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叫姜小涼，請多指教

    “舞蹈的話，基本功是基礎吧？我遇到的練習生，或者說我遇到的Cube練習生，基本功沒有那麼差，說實話很失望，大公司誒。”

    “米亞內。”

    “韓初媛，D。”

    “米亞內，康撒米達。”

    一個D，一個F。

    兩邊的氣氛，簡直低氣壓啊。

    坐在中間的姜小涼，感覺到如坐鍼氈。

    “下一位，個人練習生——姜小涼。”

    幾乎瞬間，念出名字的時候，能察覺到很多原本在各做各事的少女，突然極度敏感地擡頭望去。

    不說名氣，背景…

    單說純粹的個人魅力，和第一印象，其實很多少女都情不自禁被這個少女的氣質所吸引。

    已經結束評價的崔叡娜，興奮地拉了拉身旁的倆個親故。

    嘴裏不停在嘀咕：到她了，到她了！

    怡人和金詩炫好奇的目光也跟着看去。

    坐在“1位”上的樸瑞英攥緊拳頭，表情不滿。

    因爲她感覺自己“YG前練習生”的風頭，不經意間好像被一個“獨立練習生”給搶走了。

    西吧，好不爽。

    “fighting，不要緊張啊，姜小涼。”韓初媛眼神鼓勵，小聲說道。

    “你一定可以A的。”姜惠元說完，突然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你A了，我們還是親故嗎？”

    聽到倆個妹子鼓勵和肯定的聲音，姜小涼起身準備離開的動作一頓。

    “嗯？”

    分別看了眼兩人，一個眼神黯淡，一個強顏歡笑，似乎覺得從現在開始，三人的關係會發生變化。

    畢竟誰都會覺得，“姜小涼”一定優秀，長得那麼好看，性格還那麼有趣，人氣肯定高。

    “呵呵。”姜小涼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雖然挺感動，但這個情況真的很搞笑耶。

    一個“F”的問自己還會是不是親故，一個“D”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緊張。

    不過挺幸運的，一不小心來到這裏，能遇到溫柔的人，畢竟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地方夠浮躁了。

    她不懂拘謹，也不善遮攔，

    自己做什麼事，向來都是隨心意。

    “等我，很快。”

    姜小涼摸了摸倆人的小腦瓜，就走上舞臺。

    以退休老幹部的風格在大街上遛彎兒的步伐，慢慢走在水晶通道上。

    老師們看着站在舞臺中央的丸少女，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神。

    少女扎着丸子頭，穿着寬大的白襯衫，牛仔褲，黑色帆布鞋。

    眼神清澈透亮，平靜中帶有不乏味的慵懶，很有高級感的味道。

    小姑娘，確實耶啵（漂亮）得不像話，顏值和氣質簡直了。

    “阿尼阿塞喲。”

    一隻手把玩着麥的姜小涼，正站姿隨意地站在舞臺上，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她藉着燈光跟評審席上的老師們打招呼。

    露出少年般清澈燦爛的笑容，淡藍色的眼眸，美得令人窒息。

    “我叫姜小涼，各位請多指教。”

    有的人，一眼就覺得是爲舞臺而生的，因爲心動來得觸不及防。

    “14歲？大發。”

    “喔，擅長的…莫呀？”

    其他導師都第一時間驚訝年齡。

    而裴允貞則是習慣先看了眼手上的資料，然後就在擅長的一欄久久移不開視線，表情逐漸怪異。

    似乎是在努力憋着笑的樣子。

    另外幾位老師一看也忍不住好奇，更是避免失態，畢竟老是盯着人家姑娘看也怪難爲情的。

    身爲前輩，顯得自己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

    可是下一秒，導師們的表情也變得差不多，反正是見了鬼的樣子。

    “嗯？等等！”

    姜小涼也不知道評價席上發生了什麼，就安靜的等了等，直到自己從他們的表情裏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皺着眉頭想了想，下一秒——

    似乎想起了什麼，姜小涼大驚失色，一幅急迫想要解釋的樣子：

    “額，那個，我想解釋一哈～”

    “呀！”

    沒等姜小涼說完，Cheeta老師已經笑得不行了，勻了口氣後才開口問道：

    “姜小涼你認真的？上面寫着，你擅長的部分是——兒歌？”

    “……”

    “喔～我很好奇誒，歐尼想看～鯊魚一家？”昭宥老師開心地拍拍手掌，樣子樂得不行。

    “C…”

    欲“巴”不能的姜小涼猛地轉頭，狠狠瞪着臺下正笑不活的作家姐姐們。

    阿西，我的前身…當時只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姐姐你們真的給寫進去了？！

    “哈哈哈！”

    制作組也看到了姜小涼那悲憤欲死的眼神，她們也是第一次在“produce 101”遇到這樣有趣的人，如此有趣的事情。

    其中一個負責信息管理的作家姐姐，聳聳肩，攤攤手，眼神調皮可愛，似乎在說：

    看，專業，這就叫專業！

    看到節目組後臺彷彿正在準備“兒歌”的樣子，姜小涼臉色一黑，果斷可愛地舉高手，提出抗議：

    “不是，我要求換個曲子，可以嗎？”

    開玩笑！當然不能唱鯊魚一家！

    她雖然不要臉…阿呸！

    自己雖然不在乎臉皮的事兒，但也不能完全不要臉…欸！？阿呸呸！

    “你要換？現在？認真的？”雖然身爲女rapper的 Cheeta老師雖然一幅很兇的妝容，但語氣還是十分認真的。

    雖然七塔姐姐臉上的故作嚴肅，根本堅持不住幾秒。

    有的人，眼緣就是那麼簡單。

    喜歡的，就是喜歡，沒有道理可言。

    “歐尼還是建議伱唱下去，雖然兒歌…噗，咳咳！不好意思，米亞內，嗯，確實很荒唐，但認真準備的東西，終究是比freestyle現場發揮來的穩定，當然了，我只是建議，畢竟我是Rapper，別誤會喔，我絕對不是想要聽你的兒歌…鵝～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姜小涼太有意思了！我想聽～～”

    “……”

    別再說了，哈吉嘛，我想死！

    對這些老師的調戲，姜小涼受不了了，趕緊示意詢問制作組能不能換歌。

    同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制作組緊急開會。

    最終選擇拍板的導演PD裴俊石雙手抱肩，沉思了片刻，權衡利弊後，才認真對着姜小涼詢問道：

    “確定？”

    “內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

    制作組的工作人員依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有的人認爲不公平，有的卻說臨場決定本身就是一種承擔風險的行爲。

    最後爲了平息這場討論，裴俊石PD接受了作家組的建議，對姜小涼定了幾個苛刻的條件：

    “一，不準選擇外文歌。”

    “二，只能是半島的曲子，連櫻花曲也不行。”

    ”三，既然你姜小涼擅長的是兒歌…噗嗤。”

    “……”

    “哈哈哈！”

    說到這裏，似乎也覺得荒唐和搞笑，在節目組和導師組忍俊不禁的表情裏，裴俊石PD也是捂住眼，忍不住笑了一聲。

    然後他難得幽默地調侃道：

    “既然你擅長兒歌，那換曲子就不能再唱兒歌。”

    “放心，我死也不唱，哪怕PDnim您跪下來～”

    “哈哈，我記得你資料上寫的是擅長Vocal，那就限定條件，加上Rap或者舞蹈，多重評價，各位老師也注意下，姜小涼評價係數加大。”

    裴俊石雖然笑着，但是語氣冷靜，斬釘截鐵道，不容置疑。

    既然敢挑戰節目組，就要做好“負重前行”的準備。

    “認真想，選好了曲子，就跟敏靜作家報備記住，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裴俊石PD收斂了笑意，嚴肅說道。

    他是冒着風險，但爲了節目最大的效果。

    因爲，他發現不只是倆國的偶像文化差異能製造熱點，人氣練習生也是看點。

    而姜小涼，似乎有成爲超人氣練習生的特質。

    啥也不知曉的姜小涼，正轉動着一雙靈氣的大眼睛。

    她正努力絞盡腦汁想着符合的曲子。

    雖然得到了機會，但選擇的範圍一下子給定的太小了，原身記憶裏的曲子基本沒有符合的。

    至於前世的記憶就更…

    誒？！

    等一下！！

    姜小涼眼前一亮，她想起了一首歌。

    雖然是改編前不太熟悉，改編後倒是很熟，再給改回來應該問題不大，但至少能拿來應急，誒西…

    問題再大也沒有比在一百多人面前，無數國民面前唱兒歌當場“社死”，留下無敵黑歷史來的問題大！！

    姜小涼將麥插兜，一陣可愛的小跑，跑到舞臺邊緣，對着底下笑容燦爛的敏靜作家小聲耳語。

    一分鐘後，姜小涼就忍不住一陣無語喊道：

    “阿尼，姐姐你能不能別笑了，我被你們害死了，曲子有沒有嘛？”

    “kkk，內，有的，畢竟是正花姐姐有名的曲子嘛。”

    “OK，奈斯，開始～”

    姜小涼一聽，連忙跑回舞臺，搞笑地又從口袋裏掏出麥，插着腰，爲了讓下面的節目組看到，她的另一手高高地打了個響指。

    “噠～”

    “噗。”

    這一隨性可愛的小動作，充滿英氣的男孩子氣，把導師們都給萌死了，下意識露出寵溺的微笑。

    “kiyo～”

    例如昭宥老師nim，就雙手撐着下巴，滿臉喜愛地看着這一幕。

    一直沒聽到音樂，笑聲倒是沒停過。

    姜小涼翻了個白眼，連忙對着制作組負責曲子的導演比了“OK”的手勢。

    明快動感的熟悉節奏一響起。

    只聽節奏——

    “喔，嚴正花，Jinusean前輩nim的‘告訴我’？”

    “Just tell me…”怡人熟悉地輕聲哼道。

    “告訴我吧，把事實告訴我吧

    告訴我，你心裏真正的想法…”

    導師組的老師們已經輕聲哼着，下意識抖着腿，拿筆敲桌子打着節奏，互相對笑着，身體復古的DNA開始躁動。

    手前後搖擺做起了雨刷舞。

    這首歌原唱就是南半島的大前輩，嚴正花姐姐和黑泡組合Jinusean的經典曲子。

    手前後搖擺的雨刷舞，當年火的不行。

    flow，韻腳，beat，以及Jinusean組合經典的“無氧Rap”，姜小涼都不懂…

    但沒關係啊，潘大爺有氧的Rap她懂啊，反正吐字清晰就是了。

    姜小涼眯着眼睛，熟悉歌詞，念頭通達，手打節奏，渾身Swag，深長呼吸，張嘴一唱：

    “那誒給媽來就

    擦洗兒媽勒就喔？等下！

    就媽裏嗎耳麼兒馬黑就，節奏太…等等！

    快內兒撒浪哈nen雞

    哦媽們哭米雞，等…導演nim！

    囧媽裏媽兒們兒口有就…呀，等一下！跟不上！停～太快了！！”

    “哈哈哈！莫呀？！”

    “喔多剋，挪木kiyo～～”

    “C，太好玩了啦！！”

    注：歌曲“Tell Me（告訴我）”——嚴正花、Jinus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