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詩會能掙錢?大有搞頭!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零七度字數:3663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夏侯長娟和秦飛燕聽着趙崢如此一問,兩人都略帶疑惑地看向了趙崢。

    趙崢正覺疑惑,這是什麼眼神?

    夏侯長娟立刻想到了什麼,趙崢以前在的蘇氏布行,還沒資格參加這詩會呢!

    不過現在嘛,蘇氏布行都已經接到了縣令公子的書信,準備邀請前去參加布料評選,那想來今年是有資格參加的了。

    夏侯長娟想到這裏,頓時心中猛地想到了什麼,不由鳳目一亮,爲趙崢解釋了起來。

    “這是臨江城的一項老傳統了,自從當年我大乾和西戎罷兵言和之後,便開始大興教育,發展經濟,爲此官府規定下來,每個地方每年都必須由地方商賈聯合出資,舉辦詩會,以此興起學潮,勉勵世人,從而以起到勸學的作用。”

    “但是,多年的發展下來,詩會逐漸成爲了各個地方上最尖端一批次的商戶們,和一切頗爲出名的文人聯合舉辦的活動,普通人甚至聽都沒聽過。”

    “甚至,各大商戶爲了爭奪名利,往往出動重金,請來出名文士,在宴會上吟詩填詞,以此確定自己的地位,與其最初勸學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

    夏侯長娟說到這裏,一雙鳳目中不由自主地露出輕蔑之色:“這些文士歷年以來,也逐漸清楚了商賈們的真實目的,是想在詩會上爲自家的產業揚名出頭。”

    “故而,但凡是稍有文名的,都敢漫天要價,極其可恨!”

    說完這些後,他忽然發現趙崢似乎對此非常感興趣的樣子,於是試探性地問道:“莫非趙公子,也對詩詞歌賦有研究嗎?”

    趙崢謙虛道:“略懂而已。”

    夏侯長娟心思過人,蘭心蕙質,一下就看出趙崢所謂的略懂只是謙詞而已。

    “哦,我想起來了,蘇氏布行作爲臨江城內新崛起的布行,今年必定會花費重金,聘請名聲極大的文人,爲他們寫詩填詞,以壯聲威。”

    這話看似無心,但卻是故意說給趙崢聽的。

    趙崢聞言,果真眼神驟然一凝:“倒是不知,這所謂的寫詩填詞,有什麼特定的要求嗎?”

    眼下,他心中不知爲何,竟然有一種支線任務變成主線任務的感覺。

    夏侯長娟鳳目一凝,嘴角含笑,趙公子,你果真是懂得詩詞的!

    “倒是沒什麼要求,很多都是臨時起興,就看誰能寫出佳作,驚豔全場!”夏侯長娟仔細解釋道:“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名的文士,將自己的苦心孤詣之作,留到這個時候,拿出來震驚全場的。”

    “那就是……非命題作文了?”趙崢心說,這就太好辦了,這意味着自己完全可以不限題材地大抄特抄啊!

    “不過我這裏有小道消息,聽說今年大概率是以和我們臨江城地名有關的詞牌名臨江仙爲題填詞。”

    夏侯長娟臉上帶着狡黠的笑容:“這出其不意的一招,足可以讓許多自詡名家的人現場填詞的時候,搜腸刮肚也沒好句,丟盡臉面,叫他們日後再也不敢漫天要價了。”

    臨江仙爲詞牌名現場填詞?

    趙崢好不容易才遏制住上揚的嘴角。

    這自己能抄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夏侯小姐你這邊可以得到小道消息,別人那裏未必不能得到小道消息。”

    趙崢隨口笑道。

    “這可未必。”夏侯長娟鳳目轉動,含笑地看了一眼秦飛燕。

    泄題的人,是縣令大人的親侄女啊!

    秦飛燕不知想到了什麼,也是滿臉愁緒:“今年,我姑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我也去詩會上,還要讓我也作詩。”

    夏侯長娟聞言,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懂你姑父是什麼意思。”

    秦飛燕貝齒咬緊:“我也懂……可是,我哪兒會寫什麼詩作啊,我從小耳濡目染,就是怎麼緝拿賊寇,追剿匪類,舞槍弄棒……”

    很顯然,這是姑娘大了,該嫁人了……

    讓自家侄女,去詩會上露露臉,好挑選如意郎君。

    末了,秦飛燕感慨一句:“要是生活能像是抓賊那麼簡單就好了。”

    趙崢聽了這話,心中特感無語,說得好像是你抓賊很有一套的樣子啊?

    “趙公子,你先前不是說準備推出一種新酒嗎?這詩會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夏侯長娟鳳目一轉,看向了趙崢。

    趙崢問道:“那不知,請人填詞,得花多少錢呢?”

    “那些名聲在外的,數千兩銀子也是少說,一般點的,也需幾百兩銀子才可。”

    夏侯長娟表情複雜。

    趙崢愕然一驚,這麼貴啊?

    “那我還是自己給自己寫吧。”趙崢乾笑一聲。

    夏侯長娟立刻道:“趙公子非常人也,不如也幫着我鑄造坊一併填一首詞?”

    “這……”趙崢推諉:“怕寫不好,砸了鑄造坊的招牌。”

    “這怕什麼,我鑄造坊今年得了鎮西將軍府的訂單,數年之內,都將力壓整個臨江城所有的鑄造業,這詩會對於我夏侯家而言,本身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夏侯長娟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當然,該給的錢,我們還是按照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如何?”

    “這……”趙崢總覺得,應該可以再加點吧?

    “當然,若是趙公子的詞作,可以力壓全場,奪得詩會文魁的話,那按照規矩,就是五千兩銀子奉上。”

    夏侯長娟循循善誘,鳳目流轉,顧盼生輝。

    五千兩銀子?

    誰人不心動?

    “豈敢奢望文魁?只求我填的詞,沒人笑話就行了。”

    雖然有不小的把握,但是趙崢也不會在事情沒有做成之前狂言。

    “這麼說,趙公子是懂作詩填詞的?”秦飛燕也看了過來。

    趙崢含笑點頭:“略懂,略懂。”

    “那不知可否,爲我寫一首詩,應付一下我姑父呢?”

    秦飛燕面露難色,看着趙崢。

    “如果秦捕頭不嫌棄拙作粗劣,倒也是順手而爲罷了。”

    “那可就太感謝了!”秦飛燕滿目謝意。

    趙崢微微點頭,覺得夏侯飛燕出一千兩,那是夏侯家族家大業大。

    秦捕頭是個清水官,隨便來個一百兩意思意思就行了。

    哪曾想,秦飛燕轉頭就和夏侯長娟聊起來了府衙裏邊的瑣事兒。

    趙崢心中微愣,這是完全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啊!

    這簡直就是……太好了,那自己完全也不用把秦捕頭當作外人了。

    這時候,一個小廝端着端盤到了,上頭擺放着五十兩一錠的紋銀,一共六個。

    陽光的照射下,六錠銀元寶反射着喜人的亮光。

    “趙公子,請收下吧!”夏侯長娟揮了下手,那小廝立刻端到了桌子邊上,放下後便走開。

    趙崢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一直站着的慶月。

    慶月微紅着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將六錠銀元寶收起。

    趙崢也站起身來,含笑着拱手一禮:“秦捕頭,夏侯小姐,趙某就先告辭了。”

    “趙公子,那填詞這事兒……”

    夏侯長娟也同時起身,鳳目中帶着幾分確認的神采。

    “請放心。”趙崢目光溫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也看了一眼秦捕頭:“當然,秦捕頭的詩,也大可放心。”

    “有勞了!”秦飛燕也站起身來,抱拳一笑:“日後有任何事,只管來府衙找我!”

    趙崢頷首一笑,便領着慶月和趙閒離開了府衙後門。

    看着趙崢離去,秦飛燕和夏侯長娟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坐了下來。

    “你看此人如何?”夏侯長娟率先問道。

    “我這雙眼睛觀人無數,什麼人在我面前,他心裏想什麼,我都可以洞悉一二。”

    秦飛燕自信道。

    “先前你說到要花錢請出名的文士寫詩填詞的時候,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輕慢,這說明他本人應該有着極其高超的文學修養,若非如此,萬不敢對這些成名的文士如此不屑。”

    “再者,他心中應該很驚訝,似乎從未想到,寫詩填詞這樣的事兒,都可以變成那麼多的錢……”

    秦飛燕眉頭一皺:“由此觀之,我總覺得他是一個貪財之人,與你先前所言的視錢財如糞土的高昂品格,似乎有些相左。”

    “飛燕姐姐,你又着相了,常言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夏侯長娟含笑說道:“趙公子只是不知道,寫詩填詞這樣的事情,竟然都能變成錢……”

    “再者,我讓人暗查他的過往之際,發現他本身是非常有才能的人,最後被其前妻掃地出門,過錯也不在他。”

    “那時候,他身無分文,穿着破衣爛衫,何其悽慘?”

    夏侯長娟回想起來初見趙崢時候,他穿着的破爛衣服,忍不住搖頭道:“試想一下,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那自然是掙足夠多的錢,好讓他前妻後悔。”秦飛燕不假思索道,只是人之常情也。

    “但是,他也未曾在我面臨我繼母壓制的時候,坐地起價,從那會兒開始,我便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秦飛燕忍不住調笑道:“長娟這一顆芳心,莫不是都已經系在了這位趙公子身上呢?”

    “飛燕姐姐討打!”夏侯長娟翻了個白眼,笑道:“我看上的,乃是他的能力和品質,想收爲己用罷了,何曾對他有半點男女私情。”

    秦飛燕點頭道:“道理我懂,可是你夏侯長娟素來不是對任何事情,都懶得解釋的嗎?”

    “還是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

    “是又如何?”夏侯長娟鳳目轉動,毫不避諱地說道:“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能讓我傾心折服,也未嘗不可。”

    “罷了,你這人,都不像是其他的閨中小娘子,逗弄起來會臉紅。”

    夏侯長娟朗笑着起身道:“行了,此間事了,我也要回鑄造坊去忙了。”

    秦飛燕起身相送:“飛燕子伏誅,接下來的事情可多了,等我空閒了,來找你去散心。”

    馬車上,趙崢認真回想着自己離開蘇府後的所有事情。

    自己幫助夏侯長娟,惹得她的繼母不爽,那最多也是找找自己的麻煩,應該不至於升級到要弄死自己的地步。

    那麼,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身懷財富的事情外傳出去,所以才引來這次的殺身之禍?

    也不對,萬一真是夏侯長娟那個風騷的繼母,真是因爲這件事情,對自己起了殺心呢?

    沒辦法,劉宗武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不僅如此……另外一個更大的疑惑,出現在了趙崢心中。

    自己昨天晚上遇到刺客這事兒,也沒有誰聲張出去,那麼夏侯長娟又是如何在第一時間得知的呢?

    難道……

    一個令趙崢毛骨悚然的想法,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