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羽蛇神之女

    現實世界，李昊的公寓。

    當李昊結束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夢境，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東昇的太陽和西落的月亮同時存在於天際，給人一種矇昧且慵懶的感覺。

    “只是……一場夢嗎？”

    望着頭頂那熟悉的天花板，李昊的思緒仍舊沉浸於另一個世界的奇妙經歷之中。

    在收服了大蛇之後，李昊並沒有第一時間醒來。

    而是繼續以“阿心”的身份，在那個世界遊歷了許久。

    不再是以冥冥之中的上帝視角，而是真切的感受着那個世界的一花一樹、一草一木。

    在這個過程中，李昊不僅對於那個世界的存在有了實感，也從大蛇的口中得知了很多有關於世界真實的祕辛。

    比如說，登神長階……

    比如說，羽蛇神的傳說……

    又比如說，現實宇宙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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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前龍首的描述中，李昊得知這諸天萬界其實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是衆神所在的【飛昇區】。

    那裏是諸神的國度，也是絕大多數生命與文明誕生誕生的原點。

    而另一個則是毫無生機的【沉淪區】。

    那裏是諸神的墳墓，亦是萬物寂滅的終點，是諸天萬界的生靈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說句實話，此前的李昊一直對於這種劃分沒有任何實感，只是將其單純視作“遊戲分區”一樣的東西。

    然而在大蛇的描述中，李昊卻得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那就是【沉淪區】其實距離自己並不遙遠。

    因爲自己現在所在的現實宇宙，便是令所有神祇望而卻步的【沉淪區】。

    嚴苛而緻密的規則限制了每一位神祇的力量，浩瀚無邊的星河足以容納每一個墜落的世界。

    每當有一顆星辰誕生、出現在宇宙之中，便意味着飛昇區一個神國的隕落。

    擡頭仰望那無盡的星空，那每一顆正在閃爍着光芒的星辰，都曾是一個由神祇主宰的神國、世界。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世界都能夠完整的保留下來。】

    【比起那些依舊在宇宙中閃爍着光芒的星辰，絕大多數的世界在被拖入沉淪區之前，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而曾經孕育我的那個世界，便是那些分崩離析的世界中的一員。】

    這是大蛇深情而又傷感的原話，也是絕大多數神國世界的最終宿命。

    ——神祇不能永恆，神國亦不能。

    大蛇所在的世界名爲“坎達爾斯特”，翻譯成李昊可以理解的名字就是“羽蛇界”。

    與山海界不同，羽蛇界是羽蛇神·庫庫爾坎獨自開闢的一個小世界。

    這是一位曾經活躍在諸天萬界的古神。

    祂在巔峯時期信徒遍佈上百個世界，一度被人視爲最有可能成爲“第十四位天父級主神”的神王。

    奈何，就在羽蛇神·庫庫爾坎最巔峯的時期，祂遭到了戰神·惠齊洛波契特利，黑暗之神·狄斯克特裏波卡與妖神·特拉克胡潘的覬覦。

    在連番的諸神大戰過後，羽蛇神·庫庫爾坎最終選擇了退讓。

    自那以後，諸天萬界就很少再聽到有關於羽蛇神·庫庫爾坎的傳說，直至祂所開闢的小世界最終被拖入【沉淪區】。

    最初的大蛇，就是誕生於這個小世界的一名登神者。

    登神者，顧名思義就是意圖成爲神祇的凡物。

    不同於半神這類先天便擁有神性、神力的存在。

    登神者是貨真價實的凡物，所以它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褪去凡軀，讓自己榮登半神的行列。

    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物種中，褪去凡軀的手段也各有不同。

    羽蛇界的普遍做法，就是藉助天地間本初的“源力”，讓自己的靈魂得到昇華，最終成爲能夠獨立於肉體存在的神魂。

    天空、大地、海洋、狂風、太陽、月亮、雷電……

    凡是自然界中原本就存在的現象和事物，都算是“源力”的一種，區別僅僅在於利用的難易程度。

    在完成了這一步之後，登神者才勉強算是開啓了登神長階，走上了“成神”這條漫漫長路的第一步。

    由於其重要性，羽蛇界的生靈又將這一步稱爲“天門”。

    意喻着只有完成了這一步，才算是正式推開了登天之路的大門。

    在整個羽蛇界中，能夠開啓“天門”成爲登神者的並不多。

    而能夠順利走完登神長階、榮登神座的，縱觀古今也不過寥寥幾人。

    大蛇既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在於，大蛇走完了登神的全部步驟，成爲了羽蛇界少有的幾位神祇之一。

    不幸則在於，大蛇是最後一個完成登神長階的存在。

    榮登神座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擁有屬於自己的專屬稱號，羽蛇界便迎來了墮入【沉淪區】的最終宿命。

    偉大且仁慈的羽蛇神·庫庫爾坎在自己即將毀滅的最後時刻，選擇將羽蛇界僅有的幾位神祇送出了羽蛇界。

    哪怕祂們大概率會淪落爲流浪神明，也總好過跟着羽蛇界一同陪葬。

    唯有大蛇，由於其力量太過弱小，根本不可能穿過世界壁壘、安全抵達彼岸。

    萬般無奈之下，羽蛇神·庫庫爾坎只得護住她最後一縷神魂，然後聽天由命的墮入了【沉淪區】。

    於是，當大蛇再次甦醒並恢復意識的時候，羽蛇神·庫庫爾坎早已消亡。

    獨自徘徊於地球的大蛇，時刻面臨着神智寂滅的危險。

    就如同那些同樣徘徊於地球上，早已神智消亡、卻依舊執念不散的古神一樣。

    這是所有墮入【沉淪區】的神祇的歸宿。

    亦是羽蛇神·庫庫爾坎那種強大的神明都不可避免的宿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蛇在失去羽蛇神·庫庫爾坎的庇護後，也將成爲那些執念不散的古神之一。

    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爲它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眼看着就在自己的神志即將消亡的時刻，大蛇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能聽到自己聲音的凡人。

    那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卻擁有着古神的血統。

    她的名字叫——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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