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克蕾雅的考驗

    不知從何處射出昏黃的光芒，照亮着小丑劇場內的舞臺。臺下略顯陰暗，只能隱約看到一張張空蕩蕩的椅子，詭異空靈的音樂環繞整個劇場，彷彿在期待着舞臺上的表演，又像是在等待着合適的觀衆。

    衛恩回到劇場後，就一直坐在餐桌前，鋪開一張羊皮紙，用鵝毛筆沾染墨水在上面寫着什麼。

    旁邊安靜地坐着殭屍小姐，僅用側面那顆完好的慘白眼睛盯着衛恩認真的樣子，另外一顆機械眼睛微微收縮變幻，映照出她的內心。

    “克蕾雅，進去多久了？”

    “一個小時。”莎娃語氣鏗鏘，喉嚨處沒有絲毫起伏。

    衛恩點了點頭，停下書寫，將鵝毛筆放到一旁的筆筒裏，拿起羊皮紙抖了兩下，心下則有些疑惑。

    一個小時嗎……是沒聯繫上梅諾爾，還是永生會的資料傳遞需要這樣長的時間？

    希望能找到更多關於黃昏祕修士的情報吧。

    衛恩看着羊皮紙上的內容，默默唸誦着。

    “新曆1578年9月2日，羅南號航行到一座名爲‘英勇的克曼’的島嶼，上面生活着數千名克曼族裔，他們有着一頭粗短的麻花辮，皮膚很蒼白……”

    “在那裏，我遇到了黃昏祕修士，他們身上纏滿繃帶……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了殺意收納的祕密，並推測其用處就在那座鍊金法陣上。它的作用就是讓深海巨獸晉級？”

    “或許，它們，那些深海巨獸也會受到黃昏祕修士的控制。如果那樣，恐怕整個深海區域都會因此出現一些大的變故。”

    “好在我本就不打算長期待在海上，無論科爾多海，亦或者其他海域，我都不過只是一名過客。”

    “但，我有預感，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黃昏祕修士們，會再次找上門，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做好準備！”

    衛恩看着這張名義上的情報，實際上卻更像是一篇航海日記，發出一聲輕笑。

    羅南號紅髮船長的日記？

    呵。

    “機械傀儡方面有進展嗎？”

    聽到他的問題，莎娃身體一頓，機械齒輪眼睛飛快轉動，不停的收縮着，“機，機械傀儡的進展還，還好。”

    “哦？那麼有進展？”

    衛恩收起羊皮紙，似笑非笑的看着殭屍小姐，起身道：“那走吧，我過去看一眼。”

    “那個，衛，衛恩，你要看嗎？”

    “放心，我只是想瞭解一下你的進度，順便看看有沒有錯誤的地方，給你糾正過來。”

    “哦。”

    殭屍小姐站起，跟在衛恩身後，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配合了，僵硬的走出了順拐的步伐。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而在距離餐桌不遠處，一道昏黃的燈光打到那裏。

    那裏僅有一扇塗抹着粉紅色漆料的木門，門把手上掛着一枚黑色的牌子——上面的圖案只有一輪紅月，以及紅月之下三張臉。

    依稀可以辨認出老年，青年和少年的輪廓，他們的名字分別是永生，永生和永生。

    都叫做——永生！

    此時，門內的克蕾雅抱着一隻粉紅色的玩偶，坐在一臺精美的梳妝檯前，看着面前的鏡子，臉上毫無表情，嫵媚不再。

    “……伱要記住，所有的外圍成員都是可以犧牲的！”

    “包括衛恩？”

    “無論是誰！”

    鏡子裏的梅諾爾冷漠道：“黃昏祕修士，那都是一羣瘋子，他們不會在意敵人是我們永生會，還是四大正神教會，在他們眼裏，整個世界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克蕾雅沉默地看着他，不發一語。

    “千面，黃昏祕修士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對付的。在我們的目標沒達成之前，我不希望和他們對上，那會讓整個計劃都走向失控。”

    “所以呢？”

    “所以？”

    梅諾爾聲音一頓，鏡子中模糊割裂的兜帽下逐漸露出一張清晰的臉，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銀灰色的眼瞳，高挺的鼻樑，嘴脣微抿，面容嚴肅且不失英俊硬朗。

    “你確定不願意放棄他？要爲了他選擇直面黃昏教派？”

    “不可以嗎？”克蕾雅手指在玩偶的衣角繞了幾圈，“你說過，所謂永生指的是這個世界，現在有一羣以破壞世界爲目標的人，難道不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嗎？”

    “對立面……”

    兩人對視幾秒，梅諾爾冷漠嚴肅的表情逐漸化開，竟是露出一抹笑容，“看來那位年輕巫師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你了。”

    “……”

    克蕾雅眼神一凝，語氣不爽的問道：“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試探嗎？混蛋！”

    “抱歉抱歉，”梅諾爾眨了眨眼睛，帶着幾分慵懶的尾音說道：“再過幾天首領要召開長老會議，到時候我會提名衛恩正式成爲核心成員。你對他的認可，很有必要。”

    “哼！”

    “別生氣嘛，儘管剛剛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是你們這次招惹到的黃昏教派，的確不是簡單的角色。”

    克蕾雅撇撇嘴，“一羣躲在陰暗角落裏的老鼠，有多不簡單？”

    “呵，總覺得你這話將自己也罵進去……咳咳，”

    梅諾爾看到她表情不善，咳嗽兩聲繼續道：“你對他們的瞭解，還僅限於表面，實際上從第三紀元至今，許多災難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

    “最近的那次就是南大陸埃曼努埃萊那場長達三十年的戰爭，以及在新曆100年，在西大陸挑起血靈學派和機械學派的最強改造之爭。”

    “從這一點，你就能看出他們的實力有多恐怖，行事風格有多極端了。”

    “怕了？”克蕾雅挑釁的看着他，“剛剛衛恩已經宰了四個黃昏祕修士，順帶着還滅了一隻深海巨怪。”

    “你不用激我，”梅諾爾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些，但是這次既然你們已經和那些人對上，還帶來至關重要的線索，那就透露一些給你好了。”

    “哦？”

    “事實上，我們和黃昏教派之間早就暗中爭鬥數次，不過最近的幾次多是以失敗告終罷了。”

    “失敗？”克蕾雅愣了一下，詫異道：“你是說，失敗的是我們？”

    梅諾爾拉了拉腦袋上的兜帽，臉上再次變的朦朧割裂，似是不想讓克蕾雅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黃昏祕修士，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幾乎免疫一切實質攻擊，對精神攻擊和元素法術的也有不錯的應對，最有效的方法是本源力量的較量。”

    “這都歸咎於他們擁有一種可以將虛幻力量轉化爲本源的能力，原本我以爲是類似幻境或者夢境之類的能力，現在來看殺意也算其中一種。”

    “我的能力也不行嗎？”克蕾雅忍不住問道。

    “你？”

    梅諾爾斟酌着措辭，儘量不使用太過貶低的詞彙道：“你的能力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克蕾雅：“……”

    過分，還不如直接說她太弱了。

    “在那些布條纏繞的身體裏，少的有數十個意識體，多的甚至多達上千，這取決於他們的實力等級。”

    梅諾爾嘆了口氣，“根據以往交手的結果來看，我們推測他們有一種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儘管那會大幅縮減他們的生命，但那恐怖的提升速度，依然讓人很絕望。”

    “提升到什麼程度？”

    “執政官級，或者王國之手級別……慶幸的是至今沒發現過傳奇級，或許也有，只不過被他們隱藏起來了。”

    克蕾雅輕輕皺眉，那麼強大的嗎？

    “怪不得，我們會一直失敗……”

    “那個千面，其實我們也不是一直失敗，也有贏過的，”梅諾爾語氣帶着幾分不舒服的味道，“不然你以爲首領他們那麼久不現身是因爲什麼？”

    “哦？是去對付那些祕修士了？”

    “不是，是去尋找對付他們的方法了。”

    克蕾雅：“……”

    就這？

    還以爲是去大殺四方了，合着連怎麼對付他們都不知道。

    “這一次，就讓他們知道厲害！敢在整個海域佈置那樣的夢境，還隱藏那麼深，所圖一定很大。既然被我們提前知道了，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希望如此。”

    “你不相信？”

    “信，我相信，我們可是強大的永生會！”克蕾雅悄悄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給一直神神祕祕的梅諾爾打上了個白癡的標籤。

    好勝心這麼強的嗎？

    還是說一直失敗，讓他產生對黃昏教派的忌憚？

    再有，相比黃昏教派的隱祕來說，永生會在各個大陸的風評可不怎麼好，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別人破壞力更強一些。

    梅諾爾聽出她言語間的敷衍，哼了哼道：“稍後，我就把有關黃昏教派的資料傳給你，不過切記，你們兩人的力量太單薄，儘量不要主動招惹他們。”

    “至於那個海上禁忌——殺戮夢境，等我和首領他們說過之後再做決定。”

    “好。”克蕾雅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個南大陸的任務怎麼說？我這邊預計還要一年左右才能抵達那裏。”

    “距離那裏開啓還有一段時間，沒看我都讓你們各自前往嗎？真要是時間緊急，我會提前把你們都傳送過去的。”

    “行吧，剛好我在海上玩得很開心，暫時也不想去執行任務。”

    “玩？”梅諾爾語氣略帶促狹的說：“一年時間啊……我很期待你們一家三口出現在裂變荒原的場景。”

    “你！？”

    “走了走了，梅赫達德叫我了，下次見。”

    說完，梅諾爾的身影消失不見。

    克蕾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擡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該死的梅諾爾，早晚把他的嘴縫上。”

    ……

    ……

    咔。

    衛恩一邊打開莎娃工作室的門，一邊回頭鼓勵道：“很棒，你再多做幾次，相信就能開始組裝那具【鐵心狂怒者】了。”

    殭屍小姐一手握着扳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枚完整的零件，直直地看着他，“真，真的？”

    “當然當然，你很有天分，只不過接觸機械知識的時間太短，再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衛恩的身體跨出門外，臨關門前，朝殭屍小姐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相信自己，多練習哈，我去看看零式那邊。”

    “嗯，我會的！”莎娃重重點頭，轉身拖着不那麼僵硬的身體，繼續投入到和鑽牀的鬥爭當中。

    咔。

    見工作室的門關上，衛恩握住門把手的手久久都沒鬆開，臉上更是沒了笑容，隱隱能看出幾分愁苦。

    “照莎娃這樣的練習速度，一天光消耗的薩爾金屬就要幾十金鎊啊。”

    要說她沒天賦吧，她還能製作出幾枚合格的零件，要說有天賦吧……一百個裏面能出現一兩個合格的。

    造孽啊……

    這都怪那個該死的聯絡官，特麼她是真該死啊！

    想到這裏，衛恩轉頭進了零式的工作室，相比對待莎娃的溫言細語，對待機械生命就簡單粗暴許多。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把所有零部件都製作出來，至少要完成一套。至於符文的刻印，那一步暫時由我來做，等你學會基石、靈轉和堅固之心符文之後再說。”

    “好的，父親。”

    零式老實的點頭，儘管手邊只有三個完好的零件，他依然說得很大聲。

    太難了，無論是零部件的精細打磨，還是那看上去只是個普通對稱圖案但實則處處都有着細節的符文，對他來說都太難了。

    “嗯，繼續吧。”

    衛恩沒多停留，儘管零式的進度和莎娃相當，但看得出來他已經學會零件的製作，一些機械工具的使用也很熟練。

    不能單獨製作出機械傀儡不要緊，能勝任流水線工作中的一環，也可以幫他節省許多時間了。

    最最關鍵的是零式的成功率很高，對於材料的消耗也不像殭屍小姐那麼誇張，這一點讓他尤爲舒服不少。

    金鎊啊金鎊……

    衛恩看着徹底空了的錢包，還是決定將之前製作好的鎮異藥劑給出售了。不然別說製作機械傀儡的材料了，他連兌換法術知識的金鎊都沒有。

    這樣想着，他返回自己的工作室，取出魘境入場券放在額頭。

    隨着意識升騰，他徑直出現在上次離開的那座機械浮空島上。

    “……你們看出來了嗎？渦流結構並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其中作爲能力核心的分散節點，那可是將一個核心拆分成多個核心的技術。”

    “今天的課程就是它們，務必要找出所有的能量轉化核心，出……嘶！本源562，大，大，大巫師？！”

    大巫師？

    衛恩進入到魘境世界，就見一名全身都化爲機械的黑影輪廓，瞪着一對猩紅眼睛看着他。

    唔，忘記改本源等級了……

    他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見都是機械學派的改造者，淡淡的說：“也有可能渦流結構本身就是一個能量節點。”

    話音落下，他平靜的走出這座機械浮空島，向中轉區方向走去。

    那十多名機械改造者愣愣得看着他的背影，魘境世界的作用讓他們無法清晰的看到衛恩的模樣，但那句話卻縈繞在耳邊。

    渦流結構自身就是能量核心？

    爲首的全身機械改造者重複幾遍這句話，猩紅的眼睛越發明亮，低吼道：“快，按照那位大人所說，今天把所有渦流結構找出來，連同其他能量核心一起繪製出一副簡易設計圖紙。”

    “大人，這樣真的可以嗎？按照您之前所說，渦流結構的目的是爲了節省能量的消耗，作爲能量核心的話……”

    “廢特麼什麼話，讓你記錄就按照我說的記錄下來！”

    “明白！”其他機械改造者見狀，不敢怠慢，紛紛開始觀察浮空島上各個破損處，觀察推演着其中的渦流結構和能量節點。

    另外一邊的衛恩已經離開浮空島區域，通過吊橋回到那處高臺。

    剛剛那句話不過是他隨口一說，以他自身的符文學知識，根本不懂什麼渦流結構，只不過在聽到那些機械改造者所說的能量核心被分散之後，他突發奇想認爲渦流結構也可能是作爲能量核心節點的存在。

    希望他們能夠完成對那座機械浮空島的復刻吧，也算是第五紀元一個偉大的傑作。

    “……曾經就有人想要嘗試製造一座機械浮空島，最終他們以失敗告終，在新紀元可不能這麼做，知道嗎？”

    嗯？

    衛恩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擡眼看到之前剛進入隊長區遇到的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黑影，越發覺得這就是當初的那個人。

    “說什麼屁話，老子要是能製作出那樣的浮空島，怎麼可能還只是隊長級？早就被絕望教派奉爲偉大的先知。”

    黑影呵呵笑道：“不想嘗試就好，那真的是一件極其不靠譜的事情，尤其是在當下的神禁紀元更是如此，我跟你說……”

    衛恩啞然失笑，總覺得這個黑影很有意思，上次他來的時候，明明他說得是在這個紀元就有人嘗試過製作機械浮空島，而現在他竟然在勸說其他人不要這麼嘗試……

    難道是時間太多，閒的？

    “你！對，就是你！”

    這時，那個黑影突然指着衛恩大喊一聲。

    “嗯？”衛恩指着自己：“你在叫我？”

    “沒錯，就是你！”黑影湊到他身邊，模糊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本源力量562？我記得你，上一次沒有這麼多！”

    “額……”

    上一次？

    衛恩一怔，驚疑地打量着眼前的黑影，不會吧，他竟然能記得住？

    “你，認錯人了。”

    “沒有，我不會記錯，”黑影語氣異常嚴肅的說：“在我待在這裏的一千五百七十八年間，一共有四千三百二十三萬六千五百七十八名超凡者路過，我記得每一個人的大致輪廓。”

    “就是你，兩天前路過的這裏，我絕對不會認錯！”

    一千五百七十八年，1578年？！

    這不是新曆之後的所有年限嗎？

    也就說這個黑影從新曆開始，就一直待在這裏，並且記住了所有的隊長級超凡者？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你……”

    “你不要否認！”黑影打斷道：“我不會記錯，就是你，那個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者的人！”

    這個人……恐怖至極！

    衛恩：“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徑直向中轉區走去。

    哪想到在穿過那層隔膜之後，黑影竟然還跟在他身邊，喋喋不休的說：“你可以懷疑我對浮空島的專業性，但請不要懷疑我的記憶力！在過去的一千多年時間裏，我見過許多實力飛速提升的超凡者，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僅用兩天時間提升400多本源力量的！”

    “你應該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吧？吞噬，還是知識的傳承，亦或者神明的聖眷降臨賜福？”

    衛恩停下腳步，被魘境世界的力量影響的那雙看上去模糊的赤瞳盯着他，“你確定要一直跟着我嗎？我很懷疑你存在在那裏的時間，新曆也不過剛過了1578年！”

    黑影漂浮的動作一頓，好似被衛恩戳中的要害一般，“新曆1578年……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嗎？”

    “嗯？”

    黑影懸浮在半空中，似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年輕的巫師先生，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

    “在你晉級傳奇時，請一定注意自身本源的變化！”

    衛恩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請你一定記得，這至關重要！”黑影沒多做解釋，在語氣嚴肅的說出這句忠告後，他緩緩後退，再次穿過隔膜回到隊長區，“要記住！！”

    衛恩怔怔地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強忍住回到隊長區繼續詢問的衝動，轉身向高塔方向走去。

    本源的變化？

    爲什麼要特別提醒他注意這個？

    還是晉級傳奇級別的時候？

    真是……

    隨即衛恩將黑影的話拋在腦後，先不提這個人是否真的活了那麼久，單單晉級傳奇這一前提條件，距離他都非常遙遠。

    傳奇級啊……那可是基礎屬性至少達到5萬的程度……

    以他現在算上本源力量總計不過一萬八千點的基礎屬性，想要晉級傳奇級至少也需要五年時間。

    萬一中途再出現一些變化，這個時間還會被無限期拉長。

    “嘖，眼光還挺準。”

    想到這裏，衛恩平靜地來到高塔區域。

    “……黎明聖域來的那三位聖女候補是真的漂亮。”

    “漂亮？這就是你的想法？”

    “特麼的，你也不想想，那三位候補聖女真的晉升去掉‘候補’兩個字的時候——能把你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來。”

    “抱歉，我母親幾年前就因爲紅月污染去世了。”

    “那就是熟悉你的人都認不出來你！尤其是那位據說擁有‘褻瀆權柄’的候補聖女，特麼一千年來都沒出現一位，在現在出現了？！”

    “誰說不是，褻瀆啊，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權柄，真要是她晉級成功，恐怕比現在這位英勇權柄希姿·塞普爾達更過分！”

    “何止是過分，褻瀆權柄可是一把雙刃劍，專門剋制黑暗系本源，真要是對上他，你們這些人怕是連一秒都撐不住。”

    “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麼人，是叫卡莉·莫里斯？’

    “嗯，在我印象中，黎明不應該是什麼善良、英勇、智慧之類的嗎？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個‘褻瀆？”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弗蘭塔，說說看，那位的‘褻瀆權柄’有什麼說道？”

    卡莉？

    褻瀆權柄？

    衛恩注意到黑影中的弗蘭塔，只聽他開口道：“我還真特意去翻看了一些紀元遺物，據說上一任‘褻瀆’權柄聖女，可是在第三紀元擊殺了不計其數的傳奇級超凡者。”

    “擊殺傳奇級？”

    “弗蘭塔，你確定沒看錯？”

    “你以爲老子像你這樣改造了身體……”

    擊殺傳奇級，卡莉姐？

    衛恩皺了下眉頭，不等他們再繼續訴說，走上前道：“弗蘭塔閣下。”

    “你們……嗯？閣下？！”

    弗蘭塔掃到衛恩額頭上的符文等級，經過血肉改造的身體一頓，幾乎是哆嗦着說：“大，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吩咐？”

    “跟我來！”

    衛恩沒理會其他人的目光，轉身向高塔走去。

    “……執政級別的超凡者？嘶！”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來中轉區這樣的小盤子，還找弗蘭塔，額……不會吧？”

    “我也想到了，這位大人可能只是想出售一些黎明教會的聖職者的屍體？”

    “噤聲！”

    弗蘭塔見那個恐怖的人已經快進入高塔，咬了咬牙跟了過去。

    “大，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只要我有，只要您需要，我一定竭盡所能！”

    “哦？”衛恩似笑非笑的轉身看向弗蘭塔，也不管他能不能判斷出這抹笑容，輕笑道：“弗蘭塔閣下，不知道完美級鎮異藥劑收不收？”

    “完，完美級鎮異藥劑……”

    弗蘭塔愣了一下，仔細打量着衛恩身上附着的黑影，猛地瞪大眼睛：“你，你，您是無面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