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爲免費便當啊

    “你確定要無故退出節目？”

    “不是，PD先生nim，其實我是有很重要的理由啦。”

    “比出道的機會還重要？”

    “嗯～應該很重要吧。”

    姜小涼不確定地說。

    她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說好看的臉蛋讓人賞心悅目，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裴俊石哪怕見多識廣，卻還是被眼前少女的容貌給驚豔到了。

    雖然眼前的小姑娘只是一名小練習生。

    但他還是儘量不讓自己的語氣太過嚴肅，嚴厲，尤其是在這種節目開始的關頭…

    “那你知道自己放棄這次機會，意味着你將失去什麼嗎？”

    “可我已經痛失先“雞”了。”

    “莫？你到底在說什麼呢？！”裴俊石愣神了片刻後，十分無語地看着這名好看得不像話的少女，卻在說着奇怪的話。

    “我看了你的資料，姜小涼你是獨立練習生對吧？和節目簽署了協議的，那違約金的話，伱確定你賠付的起？孩子你——有錢嗎？”

    他難以理解，竟然有練習生會放棄這樣極爲難得的機會。

    哪怕在他的構想裏，大部分參加節目的孩子都只是“綠葉”而已。

    但是絕對不能少了她們的存在。

    沒有綠葉的襯托，玫瑰的綻放，就會顯得不那麼的驚豔。

    更何況，他一時間也難以找到替代的人。

    所以，在花兒綻放之前，他儘量讓自己的耐心延長一些。

    “多少？我看看有沒有。”姜小涼摸了摸口袋，頭也不擡地問道。

    “這個數，你看看。”裴俊石打開了助理發來的電子協議，然後擡起手機，將數額放大，對着眼前的少女晃了晃。

    “嘶～”

    姜小涼一個戰術後仰，倒吸口涼氣，似乎被那串數不清的零給嚇到了，果斷搖搖頭，理直氣壯道：

    “大叔，我沒有！”

    “那我們，就回去繼續錄製節目唄？姜小涼xi。”

    “那，每天都有免費便當嗎？”

    瞬間明白自己處境的姜小涼，覺得自己身上“失了雞”的情況能再緩緩。

    但肚子的問題得要先解決了。

    “哈？”裴俊石PD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冷不丁地被眼前特別的少女逗笑了。

    “哈哈哈！”

    他遇到如此性格各異，參加節目有各種理由、答案的練習生，比如：夢想，堅持，追星，野心…

    唯獨，沒有什麼爲了“免費便當”。

    心裏對少女不好的印象稍微改變了些。

    他連連笑着點頭說道：

    “內，管夠。”

    但是看到姜小涼聽到有免費便當時，那瞬間明亮的眼神，他心裏閃過一絲不妙，還是連忙加了句：

    “但是，身材管理還是要的，你懂吧？”

    “啊是是是，咱們還在攝像機面前嘛，該怎樣說的，我懂我懂。”

    “不，你不…”

    “姜小涼，就快輪到你了！先過來！”

    “內，漂亮的作家姐姐，對了，姐姐，這位大叔PD答應我了，完事了便當管夠的喔～”

    “我沒…”

    “啊對對對，身材管理，身材管理，PDnim我懂的，姐姐你也記得嗷～”

    “哈哈，內，我知道了。”

    負責管理練習生序名的作家姐姐，瞥了眼臉色發黑的PD導演，努力忍着笑。

    可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令人難以預料的事。

    在姜小涼的不遠處，站着一對看起來氣勢十足的練習生組合。

    尤其是其中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女孩，神情頗爲倨傲。

    其實樸瑞英有自傲的資本，因爲她有着背靠“曾經”大型演藝公司的底氣做支撐，令她自感自己天然壓過其他練習生一籌。

    在她不經意間看到姜小涼顏值的瞬間，她那自傲的神情一僵。

    尤其是得知姜小涼的順序是在自己身後，她壓抑着內心的不安和焦慮。

    爲什麼？

    廢話！壓軸的才是最好的。

    她怎麼能先進去？

    可能先進去的自己，沒等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驚歎她的背景和實力，還沒享受夠這羣小朋友驚歎崇拜的目光…

    她又不眼瞎——

    一旦這個叫“姜小涼”的，漂亮得不像話的練習生一進去，那她早就涼了。

    她也不怕這個練習生不答應。

    自己身爲前輩，那這些後輩理所應當就該給自己鋪路。

    想到這，她藏起眼裏複雜的情緒。

    “呀，你叫姜小涼對吧，歐尼跟你說個事，你等等去跟制作組的前輩nim說，你說自己想要先進去，聽到沒？”

    是告知，而不是商量。

    霸道的語氣，讓周圍幾個實力不錯的練習生皆是皺眉，隱約感覺不適。

    “啊？”

    “莫？不願意嗎？你只是個獨立練習生。”

    姜小涼倒沒覺得這有什麼不願意的。

    畢竟早死早…阿呸呸！

    是早進去，早結束，就能早點吃到免費便當。

    說實話，姜小涼她快要餓死了。

    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把那個“麪包練習生”的麪包拿來了。

    “好的，這位女士…啊！！”

    姜小涼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練習生拉了回來。

    她回過頭，還沒看清來人，就被這姑娘拉到身後，只能呆呆看着眼前這道身影。

    沉沉的嗓音還有溫柔的背影。

    “歐尼，這不符規定吧？而且說到個人練習生，您不也是？”

    看到面前這位表情酷酷的練習生，樸瑞英臉色瞬間一變。

    因爲這位少女，背靠着所屬社的名字是：

    ——「CUBE」

    看到自己閨蜜樸瑞英陷入難堪的境地，她身邊一直隱身的姐妹立馬開口幫腔：

    “瑞英可是YG的練習生！你算什麼？敢這樣對前輩說話？！”

    果然，聽到YG的名號，離得近的練習生，原本那看熱鬧的神態立馬轉變，顯然被這“名號”嚇到了。

    這是自己人生的亮點，但是樸瑞英剛想恢復原本驕傲的姿態，就被眼前這少女打回了原型。

    “歐尼，你沒說清楚吧…”

    面無表情，表情酷酷的少女，站在了姜小涼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眯着眼睛認真地看着樸瑞英，輕聲說道：

    “前輩她，只是前YG的練習生。”少女特意在“前”字上加重了音。

    撕開的傷口，毫無保留地…

    “你！你敢這樣對歐尼說話？”

    “我只是說事實。”

    “……”

    一旁的樸瑞英氣得不行，暗自咬咬牙。

    雖然很不爽，但她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可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哪怕知道節目有拿她製造“話題”的利用，但這絕對是她難得的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展露頭角的機會。

    哪怕用勢壓人，踩着別人，她都要上去。

    她要拿成績，告訴前公司YG的人：

    「你們眼瞎了，錯過我這個寶物。」

    她眼睛一轉，倒沒想和這名少女起衝突。

    而是立馬轉過身，自作聰明地找到那個負責出場名序的作家姐姐。

    “那個，歐尼，要不讓姜小涼先進去吧。”

    “嗯？”

    作家小姐姐原本抱着雙臂看戲。

    待看到樸瑞英的行爲後，她皺了皺眉，犀利的目光，瞬間死死盯着這名金黃色頭髮的練習生。

    “樸瑞英，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瘋了？”

    這做了三季的“PD系列”制作組的作家小姐姐，是何等的人。

    對這些練習生間的“小心思”抓得通透。

    哪還不知道眼前小姑娘想的是什麼。

    “對不起！”

    她訓斥了幾聲，在樸瑞英顫抖害怕的模樣中，自己也沒有自作主張做什麼決定。

    作家姐姐還是如實將情況報給了裴俊石PDnim。

    在男人思索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他笑着點點頭，同意了出場順序的調換。

    對此，作家姐姐暗自皺眉。

    她倒是不再說話，只是走回來的時候，目光逐漸變得冷漠。

    “PDnim同意了，但還有話，叫我轉告你。”

    “內？”

    但表情冷淡的作家姐姐，並沒有給樸瑞英多少得意的時間，就接着說道：

    “我知道站在這舞臺的孩子都有貪心，但這不是什麼不好的話，因爲不貪心的人怎麼能站C位？鏡頭，Part，導師們的欣賞，貪念人人都有，但是要有個度，越過了，貪得無厭，到最後只剩下自己，所以，做什麼事先想清楚再說，尤其是鏡頭前！樸瑞英xi！”

    “內內內！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的！謝謝PDnim！！”

    而聽到結果，樸瑞英才不管這些，而是臉色變得通紅，神色按耐不住的興奮，得意地瞥了眼出頭的少女。

    姜小涼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爭的，但還是很對着那名幫着自己說話的少女，開心地說了聲謝謝。

    “呃，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是謝謝你了，老妹兒。”還沒適應新身份的她，依舊習慣上輩子的稱呼。

    “撲哧。”

    酷酷的少女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毫不在意地搖搖頭。

    “不用，我也沒幫到你，而且我只是不喜歡拿公司身份壓人的人，在這裏，我們的身份，只是簡單的練習生而已——沒出道的。”

    “還是要謝謝你的，老妹兒，但是…”

    姜小涼才不聽這些，邊揮手道謝，邊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

    “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還眯着眼看我？我怕…”

    “啊！？喔，抱歉，我近視，我想看清你的樣子…”

    “喔，那你一定會出道的。”

    “哈，爲什麼？”

    “好人有好報嘛～”

    “那你也一定可以的。”

    “不不，我沒興趣。”

    “沒興趣？那你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免費的便當。”

    “撲哧，那你還是一定能出道的。”

    “誒？爲什麼這麼說？”

    “傻人有傻福呀～”

    “喔？很失禮誒你～喔喲，我要先進去了，感覺那位作家姐姐的眼神要吃了我，對了，我叫姜…呃，姜小涼，你呢？好人姐姐。”

    “哈哈哈，我叫韓初媛，帕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