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9章 元素之靈、巫師啓蒙

    就生活問題寒暄一陣後，夏多終於問到了此行的主要目標，“昂託，聽說你繼承了喀鵐老巫師的傳承，我想瞭解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領主大人，我能繼承老師的傳承也離不開領地的支持，大人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只要我知道的絕不隱瞞。”昂託毫不猶豫地答道。

    “嗯，我想瞭解一下巫師的施法過程，以及初學時的練習過程。”

    或許也是第一次向其他人介紹巫師的傳承，昂託顯得有些興奮，“領主大人，巫師的施法以及訓練比法師要更複雜一些，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

    “和法師一樣，巫師入門也需要啓蒙，我記得自己當初接受啓蒙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帳篷內，老師將我帶到一個水盆前，讓我感受水靈的存在。

    “第一次啓蒙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以至於差點被老師放棄，但喀鵐部落還是太小了，除了我，其他人的天賦更差。

    “老師也只能繼續悉心培養我，我真正感受到水靈的存在其實還是在來大夏領的船上，那天晚上，老師照例讓我感受水靈的存在。

    “但剛剛經歷了一場滅族危機，我實在沒法平靜下來，那時候老師的身體已經非常不好了。

    “加上部落勇士被敵人詛咒，解除詛咒又讓老師精疲力盡，更不用說那位部落勇士最終還是死去，對老師的打擊很大，那天老師甚至都沒有力氣罵我了。

    “看着老師乾瘦的身軀，我感到非常難受，不知怎麼地就感受到了船身下水靈的存在。”

    剛開始昂託的講述還很正常，但講到老巫師生前最後一段時光的時候，眼眶還是忍不住泛紅，或許也是出於對老師的懷念、愧疚等情緒，他才選擇了繼承巫師傳承。

    “什麼是水靈的存在？”夏多問道，“你能看到魔網嗎？”

    “水靈就是水靈，是一種無處不在的意志，巫師施法就是和祂溝通，然後才能操縱各種元素，一般來說，溝通水靈就只能操縱水元素，但也不絕對。

    “至於魔網，我看過啓蒙書中對魔網的描述，我也曾在溝通水靈時有過一瞥，但魔網並不是水靈。”

    昂託的話讓夏多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他召喚出一隻圓滾滾的水元素生物，然後問昂託，“你覺得這個水靈，還是水元素？”

    “都不是，這是元素生物吧？它們雖然形態特殊，但和元素本身還是有很大差異的，更別說水靈了，水靈無處不在，怎麼可能是某一種具現物呢！”

    “嗯，你繼續說。”夏多沒有反駁，而是讓昂託繼續介紹。

    “是。”

    昂託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說道：“強大的巫師可以僅憑自身意志溝通元素之靈，但像我這樣的初學者，需要用燃香、咒語來調整自己的狀態，這樣才有可能成功。

    “之前每次訓練時，老師會給我打一盆水，同時爲我準備燃香，然後唸咒輔助，現在我已經不需要水盆了，因爲我知道水靈無處不在，但還是需要輔助措施。

    “溝通水靈時，有點像我自己化身水靈，又有點像水靈降臨到我這副軀體之中，那一刻我對水元素的操控就像是在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

    聽到這，夏多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就像是血脈異能？”

    “對，對，對！我們在草原上時經常聽說有些部落會有天生的巫師，剛生下來或者剛剛長大一些就能操縱元素，我也不知道這是否就是血脈異能，但他們的身體和我們並沒有什麼兩樣。”

    “有可能是，擁有特殊血脈並不會讓人變成怪物，可能就是體貌特徵稍微有點變化，但不足以和普通人形成明顯的區別。”

    夏多不否認巫師中會有些特殊的血脈者，但他很確定，巫師這個古老的職業並非血脈專屬，普通人是可以通過訓練成爲巫師的。

    或許就像血脈者成爲法師的門檻較低一樣，成爲巫師一樣沒什麼門檻。

    “至於練習，其實就是不斷地重複，直到能夠熟練溝通元素之靈。”

    說到這，昂託已經算是將如何成爲巫師的過程介紹了一遍，但僅憑口述介紹，並不能完全瞭解其中的細節。

    於是夏多又提出想要親自嘗試一下巫師的啓蒙，“昂託，你家裏還有巫師啓蒙的燃香嗎？我想親自體驗一下。”

    “有，其實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溝通過水靈了，現在這些都是我之前用剩下來的，如果不夠的話，或許灰鷹部落那邊會有更多。”

    “嗯，我待會兒也會到他們那邊去。”

    兩個部落的啓蒙方式可能存在差異，夏多當然不只要體驗喀鵐部落的巫師啓蒙，灰鷹部落那邊也會體驗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還可以去蘭加斯平原尋找更多的傳承。

    ……

    很快，昂託就取來了燃香，那是一顆顆暗紅色的尖塔狀固體，夏多拿了一顆在手上觀察，僅從工藝角度來看，相當粗糙，甚至還能看到表面密密麻麻的木屑成分。

    但肯定不只是木材製成，還有諸多香料、草藥，甚至是生物的血，湊近可以聞到絲絲隱晦的血腥味。

    如果是在平常，夏多肯定是不會接受這些透着蠻荒氣息的物品的，但現在反而是這樣蠻橫的存在可能帶給他新思路，那麼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

    有了燃香，還有水盆，再將門戶掩上，就可以開始一次巫師啓蒙了，就在昂託張羅着尋找毛皮將窗戶、門縫遮擋起來的時候，夏多卻阻止了對方：

    “我可以在黑暗中視物，你就算完全遮嚴實了我還是能夠看到，就這樣吧，先試一次，如果不行，我再施法營造黑域。”

    “行，那就先試一次，領主大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唸咒了。”

    夏多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然後短期水盆，捧到胸口位置，將感知集中到盆裏的水上，而這時，昂託的咒語也開始了——

    嗡——

    喃——

    ……

    咒語並不是夏多最開始以爲的蘭加斯語或者某種特殊的祭祀密語，而是一個個獨立的音節，聲音渾厚，像是從腹腔發出，又像是從天靈蓋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