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客氣什麼啊?面對前妻
類別: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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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度字數:4096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趙崢聽得一愣,隨後點頭含笑道:“不錯,我確實有此意,但我並不清楚,你先前所言,是一時驚慌失措,爲求活命,口不擇言,還是確有其事?”
劉如芝誠懇道:“主人放心,小女子確實精通如何養蠶,我孃家尚未破落的時候,便是以種桑養蠶爲業。”
“繅絲織布,養蠶種桑,這些事情,小女子可以說是從小學到大的。”
“除此之外,我還會看桑林,知道如何防禦病蟲害,怎麼才能把桑樹養得好,多發嫩葉!”
趙崢心中暗喜,我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啊!
這四十兩,花得太值了!
教坊司內這樣技術精湛的工匠,不得百兩銀子一個啊!
此刻,趙崢心裏都有些嘲笑先前那喊價十兩銀子,買下劉如芝的教坊司之人了。
這人,可真是有眼無珠啊!
“很好,既然你會這些東西,那我自然會禮遇待你,你也可以放心將你的兒子養大成人。”
“那不知……”劉如芝試探着問道:“主人,您現在就要籌備養蠶,還是……”
“還不着急,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趙崢微微一笑道:“來水巷子那邊……”
“那是我租的房。”劉如芝苦澀一笑:“我這一生已經沒什麼指望了,就希望小寶可以落戶在臨江城內,將來能上這裏頂好的私塾,日後走科舉。”
“如此,方纔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沒曾想,反而被莊有德這狗賊欺騙,淪落至此……”
趙崢驚訝道:“上城內頂好的私塾,還需要落戶在城裏才行?”
“不止如此,還需要買私塾學院邊上的房子才成。”劉如芝苦笑道:“那房子不過是簡陋的木房而已,售價卻高達二十兩紋銀,我已經存夠了十五兩,不曾想……發生了這些變故。”
劉如芝抱着兒子,幾乎要落淚:“這就是命啊!怨不得別人,但主人放心,奴婢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爲你做事兒,再也不敢奢望別的東西了。”
趙崢一時間有點吃驚了!
他娘的,這不就是學區房啊!
沒想到,都已經穿越了,竟然還是逃不掉這學區房。
平復了下內心的情緒,趙崢沉吟片刻:“你只要把養蠶的事情做好,你兒子上私塾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
“啊?什麼?這……”劉如芝一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看着趙崢。
“主……主人說的是真的?”她聲音都顫抖了。
“當然!”趙崢點頭道:“這於我而言,不過是小事,但於你而言,卻是畢生奮鬥的目標,再者……我更希望你能有一個愉快的心情,如此才能幫着我把蠶養好了。”
“而且,我還會重新購買一些僕人,這些人全部都交給你,你領着他們去採桑養蠶……”
“主人在上,奴婢劉如芝,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心甘情願爲主人做牛做馬,報答主人的潑天之恩!”
“小寶,快給主人磕頭!”
劉如芝激動得眼淚直流,拉着懷裏的孩子跪下,又給趙崢磕頭。
趙崢整了一下長袍上的褶皺,坐直身子,接受了劉如芝母子的跪拜。
說到底,這也是個可憐人。
不過……自己現在都已經搞得這麼正人君子了,那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和劉如芝討論一下那一招從天而降的姿勢呢?
這?
公車上鎖?
啊呸!
也不對啊,自己看中的,是這娘們兒會養蠶。
採桑養蠶,紡麻織布。
自己再把那記憶中的織布機造出來。
徹底顛覆整個乾國的紡織業,這才是自己心中所求。
人要有崇高的理想和爲之奮鬥的動力。
區區從天而降的姿勢?
和這個偉大的理想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太算得了了,還是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劉如芝深入淺出地批判一下……
“行了,起來吧,我們家不喜歡動不動就下跪,你去前邊找慶月,讓她帶着人去來水巷子,幫着你收拾一下行李,府裏空缺的房屋還多,便直接住進來。”
趙崢吩咐着:“等天仙醉開業期過了,我們先去買僕人,後去買桑地。”
“是,主人!”
劉如芝擦了擦激動幸福的淚水,拉着兒子小寶,就往前廳大堂走了過去。
原本以爲,自己被迫賣身爲奴,過的必定是提心吊膽,任人凌辱打罵的日子。
可卻沒想到……這趙爺,不僅爲人隨和,而且是坦蕩的君子,更是一句話,就解決了小寶未來上學的難題。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卻無以爲報……
採桑養蠶這事兒,是自己身爲奴僕,必須遵從主人命令的分內之事。
自己還有什麼能報答主人的呢?
唯獨……
劉如芝低頭看了看自己成熟豐滿的誘人身子。
這副身子,讓許多的男人都爲之癡迷、爲之瘋狂!
這些年來,自己倒是學了一身取悅男人的本事兒。
可惜自己是個殘花敗柳,主人這等正人君子,又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呢?
一時間,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涌上心頭。
劉如芝緊緊地拉着小寶,心中卻忽然又覺得,日後再也不過用這種張腿迎接他人的卑賤生活了。
這種感覺……真好!
主人,奴婢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情!
看着容顏俏麗,青春美貌的慶月,劉如芝把趙崢的吩咐,帶着幾分緊張的情緒說了一遍。
她原本擔心,這個青春靚麗的少女,會鄙棄自己這種出身的女子。
哪曾想,慶月微笑着點了點頭,叫來了一個叫做趙勇的壯漢,駕着車,便領着自己出發了。
只是,劉如芝又哪裏知道,慶月心中此刻也是五味雜陳。
若不是遇到主人這樣的好人,慶月覺得自己往後的生活,未必會比眼前這個少婦模樣的暗娼好多少。
甚至,可能會比這人更加悽慘!
二樓上。
金玉山拿着趙崢的將進酒,與曹無傷一起,和秦飛燕、夏侯長娟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秦飛燕不是個真的懂文學的,看完之後只是一個勁兒叫好。
夏侯長娟的文學修養頗高,看完之後,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這也難怪,西蜀第一才子平鴻羽,在望江樓詩會之後,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其蹤跡。”
曹無傷感慨道:“如此神乎其神的詩作,簡直不似人能寫作,全然如同謫仙落在人間啊!”
“這麼說,主簿大人是準備將此人請入鎮西將軍府了?”
夏侯長娟含笑道,眼前的曹主簿,自然與她是故舊。
“落花有情,流水未必有意!”曹無傷搖搖頭:“先不說這個,那女子訴說自己的身世之悽慘,不管怎麼聽着,都有冤情在其中……”
他看着金玉山道:“金老弟,沒想到啊,你的治下,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冤情啊?”
金玉山撫摸着鬍鬚,面上帶着幾分嚴厲的笑容:“飛燕,此事你讓人徹查清楚,縱便這個婦人已經賣身爲奴,也應該還她一個公道!”
“姑父放心,這事兒我們若是不知道,那便管不了,可現在教我們知道了,那就必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金玉山和曹無傷兩人點點頭,後者忽而想到了什麼,便看着夏侯長娟詢問道:“夏侯小姐,我先前聽人說,你們作坊新的冶煉技術,也是此人發現的?”
“不敢隱瞞主簿大人,確有其事。”夏侯長娟螓首微點,“我也曾多次招攬此人,希望他可以爲我效命,但是他都婉拒了。”
“有點意思啊……”曹無傷大感興趣。
夏侯長娟淺淺一笑道:“更有意思的是,此人曾經在蘇氏布行做了幾年的贅婿,也是在數月之前,方纔被掃地出門的。”
“什麼女子,瞎了眼啊,將這樣一位大才掃地出門?”曹無傷大罵道,頗有幾分憤憤不平,明珠蒙羞的路人仗義執言之感。
夏侯長娟含笑道:“那女子,正是這天仙醉對面蘇氏布行的蘇掌櫃……”
“有點意思,老夫倒想去看看,這女子是否生得三頭六臂,竟然將這一位良人掃地出門!”
曹無傷說走就走,甚至還拉上了金玉山,一併去對面的布行內逛逛,看看究竟是什麼樣厲害的人物,把這樣一位大才棄之如敝履的!
“長娟,我先走了,竟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凌孤兒寡母,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秦飛燕站起身來,提起刀,風風火火地便走了。
夏侯長娟端起玫瑰釀來,正要送入口中的時候,櫻脣忽而一抿,暗道自己今天真是有些貪杯,不能再喝酒了。
隨後,她換成了茶水,輕輕地喝着。
趙崢今日這一招狐假虎威,着實讓夏侯長娟沒想到。
許多混在人羣中,想要趁此機會製造混亂,破壞趙崢開業典禮的人,都被嚇得悄然退去。
只是不知,接下來,趙崢是否可以抵擋得住臨江城內其他釀酒商戶的圍殺呢?
想到這點,夏侯長娟甚至都有些期待了起來。
這個從不按套路出牌,也無法以常理推測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充滿了吸引力!
蘇氏布行!
在天仙醉裏吃了癟,回到布行後,蘇媚兒光潔的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過。
咋咋呼呼的孫甜甜,被她強行塞進馬車,送回府邸去了,免得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讓自己頭疼!
蘇媚兒改變了趙崢以前規定的店鋪內佈局,想着自己應該讓蘇氏布行有一個新氣象。
不曾想,做了這個改變之後,所有客人走進來看幾眼,便一言不發地往外走了。
甚至,有的人站在門口看了看,也往邊上走了。
天仙醉酒坊開業,在裏邊以公審賊人爲由頭,吸引了大量的客流量。
幾乎每一個走進去的人,都喝到了天仙醉的新酒。
也有不少人,對天仙醉左右兩邊的門聯非常感興趣。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也是吸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再一看自己這邊的門聯……
蘇媚兒也是花費了百兩紋銀,請了臨江城一位頗有名望的學者寫的。
結果……和對面的一比較……
怎麼看,都怎麼小丑……
“這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這麼大的客流量,爲何都沒人來看看我們家的布匹呢?”
蘇媚兒回頭看着布行內稀稀落落的客人,滿面愁苦之色。
忽而一擡頭,看到門外站了數道身影。
“客……”蘇媚兒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然而等她看清楚來人是誰後,臉上的喜色瞬間被冷漠所取代。
“趙掌櫃,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趙崢單手持着摺扇,腳步悠閒地走了進來,朝着裏邊瞅了瞅,看着那稀稀落落的顧客身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天仙醉熱鬧稠密,人擠人的樣子,嘴角再也止不住地上揚了起來。
這炫耀與挖苦的姿態,幾乎要躍然而出了。
“蘇掌櫃,來者是客,怎麼?你好像不是很歡迎來你店裏買布的客人?”
趙崢故意提高聲音,讓布行內那幾道稀疏的人影聽到後,情不自禁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蘇媚兒一看,暗道不好,立刻擠出笑聲:“怎麼會呢!”她咬着牙,壓着憤怒道:“趙掌櫃請看,小店所有的現行銷售的布料都在,今日開業,所有布料都八折出售!”
什麼看我的布?
這分明是來看我的笑話!
趙崢!
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啊!
趙崢一看蘇媚兒還站在櫃檯後,不由笑出聲來:“怎麼?蘇掌櫃看不起人?在下來買布,自然是大買賣,你都不來介紹一下你的產品嗎?”
“你……”蘇媚兒氣得差點當場爆發,可轉頭一看又有人走了進來,便只好強行忍住,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不知,趙掌櫃要看點什麼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