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長娟出新招,要我十年?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零七度字數:4083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縣令大人知道了你的事情,畢竟煤炭忽然就能脫硫使用這事兒,是怎麼都瞞不住的。”
夏侯長娟鳳目中帶着一絲快意的笑容,看着趙崢道:“這次,可是縣令大人招攬趙公子,而不是我。”
“這個……”趙崢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縣令招攬,那肯定是師爺上門了,怎麼可能讓你代表縣令來呢?
這小妮子,還挺會扯張虎皮做大旗啊!
若不是自己長了個腦子,真要被你這長了兩個奶子的傢伙給忽悠了。
“夏侯小姐,你可曾想過一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夏侯長娟含笑道,認定趙崢這次是沒可能拒絕的。
“你說,當我掙了錢之後,我能過什麼樣的生活?”
夏侯長娟看着趙崢那張笑容滿面的面孔,愣住片刻後,方纔道:“那自然是購置宅邸,買入田產,悠閒度日,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趙崢笑了笑,拿起一串羊肉串,張口擼了一塊到嘴裏:“那你看,我現在在幹嘛?”
“你……”夏侯長娟本想說,你在吃羊肉串的,可是表情忽而一愣,鳳目中也浮現一抹錯愕之色。
人家現在過的日子,不就是自己所說的有錢之後的日子嗎?
那如果趙崢答應了自己,豈不是說他歷經辛苦之後,終於過上了沒有吃苦之前過的日子?
一時間,夏侯長娟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鬱結了。
“夏侯小姐,趙某本無太多的大志向,只想清閒度日,開採煤礦的事情,我本來就不精通,貿然允諾下來,到最後必定會做錯事兒,反而受罰,若是嚴重點的話,甚至還會下獄掉腦袋。”
趙崢感慨道:“所以,趙某對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認知,只做自己力量所及,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也罷,既然趙公子都說得如此清楚,那想來縣令大人那邊,也不會強人所難的。”
夏侯長娟搖搖頭,笑了笑,自己拿起一串羊肉串來,吃了幾口後,她斯文地擦掉嘴角的油,接着道:“那另外一件事情,趙兄萬不能推辭了。”
“不知是……”趙崢略顯遲疑。
夏侯長娟不免被他如此謹慎的樣子逗笑:“自然是詩會,縣令大人那邊情況有變,忽然下令把時間提前了。”
“哦?這個麼……”趙崢心說,這縣令大人,真是想我所想啊!
“先前答應小姐的事情,小姐大可放心。”
“若只是隨意填詞寫詩的話,那倒無妨。”夏侯長娟忽而一嘆道:“可眼下事情有變,我夏侯家必須奪得文魁。”
“嗯?”趙崢目露驚訝之色,這……這真是太好了!
原本,他心中還在想着,自己在詩會上一不小心奪得魁首後,可能會有些過於表現的跡象。
這居然又是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
“趙公子,你若是覺得太過於棘手,想要退出,我也不怪你。”
夏侯長娟把趙崢驚訝的表情看在眼中,誤會成了趙崢聽着自己說,必須奪得文魁,心中萌生退意了。
但是,她心裏又覺得,趙崢先前隨口幾句詩作,便已經是上乘,退出的話,心裏又覺得捨不得。
“那想來,夏侯小姐一定找到了更合適的人選吧?”趙崢微微一笑道。
“實不相瞞,夏侯家這會,完全就沒機會去找那些成名許久的文士。”夏侯長娟聞言苦笑一聲:“縣令忽然把詩會提前之後,我們家就得到了鎮西將軍府的命令,需要不惜一切代價,奪得文魁。”
“其原因是,我們用趙兄的鑄造法冶煉好了新一批戰刀,送到了鎮西將軍府之後,鎮西將軍覺得非常不錯,就把鎧甲製作的訂單,也放了出來。”
“然而,卻也有唯一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在詩會上奪得文魁。”
“這要求,挺奇怪的……”趙崢啞然失笑道。
夏侯長娟微微搖頭:“仔細想來,其實並不奇怪,鎮西將軍府的鎧甲供應,原先是臨江城錢家在做的。”
“本來,鎮西將軍貿然砍掉錢家製作鎧甲的名額,本身是沒什麼問題的,可錢家在鎮西將軍麾下有一位身份頗高的武將。”
“所以,這事兒做起來,總應該合情合理,鎮西將軍那邊才會向着我們家提了這樣一個要求,從而好名正言順地消減錢家的鎧甲訂單。”
趙崢忽然懂了,爲什麼自己都已經明確拒絕過她,不和她一起挖煤後,這小妮子又來拉着自己一起搞煤炭。
如果自己先前聽着她說縣令也入夥了,然後頭腦發熱,點頭加入了,那這會兒就只能無條件地爲夏侯家賣苦力了。
這女人……好奸詐,我好喜歡!
因爲,我自詡會比你更奸詐!
“而且,鎮西將軍府裏邊,權力鬥爭非常激烈,錢家那位將軍,似乎也是觸及到了一些不該他觸碰的東西,鎮西將軍這才生出打壓的心思來……”
夏侯長娟接着說道。
趙崢點頭道:“換言之,詩會忽然提前,其實就是錢家那位將軍動的手?”
“不,這是朝廷中某些官員動的手。”夏侯長娟表情嚴肅道:“錢家這位將軍,是得到了朝廷中某些人的支持,所以才敢觸碰原本不是他能觸碰的東西,這才引發了鎮西將軍的不滿。”
“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差不多都清楚了。”趙崢微微點頭,這其實就是鎮西將軍想要打壓手底下一個不聽話的將軍罷了。
而這個將軍的依仗,就是朝廷裏邊某些人給他撐腰。
夏侯長娟點頭道:“如果趙公子還有什麼疑惑的話,盡可發問,只要是能告訴你的,長娟知無不言。”
趙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幫着你在詩會上奪得文魁的話,錢家會不會因此記恨我,派人刺殺我?”
“這個趙公子只管放心!”夏侯長娟動容道:“你一旦奪得文魁,縣令就要上報朝廷,到時候你甚至可以獲得朝廷賜予的秀才身份,那時候,誰都不敢動你分毫!”
“哦?”趙崢興趣更強烈了:“奪得文魁,還能獲得朝廷賞賜秀才出身?”
“不錯!”夏侯長娟看着趙崢如此感興趣的樣子,忍不住笑着搖頭道:“可是,趙公子,我不得提醒你,文魁是你做出來的詩詞,能得到在場所有文人的認可,才能獲得文魁的頭銜……”
“這個嘛……”趙崢伸手撫摸着下巴,認真思索道:“我只有一個疑問,如果我寫的詩詞,確實力壓全場了,對方會不會就是不承認我寫得沒他的好?”
“這個趙公子也大可放心,能被請來參加詩會的讀書人,都是愛惜名聲的君子,萬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夏侯長娟認真道:“而且,所有的詩詞作品,在詩會結束之後,都要上呈朝廷,下傳民間的。”
“因此,要是誰的詩詞作得好,別人卻故意說不好,那此人必定會遺臭萬年。”
“因此,只要你真的寫得好,就算是和我們敵對一方的勢力請來的文人,都會交口稱讚的。”
她笑着強調了一下:“畢竟,對於讀書人而言,這就是看我們這些有錢人惡狗爭食、狼狽不堪的時候,他們則完全抱着以文會友的態度來參加詩會。”
趙崢完全懂了,讀書人的事情,當然說法不一樣;只不過,夏侯長娟這個比喻……嗯,人家自己說的惡狗爭食,又不是我說的。
“那……”趙崢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夏侯長娟立刻笑了。
這廝,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按照規矩來說,趙公子只要能奪得文魁,我夏侯家五千兩紋銀奉上,因爲詩會時間被提前的緣故,所以我個人外加臨江城內的鋪子,地點就在東城的市場內,是臨街的好地段。”
說話之間,夏侯長娟便從衣袖中取出來了一份房契,打開後,輕輕一推到了趙崢面前。
趙崢眼睛一掃這商鋪的地點,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這他娘的!
這就在蘇氏布行的商鋪對面啊!
好傢伙,這絕對是故意的!
眼看着趙崢伸手就要去拿那張房契,夏侯長娟卻忽然伸出光潔嫩玉似的手掌,壓住了房契。
她一臉笑容含着深意:“趙公子,醜話我得說在前頭,這是許諾你的好處,可是如果你沒有辦法幫助我夏侯家爭到文魁,又該如何呢?”
“額?”趙崢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你說得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對等的,不可能只想着佔便宜,而不想着付出責任……”
他看着夏侯長娟那雙含有深意的眸子,“不過想來,夏侯小姐應該已經想好了條件吧?”
“讓趙公子見笑了。”夏侯長娟開門見山道:“若是趙公子你失手,未曾奪下文魁,我需要你來我手底下,爲我效命十年。”
“十年?”趙崢一愣,這娘們是真的夠狠啊!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男人的青春不值錢是吧,開口就是十年?
“這個不行,最多五年!”趙崢咬牙道。
夏侯長娟稍作沉思,點頭道:“成交,但在此之前,需要立個字據!”
“好!”趙崢剛點完了頭,夏侯長娟就從衣袖中摸出來了一份已經事先準備好了的字據。
這字據上的要求,寫的就是五年……
趙崢一臉無語地看了看夏侯長娟。
夏侯長娟卻得意地大笑起來:“趙公子,你先看看,如果是沒有問題的話,那就請簽字吧!”
趙崢點頭道:“還有一事,我家中釀出來的酒……”
“我先前已經許諾爲你推廣這酒水。”夏侯長娟端着小酒盅,輕輕品酌一口,鳳目微微眯了起來:“你這酒水的品質極好,一旦推出,則必定力壓整個臨江城所有的酒水行業。”
“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的酒如此好,別的那些釀酒爲主業的家族,必定會聯手對你施壓,這你可要做好準備。”
“夏侯小姐放心就行,只要你能幫着趙某把酒推廣出去,那不管他們有多大的壓力,在下都接着。”
“好膽略!”夏侯長娟讚許地挑眉一笑,“那就送往府衙加蓋印章吧,趙公子意下如何?”
“可以!”
趙崢點點頭,正要轉頭吩咐慶月去書房取來紅泥印,自己要按手指印的時候,夏侯長娟卻又從衣袖中摸出來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後正是上品的紅泥印。
這是……完全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啊!
夏侯小姐,等到我奪得文魁的時候,您可不要哭得哄不乖哦!
“此外,詩會在後天清晨,於望江樓開始。”夏侯長娟嫋嫋起身,看着趙崢,目中滿是吃定你的自信笑容。
“此外,爲了防止意外發生,我父親另外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從別的地方請來了幾位頗有名聲的讀書人,想來趙公子不會介意吧?”
趙崢淡淡一笑:“反正不是我出錢,我當然不介意了。”
“趙公子夠爽快!”夏侯長娟道:“詩會突然提前,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做,等結束後,我等再來一場如此的燒烤宴如何?”
“固所願爾!”趙崢起身相送,同時對着慶月吩咐道:“給夏侯小姐準備一壺酒,作爲禮物。”
“是,主人!”慶月立刻轉身去準備。
趙府外,夏侯長娟看着小小的一壺酒,暗道趙崢果真是個小氣的,自己不就沒有把父親找別的文人提前告訴他而已,就這麼記仇。
夏侯長娟登上馬車,回眸看來。
“趙公子,後天清晨,望江樓,我恭候你的大作!”
趙崢面含微笑,點頭道:“一定!”
看着馬車遠去,趙崢這才扭頭看着慶月,笑出聲來:“幹嘛那麼小氣,弄那麼一小壺酒?”
慶月縮着脖子,一副等着挨訓的模樣,可是卻發現主人已經往門內走去,全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便快速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說道:“主人,這個女人沒有存好心思,想騙主人給他爲奴爲婢整整五年啊!”
“哈哈哈……”趙崢頗不在意地笑了起來:“慶月,不知你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慶月睜了睜眼睛,就差沒有伸手掏耳朵,聆聽趙崢的教誨了。
“虎有傷人之心,人亦有伏虎之念,我和這位大小姐,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