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死亡

    晚上九點。

    江源返回萊茵赫特莊園，他先是打了一通電話，而關於武裝商船的問題，塞賓表示自己會去處理，威姆·萊茵赫特實際上正在當海盜，倘若有公司背景支持洗白上岸，對方沒有拒絕的理由，最多隻需要些許細節上的讓步。

    今天是週五，在工作結束前，塞賓以管家的身份按照慣例召集了僕人們開會，總結過去一週的情況，江源同樣露面，親自發放週薪。

    短會結束，客廳裏只剩下兩人，塞賓端來溫熱的牛奶，農場主們爲了提升畜牧業收入，在報紙上大肆宣傳奶製品的營養價值，而最大的土地所有者自然是王室，因此飲用牛奶就漸漸成爲了社會中產者早起和睡前的習慣。

    “我要冷血者的超凡特性，什麼地方有。”江源端起杯子嘗了一口，又說道：“下次麻煩換成酒水。”

    塞賓默默記下要求，開口回答道：“超凡者們的隱祕聚會通常有詭權體系物品流通，但不安全，大多都是強者圈養獵物的地方，除此之外，隸屬於白廳的特務組織——國王之劍會定期發佈通緝令，懸賞那些犯下罪行的傢伙，明天我會幫您弄來目錄，不過如果有合適的目標，請務必讓我在場。”

    “可以。”江源說。

    話音剛落，客廳的電話響起，塞賓接通，對面是港口要塞的督察局。

    “……讓萊茵赫特先生立刻來蘭利莊園，這裏發生了謀殺案，我是督察長。”

    “稍等，我和老爺這就過去。”

    塞賓掛掉電話，轉身拿下了客廳本來用作裝飾的騎士劍。

    “老爺，蘭利莊園發生了謀殺案，您恐怕要被牽扯進去了。”

    “無妨。”

    兩人走出客廳，馬伕因爲加班得到了一銀幣小費，自從鐵公爵遞交辭呈之後，王都議會那邊就亂成一團，權力重新洗牌，波及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無數地方市議員開始朝着國會努力，在這個候選人需要選票的關鍵節點，中樞和地方的輕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馬車抵達蘭利莊園，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高級審計師屬於社會名流，鑑於《開拓法案》中對殖民地開拓行爲的鼓勵，這羣知識分子在退休後有機會進入市政廳出任要職，換句話說，退休才是他們事業的開始。

    港口要塞治安負責人親自處理此事，爲了競選國會下議院的六百個名額之一，這位督察長兼市議員最近屢屢在民衆面前出現。

    兩人下車，江源把大禮帽脫掉交給塞賓，以示哀悼，後者將帽子裝進手提皮箱，跟着老爺一起步入客廳，督察長正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在刑偵技術落後的當前，辦案更依靠暴力審訊和偵探，王都人口五百萬，警探數量卻不超過兩百，由此引發的刑事改革卻因爲首相下臺而中道崩殂。

    看見塞賓，督察長一改慵懶的姿態，起身過來握手。

    “你好像又老了幾歲。”

    “多謝大人關心，最起碼我的劍還鋒利。”

    督察長故作豪邁地大笑起來，然後轉頭看向某人。

    “這就是安澤爾吧，嘖，長的真不賴嘛，你在東亞斯那邊待的怎麼樣。”

    塞賓低頭解釋了一番緣由，他是點燃了兩個原力節點的騎士，平時獵殺的通緝犯都會直接交給督察長當做政績，關係最初可以追溯到初代那裏，東亞斯貿易公司的審計員名額就是因此而來。

    “很清閒。”

    江源和對方握手。

    “大人，這裏發生了什麼。”塞賓問。

    督察長拿出兩根雪茄分掉，開口說道：“蘭利被殺了，古董劍割破了喉嚨，兇手已經初步鎖定，死亡時間確定爲九點半到九點四十五分之間，稍後你和安澤爾去現場做一下筆錄，畢竟他今晚來過。”

    塞賓微微躬身致意，兩人來到書房，記錄人員正在描述着蘭利死亡後的狀態。

    “請問安澤爾先生，您今晚來這裏的理由是什麼。”

    “蘭利先生邀請我對武裝商船加入公司一事進行洽談，我簽字的合同在這裏，八點三十多就已經離開，具體的話，僕人們應該有印象。”

    塞賓放下手提箱，出示了一張特殊的持槍許可證，記錄人員瞳孔一縮，任由對方拿走了檔案。

    警方的辦案效率很不錯，案情已經初步調查結束。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上午妮娜和安澤爾行爲曖昧，這引起了傑瑞的不滿，傑瑞將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繼父，希望他將安澤爾趕出公司。

    蘭利找來侄女，雙方爆發爭吵，傑瑞無法接受繼父訓斥妮娜，兩人不歡而散。

    後來就是安澤爾抵達莊園，兩人洽談。

    九點的時候，牛奶加熱完畢，祕書端着牛奶走向書房，但由於屋內蘭利貌似正在和傑瑞爭執零花錢問題，他沒有進去，等到了九點十分再送牛奶時，祕書遇見了門口的妮娜小姐，對方交代：叔叔說今晚別打擾他。

    祕書確定小窗中看見的蘭利先生當時還活着，客廳女僕也看見了妮娜小姐緊接着走下樓梯。

    傑瑞與祕書交談，在得知了某人不僅沒有遭遇懲罰，還獲利頗多後，徑直闖入書房，並於爭執中失去理智將繼父殘忍殺害，兇器就是客廳銀桌裏收藏的古董劍。

    對此，傑瑞已經供認不諱。

    “真是可惡啊。”塞賓嘆息，將記錄又交還了回去。

    記錄人員緊張地注視着對方的動作，見這位編外幹員沒有破壞的意思才鬆了口氣。

    筆錄結束，兩人跟督察長告辭後離開了莊園。

    馬車伕得到了即刻起的三天假期，塞賓坐上車轅趕馬，略帶責怪道：

    “老爺，您這麼做太危險了，一旦有正規陣營的詭權者介入，真相很可能暴露，調查員和靈媒都可以抓住常人看不見的線索，星佔師沒準能直接鎖定您。”

    “我說了，無妨。”江源面色平靜地打開手提箱，大禮帽裏面是蘭利的口述錄音機。

    “直接去城外港口，今夜過去，事情已成定局。”

    “您真是可惡。”塞賓其實相當不滿，老爺顯然不明白自己對於萊茵赫特家的意義，人丁如此稀少，要是未能成婚就淪爲殺人犯，他簡直死不瞑目。

    倒吊人途徑序列九，古稱冷血者，如今的名稱是謀殺者，晉升儀式是完成一起謀殺案，並逃脫律法制裁，輔助材料：墨魚骨粉1磅、焦檀粉末20克、鴛尾根2株、虎皮蝴蝶翅膀1對，任意動物心臟1份，100毫克純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