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乾國的世界,等級森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零七度字數:2306更新時間:24/06/28 19:09:36
    羊掌櫃?

    趙崢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一動一動的鬍子,這人還真是……名副其實!

    “哈哈哈……既然是夏侯小姐開口,七折怎麼能表達我的誠意呢?”

    羊掌櫃站起身來,拱手一笑:“今天趙公子看上的所有東西,一律六折!”

    趙崢心中閃過一抹愕然,這簡直就是半價了啊!

    “多謝羊掌櫃!”趙崢起身拱手還了一禮。

    夏侯長娟也起身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羊掌櫃帶着我們去挑選身強力壯,能夠看家護院的奴僕吧!”

    “夏侯小姐,趙公子,這邊請!”羊掌櫃含笑着拱手領路。

    趙崢看着夏侯長娟的筆挺婀娜的背影,目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早知道,就不讓這女人跟着來了。

    現在受人恩情,往後肯定要用力還回去的。

    “若說購買看家護院的奴僕,牙行裏從北邊來了一批戰奴,不知道趙公子可有興趣呢?”

    “戰奴?”趙崢疑惑道。

    夏侯長娟欣然解釋起來:“所謂戰奴,其實就是戰場上抓到的戰俘。”

    “夏侯小姐見多識廣!”羊掌櫃撫摸着自己的山羊鬍子,一臉自豪道:“尋常牙行,可是沒有資格售賣這等戰奴的,但這些人都是戰場上抓來的,絕對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

    趙崢好奇道:“既然是戰場上抓來的戰俘,那就不怕他們心懷怨恨,殺死主人逃走嗎?”

    “哈哈哈……”羊掌櫃聞言笑了起來:“趙公子有這般擔心,倒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這些戰奴,都已經訓化好了,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

    “不僅如此,主人對戰奴,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而且官府對此也是極爲重視的!”

    “自我大乾立國開始,還從未發生過戰奴敢弒殺主人的事情呢!”

    “所以戰奴雖然兇惡,但卻永遠只能做主人腳邊一條聽話的惡犬。”

    趙崢見夏侯長娟微微頷首,便知道這戰奴如羊掌櫃所言。

    “既然趕上了,那就去看看。”趙崢也瞬間來了興趣。

    “這邊請!”

    羊掌櫃領着兩人穿過一條柳蔭小路,就看到了一個寬敞的荷花塘。

    荷花塘邊上,全是一排排的木樁。

    那木樁上,幾乎都捆了衣不蔽體的人。

    有男有女。

    其中甚至有不少女子,身上不着寸縷,被邊上手提沾涼水鞭子的粗漢,正在往死裏抽打着。

    慘叫聲混雜着鞭子落下時候的叱罵聲音,響成一片。

    稍微走近一些,就能嗅到空氣裏除了叫人驚悚的血腥氣味外,還有人熬不住鞭撻,流出來的大小便臭氣。

    打煩了的壯漢,就在荷花塘裏打水,朝着被困在木樁上的人身上沖洗過去。

    血水、糞便,也就都一併衝到了荷花塘裏!

    這裏,就是牙行。

    夏侯長娟對此似乎司空見慣,神色不變。

    一雙修長的美腿,邁着悠閒的步伐,從邊上走過。

    趙崢則強忍住心中作嘔的不適感。

    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木樁上,已經斷氣的屍體,蒼蠅密密麻麻地盯在這人的眼睛、鼻孔、嘴巴裏。

    稍微有人走過的時候,蒼蠅就被驚起,黑嗚嗚一片,說不出的驚悚噁心。

    趙崢有些忍耐不住,伸手抓起衣袖掩住口鼻。

    羊掌櫃看到趙崢這動作,笑着解釋起來:“這些都是從山裏抓回來的野人,不打不能祛除野性,自然不能隨意賣出去,以免傷了主顧,那不是折損了我們牙行的金字招牌?”

    “野人?”趙崢略感愕然,但隨意一想,卻又懂了。

    臨江城位於帝國西部,漢水上游,這裏挨着大山。

    大山深處,是住着人的。

    這些人被稱之爲僰人。

    僰人不給乾國朝廷上稅,不立戶籍。

    若是遇到災年,甚至還會下山掠奪乾國百姓的錢糧物資。

    正是爲此,才被乾國百姓稱之爲野人。

    一旦發現,乾國任何人都可以將之殺掉,然後提着人頭前往官府去領賞。

    死的,一百文錢。

    活的,男的三百文錢,女的四百文錢。

    當然,得年輕的才值這個價。

    也正是爲此,乾國西部各州郡內,甚至都有獵捕僰人的隊伍。

    而區別僰人和正常乾人的標準,則在於僰人披發文身,極好辨別。

    趙崢這會兒仔細看去,方纔注意到,這些被捆在木樁上抽打的人中,只有少數幾個身上沒有藍色的怪異文身,其他的幾乎都有。

    “把這個賤婢丟水裏淹死!”

    正在這時候,一個胖婦人發出尖銳的咆哮,兩個小廝擡着一個手腳都被捆起來的少女,從路邊的木房內走了出來,就要丟荷花塘裏。

    趙崢頓時投去好奇的目光。

    羊掌櫃一看,對着夏侯長娟和趙崢告罪一聲,請兩人稍候片刻,就湊上前去嚷道:“這是個女娃,調教好了接客,那每天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淹死了算怎麼事兒?”

    滿臉怒色的胖女人一看是大掌櫃到了,頓時滿眼不甘地說道:“羊老哥,你可不知道,這浪蹄子烈得很,抽打、餓她、渴她,就是不屈服,不肯去接客。”

    羊掌櫃掀開那女娃溼漉漉的頭髮,看了一眼面孔,冷笑道:“是個俊俏的,素來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娃子,都傲氣得很,更別說這個還特別好看,難怪不樂意……”

    他擡頭看了一眼滿臉兇戾之氣的胖女人,目中露出狠色:“沒試過灌藥?”

    胖女人咬牙切齒,恨恨道:“試過了,灌了藥後,她差點把喜歡騎烈馬的周員外給咬死,還讓我們賠了一筆錢,周員外這才不計較……”

    “好呀!咱們這牙行裏頭,多久沒出過這樣的貞潔烈婦了……”

    羊掌櫃目中殺氣一閃:“那就在她身上割開幾條口子,丟到荷花塘裏泡着,叫她慢慢兒地死……”

    他拍了拍少女帶着腫脹指印的小臉,獰笑着:“讓螞蟥來吸你的血,鑽到你的身體裏,把你這身子,泡得腫脹爛掉,蛆在你肉裏鑽來鑽去的時候,你還能發出聲音,喊救命勒!”

    “小賤貨,你姑奶奶開慈悲,再問你一句,你接不接客?”

    胖女人臉上故作慈悲憐憫,但是那雙眼睛裏的兇光,卻完全無法掩飾。

    被破布堵着嘴的少女,眼淚似乎已經流乾,只是吃力地搖頭。

    “不知死活的賤貨!”羊掌櫃冷哼一聲,揮手衝着兩個小廝道:“安排了!”

    “是!”

    其中一個小廝提起褲腿邊上插着的匕首,就要在這少女身上開刀放血。

    然而,就在此刻,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羊掌櫃,我身邊還缺一個做飯燒火的丫頭,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