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我要看妞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一碗魚生字數:2238更新時間:24/06/28 19:23:33
    行生舉着禪杖問孟時,可願受我衣鉢。

    傳衣鉢和收徒是兩個概念。

    收徒是“我教你手藝”,傳衣鉢是“我把店給你了”。

    行生出身禪宗祖庭之一紹林,是這一代主持永信大和尚的師叔。

    他雲遊四海,足跡遍布全國,在各大宗派的寺廟,都講過經。

    88年到遼寧海城毛祁鎮唐王山,南坡的廢棄古剎大悲寺靜修。

    93年應當地信衆請求,協助政府重建了大悲寺。

    00年將主持的位置,傳給了當時在本溪茅蓬閉關的妙善,繼續雲遊。

    如今大悲寺對禪、淨、密、律、教五宗平等弘揚,便是來自行生的影響。

    所以,行生雖然沒有“店”,但他在佛教這個“江湖”裏,江湖地位算是收租的,到哪都能得到禮遇。

    說的時髦點,就是行生是個“面子果實”能力者。

    他一句“給老衲一個面子”,能在宗教界搞定90%以上的事情。

    所以行生問孟時願不願意受他的衣鉢,要把“面子果實”傳給孟時。

    着實驚掉了一殿僧衆的下巴。

    戲裏,孟時扮演的玄奘,一戰成名。

    戲外,孟時……

    戲外,這貨對老和尚說,“我要看妞,不受。”

    殿內,僧衆、劇組工作人員……被他這句話弄倒一大片。

    管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季紅婷慶幸自己的攝像機沒關。

    老和尚傳衣鉢,“小和尚”說我要看妞。

    這段做花絮一定很好玩。

    特別是行生還是真正的禪宗大師,孟時又是導演。

    季紅婷端着攝影機,在心裏開始想,如果行生能把孟時度化了,那麼“導演拍戲遁入空門”應該算一段佳話,哈哈。

    看……看妞……一直站在大雄寶殿前的巴哈爾古麗,想起他之前那溫柔欣賞的目光,臉頰燒的像天邊的晚霞。

    行生把禪杖重新擺正。

    他的禪杖不是九錫禪杖,而是方便鏟,也就是西遊記裏沙僧用的那種,不過沒有月牙那邊,只有鏟子那頭。

    九錫禪杖在行腳中的作用,是化緣的時候搖動上面的環,乞食。

    方便鏟則是用來防身,鏟一些小動物的屍體,進行掩埋,超度。

    殿內的盤坐的僧衆,伸着脖子,希望看到行生大師,朝這個在大雄寶殿裏,說要看妞的小子頭上來一鏟。

    行生笑道,“妞入你眼,不過如花照映水中,色即是空。”

    孟時也笑着說,“我不僅要入眼,還要走心,走腎。”

    “阿彌陀佛。”行生念了一句佛號,說,“老和尚明年再問小友。”

    孟時說,“我到八十歲都要看妞,看妞讓我心情愉悅。”

    行生笑容不改,從僧袍裏摸出來一個老人機,說,“給老和尚留個號碼。”

    ……

    行生帶着孟時的號碼走了,沒讓人送,還說,“今天的氛圍不錯,把那段戲拍了,讓布禪好好休息休息,找找自己的心。”

    布禪苦笑,孟時的三首偈子,行生有“頓才”已經消化完畢,而自己卻需要“閉關”參悟,這就是差距。

    但是,他確實從中獲得了許多,待行生走後,便問孟時,接下來怎麼安排。

    孟時不好意思的對布禪行禮,拿過蒲團請他坐下,說,“小子去看看效果,如果可以,今天就把您和諸位大師的戲份,儘量多拍些。”

    布禪不再多言,盤膝坐下,口中頌唸經文,其餘僧衆見狀也只能開始跟着頌念。

    這種情況,讓幾個跟組扮演有臺詞的和尚的特約演員麻了。

    他們不敢站起來,又不會唸經,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一臉呆滯。

    “春花。”孟時招手,輕聲把還傻站在大雄寶殿外的巴哈爾古麗叫進來。

    這貨有個惡習,喜歡自己給人起名字。

    就像管兩個外甥女叫小魚、小橋,陸佳佳叫陸佳,管斌叫阿賓,秦仟叫包子。

    巴哈爾古麗這個名字在維吾爾語裏的意思是——七月的春花。

    孟時便叫她春花。

    漂亮的維吾爾族姑娘努力爭取孟時稱自己古麗,甚至七花。

    但是反抗無效。

    美麗的維吾爾族姑娘,上戲校花,覺得自己拍完這部戲,職業生涯就要結束了,自暴自棄地說自己要用孟做漢族姓。

    孟時不以爲然,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接地氣的演員。

    孟春花怎麼也比巴哈爾古麗,好記,親切。

    春花同學跑到孟時身邊,站在監視器後面,看完了這一段長鏡頭。

    她感覺自己的演技好極了。

    而且,這鏡頭把自己拍的也太漂亮了吧。

    古剎殿門,白裙輕揚,櫻脣微張,俏臉緋紅,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小白龍。

    春花忍不住叉起了小腰。

    孟時將第一幕中的“論法”和“白龍人身”看完,閉上眼睛,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再問季紅婷,“季指導什麼意見。”

    這個段落實際上偏離了原來的劇本。

    原劇本,兩個老和尚論法是:

    “如何是禪?”

    “是。”

    “如何是正法眼?”

    “不是。”

    “如何證悟虛空?”

    “心無雜念。”

    “是麼?”

    “不是麼?”

    “是麼?”

    然後,主持敗下陣來。

    玄奘上去。

    挑戰的和尚天楊又問他,“如何證悟虛空。”

    玄奘說,“打破冥頑。”

    接着兩人又,是麼,不是麼,一通。

    最後。

    天楊:不是還答,找打。

    玄奘:不是還問,欠揍。

    天楊認輸,離去。

    現在,行生和布禪兩人的“問心”“覓心”,跟原劇本不能說沒有關係,只是算上孟時的兩首偈子,便劇本裏的臺詞已經毫不相干了。

    在把原作與三人的臨場發揮,以及一幫僧衆的反應進行對比之後,季紅婷說:“我覺得這段可以。”

    她說話很直接,“雖然你們說的這個心,那個心,我不是太懂,但畢竟是真真正正地出自大師之口,不懂沒事,到時候自然有懂的人出來解讀,而原劇本,太縹緲,乾貨不夠。”

    孟時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行,那我們就保留這一版。”

    各個部門的人,聚一起花了小半個點,開了個小會,最終決定趁着現在一衆僧侶,演員的狀態合適。

    利用下午的時間,把第一幕裏面玄奘和主持的戲份都抓掉。

    。手機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