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令人忌憚

    寫輪眼的開啓，實則有着極爲嚴苛的要求。

    這種強大的血繼限界，與人體自身的負面情感強烈相關。只有遭受外界刺激，劇烈的情緒波動時，方纔有可能開啓。

    也因此，寫輪眼被稱作邪惡的眼，在忍界中名聲並不好。

    普通的族人，想開啓寫輪眼已經極其艱難了。富嶽很難想象，要開啓萬花筒，又需要怎樣的刺激與方法。

    “那麼，你有什麼辦法，突破這一步之遙？”

    深吸一口氣，富嶽沉聲問道。

    兩人面對面而坐，中間是煮沸的茶水，院子中是正在修煉的長門三人。

    周圍很安靜，身爲宇智波一族的長老，這座院子平日裏是不會有人打擾的。

    夏樂微微一笑，看着面前儘量壓制激動情緒的富嶽，用着最爲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對方勃然色變的話語。

    “殺掉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你是否會開眼？”

    宇智波·富嶽面色驟變，雙拳更是猛地握緊：“伱在開什麼玩笑？”

    “富嶽，你覺得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夏樂搖搖頭，嘆了口氣。

    “相比萬花筒寫輪眼，身邊親近之人又算的了什麼？”

    “更何況！”

    頓了頓。

    “他們是你所珍愛的朋友，是你親近的人，卻並非我的！”

    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低沉。

    “宇智波需要一個強大的族長，來面對置身於木葉中，愈加艱難的處境！”

    “千手一族的近況，你應該也已經看到。”

    “失去千手扉間的他們，族羣對於木葉的影響力，也將逐漸變小。”

    “而本就因爲當年斑的事件，被所有人記恨的我們，更是會在未來面對極大的壓力。”

    “宇智波一族，已經沒有退路！”

    頓了頓，夏樂用着平靜的語氣，說着讓富嶽心中顫抖的話語。

    “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族長！”

    富嶽捏緊拳頭：“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萬花筒，不是嗎？”

    他的聲音在顫抖。

    夏樂話語中的意思，讓他膽寒，更讓他感到恐懼。

    爲了幫助自己開啓萬花筒，對方竟然要殺光身邊一切親近之人，這個人的瘋狂，簡直太離譜，喪心病狂了。

    但偏偏，富嶽十分確信，對方擁有這樣的力量，更是真的會這樣去做。

    能夠開啓萬花筒的族人，心中必定有着屬於他們的故事，那種悲慘的故事，會讓一個人的性格扭曲，黑化，變得無情，冷漠。

    最終，會成爲怎樣的人，誰也無法預料。

    “我對你的族長之位沒有興趣，也對統治，帶領這種事情，感到乏味與無趣。”

    夏樂搖搖頭。

    “所以，我會將你培養成爲一個合格的族長！”

    富嶽渾身都在顫抖，他猛地站起身。

    “我不同意這件事！”

    “如果要犧牲親近之人的性命，來獲得這雙眸子，我寧願一輩子都不不開啓。”

    夏樂卻是笑了，他點點頭道：“這也正是我選中你的原因。”

    “相比剎那，你的心中最起碼有些善良與感情存在。”

    “這也將會保證，你在開啓萬花筒後，不會成爲一個喪心病狂的怪物。”

    富嶽雙眼噴火，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成爲了血色，三顆勾玉在其中快速轉動。

    “你最好的朋友！”

    “你喜歡的女孩，唔，似乎叫做美琴吧？”

    “你最親密的下屬。”

    “你身旁的一切人，都會成爲開啓萬花筒的養料。”

    “如果殺掉一個，不足以讓你開啓，我會幫你一個個解決掉。”

    “直到，你擁有與我相同的眼睛！”

    夏樂的話語平淡無比，卻讓富嶽渾身顫抖，整個人已經徹底失去冷靜。

    “你這個魔鬼！！”

    夏樂微微一笑，擡起頭來。

    “那麼！”

    “我們開始了！”

    僅是一瞬間，盤坐在面前的夏樂，便扭曲着消失在了富嶽的眼中。

    他渾身劇震，立刻大吼道：“夏樂？！”

    緊接着，其身影快速衝出院子。

    但夏樂卻已經消失無蹤，富嶽的心中顫抖，預料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目光掃視周圍，看到院中長門三人，向他投來疑惑的眼神。

    下一秒，他快速衝出院中，向着自己家趕去。

    一路上，族人們在見到他時，不斷的行禮。

    富嶽已經完全沒有心情理會了，心臟劇烈跳動，雙眼血紅一片，甚至能夠看到其中的紅血絲。

    半路上，他看到平日裏整潔的地板上，染上了紅色血跡。

    再向前走了幾步，一道屍體，躺在地面上，脖頸已經被人切斷。

    “夏樂，你該死！！！”

    富嶽胸中無盡的憤怒衝向腦門，雙拳握的緊緊的。

    負面情緒，在這一刻更是讓他渾身劇烈顫抖，讓他想要毀滅整個世界。

    雙眼中，三顆漆黑的勾玉，已經旋轉到了極限。

    彼此間，像是連成一條線。

    富嶽繼續向前走去，一路上又是看到了數個屍體，要麼被捅穿心臟，要麼額頭被貫穿。

    而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或是族中忠誠於他的下屬。

    “瘋子！！”

    “你這個瘋子！！”

    富嶽仰天怒吼，但同時，心中也升騰起一股難言的恐懼。

    他在擔心那個埋藏在心底的女子，那是他青澀少年時期的夢，也是早已決定迎娶的妻子。

    “美琴！！！”

    顫抖的聲音，從富嶽口中傳出，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踉踉蹌蹌的回到家中，推開房門後，一個年輕，溫柔的女子，正一臉疑惑，好奇的看着他。

    “富嶽，你怎麼了？”

    “美琴！！”

    富嶽心中的恐懼，頃刻間消散，終於放下心來。

    那個人，還沒有對美琴下手。

    “你聽我說，美琴。”

    “現在，立刻！”

    他快步向着對方走去，但就在這時。

    “噗！”

    泛着冷光的刀尖，穿透了少女的胸膛，只差一點便將他也貫穿。

    富嶽停下腳步，雙眼中的光芒快速散去，整個人彷彿麻木了般，怔在了那裏。

    “嘀嗒~”

    鮮紅的血液，從刀尖之上掉落，摔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富嶽感覺這一滴血，落在了他的眼睛上，盪出了無盡漣漪。

    這一刻，他的雙眼紅到了極致。

    三顆勾玉快速轉動，並在這盪漾的血色波紋中，猛地一個拉扯，變化爲了如同風扇扇片的模樣，三個扇片中，各有三個黑點。

    世界在這一刻，瞬間不一樣了。

    富嶽看向前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得，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但令他失望的是，眼前的少女軟軟倒地，望着他的雙眼中，充斥着驚愕，茫然，最後化爲不捨與眷戀。

    “美琴！！！！”

    宇智波·富嶽仰天怒吼。

    原本剛剛誕生的萬花筒，在這一刻，因爲心中涌出的無盡負面能量，再次驟增，徹底穩固下來。

    是真的！！

    發生在眼前的，竟然都是真的！

    那個男人，竟然真的殺掉了他身旁所有親近之人。

    “惡魔！！！”

    “我要殺了你！！”

    宇智波·富嶽咆哮了起來。

    他猛地擡起頭，看向靜靜站在前方，同樣雙眼血紅，其中萬花筒轉動的男人。

    “看來，她才是你心中最愛的人。”

    “美琴嗎？”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呢！”

    夏樂輕輕說道。

    “不過，很遺憾！”

    “爲了宇智波的榮光，只能犧牲她了！”

    宇智波·富嶽站起身，沖天的憤怒忽然平息下來，變得極爲平靜，雙眸中冰冷一片。

    “我要殺了你！！”

    森寒的話語，從其口中吐出，讓周圍的氣溫都是降了幾分。

    夏樂輕笑一聲：“那就來試試啊！”

    宇智波·富嶽幾乎瞬間便動了，血色的眸子眨動。

    “天照！！”

    黑色火焰席捲而出，遮蓋了大片空間。

    夏樂身軀快速移動，在院子中奔跑，身後留下一片火海。

    在察覺到無法抓捕到對方後，富嶽立刻動了起來，雙手揮舞而出。

    “咻咻咻！”

    漆黑的苦無拋射向夏樂，在即將擊中對方時，又是互相一個碰撞，傳出叮的一聲，改變了方位。

    後者則是正好身形一閃，出現在苦無正前方。

    這種巧妙的操縱，讓夏樂面上露出一抹詫異與意外。

    “有趣！”

    苦無擊中他的身軀，從胸膛穿過，插在身後牆壁上。

    宇智波·富嶽瞳孔收縮，意識到了什麼。

    “時空間嗎？”

    他心中一震間，下一秒，雙手結印，表情猙獰的大吼。

    “就算是死！”

    “我也要在這裏，讓你陪葬！！”

    恐怖的氣流，頃刻間逆衝而上，一具龐大的骷髏，迅速的升騰而起，眨眼包裹在其身軀周圍。

    “須佐能乎！！”

    巨大的骷髏顯現在夏樂面前，他卻並沒有絲毫驚奇。

    “夠了！”

    “富嶽！”

    平靜的聲音豁然傳出，緊跟着宛如大風般呼嘯而出，震動着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大。

    宇智波·富嶽一愣，下一秒便是色變。

    他震驚的發現，周圍的一切竟是在快速扭曲，崩壞。

    “憤怒，讓你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了嗎？”

    “富嶽！”

    低沉的聲音震動心臟，也讓富嶽猛然驚醒。

    他忽的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起來。

    當再次看到前方的情景時，富嶽的心中震撼，甚至感到不可思議。

    夏樂就靜靜的坐在那裏，桌上的茶水依然在沸騰。

    他竟然，還在對方的院子中。

    但是。

    想到這裏，宇智波·富嶽猛地睜眼，血色的眸中，萬花筒顯現而出，清晰倒影在面前茶水中。

    一時間，他的眼中都是露出了迷茫。

    竟是分不清剛纔是幻境還是真實。

    如果是幻境的話，未免太過真實了！？

    那麼，眼前這個男人的幻境造詣，或者說瞳力，又到底達到了何等程度？

    “回去吧，富嶽吧！”

    “這雙眼睛的力量，你還需要好好熟悉！”

    夏樂淡淡笑道。

    宇智波·富嶽呆呆的起身，有些恍惚的離去。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宇智波一族強大的萬花筒，自己就這樣開眼了？

    但緊接着，當出了院子，行走在宇智波的街道上時，便是興奮與激動涌遍全身。

    “萬花筒！”

    “我也擁有了這樣的力量！”

    富嶽顫抖的道。

    宇智波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力量，擁有這雙眼睛，便代表着他達到了與那個男人相等的高度。

    然而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

    “即便開了眼，卻在剛纔依然沒有發覺自己中了幻術！”

    富嶽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剛纔生出的興奮與激動，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濃濃的忌憚。

    “夏樂，到底有多強？！”

    幻術中，兩人已經可以算作進行了短暫的交手。

    儘管有因爲他情緒激動下，忽視了周圍幻境的原因，但對方的瞳力之強大，幻術之精湛，卻也是令人震撼的。

    “就算擁有了這雙眼睛。”

    宇智波·富嶽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

    “我卻依然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三勾玉時，他只覺得對方深不可測，敬畏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無法洞察對方深淺。

    但在今日開了萬花筒寫輪眼後，再次面對對方時，卻是察覺到一件更爲恐怖的事情。

    對方赫然，如一座望不到頂點的大山，橫亙在前方。展現在他前方的，竟是一片更廣闊的天空。

    “他，已經到達斑曾經的程度了嗎？”

    “但是，這怎麼可能？”

    富嶽心中顫抖。

    最終，富嶽將自己開眼的消息隱藏，並未聲張。

    見識到更高的山峯，便對自己的渺小，會瞭解的更清晰。

    ——

    木葉，火影辦公室。

    煙霧瀰漫在這不大的空間中，從窗戶口緩緩飄出去。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吸了一口嘴中的旱菸，緩緩吐氣。

    他的表情此刻，顯得凝重而又嚴肅。

    桌面上擺着一份厚厚的紙質文件，上面所記載的，正是通過大蛇丸，綱手視覺描述而出，與半藏的交戰細節。

    “萬花筒寫輪眼。”

    “海量的查克拉！”

    “強大的體術。”

    “以及那詭異，類似時空間的忍術。”

    猿飛日斬眯起眼睛。

    這份資料他已經研究了很久，對每一個細節，夏樂的每一次出手，半藏的應對，進行了推衍，腦海中覆盤。

    最終，他得出了一個令他極爲駭然的結論。

    那就是，夏樂的強大，幾乎是全方位的。

    “對查克拉的操控極爲精準與嫺熟，甚至開發出新的使用方法。”

    “普通的火遁忍術，卻能夠在其查克拉的加持下，發揮出恐怖的威力！”

    “體術強大的如同怪物，刀法同樣精湛，通過其他人的敘述，不會遜色於白牙！”

    深吸一口氣，猿飛日斬腦海中閃過夏樂年輕的面龐，語氣凝重。

    “他還遠遠沒有展現出全力！”

    “真是強大的如同一個怪物！”

    “令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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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