第627章 撕裂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柏靈鳥字數:3681更新時間:24/06/28 19:55:48
    “唳!”

    陽光下,一道遮天蔽日的龐大黑影投射到地面上,小鷲也是一聲長嘯,一道清越的禽鳴聲響徹雲霄。

    吼聲中,帶着一種奇特的威壓,瞬地,將整個南亨商會籠罩。

    經過在暴亂山脈中得到了那麼多的機緣,小鷲的實力也是在這一月中突飛猛進,這般兇悍霸氣的降臨到地面上,自然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嗤,區區九重坤元,裝什麼裝!”

    地面上,更多的目光瀰漫着戲謔與不屑。

    肖恩三個,境界最高的無疑是小鷲,而恰恰,他們每一個人都具備藐視這個境界的資格。

    “小弟來了!”

    相較於他人的鄙夷,最開心的顯然還是站在門外的喬紅衣,她笑吟吟的看着肖恩,美眸帶着幾分濃濃的期盼和喜悅。

    降落到地面上,肖恩一眼就能看到一個極其溫馨的情景,也是他心內最渴望見到的情景。

    除了那個還不懂得憂愁的文靜小男孩眼神中帶着一絲絲好奇,期待而又迫切的歡悅之外,喬嘯山夫婦以及喬紅衣、小慧四人,眉宇間都是透着一絲隱藏在喜悅之下的憂色。

    不過,他們都是帶着一種迎接親人的喜悅站在那裏,迎接着他們心目中最親的人。

    這麼溫馨,這麼動人的一幕,肖恩見了也是心內暗暗的嘆息一聲。

    因爲這一幕無論是怎麼溫馨,怎麼動人,他都會狠心的將它撕毀。

    “呵呵,喬會長,幸會幸會!”

    在所有人目光當中,肖恩竟是出人意料的沒有什麼親情的舉動,也不理會任何一個人,只是朝着喬嘯山不冷不熱的抱了抱拳,說了一句客氣的說話,便帶着小冉和小鷲直接的走進了門內。

    而小鷲走過喬嘯山身邊的時候,身上竟是爆涌起了一股驚天的兇戾之氣,銳利的眼瞳中同樣是迸射出一股極爲濃郁的兇光。

    如果不是肖恩安撫得快,恐怕都是早已衝上去拼命了。

    畢竟,眼前這個喬嘯山差點殺了它。

    不過,小鷲同樣是有着敏銳的靈覺,當察覺到喬嘯山身上的氣息有所不同的時候,這才給安撫平伏下來。

    “這……”

    喬嘯山顯然是沒有想到肖恩竟是這種態度,面色略微有些難看。

    尤其是來自小鷲那兇悍的殺意,更是讓他感到渾身不自然。

    這殺意之濃烈,明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他實在無法想象,剛剛見面,自己就招來了肖恩身邊這頭魔獸這麼大的仇視。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什麼這,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喬紅衣卻是狠狠的剮了喬嘯山一眼,輕聲嗔道,對於肖恩這個態度,她也是不以爲然,心內想着必然是肖恩察覺到了外面的情形,不方便和她們親熱。

    “呵呵,是的,是的。”

    喬嘯山一聽,頓時恍然,連忙吩咐道:“關上大門,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隨着嘎吱嘎吱的關門聲音響起,當那扇大門關上的時候,所有南亨商會的人也全部消失在外面那些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就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小魔頭,一個只有十八歲,僅只二重坤元的小子,卻要我們這麼多人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這像什麼話?”

    “話不能這麼說,人不可以貌相,沒聽說嗎,那可是將次元天搞得天翻地覆的人物,再說,沒點本事,能夠降服一頭六級高階魔獸嗎?”

    “小魔頭就算了,不過那個小女孩真的是挺漂亮的,哪怕是隔着面紗,依然是能夠讓人感受得到那種絕世風姿。”

    隨着肖恩他們身影的消失,外面那些監視着的人也是開始評頭品足起來。

    如今的南亨商會,已經足以讓人絕望,現在再來了三個境界低微的小家夥,讓人看到的,自然是雪上加霜。

    “可看他們這麼冷淡的態度,也不像是一家人啊!”

    “你懂得什麼,那叫做戲,是專門做給我們看的,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迷惑我們。”

    “還真的是,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的城府,還好我們也不傻。”

    言論繼續深入,由於肖恩他們的到來,話題顯然也是多了起來。

    不過,當肖恩三個真正的進入南亨商會,他們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在此,很明顯的就是爲了等待肖恩,若是先前肖恩一走了之,他們還真的奈何不了。

    不過,如今後者總算是如願以償的成爲甕中之鱉,自然是讓他們徹底的放下心來。

    “去,小鷲,別亂跑。”

    進入到殿內,肖恩拍了拍小鷲的身軀,吩咐了一句。

    “快,好好的照顧好它,有什麼閃失,我剮了你們。”

    喬嘯山也是熱情的安排着人照顧小鷲,顯示出一會之長的威嚴。

    進入到廳內,似乎並沒有親人會面的那種熱情洋溢的感覺,而是整個廳內的氣氛都是有着一種冰冷的感覺,而且,這種冰冷的源頭還是來自肖恩的身上。

    那是一種令人感到徹骨,無法親近的冰冷,就連那和熙的臉龐,都是透着一種陌生人的冷冽,甚至還散發着一種敵意,一種發自內心卻又令人費解的敵意。

    肖恩自從進入到這個大廳開始,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像是一座冰山,那張俊逸的臉龐,有着一種近乎猙獰的陰冷。

    “弟弟,你……”

    喬紅衣見到了,也是不由得一怔。

    “弟弟,呵呵,叫得真好聽,這個叫法,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可沒有那種福氣。”僅僅只是給喬紅衣說了三個字,肖恩便是將話打斷,冰冷的眼神,有着無盡的嘲諷。

    所有人聽了都是一愣,那滿腔的熱情也是瞬間冷卻下來,就連小冉也是感到不明白。

    這個僅僅只是聽到了喬嘯山的一個名字就奮不顧身捨命相救的少年,一路上說着他的姐姐有多好的少年,怎麼在這一刻見到了面,反而是這種態度。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

    望着這種表情的肖恩,喬紅衣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雷擊了的一般,渾身上下帶着一絲絲的顫抖。

    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得可怕的少年,不再是一見面就挽着自己手臂親熱的叫自己姐姐的人,而是一個從冰冷世界走出來的冰山一般。

    尤其是那種嘲諷,像是刀子刺入她的心窩一般!

    “大哥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小慧了嗎?”

    小慧也給嚇傻了,那張清純得令人心痛的小俏臉,竟是被一層憂鬱的霧氣籠罩着。

    “小慧,不要說話,這不關你的事。”

    進入到這裏,肖恩只有望着小慧的時候,那冰冷的眼神才會變得柔和一點,但說完之後,又再恢復了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感覺。

    “娘!”

    文靜小男孩也是給嚇得小手緊緊的抓住了中年美婦的衣衫,喬嘯山夫婦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好吧,你、你總得讓你姐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喬紅衣面色悽慘的一笑,整個人瞬間變得憔悴不堪,就連聲音都是顫抖了起來。

    “你不是我姐,我沒有一個出賣我,一心要至我於死地的姐姐,我是一個孤兒,也曾經以爲我找到了一個愛我疼我的姐姐,可惜,你令我很失望。”

    輕輕的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肖恩那藏在袖間的手掌,卻已是緊緊的握攏了起來,聲音之中透着一種真切、失落和傷感,更多的是濃濃的嘲笑。

    “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喬紅衣花容慘淡,越說越傷心,那種傷心欲絕的神情,就連肖恩看着都是心疼不已,最終還是冷笑一聲,拋出了一幅畫像,冷冷的道:“這是什麼?你自己看吧。”

    “畫像,你的畫像,這有什麼問題?”

    喬紅衣接過來的,正是肖恩從那個假的喬嘯山手中收來的畫像,頓時一愣,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錯,這的確是我的畫像,但很可惜,這是你親手畫的,親手交給三嶽商盟,想要置我於死地的畫像。”

    嗤笑了一聲,肖恩臉龐滿是自嘲和傷感,顯露出被親人出賣的那種悽慘的痛苦。

    “不是的,這不是真的!”

    小慧傻了,喬嘯山夫婦也傻了,文靜小男孩給嚇壞了,但喬紅衣卻瘋了,她怎麼可能會想象得到有這麼一天會被自己這個最愛的弟弟將自己說成是出賣他的人。

    她瘋癲的,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我沒有,你在說謊,你憑什麼說是我畫的,一幅畫像又能說明什麼?”

    喬嘯山也是忍不住的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肖恩聽着,冷笑一聲,將自己在暴亂山脈中怎麼遇上三嶽商盟的人,怎麼去捨命相救,但凡是在聽天空間外發生的事都是如實說了一遍。

    最後肖恩才冷冷的說道:“還好天不亡我,讓我有幸脫困出來,而他們也困在了那個神祕空間,你們的陰謀也沒有得逞。”

    “這是真的嗎,姑姑,父親,你們都在害大哥哥嗎?”

    小慧拼命的搖着小腦袋,她的小手指着喬紅衣二人,力竭聲嘶聲的嘶喊着。

    她顯得比任何人都痛苦,她本來期待着與自己的大哥哥相聚,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聚在一起。

    哪怕是一天,她也會開心,但眼前的一幕,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一旁,小冉更是皺了皺眉,顯然是對肖恩此舉感到不解。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覺得肖恩都不能以親人的痛苦作爲代價。

    “小慧,這不是真的,是三嶽商盟的陰謀。”

    喬嘯山聽着,終於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臉色一變,心頭猛的涌出一陣怒氣。

    這怒氣並不是因爲肖恩對他們的誤會,而是來自三嶽商盟的龐大陰謀,但神色間卻是緩緩的平靜下來。

    他總算是明白爲何小鷲在剛剛見面時,就對他擁有這麼強大的殺意。

    而後,他望着肖恩苦笑了一下道:“童淨山,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叫童淨山,他是三嶽商盟盟主童喚南的弟弟。”

    “這些年來,他就是冒充着我幹盡了傷天害理的事,將我們南亨商會逼上了絕路,只是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利用這個身份去攔截你們,誘騙你們。”

    肖恩冷笑一聲,極盡嘲諷的道:“編,繼續編,儘量編得完美一點,沒有你們的配合,他們就算是想攔,恐怕也攔不住吧。”

    “就算是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也不能光憑着一幅畫像就說是我出賣你了吧?”

    明白了緣由,喬紅衣反而是冷靜下來,強行壓下心頭的顫動,聲音有些發顫的凝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