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大白饅頭,發出坤叫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零七度字數:4181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然而,稍作一番思索後,趙崢並不打算直接拒絕蘇媚兒。

    你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嗎?

    從不會求人的嗎?

    很好!

    我今日就讓你吃吃求人的苦!

    趙崢嘴角泛起一絲柔和如明媚春風般的笑容。

    “若只是爲蘇掌櫃在夏侯大小姐面前說一兩句話,這事兒不難,但趙某卻不敢打包票,畢竟,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爭魁。”

    趙崢淺淺一笑:“換言之,我與夏侯小姐,只是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蘇掌櫃若有此心,當親自與夏侯大小姐明說才是。”

    蘇媚兒那張本就很白的臉,瞬間蒼白了好幾個度,自己以前還罵過人家……

    現在,怎麼去求人家?

    趙崢,你這究竟是拒絕,還是答應?

    抑或,想看我低下頭來,求你嗎?

    “嗯,後半場詩會開始了!”趙崢看向不遠處的松木半圓舞臺,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其上已經可見一個容姿絕世的麗人,身穿一套露出纖細柳腰和小腹,上半身只有包裹驚人之處的一片紅色舞衣,下半身同樣如此,全是緊貼肌膚的豔紅色短裙,自大腿以下,全部用透明的紅紗遮蓋。

    這般打扮,若隱似現,猶抱琵琶半遮面,簡直充滿了無盡魅惑。

    此尤物走向舞臺中心的時候,修長的玉腿伴隨着優雅的步伐邁動之際,其上渾圓的大片嫩白腿肉,都在輕顫抖動着,撩撥在場所有男性的目光。

    甚至,就連不少女子,也被這人優美的腿型所吸引了目光,投去了或是羨慕,或是妒恨的眼神。

    蘇媚兒收回目光,那雙天然生成的媚眼緩緩閉合,細長的眼皮,透露着一絲無法遮掩的妖嬈弧形。

    自己都已經這樣放下身段求你了!

    難道,你就不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趙公子,你……你吃糖嗎?”蘇甜甜吃到一種很好吃的小酥糖,怯生生地看着趙崢,神色緊張地問了一句。

    趙崢溫和一笑:“小孩子才吃糖,大人喝酒的!”

    蘇甜甜嘿嘿一笑,收回了目光。

    這時候,夏侯長娟和秦飛燕到了。

    秦飛燕一如往常,身穿捕頭服,整個人看起來冷厲幹練,當然,也總有一種捕頭服馬上要被撐爆了的視覺錯覺;或者,可以說衙門司的捕頭服製作的時候,總是偷工減料。

    只是,說偷工減料也不太合適。

    畢竟,趙崢第一次見到秦捕頭的時候,她的捕頭服看起來就要被撐爆了,可是看到現在,也沒有爆了。

    這說明,捕頭服的質量絕對過關!

    只是今日,捕頭大人看起來有些忸怩之色,坐下後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一樣。

    “怎麼樣?”夏侯長娟看了一眼趙崢。

    趙崢掃了一眼身前桌子上的紙筆,回頭看了一眼慶月,示意她上前來研墨。

    梨木舞臺上,那容姿絕世的麗人,已經開始說着開場白。

    趙崢只是看了一眼,就有點移不開目光。

    因爲,這個女人每次說完一句話,就會矯揉造作地故作激動,身體便會情不自禁地抖動幾下。

    那麼,該跟着抖的地方,自然也會跟着抖;不該抖的地方,也會跟着抖,而且極其洶涌!

    甚至,下邊的看臺裏,已經有人發出驚呼聲來了。

    蘇媚兒是第一次來教坊司,蘇甜甜更是……尤其是,人家還是個孩子啊!

    怎麼可以看這種兒童不宜的誇張開場白?

    可恨的是,他身邊的前夫趙崢,那一雙眼珠子,都像是恨不得摳出來丟到臺上去,就近看個真切……

    趙崢啊趙崢,爲什麼以前,我不曾發現,你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吶?

    夏侯長娟似乎早就已經司空見慣,秦飛燕也是從都城來的人,是見過大世面的,當然覺得無妨。

    她甚至在心中想着,京都的表演,比這個誇張得多了去了。

    隨後,就是演唱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這首詞的基調雄渾沉鬱,慷慨悲壯。

    尤物主持人方纔退下後,鼓聲就已經迴盪起來。

    隨後一片垂下的薄沙裏邊,有人開始撫動古箏。

    左右兩邊成列的樂師,開始配合節奏。

    一種雄渾悲壯的基礎音律,就此展開。

    趙崢頗感驚訝,沒想到,這教坊司內樂師,水平如此之高啊!

    難怪穿越者常說的一句口頭禪便是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看這樣子,自己日後也應該多多來聽聽曲兒,陶冶一下情操才是啊!

    “滾滾長江東逝水……”

    薄紗後,那撫動古箏的美妙麗人,清麗的嗓音緩緩地唱了起來。

    “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趙崢微微頷首,真是不錯啊!

    看着研墨好了的墨汁,趙崢提起筆來,飛快地書寫下給秦飛燕的這首詩。

    題目——靜夜思。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寫完後,趙崢悄然推給了夏侯長娟。

    夏侯長娟掃了一眼後,目中先是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隨後方纔滿意地點點頭,把靜夜思推給了秦飛燕。

    秦飛燕看了幾眼後,立刻投給趙崢一個感激的眼神,便開始認真背誦了起來。

    只是,看着秦飛燕那吃力背誦的樣子,趙崢就清楚,遠在都城的那位秦大捕頭,感慨自己一身登峯造極的抓賊技術,後繼無人是很有道理的……

    這首詩很難嗎?

    放在自己以前那個世界,幼兒園的小寶寶都會背!

    一曲作罷!

    薄紗退去,趙崢看到了那撫動古箏之人,頓覺眼前一亮。

    常言說得好,一山還比一山高!

    他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夏侯長娟,嗯,這個是沒有山的,她是一馬平川。

    於是,他悄悄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前妻,感慨這是一座高山!

    然後,又看了看秦捕頭,最後看向了那彈奏古箏的麗人。

    不得不說,這話太有道理。

    這真是一座山比一座高,料想此山是巔峯的時候,卻發現,還有更高的山峯!

    “主人,這就是大白饅頭!”

    站在趙崢身後的趙閒,悄然走上前來,低聲說了一句話。

    “她?”

    趙崢猛然想起什麼,那是一個安靜的早晨,趙閒將三個窺探自己家宅情況的混賬玩意兒,丟進府邸外不遠處公共茅房裏。

    結果,這三個混賬玩意兒張嘴就喊救命,哪曾想立刻就引得粘稠的糞水倒灌進入口中。

    沒多少文化的趙閒是這麼描述的。

    “那場面,可刺激了,像是喝粥一樣,噸噸噸……幾口就喝飽了,還他娘打飽嗝呢!”

    這一度讓趙崢現在都不敢喝粥……

    也就是那會兒,自己口誤,說了要吃又大又白的大白饅頭。

    結果,慶月臉紅了。

    這才從趙閒這裏得知,大白饅頭原來是教坊司一位花魁的藝名。

    嗯,對了,還有一位叫小白饅頭爲藝名的花魁……

    甚至於現在想起來了,她都情不自禁地往前妻身邊挨近了些許,大大地吞吸了幾口前妻身上那令自己很舒服的體香。

    蘇媚兒怪異地看了一眼趙崢。

    趙崢只好順勢使了一個眼色,看了一眼夏侯長娟,表示自己願意爲你說話,免得讓前妻以爲自己對她做出什麼輕薄之舉來。

    見此一幕,蘇媚兒心頭一顫,他願意幫我!

    “夏侯小姐!”趙崢輕聲道:“蘇掌櫃與我有故,還請你在稍後布行的訂單上,高擡貴手,多讓一些與蘇掌櫃。”

    夏侯長娟聽着趙崢這話,很是驚訝,鳳目略微一看將過來,蘇媚兒也滿面柔色,含笑開口:

    “夏侯大小姐高擡貴手,蘇媚兒感激不盡。”

    “這事兒啊……”夏侯長娟冰雪聰明,腦海中立刻就作出判斷。

    自己先前和趙崢談及此事的時候,他那時的說法是,與我何幹?

    可是,趙崢現在卻又如此問自己?

    那這其中,只怕必定有蹊蹺啊!

    夏侯長娟立刻明白,這恐怕是蘇媚兒特意開口,請趙崢說情。

    終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這個男人心腸不夠狠,礙於情面麼?

    不過,趙崢早就已經表明過態度了,那麼……

    “趙公子,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那就應該就事論事,我請你出山,爭奪文魁,早就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當初你開價的時候,我可曾說過什麼?”

    “這個……”趙崢一臉羞愧,“不曾,只是我與蘇掌櫃有舊,還請夏侯小姐高擡貴手……”

    “那我請趙公子高擡貴手,將我們約定好的酬金潤筆,減去三分之一,不知趙公子意下如何呢?”

    “這……”趙崢苦笑着搖頭:“那筆錢,我準備自己購置農莊,安享生活的,實在是沒辦法……”

    “這就是了,我夏侯家花費巨資,請趙公子出山,力壓西蜀第一才子平鴻羽,奪得文魁,也正是爲了這些豐厚的訂單,爲我夏侯家創造一筆可觀的收入。”

    “這……”趙崢感慨一聲,回頭看着蘇媚兒,笑了笑:“蘇掌櫃,你也看到了,這並非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在下無能爲力。”

    “無……無妨,是小妹奢望了!”蘇媚兒何等聰明,如何看不出來趙崢和夏侯長娟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話裏話外,都是明嘲暗諷,奚落着自己。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會糊塗到,真以爲趙崢不恨自己,還會幫着自己呢?

    看着人家一唱一和地嘲笑自己?

    蘇媚兒啊蘇媚兒,你這還真是利令智昏啊!

    趙崢!

    從今以後,我蘇媚兒不會再奢望你幫我半點!

    至於遊園不值這首詩……

    我蘇媚兒先前聘請的文人是三千兩銀子,稍後詩會結束,我也奉上三千兩銀子,自此以後,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蘇甜甜在一邊蜷縮着脖子,如同一隻小松鼠躲在樹洞裏,悄悄磕着堅果一般,內心只是感慨。

    姐姐啊姐姐,如果當初不是你把姐夫趕走了的話,今日的文魁,可就要落在我們家了啊!

    那今日,可就是別的人,來求着我們給他們一條生路了啊!

    姐姐啊姐姐,你是多麼的短視啊!

    趙崢含笑着收回目光,正要看向別處的時候,卻發現演唱臨江城已經結束,整個院落中,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包括梨木舞臺上那“最後一座山”的花魁大白饅頭,也是眉目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

    “嗯?怎麼回事兒?”趙崢一臉懵逼,咋回事兒啊?

    自己方纔講話的聲音也不大啊?

    應該不至於吵到了正在專心致志表演的花魁大白饅頭吧?

    難道說……是演出結束了?

    人家給自己填的詞譜好曲子,又現場吹拉彈唱,完事兒後,肯定想看自己這個原作者表態!

    趙崢心中飛速這般想着,覺得非常的合情合理,當即迎着大白饅頭那雙含情脈脈的水潤眸子看了過去,一拍手,大聲喝道:“好!”

    哪曾想,一個“好”字出口,頓時惹得全場歡呼。

    這般樣子,就好像是趙崢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喝一聲:“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費,趙公子買單”一樣。

    隨後,在這狂熱的歡呼聲音裏,趙崢聽到了夏侯長娟壓低了的嗓音,驚愕問道:“哎呀!你幹嘛?”

    “嗯?我幹嘛了?”

    趙崢這會兒真是徹底懵了,他現在的樣子,就跟數學課堂上開小差後,忽然就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某學生一樣。

    我在哪兒?

    我是誰?

    我在幹什麼?

    一問三不知。

    甚至,就連夏侯長娟,都被他這一聲“好”給弄出坤哥的靈魂發問了。

    那……到底怎麼了?

    夏侯長娟一臉驚訝:“你什麼都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好啊?”

    趁着衆人的歡呼聲還沒停下,趙崢急忙問道:“那到底是啥?我剛走神了,沒注意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