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降低成本靠白嫖

    “儂搞不定的，趁早放棄吧，趕緊回北大荒，想辦法考上大學是正經，我一個老頭子還不需要別人伺候！”

    “三伯，考大學這件事不着急的！不過賺錢做生意才是正經事情，我爺爺當年就是資本家！”

    “是啊，儂爺爺是資本家，儂外公是地主，所以儂才會吃盡苦頭！”

    三伯被陳青峯纏的，沒辦法，最後只能依照他的要求，給陳青峯寫了一個拍拍樂的招牌。

    陳青峯拿着紙，把紙貼在三合板上，然後做了個牌子掛在胸前。

    三伯看着頓時就想起了那幾年的事情，於是一副看不慣眼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相機有了，但膠片這東西很貴。

    陳青峯想了想，很快他就拿出自己初中時的同學錄，然後翻看了起來。

    果然一個名字映入了他的眼睛。

    ……

    陳青峯把相機收好，裝進揹包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閣樓。

    三伯就站在閣樓的頂上，看着跑向遠處的陳青峯。

    隨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孩子將來是福是禍！”

    陳青峯一路坐着公交車來到了滬上電影製片廠。

    他站在廠門口給這裏傳達室的同志說了幾句。

    “老師傅，我同學小李在吧！”

    “小李，廠子裏姓李的，沒有800也有1000，你叫哪個小李？”

    “李衛紅，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個外號叫膠片李！”

    “儂講李衛紅阿拉不曉得，儂講膠片李阿拉就曉得了！”

    門衛的師傅幫着陳青峯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小胖子就從裏面跑了出來，身上還穿着電影製片廠的制服，手上還戴着一副白手套。

    “啥人找我！”

    “膠片李，儂忘恩負義，不認識我這個老同學了？”

    “誒，阿峯！儂回滬上了！”

    膠片李看着陳青峯，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陳青峯先是問他到底忙不忙？得知膠片李昨天晚上上夜班，正要下班回去的時候，陳青峯當即提出要請膠片李一起出去吃一頓。

    於是陳青峯就騎着他的自行車，後面馱着膠片李，兩人一路來到了曹家渡。

    點上一鍋羊肉，熱氣騰騰的羊肉，放進滾燙的湯水裏，兩人用筷子珍惜的夾起一遍，慢慢的放進嘴裏咀嚼，沒有油水的胃口就這麼被饞的口舌生津。

    “膠片李，我剛回來，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啊！”

    “都是自家兄弟，儂儘管開口好了。”

    陳青峯說着，於是就湊過去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儂在電影廠工作，有沒有辦法幫我搞到135的膠片？”

    “儂要膠片做啥？”

    “我打算在外灘那邊替人拍照，賺幾個吃飯的錢，不過手頭有點緊，暫時買不起膠片，我知道儂一家都在電影廠工作，能不能想想辦法？”

    “想辦法？儂要多少？”

    “這個？儂有多少！”

    電影的膠片買來之後，並不是直接就用的！而是通常需要裁剪重新連接。再加上其他的原因，有一些膠片天長日久沒有使用就過期了，所以庫存那邊總有些報廢的膠片。

    那些照片拿來拍電影可能會有問題，但當做普通的照相機膠片來使用，如果是給別人照相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膠片李想了想，然後就痛快的輕鬆答應了下來。

    不過陳青峯想要白嫖的，不僅僅是膠片，還有電影廠的洗印設備。

    “膠片的問題解決了，洗照片也是要成本的，儂能不能幫幫我？”

    “這個……雖然廠裏也有人這麼幹，但人家頂多就洗幾張，儂要是量大的話，領導會批判我的……”

    “膠片有報廢的，那顯影水應該也有吧！”

    “儂有辦法自己弄？”

    “想想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放心吧小李，賺了錢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膠片李以爲這頓飯是陳青峯請客。

    結果等到結賬的時候，陳青峯說自己剛回來，沒有錢，還從膠片李這裏借走了20塊錢。

    “阿峯，儂真是夠兄弟！”

    “好嘞，知道伯母的身體不好，我帶了一對雪蛤回來，儂給伯母補補身體吧！”

    “這還差不多……”

    陳青峯搞定了膠片李。

    隨後他就返回工廠那邊，跟着膠片李去撿了一些已經報廢的膠片，還有一些過期的顯影藥水和相紙之類的。

    一番操作下來，兩人也算是拿了個七七八八。

    兩個人就這樣推着一自行車的東西往陳青峯的家裏走。

    來到陳青峯家，三伯正坐在那裏寫着什麼東西？

    膠片李看到這棟老房子，知道這是陳青峯小時候家裏的老宅，不過現在卻都被一些不相干的人佔用了。

    “阿峯！儂就這麼讓別人住在你家裏，儂就不生氣！”

    “生氣有啥用？還不如跟鄰居好好相處……三伯，我回來了，我同學膠片李！”

    “爺叔！”

    “啊……好！晚上在這裏吃飯吧！”

    “不用了，爺叔！”

    “客氣啥，晚上做紅燒划水！”

    陳青峯小聲說道，膠片李立刻就改口了。

    “哦！那我留下來好了！”

    陳青峯拿起三伯桌子上的墨盒，隨後來到了自己的小屋，緊接着他就把墨盒的墨全都塗到了貼玻璃的紙上。

    然後他又杵了杵膠片李，膠片李見狀連忙也拿起刷子，幫着陳青峯把屋子裏的玻璃窗子全部蓋住。

    洗照片需要在暗房裏進行，陳青峯家裏就這麼大的地方，不過好在還是能隔出一間暗房的。

    兩個人忙活了一下午，這才把各種器材和設備全都擺好。

    一切就等着開業了。

    “膠片李，儂明天不上班是吧！跟着我一塊去吧！”

    陳青峯用借來的錢買了一尾鮮魚，魚頭做湯，魚尾做了紅燒划水。

    三個老爺們一起坐在桌子旁，安靜的吃着飯。

    而三伯，則坐在那裏安靜的聽着兩個人商量做生意的事情。

    ……

    晚上膠片李待到八九點鍾才回去，而陳青峯則用膠水和木頭，給自己安了一個木箱。

    “儂真要去外灘給人照相啊！”

    “是啊三伯！我要是賺到了一千塊，別忘了儂答應教我做生意的事情。”

    “儂還是當心公安吧！弄不好，阿拉還得去提籃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