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可能存在的峴港市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一碗魚生字數:2336更新時間:24/07/02 13:45:37
    今天沒有巴哈爾古麗的戲份。

    本來,她電影的戲份可以在種藍山集中拍完,但她希望跟組學習,加上那幾天種藍山的天氣始終不理想,《西行》也還有一點戲份,便沒有讓她殺青。

    她早上和劇組其他人一個點起牀,洗漱完在房間看她最後戲份的劇本。

    聽到樓下有動靜,猜想是孟時回來了,把劇本往自個行李箱衣服底下一塞,關上門,往樓下跑去。

    雖然沒有戲,才七點不到。

    她也不想讓孟時覺得自己這個點了還沒起。

    民宿爲了更多空間,將樓梯改造得僅留一人可通行。

    一陣琴聲沿着蔽塞、陡峭的樓梯傳入古麗的耳中,讓她的腳步幾乎停滯下來。

    在拐角處,一個溫和、堅定又憂愁的聲音傳來。

    “從前過去現在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漂泊在白雲外……”

    短短的兩句詞鑽入耳中,古麗的思緒便被拉回到了,前些天的拍攝裏。

    古麗種藍山的戲份在排班表上,跟孟時的戲份差不多,都是先拍中間,再拍頭尾的狀態。

    玄奘帶金色鯉魚上山,“行生”和“布禪”的論法開始。

    玄奘前去圍觀,再在論法上擊敗“行生”。

    布禪決定傳衣鉢給玄奘。

    玄奘卻陷入了深切的迷茫中,決定遠遊。

    這個過程中,小白龍化身的魚,玄奘養的花、螞蟻,還有玄淇養的貓,負責搞笑地互動,穿插其中。

    沖淡了由玄奘迷思,所帶來的壓抑氛圍。

    而玄奘作爲一個嬰兒,隨着江水流下,被老和尚抱上山。

    玄奘決定離開“國興寺”下山。

    小白龍在江水中第一次看到玄奘。

    玄奘將她帶下山,重新放回江水。

    這四場戲是放在一起拍的。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鮮花總會凋謝,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蘇然的歌聲無奈又哀傷,浸透了幽咽的思念。

    古麗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從細長的欄杆中,望着孟時的背影。

    思緒隨着蘇然的歌聲,緩緩飄遠。

    ……

    江邊。

    玄奘手裏捧着鉢盂,說:“當年我就是從這裏來。”

    江上白霧瀰漫,疾風捲起玄奘的僧袍。

    他好似對小白龍說,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萬物生成皆是神聖,一草一木總關情,你也有你的家,你的自在,我不能再留住你,你去吧。”

    ——

    孟時說完,將金色鯉魚放入江中。

    那魚一甩尾巴,就消失在了水裏。

    她則穿着一襲白衣,在水底鋪設的綠布中,腳上綁着救生繩,身處一圈工作人員的保護中,從水裏凝望着他。

    水是流動的,岸上的他是扭曲的。

    她在水裏聽不到孟時的聲音,心裏默唸他的臺詞:

    “相遇皆是緣,緣盡莫強求,我要去天邊,你又跟不得我,去吧。”

    然後在水中一轉身,往下游去。

    很快她就被拉了上來。

    毛巾,薑湯,都送了上來。

    孟時的助理秦仟,攝影指導季紅婷,左右扶着去臨時搭起來,裏面放着暖呼呼被子,乾燥衣服的帳篷。

    她朝孟時看去。

    孟時只是和馮傑偉對着監視器看回放,等她出來後,拍着她的肩膀,說:“辛苦了春花,真不錯。”

    巴哈爾古麗的意思是:七月的春花。

    那一刻,古麗便知道。

    七月是夏天。

    春花開不到他心裏。

    “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不知不覺間,一首歌結束了。

    古麗吸了下鼻子,噔噔蹬跑下去。

    孟時聽到動靜,回頭見是她,笑道:“春花沒戲份,起這麼早幹什麼?”

    古麗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又用眼神示意孟時看外面,正坐在車上發呆的管斌,說:

    “管師兄被你們的演技打擊的夠嗆,現在就指着從我身上找的點自信,我不跟着一起,怕他繃不住。”

    “他夠鬧心了,你別惹他。”孟時拉開一張桌子,拿起一根油條,問在座的幾位,:“感覺怎麼樣?”

    季紅婷給古麗遞了一個裝在白色塑料袋裏的糯米粢飯,說,“昨天錄的?你屬貓的嗎?屬貓的夜裏不睡覺,也來不及啊……”

    她震驚於孟時的辦事效率,這邊玄奘和小白龍的戲份主體框架剛剛拍完。

    去一趟四九城,幹了那麼多事,還順帶手還找人把歌給錄了。

    孟時隨手拉開椅子,讓站着啃糯米飯的春花坐下,說:

    “歌開拍前就寫好,找人唱了,本來打算做後期的時候再錄……”

    他指了指電腦上定格畫面裏,身穿藍色羊毛衫的蘇然,“沒想到這位湊巧有個專業的朋友,幫忙給錄了。”

    季紅婷點點頭,說:“真好,寫的好,唱的好,錄的也不錯。”

    孟時把油條杵豆漿裏面,說:“後面有時間,我再錄吧。”

    季紅婷說:“嫌人家沒錄到位,人情上過不去。”

    孟時搖頭,“這是人家特意留給我的世故。”

    易筱往爲人處世很有邊界感。

    那天謝向傑和陳與讓她幫忙拍張照,她只是看着那塊牌子笑,並不詢問三人這是在幹什麼,拍完招招手就走了。

    再次在蘇然的貓咖遇到,她除了開玩笑化解了孟時那句“雞和蛋”,可能會帶來的尷尬,沒有再去多說兩人第一次見面發生的事情。

    孟時真的給了她《左手指月》後,她也是認真的看,確認自己能唱,再商談具體事宜。

    而且她給蘇然錄的《一生所愛》,並沒有做到極致。

    孟時如果要求一般,那這樣就夠用了。

    想要再往上,也還有空間。

    易筱往這種邊界感很自然,很親切,潤物細無聲,不會讓人感覺到什麼壓力。

    甚至察覺不到。

    但孟時恰恰最不願意和這類人相處。

    人就是這樣,勾心鬥角經歷的多了,便喜歡直來直往的“莽夫”。

    “這首粵語歌可能會在峴港那邊啃一塊票房下來。”馮傑偉關注的點和季紅婷不一樣。

    季紅婷關心歌曲本身,以及幕後。

    馮傑偉則看的更多。

    他初中就隨家裏到峴港,留學後又在香港無線電視臺工作過一段時間。

    同時他的處女作也是峴港的出品公司。

    他放下手裏的咖啡,說:“孟導,要不我聯繫峴港那邊的公司,做個粵配版,到時候在那邊同步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