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秦飛燕上鉤,酒坊奇聞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零七度字數:3616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翌日清晨,趙崢愉快地使用了喬竹和慄茶製作的牙膏,滿口都是薄荷的清香氣息。

    這種口氣清新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慶月,記得打包兩份,一份送給夏侯小姐,一份送給秦捕……”

    趙崢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外就傳來了趙閒的聲音。

    “主人,秦捕頭來了,正在前廳等着。”

    “嗯,那就不用送了,直接拿着帶過去,連着兔毛牙刷。”

    “是,主人!”慶月立刻從邊上的松木小盒子裏,取了一盒,外加一個同樣放在松木盒子裏的可愛兔兔形狀牙刷,裝了起來。

    趙崢漱了漱口,擦掉嘴角邊上殘餘的水漬,對着銅鏡中的自己看了看。

    心中暗自想着,都已經來到這世界五年了,自己還沒把玻璃弄出來,也確實是對不起自己啊!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自己,主要是蘇媚兒一門心思都在布行上。

    但凡是和布行無關的東西,甭管趙崢說得多麼天花亂墜,蘇媚兒都毫無興趣。

    “哎呀,二弟,你不知道,我可是遭老罪咯!”

    秦飛燕真沒有把趙崢當外人,一見面就開始大訴苦水。

    “嗯?大兄何出此言?你現在可是我臨江城大街小巷都公認的第一詩人了啊?”

    趙崢揮了下手,讓慶月上茶。

    秦飛燕喝了一口茶,正要傾訴苦水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什麼,眼神奇怪地看着趙崢問道:“二弟,你家養的那兩條狗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趙崢聞言,順着秦飛燕的眼神往外看去。

    二黑和三黑正在庭下,兩條大黑狗,一左一右,趴在地上,下巴都貼着地面,時不時的,兩條狗對望一眼,然後齊齊嘆息一聲,便繼續趴着一動不動,好似死狗一樣。

    畫面詭異且悲傷,若是能配上二泉映月的曲子,那就更好了。

    趙崢當然不會說,大黑這個禽獸,自從昨天進去柴房後,小母狗的叫聲就沒有停下來過,真禽獸也。

    二黑和三黑愣是趴在牆角下,聽了整整一夜……

    “咳咳……可能狗也有自己的煩惱吧!”趙崢隨口感慨。

    秦飛燕聞言,表情就更加惆悵了:“唉,你說得對,狗也有自己的煩惱……”

    “大兄,你的煩惱是……”

    “自從靜夜思和第二首前不見古人之後,我姑父和姑母,簡直魔怔了,逢人就說嚷嚷着說,我這是文曲星下凡。”

    “這……這好像也沒啥吧?”趙崢笑着說道:“他們長輩愛怎麼折騰,那就讓他們去折騰便是。”

    “如果只是這個,那我當然沒什麼,他們不知道怎麼想的,弄了一羣人來聽我談論作詩心得,文學綱領!”

    秦飛燕的表情都僵硬了。

    “我就差點就沒有爲大家演示一下殺人刀法十八式!”

    “啊這……”趙崢也懵了,這姑父和姑母,怎麼這麼能折騰啊?

    “那不知……”

    秦飛燕黑着臉道:“我是誰啊,我如此機智,就說這些人過於愚鈍,我對詩詞一道的領悟過於高深,就算是講出來,他們也聽不懂,最多就給他們留下一首詩罷了。”

    說完這話後,秦飛燕頓時眼巴巴地望着趙崢,那樣子真的好似一隻街邊流浪的小野貓,看到了手握大香腸的他……

    趙崢懂了:“這個不難,容我想一想……不知大兄今日可還有什麼別的事?”

    “這倒沒什麼事兒。”秦飛燕很上道,立刻就問:“二弟有什麼事情要幫忙的?”

    “幫忙倒說不上,你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那就隨我一起到我的酒坊裏看看,那邊是我新盤下來的店鋪,準備直接對外售賣酒水,我已經約了木匠大工去詳談內部的裝修!”

    趙崢端起茶杯,笑着抿了一口,接着說道:“所以,大兄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不如一起過去,我想出好詩詞來,立刻就寫給大兄!”

    “這事兒簡單,我找兩捕快就給你做了。”秦飛燕立刻大方地表示,這事兒完全可以包在她身上。

    趙崢含笑道:“區區小事,不值得叫大兄如此費神,一併過去看看鋪面,大兄若有什麼好點子能爲我出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嗯!那就出發吧!”

    秦飛燕火急火燎的性格,還真是……夠直接。

    趙崢立刻讓慶月把牙膏和牙刷拿了過來。

    “大兄,不着急,我做了點小玩意兒。”

    “這是何物?”

    秦飛燕好奇地問道,拿着那兔兔形狀的牙刷,愣是想不到這玩意兒是用來刷牙的。

    趙崢含笑道:“這個,叫做牙刷,是用來清潔牙齒的,而這個盒子裏的,則是牙膏,是配合牙刷使用的……”

    “嗯,好一股清香的薄荷氣息。”秦飛燕眼睛一亮:“你就是用這個東西刷牙的?”

    “不錯!”趙崢點頭道:“這是我將來打算售賣補貼家用的小東西,使用這個牙刷配合牙膏,可以讓牙齒閃亮白淨,保持清新怡人的口氣,就算是貼很近,也絕對不會薰到別人。”

    “我說難怪了,方纔你與我講話的時候,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薄荷清香味道。”

    秦飛燕大方地收下:“你我兄弟,便不說那些虛的,日後有任何困難,只管開口便是!”

    “好說!”趙崢向着慶月使了一個眼色。

    慶月立刻秒懂,“主人,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那就出發吧!”趙崢含笑道,“大兄與我同乘一車,我也抽空與你說一些詩詞的基礎,好叫你下次遇到這些情況的時候,不至於毫無辦法!”

    “這……”

    趙崢如此熱情,秦飛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兄不是說,你我是自己人的嗎?自己人還這麼客氣幹嘛?這牙刷和牙膏,你幫忙推薦着點。”

    “這是自然!”秦飛燕立刻保證。

    上了馬車,趙崢便認真教誨起來秦飛燕。

    “這寫詩啊,簡單而言,一切景語皆情語,下次有人問你,你就這麼說便是。”

    “就這麼簡單?”秦飛燕簡直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句話就行了?

    “嘿,別覺得聽着簡單,反正下次有人問你,你就這麼說,說完之後,就說讓他自己領悟就行了!”

    “那……那詩呢?”秦飛燕也有紅着臉問趙崢的時候。

    趙崢沉吟片刻,然後笑道:“別着急啊,我這不是在想着呢,你前兩首詩作那麼好,這後邊一首詩,肯定也要不差才行,否則的話,豈不是顯得虎頭蛇尾?”

    “二弟,這着實有些爲難你了。”秦飛燕感動道。

    趙崢含笑道:“不爲難,你我既然是兄弟,那這就是我分內之事……”

    兩人閒聊着,不一會兒就到了店鋪這裏。

    趙崢看着街道兩邊熟悉的景物,心中很是感慨。

    自己曾經在這裏生活了的那些日子,好似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浮上心頭。

    只是……蘇氏布行今天關門了?

    嗯?

    趙崢目中露出疑惑之色,這是爲什麼?

    蘇氏布行因爲那首遊園不值,可是斬獲了詩會第二名,現在正是風頭大盛的時候,卻反而關門了?

    “二弟是奇怪,這蘇氏布行爲什麼關門了?”

    秦飛燕含笑着問道。

    趙崢點頭道:“確實有點疑惑。”

    “我昨個兒聽着飛燕說,蘇氏布行這次接到了不少的訂單,所以準備停業五天整頓內部。”

    “停業五日?”趙崢一臉錯愕,這他娘是湊巧的,還是蘇媚兒故意的?

    自己當初在詩會上,說的也是五天後酒莊開業……

    不管那麼多,反正自己賣酒,蘇媚兒賣布,兩者風馬牛不相及。

    趙忠打開房門,率先領着其他的人走了進去。

    趙崢依稀記得,這裏早些時候開的是一個胭脂店鋪,後來生意不是很好,改成了飯店,最後發現還是不行,又改成了書店,售賣書本和紙張,以及文房用品。

    生意也是不溫不火的。

    走進其中,依稀還能看到當初書店的痕跡。

    這說明,夏侯長娟對於夏侯家中各處商鋪該售賣什麼東西,其實並沒有一個非常完整具體的規劃,更加沒有清晰準確的市場調研。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數年之內,多次更改此處售賣的項目。

    到了最後,依舊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

    木匠大工帶着徒弟們,本來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可是忽然看到了趙崢身邊的捕頭大人後,頓時整個人的表情都從你高攀不起,變成小的要高攀您。

    “趙公子,不知道對於這重新規劃,您是否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呢?”

    溫聲軟語的木匠大工,讓趙崢差點以爲自己在勾欄聽曲。

    “這邊一排排的書架,全部改掉,改成酒櫃。”

    趙崢簡單規劃着:“除此之外,這裏需要弄一個不大不小的戲臺,叫所有來這裏喝酒,賣酒的人,都能一眼看到這戲臺上表演的東西。”

    “啊?這酒館兒裏,還弄個戲臺?”木匠大工驚訝萬分。

    趙崢道:“喝酒的時候,總吹牛逼也不好,如果能有點不一樣的節目助興,那這客人呆的時間久,我這賣出去的酒,不就更多了?”

    “咦?”木匠大工一琢磨,點頭道:“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這邊,全部都是成排的桌椅。”趙崢雙手比劃道:“大工看好了,舞臺要有一定的高度,讓坐在這裏喝酒的人,不會被前邊的人擋住視線。”

    “趙公子放心,這個我曉得了。”木匠大工記下,“那後院呢?”

    “後院這邊……”趙崢走了進去一看,院子裏早些時候應該是用來曬書的,這會兒空蕩蕩的一片。

    如此大的一片的空間,用來做什麼合適呢?

    “別看了,這裏用來做廚房最合適。”秦飛燕走上前來,指着後邊道:“這裏進去以前是擺放書本的倉庫,現在不用改動,直接就可以用來儲存酒水,而這裏,則需要搭建竈臺,修建引水溝,倒是水井是現成的,二弟意下如何?”

    趙崢撫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不錯,就這麼做……”

    他看向身邊點頭哈腰的木匠大工:“大工,這些改造需要在三日內完成,你給算算,工錢、材料費,全部算一塊兒,多少錢?”

    這木匠大工看了看趙崢,又看了看雙手叉腰,英姿颯爽,觀望院落內場景的秦飛燕,忽然噗嗤一聲跪了下來,朝着趙崢和秦飛燕毫無徵兆地磕頭哭訴起來:

    “小人可以分文不收,但求捕頭大人開恩,給縣令大老爺面前說句好話,我那傻女婿,他真是冤枉的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簡直好似走在路上,忽然蹦出一個不認識的人,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對着自己叫娘一樣,瞬間就給趙崢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