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兒子我給你整了個大活(國慶快樂)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一碗魚生字數:2543更新時間:24/07/02 13:45:37
雨逐漸大起來,汽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也左右擺動得愈加勤快。
胡曉濤接通蔡淳之的電話,放慢車速,等他先開口。
電話那頭除了不平穩,且逐漸沉重的呼吸聲,以及舒緩的音樂之外。
蔡淳之並沒有開口說話。
五秒。
十秒。
隨着時間的流逝,胡曉濤的心情逐漸和蔡淳之的呼吸一樣沉重。
他再次放慢車速,說:“怎麼了。”
“拾憶宣佈和您終止一切合作了……”
蔡淳之和他父親蔡志華正坐在星八克里。
他已經從蔡志華那裏知道婁麗鶯要出紀念專輯的消息。
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這件事有迴旋的可能性。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把這份聲明之後的所有信息,事無巨細,原原本本地告知胡曉濤。
讓他早做準備。
第一句出口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動的沒那麼快了,手放在熱咖啡上,繼續說:“胡老師,不管你現在在哪,有什麼準備,今晚的事情都比您想的更嚴重。”
“您仔細聽我說。”
“拾憶文化的聲明剛剛發佈,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經受到消息。”
“同時,華意大概會在半個小時內,發佈同樣的聲明。”
蔡淳之停頓了幾秒,給胡曉濤消化的時間,繼續說道:“接下來,拾憶和華意會聯合打造婁麗鶯的紀念專輯和告別演唱會。”
“專輯的製作人會是孟時。”
“孟時那邊已經把底牌亮出來,也就是說,您和他之間沒有一絲一毫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最後,以我目前所知,您需要同時面對的是,華意、拾憶、輕雪傳媒、嗶站,甚至I奇異。”
蔡淳之的消息打的胡曉濤猝不及防。
我正趕去和孟時“和解”,你告訴我,對方已經火力覆蓋,全面打擊一輪了?
輕雪傳媒出手,胡曉濤是知道的,請的老崔。
但,沒有放在明面上。
孟時和嗶站,無論是用戶、關系網、平臺、作品,都綁定的很深,那裏就是他的主場。
而且從剛剛看的視頻,就能夠預見到,現在APP的推流,應該全是關於晚上的節奏。
嗶站擺明了態度,只要有up要蹭這波熱度,同時站在孟時那邊,流量就往懷裏塞。
這是一個平臺最大的支持。
但,嗶站用戶本來就不是他的目標觀衆。
至於I奇異。
胡曉濤的節目《胡說》,正是在I奇異播出。
目前擔任I奇異內容運營總裁的馬冬,卻和《樂隊》處於蜜月期。
而從12年開始播出的《胡說奇談》,今年五月份剛剛停播。
I奇異選擇站隊輕雪傳媒,胡曉濤能夠理解。
可拾憶和華意……
“孟時做婁麗鶯紀念專輯的製作人?”胡曉濤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誰的關係?!”
蔡淳之看向他父親。
蔡志華接過手機,說:“胡先生,淳之今晚沒有和你有過任何聯繫,我說得沒錯吧?”
拾憶都和我撕破臉皮了,當爹的還想着從我這裏把關係撇清?
拾憶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做兒子的還想着賣人情?
這倆父子太搞笑了。
胡曉濤臉色陰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我只是說有朋友給了我一個視頻,讓我寫一下樂評,我想,沒人會想到您兒子是我口中的朋友。”
蔡志華聽他這麼說,才說道:“麗鶯十五年前突然宣佈隱退,那個時候和她同時消失還有誰?”
“破土革命……”胡曉濤結合今晚的形勢,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預感,深深地閉了下眼,“我應該想到的婁麗鶯和孟愈遠……”
“胡先生我說得已經夠多了,就這樣吧,保重。”
蔡志華把電話掛斷。
胡曉濤前面直接調頭。
此刻,他已經深切的意識到,自己和孟時之間必須有一具“屍體”。
而這具“屍體”,大概率是自己。
但是就這樣死,他不甘心。
“我還是京城阿狸音樂的董事長……”
胡曉濤喃喃說道。
就算死,也要從孟時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起,還是蔡淳之。
胡曉濤接起來,沉吟了一下,說:“放心,我不會說今晚的事和你有關。”
“胡老師,我感覺您可以在孟時和孟愈遠關係上,找一找破局的辦法。”
蔡淳之的聲音很悶,好像是在一個比較小的密閉空間裏面。
胡曉濤馬上意識到,他可能是避開了蔡志華,躲在廁所打的這個電話。
他選擇電話錄音後,迴應道:“細說。”
蔡淳之沒有讓他失望,馬上說道:
“我聽我……我聽說,以前婁姨從外面收過來的主打歌,原來都是孟愈遠和王鑄幾作詞作曲,只是沒有署名。”
“而我回國前就一直懷疑孟時背後有人代筆,現在消失那麼久的孟愈遠和婁姨突然出現……”
蔡淳之停頓了一下。
胡曉濤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但還是引導道:“現在是我和孟時的矛盾……”
蔡淳之急忙說:“婁姨的紀念專輯會出五首新歌,而且點名讓孟時做製作人,這是婁麗鶯的最後一張專輯,孟時搞砸了,他會直接被罵死。
孟愈遠不惜動用婁姨這張牌,孟時失敗的情況可能出現嗎?
破土十五年創作了多少東西,現在都要餵給孟時了啊!
不然他哪來的自信,讓自己兒子擔綱這樣的角色。”
胡曉濤沒有說話,把電話掛斷。
他的小女友,見車子又往回開,急忙拿掉耳機,舉着手機問:“視頻還看嗎?”
胡曉濤搖頭,說:“我傳個電話錄音給你,你上V博發出去。”
……
“山海燉”今晚生意格外好,大廳裏,一張桌子排着一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
孟時頭上戴着秦仟粉色的毛線帽。
脖子上掛着秦輕雪的褐色圍巾。
身上披着老五的皮衣。
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倒不是怕有人認出來,就是屋裏那些人怕他凍到了。
孟時在來回穿梭的服務員探究的目光中,穿過中間的過道,推開門,走出飯店。
昌平的夜晚是能看到星星的。
只是今天下雨,星星和月亮都被雨雲蓋住。
這些雨雲白天灰濛濛,到晚上就顯得黑黝黝。
孟時點上一根煙,撥通了孟愈遠的電話。
簡單的做一下排除法,得出了結論也只有那個以前牛逼過的“死鬼”父親了。
出乎意料的電話剛剛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孟愈遠的笑聲,“又夢到我死了?我保證時候到了一定通知你好吧。”
孟時靠在飯店門廳前的大理石柱子上,說:“那倒也不必,我對你的葬禮沒有多大興趣,活着吧,別回來就行。”
“回不去咯。”孟愈遠笑了笑,說:“老子的葬禮都不參加,有我的風範……”
孟時打斷道:“拾憶和華意那邊你的關係。”
“對。”孟愈遠看着窗外已經轉成雪的冰粒子,笑道:“兒子,我給你整了個大活……”
孟時衝懷裏抱着個包,在大雨中狂奔過來的任虎,招了下手,對孟愈遠說:“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