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潛規則

    初妤朝着李總盈盈一笑，李總豆子般大的眼睛頓時眯起，乾咳了幾聲說：

    “老陳啊，我以往也看過初妤的作品，不到兩年的時間就產出了三部作品，還都拿了不少獎項，實力擺在這裏，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聞言，陳總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卻並沒有鬆口。

    李總見狀湊過去低語幾番，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最終陳總臉色微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李總乾咳了幾聲坐回位置上，色眯眯地看了一眼初妤冷白的鎖骨，不經意間吞了下唾沫。

    初妤側眸對上程珊不悅的眼神，兩人頓時心領神會。

    在桌底下，程珊用手機快速敲了一串話讓初妤看。

    【這大肥蟹想要潛規則。】

    初妤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不屑。

    潛規則。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初妤啊，不管是演技還是顏值，我和陳總都是非常欣賞的，只是你也知道，這機會雖然來了，但把不把握得住還是一個問題，你說對嗎？”

    說罷，李總拿過一個杯子，朝着裏面加滿高度數的白酒和紅酒，轉手放在桌子的轉盤上轉到初妤面前。

    初妤美眸微眯，定定地盯着面前那杯滿到快要溢出來的酒，紅白混合，光是看着就讓人感到腦袋發沉。

    程珊看到這一幕，臉色驟然沉了下去，“李總，我們家初妤的胃不好，醫生特意叮囑了一定不能喝高度酒，還請您們見諒。”

    初妤則是輕扯脣角，露出似有若無的笑。

    該死的老色鬼，幹的事業不正當也就算了，還這麼明目張膽想要潛規則一線藝人。

    李總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包廂的門莫名被人推開。

    初妤轉眸望去，一個身穿黑色純手工定製西裝的男人映入她的眼簾。

    “祁總？”

    陳總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他連忙起身打招呼，“祁總，您怎麼來了？”

    祁嶼看到幾人，輕挑了下眉峯，有些驚訝地說：“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包廂了。”

    初妤看了一眼祁嶼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繼而往他身後看去，發現後面還跟着蘇特助。

    蘇特助也正好朝着她看過來，對方還給她一個禮貌的微笑。

    初妤：“……”

    祁嶼一個人走錯包廂那還說得過去，這蘇特助在身邊還能走錯……

    初妤的眸子驟然閃過一絲冷意。

    這是知道她要搶林歲歡的資源，故意來找茬的是吧？

    李總滿臉殷勤地走到祁嶼身邊，“祁總，既然來了，那不如坐會？”

    蘇特助在後面說：“祁總，謝先生還在等着呢。”

    祁嶼眉骨稍動，視線落在還坐在位置上的初妤身上，打量一番後點頭。

    “先讓他等會，李總和陳總開口邀請，哪有拒絕的理由？”

    蘇霖點頭，拿出手機就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

    陳總招呼祁嶼落座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他則坐在李總的位置上，又讓服務員換了一套新的餐具。

    李總倒了一杯白酒雙手遞到祁嶼面前，“祁總這是過來這邊吃飯嗎？”

    初妤差點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在這裏不是談生意還能夠來看猴嗎？

    “嗯，和朋友聚聚。”

    聞言，初妤紅脣微撇，臉上的嫌棄轉瞬即逝。

    還朋友聚聚，很明顯就是爲了劇本過來的吧？

    想到這裏，初妤轉頭給程珊遞過去一個眼神。

    她讓程珊透露消息給林歲歡，爲什麼祁嶼會出現在這裏？

    程珊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她也覺得奇怪，祁總向來這麼嚴謹的人，怎麼可能走錯包廂？

    初妤正煩着這人在這自己還要怎麼搶資源的時候，祁嶼明知故問地說：“初妤小姐也在呢。”

    初妤微笑，“是呢。”

    眼睛不需要的話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祁嶼黑眸睨着她面前那杯紅白相混的酒，幾秒後，他脣角微勾，“李總好興致。”

    李總連忙解釋說：“啊，這杯是初妤的，剛剛我們在談工作呢。”

    祁嶼指尖微動，似笑非笑地說：“沒想到初妤小姐也喝酒？”

    初妤側頭看他，那張妖孽的臉在頂燈的照耀下輪廓深邃立體，神態懶散疏離。

    陳總暗暗打量着兩人，總感覺有些奇怪，但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而李總卻一個勁地討好着祁嶼，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

    “對了，祁總，上一次我和蘇特助提了合作的事情，您看來意向如何？”

    打完電話進來的蘇特助正好聽到這段話，他走到祁嶼身旁，公式性的回答：“李總，合作這件事集團那邊會有專門的團隊評估，如果有結果會給您這邊回覆郵件的。”

    祁嶼輕笑，“李總，貴公司的項目和業務能力我也瞭解得差不多，的確很有潛力，也確實很需要一個機會去發展。”

    李總聽到這話眼神驟然亮了，他搓搓手滿臉期待地看着祁嶼。

    “祁總，那您的意思是？”

    初妤見兩人就這麼聊起了工作，秀眉微蹙，不悅地看着祁嶼。

    這個飯局是她組的，這人來蹭就算了，這還當她透明和李總談上工作了？

    對於初妤的不悅，祁嶼置若罔聞。

    他擡手將初妤面前那杯酒轉到李總面前，眼神裏的興味濃重。

    “李總，機會雖然擺在眼前，但也需要把握住，你說對嗎？”

    李總愣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什麼？”

    初妤心頭一怔，他將李總剛剛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初妤狐疑地回頭看着緊閉的大門。

    隔音這麼差的嗎？

    李總反應過來後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他遲疑地看着面前那杯滿到幾乎溢出的高度酒。

    “祁總……這不是很好吧？”

    這杯是他倒給初妤的酒，現在讓他喝下去，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祁嶼沒有回答，包廂莫名陷入了一片寂靜。

    初妤見狀秀眉微彎，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將那杯酒轉到自己面前，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仰頭飲盡。

    一旁的程珊和蘇特助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操作？

    對此，祁嶼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些，並沒有作聲。

    初妤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將空酒杯放置在轉盤上，漾着水光的紅脣揚起。

    “機會擺在眼前，當然是要拼盡全力把握住，李總，你覺得呢？”

    陳總看着那個空杯子，眼底掠過一抹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