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9章 靈魂手術

    眼看着幾人還要敘舊，進來後就一直沉默的薩維爾忍不住了，他提醒夏多，“有什麼話等解除詛咒了再說也不遲！”

    “放心來得及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夏多還是止住話頭，立刻行動了起來，其實他說的也沒錯，真要是按照正常流程操作，埃普斯可能還撐不過他的檢查時間。

    他之所以這麼有把握，還是因爲身上的【時間防護結界】，稍微擴散出去將埃普斯覆蓋其中，就約等於之前的靜滯狀態了。

    但相比於靜滯狀態外力幾乎完全無法干涉，處於時間減速區域中的埃普斯是可以受到正常法術影響的。

    接觸類法術可能很難作用到他身上，但探測法術大都是即時性的，並不存在受時間減速影響效果遲滯的情況。

    隨着時間減速區域中的時間流速迅速變緩，埃普斯的動作、神態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了起來。

    但這並非真正的凝固，而是以極慢地速度發生着變化，這當然也包括埃普斯身上的衰老詛咒。

    夏多此間爲埃普斯檢查過幾次，但因爲其處於凝滯狀態，並未能夠完全深入，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全面、徹底的檢查了。

    和之前檢查結果一致，這一次深入檢查，夏多還是第一時間判斷埃普斯中的是靈魂相關的衰老詛咒，這並不是換副軀體就能解決的。

    而是需要斷絕埃普斯靈魂中的詛咒之源，這還僅僅只是第一步，這一步做完，埃普斯也僅僅只是維持在現有的極度衰老狀態，此後還需要修復軀體，藉以養護靈魂。

    到那時，埃普斯才算是勉強救回來了，但經過這次詛咒，埃普斯今後的延壽效果會大打折扣，當然，如果未來技術提升了，或許還能彌補。

    ……

    在夏多爲埃普斯檢查時，妮雅、薩維爾都神情緊張地觀望着，靜滯間裏的氣氛幾近凝固，差不多四十分鍾後，夏多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妮雅見狀，連忙問道：“怎麼樣？父親的身體還好吧？詛咒可以解除嗎？”

    “還好，詛咒可以解除。”

    夏多心裏其實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的，雖說他有很大把握斷定他從赤心聯盟獲得的那個詛咒原本就是埃普斯中的這個詛咒，但終究是沒有細緻檢查過，還是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的。

    不過剛剛，經過四十分多分鍾的細緻檢查，他一點點地查看了埃普斯身體、靈魂的受損情況，特別是身體與靈魂的鏈接狀態。

    所有症狀都符合精靈絕望詛咒的作用特徵。

    這個詛咒據說最早是由一個被拋棄的絕望精靈怨婦開發出來的，作爲詛咒，它的致命性其實並不顯著。

    之所以流傳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它發動極快，並且直指靈魂，很難抵抗。

    但也因爲其致命性不夠顯著，使得它並未真正流行開來，而是成了小衆精靈羣體的私人藏品。

    ……

    檢查完埃普斯的症狀以及詛咒的法術特徵，夏多接下來就要開始正式救治了。

    方法其實很簡單，這個詛咒之所以能夠讓人不斷衰老，本質其實是詛咒根源是以目標的生命力或者說正能量爲驅動的，並將因正能量消失而產生的負能量定向地轉化爲衰老之力。

    所以想要解除這個詛咒，用正能量之類的方法是沒用的，反而還會助長詛咒之力的擴散，埃普斯之所以剛中詛咒沒幾天就接近壽終，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接受了神殿祭司的正能量治療。

    典型的好心辦壞事。

    而夏多現在做的更近乎“以毒攻毒”的做法，用負能量定向抹除埃普斯受感染的部分靈魂。

    當然，也可以選擇破壞詛咒汲取正能量的結構，但施法者一般都喜歡對自己用的法術做一些個性化調整，這在精靈法師當中尤爲常見。

    如果選擇破壞詛咒結構的話，夏多擔心引發那個精靈施法者可能存在的某些後手，他這是在救人，而且是在救妮雅的父親，根本不可能用法術對決的手段去處理此事。

    首要原則不是解除詛咒，而是想辦法讓埃普斯活下來！

    這看上去是同一件事，但其實差別很大，所以夏多選擇用負能量定向抹除埃普斯受感染的靈魂，雖然暫時加重了傷勢，但從長遠來看，卻是一劑良方。

    目前這個手術只有夏多才能做，正常人感知自己的靈魂狀態都不容易，更別說感知別人的靈魂了，這個暴力抽取靈魂還是不一樣的。

    只有能感知到埃普斯的靈魂，才能精準地爲他進行手術，否則一個不慎，將埃普斯的靈魂整個腐朽了，這都不用詛咒去殺死他了，夏多就先將他殺死了。

    靈魂一旦腐朽就活不成了，就算是不死生物，他們的靈魂也是有部分鮮活的，只是正在趨於全部腐朽，但全部腐朽了，那就陷入永恆的安眠了。

    夏多即不想讓埃普斯掛了，也不想他轉化爲亡靈，那這個手術就只能有他來進行。

    ……

    雖然已經有了治療方案，但夏多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在腦海中一遍遍地模擬手術過程，以及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

    這其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對埃普斯靈魂狀態的感知，其次就是下手的精準性了，後者對夏多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可以用設計特定的法術來完成。

    而前者，放在他真正研究出實用時間結界之前，或許很難，但現在，只要將埃普斯所處的時間流速放緩到極致，就能夠最大限度地降低埃普斯的靈魂波動。

    時間在夏多的模擬手術中一點點地過去了，靜滯間內鴉雀無聲，妮雅、薩維爾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眼神中現焦急之色卻也隨着時間流逝一點點濃厚了起來。

    “我要開始施法了，你們不要打擾我。”

    聽到夏多這麼說，妮雅頓時精神一振，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多面前的法術源點，心中不住地祈禱。

    而在夏多這邊，倒沒有那麼緊張，從根據薩維爾的靈魂狀態到設計法術，再到模擬手術，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極限，心態應該放平才對。

    說到底，埃普斯是妮雅的父親，而不是他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