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見徐百川，縝密分析驚衆人

    “大魚？”

    趙簡之有些迷糊，他也參與了對矢野成平的審訊工作，可從始至終也沒發現什麼線索痕跡啊。

    葉少鴻口中所說的大魚，又是哪裏來的呢？

    不過這一次趙簡之學精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太聰明。

    單論腦子的話，他遠遠趕不上葉少鴻，所以只是短暫片刻的迷茫過後，趙簡之就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

    放下手中的毒龍鞭，轉身出了房門。

    五六分鍾之後，房門再次打開，一個看起來很是魁梧雄壯的中年人率先走進了房間。

    在這中年人身後跟着的，才是鄭耀先。

    “少鴻，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徐百川徐組長，也是我們行動科一組的組長，等你軍校畢業進了特務處，就是他手下的兵了。”

    “你可要好好拍拍他的馬屁啊，這對於你有好處！”

    可以看得出來，徐百川和鄭耀先的關係很不錯，要不然這樣的調侃玩笑，身爲下屬是絕對不能隨便說的。

    “耀先，你罵我？”

    “我可是都聽說了，這位葉少鴻葉小兄弟，可是你親自挖掘出來的人才。”

    “雖說進了特務處後，他確實是我手下的兵，但誰也無法否認，你才是他的伯樂啊。”

    兩人似有所指的短暫交鋒過後，徐百川方纔轉過身來，鄭重其事地打量起了葉少鴻，看着他那略顯蒼白的面容，看着他衣衫下面那隱隱可見的傷口痕跡，徐百川先是皺了皺眉頭。

    “小兄弟，讓你受委屈了。”

    “怪我、都怪我！”

    “是我沒教導好手下的兄弟們，讓他們冤枉了你，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前世看風箏諜戰劇的時候，葉少鴻就覺得徐百川是個人精。

    他極爲擅長人際關係。

    也善於籠絡人心。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啊，他身爲特務處的中上層領導，少校軍官，掌管着一組人事大權，可面對葉少鴻這個還未正式入職的小學弟，他居然能夠做到不顧自身顏面的折節下交，甚至誠心誠意的跟葉少鴻道歉。

    單單這份心性，就不是他人能比的。

    未來軍統局的行動處處長，確實有些真本事啊。

    “組長厚愛，葉少鴻感激不盡！”

    徐百川把姿態都已經放得這麼低了，葉少鴻就算是心中還有幾分怨氣，他也不敢表露出來。

    當即就立正敬禮，大聲地呼喊出了投效之言。

    葉少鴻的乖巧識趣，讓徐百川很滿意。

    他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葉少鴻的肩膀，又是回身對鄭耀先說道。

    “看看，多精神的小夥子啊。”

    “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們年輕的時候，在軍校裏接受艱苦訓練，在北伐戰場上生死相搏。”

    “那段歲月，讓人終身難忘。”

    “耀先，他可是我們的小學弟，你可不能虧待了他啊。”

    一番收攏人心的話語，引得鄭耀先連連稱是，一時間上下盡歡，哪裏還有刑訊室血腥陰暗的氣氛啊。

    短暫的交談結束，徐百川立刻擺正了姿態，收斂起了笑容。

    他徑直走到了審訊桌前。

    落坐下來之後，方纔擡起頭向着葉少鴻看了過去。

    “少鴻，說說你的發現吧。”

    “馬家滅門慘案，早就已經驚動了處座，也是他親自點將，讓鄭副組長來主持破案工作的。”

    “原本以爲只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卻不想又牽連出了日僞間諜。”

    “此案關係重大，處座一直在盯着，對於你們今日的表現，他已經打來電話問詢過了，更是再次下令，讓我們不要放鬆警惕，爭取再立新功。”

    “所以在聽到趙副隊長說，你又有了新的發現以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別讓我空歡喜一場啊！”

    和鄭耀先相比，徐百川身上的軍人氣息差多了，他現在已經有朝着政客發展的跡象，那嘴裏說出來的話，也是模糊不清、暗藏機鋒。

    就這短短的幾句話，他先是向葉少鴻道明了他的來意。

    然後又提起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最後他還一語雙關地用言語敲打警告了一下葉少鴻，讓他能更清楚地認識到，在這特務處行動科內，在這間審訊室裏，誰才是真正的大佬BOSS。

    說這些話的時候，徐百川沒有避着鄭耀先。

    由此可見，之前他們兩人表現出來的和諧關係，其實都是外表假象。

    真正的關係如何，葉少鴻無法做出判斷。

    不過肯定是有矛盾爭鬥的，否則徐百川不會當着鄭耀先的面，含糊其辭的用言語來敲打他。

    這個發現，讓葉少鴻稍稍愣了一下。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徐百川和鄭耀先還有彼此相鬥的時期，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問題。

    畢竟現在的徐百川和鄭耀先，還沒有一起經歷過生死嘛。

    那電視劇裏面的名場面，蘋果皮和蘋果肉之間的故事，也還未發生。

    軍統八大金剛也還未結拜。

    自然也就沒有“四哥”和“六哥”之間的肝膽相照了。

    當然，這些事和葉少鴻暫時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也只是聽聽，在心裏誹謗幾句罷了。

    隨後他就鄭重其事的，向徐百川和鄭耀先講述起了剛纔審訊時的發現。

    關於春雨小組的人員構成，他們潛伏於金陵城的任務。

    這些事情，葉少鴻都沒有隱瞞。

    他也隱瞞不了。

    最後的最後，葉少鴻才張口講出了他對春雨小組組長身份的猜測和懷疑，還有他往日裏的行事風格。

    聽着他的講述，在結合手中口供進行對比，徐百川和鄭耀先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不錯！”

    “你這番推理懷疑，雖說沒有明確的證據作爲旁證，但也是有事實依據的。”

    “可以用來作爲破案的關鍵線索。”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你已經初步鎖定了春雨小組組長的身份，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把他找出來呢？”

    前面幾句話是對葉少鴻能力的肯定，而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的問題。

    也是徐百川和鄭耀先最爲在意的事情。

    “這件事其實我已經考慮過了！”

    “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

    “兩位組長應該已經通過案卷口供，知曉了馬家遺孤趙秀芬的真正身份，她也是春雨小組的核心成員之一，她的東洋名字叫松本良子。”

    “她是春雨小組的潛伏人員，刻意接近馬韜的目的，是想要從馬韜那裏獲取到我特務處的情報信息。”

    “她已經成功了。”

    “或許也已經竊取到了不少特務處的情報信息。”

    “她這樣的僞裝身份有多重要，想來兩位組長也是瞭解的，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滅殺馬韜滿門呢，甚至連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沒有了馬韜做掩護，她苦心經營多年的身份又有什麼意義?”

    “答案很簡單。”

    “她不得不這樣做，肯定是發生了意外的突發狀況，讓馬韜一家看穿了她的真面目。”

    “而這個意外的突發情況，就是眼下破案的關鍵所在。”

    “如果能藉此機會敲開松本良子的嘴，那春雨小組的組長，這條大魚他還能藏得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