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 曠野

    馬車來到王都北城區港口。

    長龍般的車隊已經聚集起來，諸多不同的旗幟迎風招展，此次狩獵舞會由坎伯蘭公爵輪值主持，其他參與的公爵和貴族也都派出了直系子弟參與。

    傍晚，落日融金。

    王國唯一的巨型蒸汽遊輪停靠在伊西斯河上，從外表看如同山嶽橫陳。

    這艘雙生子號是西北公爵重啓蒸汽戰艦計劃的藍本，隸屬於王室，之前居住在紅堡的總匠師遭遇帝國臥底暗殺，幸得時任宮廷侍守女官拼命保護才暫時倖免於難，這位女官也因此進入喬治四世視野，據此成爲了後來的紅夫人，只不過因爲傷口的劇毒發作，總匠師最後還是迴歸了諸神的懷抱。

    “我們的目的地是伊西斯中游的均衡城，那是一座空城，由王領騎士團戍守，佈置着大祕寶S-024——舊日曠野。”

    杜迪斯詳細地透露着情報，作爲公爵之子，這並非是他第一次參與狩獵舞會。

    “舊日曠野裏的那座才是真正的均衡城，城中一半是黑暗生物，一半是天生繁育能力和體魄強大的純人，只不過黑暗生物那邊通常佔據着絕對優勢，因此貴族們的任務就是削減其數量，以確保均衡。”

    “那座城是王室的命脈?”江源問，國王是御者途徑的序列五·均衡領主，兩者勢必有所關聯。

    杜迪斯點頭，低聲說道，“根據我們私底下的猜測，均衡領主的儀式條件大概率和均衡城有關，正因如此，數百年來王室才能穩定保持繼承人具有聖域級實力，而長久維護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所以王室將矛盾向外轉移，城中一切當地物品都不得帶出，但殺戮黑暗種族能獲得積分，總積分排名決定着新的一年，殖民地貴族聯合領的各方利潤分成，積分本身也能從軍部兌換知識和物品。”

    江源沉吟片刻，這場舞會更像是一場爲了控制利益紛爭烈度的狩獵遊戲，兼顧王室基石的維護。

    兩人走出馬車，登上巨型蒸汽遊輪，白廳向社會各界開放了一千個名額，其中大部分都將損耗在削減行動中，但活下來的傢伙就如同經過了檢驗，可以直接當作人才擔任要職。

    狩獵舞會是王國的盛事，參與人數超過了兩千人，公爵家出色的直系後裔在青少年期一般都能成功晉升騎士，不過原力種子的誕生需要一定天資，因此也有不少常人，他們的未來就是到家族的各個重要節點，共同運轉起背後的龐然大物。

    “給。”杜迪斯從衣兜裏遞出了世襲男爵的貴族紋章，開口道，“最近十年負責均衡城維護的都是西北公爵、菲爾倫斯、威靈頓和坎伯蘭，換句話說，我們是這段時期內王國各方面實際意義上的主要掌控者，非特殊情況，那四個家族不會太引人矚目，這也是一種均衡。”

    “傳奇。”江源接過勳章，判斷道。

    杜迪斯頷首，“沒錯，御者途徑序列四·天平君主，除了名字外，我們對那位復國者的能力和狀態都一無所知，只能確定還活着。”

    巨型蒸汽輪船的甲板面積廣大，宛若校場，各大貴族院校的青年才俊和軍方天才也在這裏，還有猩紅教會和豐收教會牧師團，除此之外，地方幫派首領，大公司作戰部門職員等來自各界的超凡者也齊聚一堂，放眼望去騎士的數量完全不遜色於帝國的至高騎士團。

    此刻，甲板彷彿成爲了王國上層的社交場，在人羣中，某人甚至看見了沉淪修士會格林的身影，對方和冶金業巨頭議員的女兒莉莉婭成雙成對，關係看起來非常親近。

    見到杜迪斯和江源登上甲板，夏洛蒂結束和西北公爵薩默塞特繼承人的對話，她穿着之前那身黑色的短禮裙，白皙修長的雙腿踩着紅色高跟鞋來到兩人旁邊，菲爾倫斯家主死於霸主海戰，這位大偵探當前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女公爵。

    “你們是這次行動表面上的主力。”夏洛蒂輕聲說，“那邊的腥紅修女和豐收司鐸已經抱團，兩人都是年紀不滿二十歲的二階祕術師，至於貴族院校的那羣傢伙倒是不用管，他們競爭起來總是莫名其妙的，王國艦隊的“鉅艦”奎爾德拉是風暴途徑的序列七·海洋歌者，算是海軍當之無愧的領袖人物，再加上坎伯蘭和威靈頓家的巔峯騎士，你們的壓力不小，壞消息是我推測坎伯蘭的長子沒準已經突破了白銀階。”

    教會、軍方、貴族、學院四大陣營匯聚於王國盛事，到處都是大名鼎鼎的傢伙，狩獵舞會除了劃分利益和維護基石外，也是一次培養後輩與爭取顏面的機會。

    “看來我的選擇沒錯。”杜迪斯喃喃道，他現在失去了一身原力和繼續成長的可能性，但相當於祕寶鑄就的身軀異常堅硬，面對黑暗生物的特殊原力，自己反而提前佔據到了優勢。

    “大哥死在海戰裏，弟弟和妹妹年紀還小，你等於沒給我決定的機會。”夏洛蒂吐槽道，公爵死時正當壯年，僅有三子兩女，那對雙胞胎不足五歲。

    “那種瑣事以後再說。”

    杜迪斯看向了甲板中心那位嫵媚動人的女子，眉頭深深皺起。

    “她爲什麼會來啊。”

    前任宮廷安寢女官，主管紅堡內務，黃金騎士級強者。

    “王后已經不擇手段要弄死她了。”夏洛蒂莫名地說，“事實上，王后的判斷沒錯，但我們的國王比起君主，更像是視覺動物。”

    甲板中心的紅夫人儼然成爲了社交場上的絕對明星，容貌清麗脫俗，一舉一動都帶着渾然天成的嫵媚，她看上去並不介意釋放自己的魅力，瑩潤的肌膚大片露在外面，儘管知道這位是國王的情人，也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上去攀談，希望得到一絲注視。

    “有沒有休息的地方。”江源開口問道。

    “明天下午抵達，菲爾倫斯有專門的幾間貴賓套房，你自己挑吧。”夏洛蒂說。

    雙方暫時告別，江源前往套房準備銘刻自己第三道鍊金矩陣，就職紅騎士時，他已然成爲了白銀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