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3：觀香看事第七譜，催命

    雖然沒聽明白廖志遠的解釋，但最關鍵的李茂懂了：那就是自己這些人死定了！

    立即唉聲嘆氣，哼哼唧唧的鬧着要回家。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趙有量趕忙把他拉到一邊。

    “小李，你這是想幹啥？”

    李茂聞言，哭喪着臉回答：“還能幹啥，回家陪着老婆孩子等死唄！”

    “我知道量子你和小廖是有真本事的，你倆都說死定了那就是真沒救了。”

    “我不回家陪老婆孩子一起死，難道在這兒陪這些人？！”

    趙有量實在沒想到李茂的“覺悟”居然這麼高，聞言無奈的連連搖頭。

    “小李別鬧，還沒到必死的時候呢。”

    “當然你要是實在着急，回去點煤氣罐也不是不行。”

    李茂：“......”

    就在兩人扯淡的時候，就見和尚們又每人拿出三支香點燃，隨後夾在雙掌中開始圍繞着法壇行走。

    這次唸誦的是《地藏王菩薩本願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仞切利天，爲母說法......”

    隨着經文的誦唸，香菸嫋嫋而起並且聚而不散，將整個做法壇圍攏。

    在路燈的照耀下，彷彿佛光隱現。

    別說是普通人，就算趙有量在誦經聲和香氣的籠罩下，都有種心靈昇華的感覺。

    李茂見此，剛還沮喪的心情瞬間重燃希望。

    碰了碰趙有量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問道：“量子量子，這些和尚挺厲害啊，咱們......我們是不是有救了？”

    趙有量畢竟修行日短，不敢胡亂開口評價，因此只是模糊的答應一聲：“希望吧。”

    就在這時，忽然陰風呼嘯而起，似乎是從四面八方一起吹來。

    吹的飛沙走石、衆人眯眼，吹的圍攏住法壇的懸旛咧咧作響，吹的和尚手中的香火急速燃燒。

    等到陰風散去，衆人愕然發現所有的香以三根一組，被吹成兩根一樣長，而另一根則只有這兩根的一半長度。

    趙有量等有修行的人見狀，齊齊發出一聲驚呼：“催命香？！”

    催命香，《觀香看事》中記載的第七種香譜。

    一旦燒成這樣，意味着月內有命終之人，或半年內家有大兇。

    “難道真這麼邪乎，就連水陸法會都鎮壓不住了？！”

    感慨之餘，趙有量和廖志遠對望一眼，隨後拉着李茂一起返回燒烤攤。

    而水陸法會這邊，和尚們的誦經聲則更加洪亮，同時鐘鼓齊鳴。

    不只是和尚，就連一直旁觀的道士們都立即按照八卦方位盤膝而坐，一邊搖動手中拂塵，一邊誦唸《三官北斗經》。

    看着匆匆回來的趙有量三人，聰慧的迎春嫂立即意識到出事了。

    “量子，那邊大師們做法沒管用？沒壓住髒東西？”

    趙有量聞言深深點頭：“姐，從今天起咱們十一點前必須收攤。”

    “還有，我給你的那個令牌一定要隨身帶着，就算......就算洗澡時候也要帶着！”

    聽趙有量說的嚴肅，即便有點害羞，迎春嫂還是連連點頭。

    “量子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說，姐、姐洗澡時候也都帶着呢......”

    美麗的俏寡婦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終歸是忍不住害羞，找個理由忙碌去了。

    幸虧接下來的時間裏，直到燒烤店收攤也沒發生什麼邪乎事情。

    至少趙有量沒看見髒東西在附近出沒。

    衆人各自分別，趙有量回到扎紙鋪後立即給兩尊人偶上香。

    只是沒有了黃金打火機點香，他心中有些不安。

    趁着上香的機會，趙有量嘗試着開口。

    “兩位......兩位大哥大姐，小弟知道‘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但還是忍不住想求一件事兒。”

    “冤有頭找有主，你們能不能只報復壞人，別遷怒好人。”

    “我對天發誓：被你們放過的人，一定給二位建廟祭拜，至少三代人內香火不斷！”

    趙有量說完，對着兩尊人偶深深作揖，久久沒有起身。

    可惜的是，他的請求人偶並沒有答應——扎紙鋪內陰風四起，陰風中兩尊人偶抖動不休。

    要不是有那把小木刀鎮壓着，怕是都會立即飄下來將趙有量直接帶走。

    即便如此，那詭異的京劇唱腔飄渺而起，透過扎紙鋪響徹整座小鎮，甚至蓋過了水陸法會那邊的誦經聲。

    “從來說鬼不分明，鬼魅原來卻有靈。一點香魂獨未散，三千雲水廣超生。”

    “咿咿呀呀奴家悲，奈何被人斷死生......”

    聽了女性人偶的唱詞，趙有量怎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趕忙連連鞠躬認錯，並飛速跑到了扎紙鋪後院的堂口裏。

    “黃小哥，鎮子裏的事情麻煩大了！”

    “今天先有‘四物反常"，緊跟着九次都是‘天地殺機齊發"的死卦，然後是‘第七譜的催命香"，咱們......”

    沒等趙有量說完，忽然聽見扎紙鋪前院傳來大黃狗的狂吠聲。

    狗叫聲中還夾雜着咚咚咚的敲門聲。

    趙有量立即意識到有人來了，並且來的不是本地人。

    因爲但凡是個本地人，都知道扎紙鋪的規矩，一定不會大半夜過來找刺激的。

    等他從紙人身側到了門後，透過門縫往外看，正看到一老一少兩個道士站在外面。

    “道爺，你們大半夜的有事兒啊？”

    外面的道人見有人應答，就是不給自己開門，顯然有些生氣。

    “呵呵，福生無量天尊。”

    “裏面的人，要是不想死就趕快把門打開，我和師父是來救你命的！”

    救我命？趙有量聞言一愣，同時暗中自嘲：我都混的沒有陽壽了，你們怎麼救......

    心裏這麼想，但情商極高的趙有量可不會這麼講出來。

    因口舌之爭得罪人的事情，他從來不幹——那都是閒氣，實在沒有必要。

    穩定一下情緒，趙有量才再次開口。

    “兩位道爺，我這鋪子邪性、規矩特殊，這時間不能開門。”

    “你們要是真有事兒，就來後門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