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藏在命運裏的……

    ……

    雨燕，同預言。

    衛恩給烙印完命運占卜法術體系的本源子體，取這個名字，是希望能幫助他成爲“預言家”一般的存在。

    然而，在看到【命運印記】法術效果描述後，他的期待降低許多。

    “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能獲得‘命運長河’的迴應，這種效果真令人感到失望。”

    在這之前，衛恩很看好命運占卜法術體系，也希望這套體系能夠給他帶來一些提升。

    畢竟作爲第三紀元可以和靈祕學派抗衡的命運學派的主要傳承，命運占卜體系也該有些可以應用於戰鬥方面的法術。

    如同拉格納首席巫師在他身上施放的【命運屏障】法術那樣，擁有避免被其他超凡者或者禁忌物追蹤到的效果。

    又或者可以看到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在戰鬥開始前便能知道後面的結果等等。

    “顯然，效果是有，但想在戰鬥中使用是不可能了，除非……”

    衛恩搖了搖頭，顯然沒有‘除非’的那種可能性。

    ——‘命運長河’不可能實時給他反饋。

    也就是那些“命運眷顧者”口中的“偉大的命運長河的指引”。

    “總之，先在那上面留下印記種子……”

    這樣想着，衛恩示意雨燕施放【命運印記】法術。

    “朵阿，奧利，龐德。”

    雨燕眉開眼笑的施放法術，他總算可以像其他哥哥們一樣成爲巴巴的助力。

    儘管他不清楚他們作爲主體的子體，爲什麼要叫衛恩巴巴……

    不過，衛恩只聽到貢薩雷斯語的咒文聲音迴盪在工作室內，卻沒有看到其他法術施放後浮現的符文法陣。

    明明剛剛消耗掉少許的精神力量，應該代表着【命運印記】法術施放成功了……

    但是還沒等他探出精神力量探查，一股奇怪的波動驟然降臨在劇場空間內。

    “唔。”

    跟隨波動之後，一股浩瀚磅礴的壓力落在衛恩身上，讓他的身體瞬間緊繃，彷彿一座巨山砸下。

    又像是從無盡虛空高處流下的恐怖河流，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精神、靈魂、本源。

    “這，這是……”

    衛恩腦門青筋突出，身體繃得筆直，脖子梗住。

    在那股壓力下，甚至他連睜開眼睛這樣細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是什麼？！

    衛恩緊咬着牙，努力掙扎着想要擡起頭看看。

    下一秒，突然身上一鬆。

    衛恩只覺得眼睛一花，身上再沒了壓力，而眼前也已經不是他那間工作室——

    無邊無際的虛無中星星點點，璀璨的光芒在他周身閃耀，彷彿置身於宇宙銀河。

    而他眼中的星光，以極快的速度遠離，直至一條通體銀光由數不清的星點匯聚而成的長河出現在他面前。

    那條命運長河悠長看不清邊際，彷彿是從無盡虛無中延伸而來流向一切未知之地，只有點點星光閃爍不定，將他映照的白芒一片。

    “這，這就是命運長河？”

    衛恩怔怔地看着那條長河，心中有了明悟。

    他可以確定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命運長河’，指引他們前路的偉大存在。

    衛恩看着那條長河，又打量周圍的星光，隱約明白那些光點便是四大陸和海域所有人的命運。

    準確的說，一顆星光代表的是某個人某個時期會經歷和發生的事情。

    命運片段？

    腦海裏浮現出這個陌生詞彙時，衛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可思議神情。

    他不確定，這是否意味着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一切命運都早已被安排好……

    “如果是這樣，那我呢？”

    衛恩首先想到便是他自己。

    他的命運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是否依舊是前身那樣的命運，“死”在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隨着這個想法浮現，就見那條“命運長河”之中，無數星光交相呼應之時，一顆接着一顆星光猛然放亮。

    從上游的某顆光點開始，一路向着下游末端閃爍過去，更有一道光暈連接着這些光點，形成了一條曲折蜿蜒的光路。

    “那裏……”

    衛恩注視着那些變化，想着看清晰一些。

    下一秒，他便看到其中一顆星光中浮現出一些畫面——

    [陽光灑在窗邊，破了一角的桌子前，有位面色黢黑，身形瘦削的少年，忍着飢餓敲打着“鍵盤”。

    一枚枚奧爾德斯語在半空中出現又消失，形成一連串的語句：

    新曆1578年8月2日，今日的卡斯特城邦依舊平靜如常。不過在黎明教會克裏姆斯大教堂中，有一位相貌醜陋的人很值得注意，他是教堂的敲鍾人……]

    敲鍾人？

    衛恩反應過來，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第一天。

    在瞭解完所處的環境和前身記憶後，他強忍着劇烈的飢餓感給那位聯絡官發去了第一封情報。

    當時，他手邊沒有任何情報，就按照前世的記憶，編造了所謂的“教堂醜陋敲鍾人的故事”，從而順利拿到了六枚便士……

    “那是我的畫面，所以之後的未來也是我……”

    衛恩有所明悟，順着那條光路，一顆接着一顆的觀察下去。

    [獲得幽魂冥想法時，喜悅。]

    [入職卡斯特城邦祕調司後勤部，成爲調查官，小心謹慎。]

    [與緹娜的契約，調查拉奧斯街區，他被絕望教派的獻祭儀式所震撼……]

    一顆顆星光看過去，直到他看到[沃伊切赫島上，擊殺超凡貴族的年輕的巫師身影]爲止。

    衛恩若有所思的從那顆光點移開目光，看完這些光點裏的畫面，都是他所經歷的事情。

    其中有學習、有工作，也有戰鬥，但是——那裏面沒有加點和面板畫面，也沒有關於死亡國度、魘境世界以及本源核心世界等的畫面。

    衛恩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現在他更加好奇的是之後的光點裏會有什麼畫面。

    緊接着，下一顆光點像是迴應他的思緒般猛地放亮，銀光耀眼讓他眼前變成了白芒一片。

    “你來了？”

    “嗯？！”

    衛恩身體一震，他確定不是幻聽，剛剛那裏有人說了一句話！

    “命運長河”上有人存在？！

    “你是誰？”

    衛恩忍住眼睛的酸澀，努力瞪大想要恢復視線，從白茫茫一片中看到那道身影。

    “你不該來的啊……留下一隻眼睛可好？”

    “我，一隻眼睛？”

    衛恩愣了下，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一股對未知的恐懼悄然出現在他心間。

    到底是誰？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隱藏在“命運長河”中？

    是“命運長河”自身嗎？

    眨眼間，無數的問題佔滿了衛恩腦海，只覺得太多的祕密等待着他。

    那些未知存在，讓他產生了恐懼。

    “還不到時候，衛恩……”

    那道聲音繼續說了一句話。

    “你已經留下了命運印記種子，到了離開的時間了。”

    “走吧。”

    他知道我的名字？！

    衛恩從恐懼中回過神來，連忙開口：“等等！”

    “你等一下！”

    “嗯？”虛幻的聲音傳出一道鼻音，似乎在詫異他能夠從恐懼中醒來。

    “回去吧。”

    不！

    衛恩心裏拒絕，他咬了咬牙，再一次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道聲音的來源。

    “你想看到我？”

    “是！”

    “那就看吧。”

    那道聲音的主人看出他的意圖，卻是沒有再拒絕，或者趕他離開。

    緊接着，衛恩眼前的白芒緩緩減弱，眼睛裏再次看到些許輪廓。

    隨着時間推移，“命運長河”裏的星光點點開始閃爍不定。

    隱約可見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

    彷彿是從長河裏走出的一般，通體由星光組成，閃耀不停卻又十分的模糊。

    不過，衛恩還是看到了“他”，儘管他只是看到了一雙冷漠的眼睛——赤紅的眼瞳，沒有眼白的眼睛。

    不僅如此，在那道身影之上，星光閃爍間，氤氳的光暈形成一顆顆扭曲的虛影，彷彿是那雙赤瞳的分身，詭異而神祕。

    衛恩愣愣的看着那道身影，莫名感覺他的模樣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誰？”

    “現在還不是你來的時候，至少伱需要將祂的賜予晉升圓滿級之後，才有資格明白這一切。”

    祂的賜予？

    衛恩臉色微變，賜予這樣的詞彙放在他身上……

    面板，或者是那欺詐天賦？

    他身上詭異的東西不少，但是除了這兩個對他而言未知的東西外，其他的大都有明確的出處。

    “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

    “不能。”那道虛幻身影聲音縹緲，彷彿是空曠的荒野上傳出的聲音，語氣卻是冷漠至極。

    “可是，你讓我看到了你，我遲早會弄清楚這一切，不是嗎？”

    “看到我，不代表你有資格，只是我想讓你看一眼……”

    虛幻身影冰冷的看着他，又補充了四個字。

    “僅此而已！”

    衛恩皺眉看着他，默默記住了他的身影——那由點點星光組成的身影。

    “我一直都知道，在我身上存在着祕密。”

    “看到你，我總算明白，那些隱祕都不算什麼。”

    那道身影依舊平靜的看着他，沒有迴應他的意思。

    “我會找出那些隱祕，也會知道你的身份，總有一天！”

    衛恩聲音逐漸平靜下來，臉上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在看到那道身影後，他便沒有了恐懼。

    現在的他只想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弄清楚這一切，弄清楚他身上的隱祕。

    直到他明白這一切的原因——

    遇神殺神！

    衛恩已經沒有耐心了。

    從離開卡斯特城邦那一夜開始，他一直被不時冒出來的隱祕擾亂思緒。

    直到現在，學習命運法術傳承，在“命運長河”看到那道身影……

    他徹底失去了和那些隱祕存在“友好”的可能。

    只要被他知道是誰在他身上做了手腳，無論誰，都要死！

    那道身影似乎看出衛恩的想法，赤紅眼眸裏星光熠熠生輝，最終只是平靜開口：

    “你該離開了，衛恩。”

    “下次見。”

    衛恩擡頭看着他，留下這句話。

    事實上，他已經猜到對方應該有着改變他記憶的手段。

    但是那又如何。

    他會弄清楚這一切的！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衛恩甦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已經回到了劇場空間裏，周圍是他所熟悉的那間工作室。

    “奇怪……”

    衛恩喃喃低語，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先是翻看着面板上的內容——

    【你施放命運印記法術，溝通那處“命運長河”。

    評價：祂是處在“世界之衣”內，與異空間平行的長河所在……

    特殊獎勵：生存點+1000，本源+10，精神等級+10，韌性等級+10。】

    【恭喜，你成功將命運印記種在“命運長河”中，你獲得“命運眷顧者”身份，獲得直視祂的資格。

    評價：受到祂的眷顧，你將增加些許好運，雖然那對你沒什麼用就是……

    特殊獎勵：生存點+10000，本源+500，精神等級+500，韌性等級+500。】

    衛恩逐字逐句的看着面板上新出現的提示信息，眉頭微皺。

    “沒有異常……”

    除了給的獎勵較多，以及“命運眷顧者”身份外，面板的評價沒有任何額外的信息。

    但是他依舊感覺腦子裏缺了點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是陷入沉思時，會下意識的忽略身邊發生的事情。

    失憶？

    不對。

    應該是他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然而，衛恩只記得他看到了那條長河，留下命運印記種子外，其他沒有任何的印象，

    想了許久，最終他只能歸咎爲“命運長河”的詭異。

    “先加點吧。”

    想不明白的事情，衛恩決定放一放。

    畢竟在他心裏，“命運長河”、“世界之衣”以及之前在歸鄉號看到的這片世界的全貌，都屬於未知的隱祕。

    這些東西，都需要他逐步去探索。

    接着，衛恩打開面板選擇【命運印記】法術進行加點提升。

    命運印記1級（1/50）……（50/50）。

    【命運印記1級（50/50），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技能：命運印記1級提升至2級。效果：藉助命運印記的力量，你可以嘗試溝通命運長河，祂將給予你想要看到的命運。

    評價：20%成功率……看祂心情吧……】

    【……】

    【恭喜你，你的技能：命運印記4級提升至5級。效果：藉助命運印記的力量，你可以嘗試溝通命運長河，祂將給予你想要看到的命運。（50%成功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