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好兄弟,你給我磕個頭吧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一碗魚生字數:2693更新時間:24/06/28 19:23:33
    孟時給古麗慶祝完生日,回到酒店剪了視頻上傳後,繼續未完成的“西遊”分鏡頭繪製。

    今何在的寫的很亂,不討論思想,單純把所有劇情放進一部,一個半,兩個小時的電影裏講明白,並不現實。

    所以,孟時把砍成了“原初輪迴”“西遊破障”兩個部分。

    再從這個基礎上,分割出來“原初”“輪迴”“西遊”“破障”四個階段。

    原初是起點也是終點,講的是玄奘。

    輪迴是從起點到終點的過程,說的是孫悟空。

    破障是羣像。

    “西遊”則是貫穿它們,講述世界觀,塑造人物性格的手段。

    其中“原初——輪迴——破障”是三部電影。

    西遊是無厘頭網劇。

    當然,現在提到日程上的只有“原初”跟一部分“西遊”。

    在另一個世界被改編成電影過。

    但即便是今何在親自動筆參與編劇,電影對比原著,也顯得很薄弱。

    薄弱到不是掛着的名字,很難把它跟原著聯繫在一起。

    簡單來說就是——沒內味。

    爲什麼會造成這種局面,因爲取捨。

    導演爲了票房取了猴子,舍了玄奘。

    然而原著裏,玄奘才是一切的開始。

    那句單獨拎出來,稍顯中二的“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衆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正是出自玄奘之口。

    玄奘是靈魂、骨架。

    把靈魂、骨架舍了,沒了悟,沒了空,只剩下一副癱軟的皮囊。

    這其中雖然涉及了宗教問題,但更多還是利益。

    孟時也面臨過這樣的取捨,不過最終,他很任性的選擇了全部都要,只不過,他是把一切都打碎了,切割開,最後再拼湊在一起。

    八點半。

    房間門被敲響。

    孟時停下工作,起身開門。

    “吃完火鍋,衣服不換,澡不洗,不會是喝醉了吧。”他用手扇了扇,陳與身上傳來的酒氣,又對管斌說,“半夜敲導演門是吧,我這裏正好有一份夜光劇本。”

    管斌進門,作勢脫衣服,“入行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遭,來吧,憐惜我~”

    孟時一腳踹了過去。

    管斌是古裝常客,多少練過一些,很敏捷的躲掉這一腳,繼續說,“我洗過澡過來的。”

    他和孟時相處久了,知道這貨噁心人的時候,要比他更噁心,才能生存下去。

    孟時有沒有被噁心陳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快被噁心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牀上,掏出煙給孟時扔了一根,問,“謝向傑要結婚了。”

    孟時將煙點燃,“你跟他什麼情況。”

    管斌見沒人理他,便去看孟時的分鏡頭腳本。

    陳與叼着煙,仰面倒在牀上,說,“樂隊解散之後,我們就很少聯繫了,怎麼說呢,就是感覺沒那麼親近了,他前幾天打電話說自己下個月結婚,我特麼就乾乾的說了句恭喜,然後他說了句謝謝……”

    孟時知道他這是“犯病了”,陳與喝醉了“犯病”是馬路牙子爲數不多的“大樂子”。

    孟時忍住笑,在他旁邊坐下,一隻手摸出手機拍,另一只手點燃打火機伸過去。

    陳與擡頭對着火苗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說,“掛斷電話以後,我想了一下,艹,什麼時候我們開始這麼說話了,可再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演唱會那檔子事,我們現在就應該那麼說話吧,不對,可能只會逢年過節,發個祝福短信,然後,然後慢慢,斷了聯繫……”

    陳與說着捂住臉,雙肩抖動,嗚嗚的哭了起來。

    管斌都看傻了,無聲的對孟時說,“這是怎麼了。”

    孟時同樣無聲的說,“喝醉了。”

    管斌不能理解,忍不住說,“剛剛還好好的!”

    “是啊,好像就在昨天,昨天,昨天還好好的!”陳與哭着接上了管斌的話,痛苦的捂着胸口,看着孟時,說,“嗯時,我爛掉了……爛掉了……”

    有一種人喝多了,表面上看起來除了呆滯些,其他一點事沒有,但是有一點引子就爆發。

    管斌見陳與這樣,感覺好笑,又莫名有點心酸,說,“你好着呢,出道就是陸導的男主,剛殺青又被他介紹到另一個劇組……”

    孟時突然說,“你給我磕個頭吧。”

    管斌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滾。”孟時擺手讓他一邊玩去,給了陳與一巴掌,說,“與哥你看着我。”

    喝醉的陳與乖巧的擡頭。

    孟時問,“我把你從老家的燒烤攤撈出來,給你介紹了還算有前途的工作,讓你有另一種人生方向可以選擇,你欠不欠我?”

    陳與不哭了,從牀上坐起來,說,“我欠你,但是我不說!”

    管斌無語的扶額,這貨看來是真的不清醒了。

    難怪剛剛跟他分析半天,陸成康給他介紹的新戲劇本,講解灣仔的劇本格式,他一直嗯嗯啊啊,敢情壓根沒聽進去。

    陳與直勾勾的盯着孟時,戳着自己胸口,堅定的說,“嗯時,我欠你,我放在心裏,我不跟你說謝謝,但,要是哪一天,你腎虛了,我馬上掏個腰子給你!”

    說實話,陳與的醉話讓孟時有點感動,但是,“你特麼才腎虛!誰特麼要你腰子!”

    陳與梗着脖子質問孟時,“那你要什麼?心,肝子,腰……腰你不要……”

    他手一點點往下摸索,低頭看了看襠部,又擡頭看孟時,一咬牙,“蛋分你一……”

    “你特麼懷念在家燒烤的日子是吧,又是腰子又是蛋的!”

    孟時一巴掌把陳與抽翻過去,又瞪了一眼在旁邊笑的管斌。

    管斌急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擡頭伸手摸臉,按嘴角,瘋狂忍笑。

    他沒想到平時氣質挺憂鬱的陳與,喝醉了這麼抽象。

    “嗯時……嗯時,我除了這些,再沒有別的了……”陳與被孟時呼了一巴掌,捂着頭又開始嗷嗷哭。

    孟時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說,“你要是真的心裏難受,覺得欠我,就給我磕個頭。”

    陳與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但看到孟時這幅面孔,還拿着個手機對着他,本能的感覺哪裏不對。

    他甩了下頭,剛剛海底撈裏面,古麗被一幫服務員舉着燈牌,圍着唱“對所有的煩惱說Bye~Bye~”的場景緩緩的浮現。

    孟時一看形勢不對,果斷伸手緊緊的捏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的說,“與哥,我拿你當親兄弟!你連給我磕個頭都不願意嗎!”

    陳與被他吼了一句,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更懵了。

    緊接着,孟時嘆了口氣,緩緩鬆開他肩膀上的手。

    陳與的目光跟着他的手移動,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擡起來。

    孟時順勢按住他的手腕,語氣落寞的說,“與哥,難道我們也要走到你跟傑哥那樣,慢慢少了聯繫,難得通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地步嗎?”

    孟時放開了陳與的手腕,很特麼理直氣壯的說,“好兄弟,我只想要你給我磕個頭而已啊。”

    陳與咔嚓一下就跪了。

    孟時反手就把視頻發給了謝向傑,哈哈大笑着說,“這傻嗶又喝醉了,還記得上次他喝醉,被你騙的哭着喊着,我只有兩顆蛋怎麼辦那事嗎?哈哈哈。”

    上次陳與喝醉鬧出大樂子,還是在馬路牙子沒解散之前。

    三人胡亂的聊着,陳與說,“我初中有個同學,只有一顆蛋,真可憐。”

    謝向傑就說,“正常男人都三顆,你同學一下子少了兩顆確實可憐。”

    腦子不清醒的陳與一下就懵了,大馬路上,哭着說自己一共就兩顆怎麼辦。

    謝向傑看完陳與給孟時磕頭的視頻,在電話那邊哈哈笑了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後,說,“你們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管斌看着哭完睡過去的陳與,一時竟不知道該羨慕他有孟時這樣的朋友,還是該可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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