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智若愚（7K字求月票）

    徐束眼前一亮，心中癢癢，頓時便來了精神。

    這傢伙口中所言，阿爾薩斯被“那位”殺死，說的難道是“地藏”麼？

    徐束曾在傳奇中就知曉了歷史，地藏一直在被阿爾薩斯尋仇，是以躲藏在一處廟宇之中，避免被抓。

    但是地藏在見到自己後，似乎突然頓悟了什麼，認爲‘命運註定，終究難逃’，於是不再躲藏，決定直面阿爾薩斯，隔空飛走，雙方必然發生了一場惡戰。

    哦對了，祂還帶走了徐束（亞瑟）紫薇權杖裏的另一部分靈，屬於他的飼養員大人，克里斯緹娜的那部分靈。

    爲此，當時徐束還獲得了大意失親媽的成就，是以時至今日，記憶猶新。

    祂們倆最終誰都沒有佔到便宜，疑似雙雙隕落後，殘餘部分融合在一起，誕生了新的存在，也就是那尊邪佛，銜尾地藏。

    ——以上，是徐束不久前遇到銜尾地藏，根據自己傳奇世界獲得的情報，推測出來的結果。

    而現在，看牧西風的說法，在真實的歷史上，居然好像是地藏最後居然打贏了，殺死了阿爾薩斯這尊曾經的死神？

    這，卻不知道是牧西風的情報有誤或者是故意說謊？

    還是說，銜尾地藏是根據我的傳奇生成的，屬於獨立的一方、多出來的一方，和現實世界裏的“地藏”、“阿爾薩斯”，並不完全等同，導致我出現了誤判？

    情報太少，還是判斷不了啊……

    這個世界上，那些“古代遺蹟”，還是存在有很多祕密，是我根本沒有接觸到的……

    另外，死神教皇瘋子，也讓徐束頗感不解。

    死神教皇是什麼意思？歷史上，雖然經常出現死神傳聞，但是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單獨信奉死神的教會。

    難不成，是召喚阿爾薩斯的那個邪教？

    可是從傳奇中窺見的歷史一角來看，他們散兵遊勇，相當低端，根本配不上死神教會這麼高大上的名字……

    還有這個衆神消失的真相又是什麼鬼東西？

    爲什麼我沒有聽說過衆神消失？

    徐束從小接受的教育裏，都說那些自稱神靈的東西，是邪惡且恐怖的存在，就是祂們降臨到了世間，帶來了‘大災變’，毀滅了人類前文明世界。

    而且時至今日，這些恐怖的邪神依舊在對末日之後的殘存人類虎視眈眈，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不將人類趕盡殺絕誓不罷休的樣子。

    所以，爲什麼要說“衆神消失”？

    我瞅着祂們也沒消失啊，我今天早上還滅掉了一個通過向邪神獻祭誕生出來的惡魔神選者，祂們一直都在啊……

    真是令人費解……

    一時間，一個又一個的困擾自己的問題，在徐束腦海裏升騰起來。

    明明從對方的話語裏面知道了更多，但是突然覺得自己知道的似乎變得更少了。

    強烈的求知慾望，讓他恨不能立刻質詢對方，好知曉更多的祕密。

    然而，並不能。

    現在他不是徐束，也不是顧力士，而是位格很高的“太初”！

    他不能不知道這些對方能在評論區裏就大方說出來的內容。

    這看起來似乎是屬於高端人士必備的基礎知識。

    想知道的話，只能等有別人詢問了。

    但是，這個時候，評論區已經變成了“太初”和“牧西風”的主場。

    即便是梅蘭妮，都已經不再發言，多半是在窺屏。

    至於別人，就根本不會擅自插嘴，打斷陣型。

    而且即便問，想必牧西風也不會就在這裏直接解答。

    這當然難不倒曾經身爲資深網民的徐束。

    他切出去看了一下，果然就發現，世界頻道多了幾個標題一看就和自己有關的帖子。

    【超凡勢力排行榜更新咯！新增死神教會，極大概率擁有五階底蘊，不弱於女虛宮、不死山、救世軍等頂尖組織~】

    【震驚！天榜第九天災之主親自現身說法！講述古神隱祕！】

    【歷史疑似被篡改？衆神或許並非謊言，或許真的存在過，只不過最終消失了……】

    諸如此類標題，不過發帖人基本都是一二階的超凡者，三階也極其少見。

    “嘿嘿，果然，不管是哪個世界，只要存在有‘網絡’，只要有爆料，就不乏各種所謂的‘舅舅黨’出現！”

    徐束嘿嘿一笑，逐個點進去看了一下，可惜卻沒有發現任何足夠勁爆的回答。

    這些帖子裏面，清一色的，全是一些人的震驚同振或者是胡亂猜測，沒有一個具備權威的人出來講解。

    徐束這就知道，見識不夠的不僅僅是自己，或許但凡是實力不夠的超凡者，除非有深厚背景，否則都沒有權限接觸到那些東西。

    自己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了。

    或許，今天牧西風無意間透露出的內容，都是足夠他們這些萌新琢磨很久的大料、火料。

    其實，作爲‘太初’如果出言詢問，想必牧西風或許會直接回答。

    但是徐束不能問。

    唉，逼格這玩意兒，永遠是一把雙刃劍，有利有弊。

    想要保持自己的架子，有時候就得捨棄一點東西。

    也罷，今天差不多夠了，不能過於貪婪，否則只會導致自己掉馬。

    不說話才能更好裝高手。

    反正目的差不多達到了，已經有幾位五階後綴的存在，在添加自己了。

    看來似乎除了牧西風比較接地氣之外，大部分都五階存在，都並不願意在評論區和自己互動的。

    倒是那些本來在帖子裏叫的很兇，號稱要組團去越階殺敵的四階們，一個也沒有來加自己好友，也不知道是沒有阿爾薩斯相關情報，還是慫了。

    徐束正準備退出帖子，和那些添加自己的人，根據對方提供的消息，來進行一場場“交易”。

    至於說什麼樣的消息合格，什麼不合格，徐束有着屬於他自己的，靈活的評價標準。

    反正基本上就是你實力夠了，那麼你的消息就合格，自己都會給一個厄菲琉斯的大致潛藏位置。

    徐束這次的真實目的，並非爲了裝逼，而是爲了借刀殺人！

    讓那個異種王死了就行。

    至於是誰來出手，徐束不在乎。

    關閉評論區之前，徐束看到了最後幾條短小的評論。

    “@太初，加你了，通過下，看私聊。”——匿名。

    “我也加了。”——匿名。

    “草！我就知道！消息肯定傳開了！你倆tm誰啊？有種的亮大號說話！”——牧西風。

    天災之主疑似暴脾氣的莽撞漢子，發言永遠帶着股無能狂怒鬼火少年的味道。

    回答他的是“我也湊個熱鬧，呵呵，太初，通過一下。”——匿名。

    “草！又來一個……tnnd太初你到底是誰？能看破厄菲琉斯隱匿的人不多，難不成你是道門那位宣稱早已羽化的靈尊？

    “還是救世軍失蹤的青帝？

    “白玉京主也很久沒有迴應，我一直以爲他是死了……莫非就是你？

    “還是說你其實是羣星會的星主，已從黑牢迴歸，想騙勞資上當，埋伏襲殺我？

    “Tmd伱到底是誰，說啊！說！爲什麼不說！？”——牧西風。

    連續三條匿名者的評論，似乎把牧西風氣的不輕，已經開始跳腳了。

    一口氣發了好幾段話，不帶停頓的。

    不能怪他氣急敗壞，如果換位思考，似乎也是。

    任誰自己費盡心思，埋伏數月，才擊傷的目標，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被別人看破，還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大羣人來分他的蛋糕，甚至是想要直接摘桃子，這擱誰心裏能爽啊？

    那心裏不爽了，可不得跳腳麼。

    雖說有失體面，但起碼指桑罵槐一番，人家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反駁，心裏多少能舒服些。

    不過，看牧西風說的那些話，徐束卻越看越不對勁。

    這傢伙說的人，又是誰啊？

    什麼羽化的道門靈尊？

    失蹤的青帝？

    白玉京主很久沒有迴應？

    羣星會星主？從黑牢迴歸？意思是羣星會老大以前被關在黑牢裏？

    徐束根本就是一臉茫然。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他也不敢順着話頭冒充。

    擔心一問就露出馬腳了。

    而且，感覺這些消息，看起來都涉及超凡界高層大人物了，還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應該算是祕密吧？

    女虛宮就因爲女弟子大個肚子，沒啥大不了，都要封山了，也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知道情況。

    而這白玉京主許久都沒有迴應，沒準是死了，豈不更得封鎖消息？

    這消息一直以來藏的好好的，如今你一句話點破，被別人知道了，這樣豈不是要出大事？

    而類似這樣的事情，哥們你連爆大瓜好幾個啊，是不是不太好？

    這個五階雖然平易近人，但好像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

    但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徐束琢磨起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

    就看到熟人梅蘭妮連續用幾百條回覆，刷屏了自己的評論區：

    “此貼禁止回覆！禁止討論！違者視作與天文會爲敵。”——梅蘭妮，四階洞玄真君。

    複製黏貼*299

    標準的紅色大字加感嘆號，這就是升格網絡“Ⅱ級權限組織”的底氣，直接用人海戰術給你鎖貼了。

    “嘿，看來被我猜中，牧西風這大嘴巴子漏了很多保密的消息，導致天文會直接下場捂嘴了……

    “嘖嘖這個梅蘭妮還是太年輕啊，殊不知越捂嘴越被人重視？索性你假裝沒看見，這種事情別人也就看看一笑而過了，你如此興師動衆的，豈不坐實了消息的真實性嘛！”

    徐束撫掌捕魚，身爲鍵盤俠，指點江山，不在話下。

    貼子不能回了，他也就直接關閉了。

    回頭一看外面的世界頻道。

    好傢伙，果不其然啊。

    以“震驚”二字開頭的帖子，多了三十幾個，

    回復數都很高，少則幾百，多則999+。

    徐束隨便一掃。

    像什麼【震驚！白玉京主疑似寂滅，沒有五階坐鎮，白玉京可否當得起超級勢力名頭？】啊

    還有【青帝一脈向來自居救世軍魁首，如今看來要洗牌了。】

    以及【道門還有隱世靈尊藏着？天文會的含金量持續上升！】

    諸如此類，比比皆是。

    這些帖子裏面的內容，無一不是直接照搬了牧西風回覆的原話，裏面根本沒有更多的料。

    說白了就是湊熱鬧的不嫌事大而已。

    但發帖者不是匿名，便是暱稱。

    有着列陣子的保護，他們根本不怕人尋仇。

    天文會雖然也快速進去捂嘴了，但是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網絡社會”，消息的傳遞速度太快，你根本封鎖不過來的。

    “嘿，總感覺牧西風捅了什麼大簍子，真不愧職業名稱爲災禍之主，真是行走的禍源啊~”

    徐束長長一嘆，卻並不在意。

    帖子雖然是我開的，但你牧西風大嘴巴子漏出的風聲，怎麼也不該怪到我太初頭上來才對。

    接着，徐束打開了左下角的‘好友申請’，開始處理正事。

    散播那位‘驚懼腐敗者’目前藏身之所是一件事，但如果能收穫一點關於阿爾薩斯的情報，自然也是意外之喜。

    和大部分人不同之處在於在於，徐束可是真和“銜尾地藏”有所交集和恩怨的！

    還拿過對方屈服於自己的王霸之氣，貢獻過來的三顆紫色品質侵蝕結晶呢，雖說裏面最貴那顆三階的被無心拿走就是了……可惡的大雷尼姑……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萬一將來又遇到對方，多瞭解點消息，總歸是好事。

    他默默點開好友申請，逐一篩選。

    那種試探性的好友請求，都是來自於四階。

    比如“前輩，我這裏有個消息，不知可否換取……”，扭扭捏捏，徐束非常直接且大氣，回覆了一個大概方位，“D8B3區邊境北部”，模糊了具體位置。

    隨後，關閉聊天，刪好友，動作一氣呵成，這些人的身份也是一股腦就過了。

    倒是其中有一條消息比較有趣，徐束有了些印象。

    對方暱稱是“水龍吟”，沒有帶來任何阿爾薩斯的消息，他的好友申請備註是“師父，是你？”

    徐束通過了。

    對方立刻迫不及待回道：

    “師父，真的是你？”——水龍吟。

    “嗯？”——太初。

    徐束沒有正面回答，決定裝一波謎語人。

    然後。

    “對不起打擾了。”——水龍吟。

    因爲不能撤回話語，對方直接又把徐束刪除，想要假裝無事發生。

    這讓徐束留了下心眼。

    這水龍吟，看起來似乎是白玉京的人，名字和那些傢伙頗有異曲同工之處。

    看來這是真把我當成他們那個白玉京主人了？

    徐束呵呵一笑，對這個小插曲不以爲意，轉而看向較爲直球，直奔主題的消息。

    “阿爾薩斯，曾經被稱爲蒼白死神，活躍於大災變初期，但毀滅多國，殺傷億萬生靈的並不是祂，祂疑似一直被囚禁。我知道的信息或許不足，所以就直接說了，能不能換取情報你來決定吧。”——匿名。

    “祂隕落於大災變初期，具體原因不明，但是據我所知，和佛門的凋敝有些干係。”——匿名。

    “阿爾薩斯，尊名無限之王，祂是真正的神級存在，但已經寂滅。我知道的就這樣，不過可以額外告知一點，那個死神教皇和消失的佛門淨土有關，呵呵，我不太建議你去招惹她，風險很大，會引爆更多災難。”——匿名

    這三個私聊的匿名人士，徐束判斷他們都是五階。

    不過，他們提供的消息，讓徐束有些無語。

    這消息也太少了吧？

    感覺他們知道的還沒自己多呢。

    這難道是自己因爲過於弱小，產生的類似坐井觀天的錯覺麼？

    可是我起碼知道阿爾薩斯的尊名，能夠佈置疑似可以召喚祂的祭壇……

    話雖如此，徐束還是提供了相應的情報，並且是較爲詳細的，描述了“厄菲琉斯”所在位置的情報。

    消息一度精確到了周圍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物、在黑森林雙洞之中該走哪個洞等等。

    生怕他們找不到位置。

    這其中，倒是牧西風的私信消息，讓徐束有些意外。

    他也提供了一點關於阿爾薩斯的情報，有用的消息也極少，遠遠不及徐束自己知道的內容。

    不過他提到了阿爾薩斯曾經瘋狂追殺過佛門子弟。

    這讓徐束很是在意，追問了幾句，可惜，牧西風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情報不多。

    不過，在兩人的私聊中，徐束發現牧西風無比正經。

    他變得話很少，基本變成了徐束問，他答。

    而且能用一個字“嗯”就絕不說“好的”。

    這冷漠的姿態，和剛纔評論區裏那種氣急敗壞跳腳小年輕的樣子，完全不是同一種風格。

    徐束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呢，覺得這傢伙爲什麼突然不愛說話了。

    他剛纔明明很話嘮的樣子！

    但是徐束微微一愣，突然恍然大悟。

    這個牧西風，也在經營人設！

    之前在評論區裏展現出來那種平易近人，不拘小節，不擺架子的大人物姿態，根本就是演給別人看的。

    而眼下和自己私聊，語氣冷漠無比，寡言少語的牧西風，恐怕才是他真正的狀態，是卸下僞裝後的真相！

    之所以不演了，很顯然是把自己當做了某個“老熟人”，認爲大家多少互相都知道一些真實脾氣性格，是以不必再僞裝。

    果然，這些五階的傢伙沒有一個好相與的。我還真以爲遇到了什麼放心嫖情報的大心臟前輩呢，原來是裝的……

    如此看來，之前那麼跳腳的時候說出的那些明顯是被保密的情報，還真是他故意的！

    嘖，故意裝瘋賣傻坑人？

    圖什麼？難道他和那什麼白玉京，道門之類的勢力都有仇？

    我記得道門好像是和天文會綁定的勢力，是當前人類超凡者聯盟裏的頂樑柱之一啊……

    這個老東西心臟得很啊……

    徐束暗暗警惕，發現自己果然不能小覷了天下羣雄，否則倒黴的絕對是自己。

    他剛纔真的有點上當了，在腦海裏把牧西風腦補成那種身高兩米，滿臉鬍子，說話大咧咧不經大腦的粗獷漢子了！

    沒想到，到最後，小丑居然是自己……

    不過雖然有點生氣自己差點被第一印象誤導，但作爲交換，徐束很守信用，如約將詳細的情報也告知了牧西風。

    如此一來，有足足四位五階高手的追殺，想必那頭受傷的五階異種王厄菲琉斯，今日是插翅難逃了。

    異種王？

    任何時候都要剿！

    尤其這種喜歡跑到邊境線附近的五階異種王，更是不剿不行！（注1）

    你想啊，你帶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大冬天寒冬臘月北風飄飄，不辭辛苦出城拓荒，那是爲生民立命的好事。

    結果你在外邊殺完小怪，紮營休息，吃着火鍋唱着歌，暢想美好未來，突然就跳出來一頭遠超你等級的五階怪物，不由分說一巴掌把你拍死，還擄走你波大腿長皮膚白的老婆回了洞府，冤不冤？冤不冤？

    冤死了對不對。

    所以，沒有高階異種的荒原，才是好荒原！

    高階異種，就不該出現在廢土附近！

    要嚴格實行荒原怪物各司其職，各居其位的規矩。

    任何敢於破壞規矩的存在，都要繩之以法！

    “哼，這，就是在征途裏得罪我，廢土第一打攪皇帝，之下場！”

    徐束嘴角一翹，揚眉吐氣，果斷轉身返回了燈塔避難所。

    此時，大廳後方那兩位僧侶，甚至都還在繼續誦經超度他們的同伴和幾個救世軍的雜碎呢。

    徐束見了，頓時臉上當表情凝固。

    今天兜兜轉轉，出來跑了一圈，最終什麼也沒幹成，直接空着手回家了。

    讓人惆悵。

    不過至少有希望幹掉一個五階的異種王，似乎情況也不是那麼壞。

    像這種如此強大的怪物，每少一個，都是在祭奠曾經死去的人類亡魂。

    ‘這樣算起來，我也是再次於人族有功了吧？列陣子應該每天都給我發一筆朋友費才對，不然根本對不起我這種飽受苦難的付出啊！’

    徐束自我安慰一番，回了房間。

    當然，沒有忘記又去買了好幾份肉包子，帶回去，準備當做今天到明天的口糧。

    這時已經日上三竿，回房時，正好遇到了打扮好了，渾身凌厲氣息肅殺的顧盼走出房門。

    此時再見到徐束，顧盼似乎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全然沒有之前給他送套時的尷尬了。

    “早，今天什麼打算，出去狩獵？”顧盼野心勃勃地問。

    咒印成功“升級”，她愈發想要酣暢淋漓戰鬥，提升自己。

    然而徐束一看她，就難以遏制地想起那一塊一塊的厄頁，想到了一瓣一瓣的目分，食慾一會兒熄滅，一會兒高漲，有些尷尬。

    “不去，今天休息，恢復精神。”

    半晌，徐束把手裏的肉包子往對方手裏一塞，轉頭鎖了門。

    留下顧盼在身後一臉茫然。

    他表情怎麼一言難盡的樣子？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難道是他不喜歡那個牌子？

    這年頭哪能那麼挑啊……難不成是尺寸選小了？

    顧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裏得罪了自己的好學生。

    不過今天不出門也沒事，她正好還沒徹底熟悉咒印變化後帶來的改變。

    嗯，包子挺香的……

    顧盼拆開咬了幾個，正好又遇到打扮的美美的姨娘顧月明也出來了。

    不給對方詢問的機會，顧盼不由分說就將一半的肉包子分給了顧月明，留下一句“今天不外出，修煉”，便回房去了。

    這回輪到顧月明手裏拿着一袋肉包子，陷入了納悶的狀態。

    “搞什麼這是……”

    顧月明嘀咕了一句。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了手中圓圓的肉包子上，落在了其中一個被徐束拿捏時用力過猛，掰斷兩成半，流出香味濃郁肉汁的包子上。

    落在了斷裂的，揉打均勻的肉餡上。

    顧月明的表情一下滯，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

    “奇怪，頭好痛，好像要長腦子了……感覺，忘記了什麼東西？”

    顧月明拍打着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地走回了房間。

    三人各懷心事。

    如此相安無事，一個日夜過去了。

    北境外的荒原上，炸開了一道道的閃電，似乎變天了。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天榜高人兮走四方。

    但最終，雷聲漸漸熄滅，荒原上的動盪，和邊境線內的廢土也沒什麼干係。

    而剛剛發生過慘烈命案的燈塔避難所，也在那幾位苦行僧悲憫的誦經聲下，逐漸將壓迫感散去，每個人都在感謝大師捨己渡人，庇佑了百姓，心甘情願地捐獻了一些香火。

    到了第二天，大量前來此地進行物資交易的行商和流民們，也都各取所需了。

    行商們收到了滿意的“古董”，流民們換到了數量不菲的生活物資，拓荒者們獲得了一筆錢。

    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紛紛離開此地。

    沒有人會記得這裏的地下，埋葬了一個不甘平庸走上歧途的亡魂。

    也沒有人會在意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裏，遭受冷暴力女孩的抗爭。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切又歸於平靜。

    一切照舊，即便世上每時每刻都有人遭受不公，遭遇苦難，然而太陽照常升起，照在了大地上，似乎在告訴人們，活下去，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這吃大餅的人之中，當然也包括徐束。

    他一睜開眼，翻出牀底，便見到東方一抹魚肚白，撕碎了籠罩大地的濃郁黑暗。

    他目視前方，看似呼吸雨夜後的新鮮空氣和泥土芬芳，實則凝視虛空中逐漸攤開的金光。

    【旭日東昇，萬物復甦，歡迎您回到太初卷，偉大的主人！】

    見到熟悉的字眼，徐束不由得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容。

    太初卷已刷新。

    今天的狩獵，該開始了！

    網絡會讓人產生幻覺，但是那些四階，五階高人的生活，終究離自己太遠。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提升自己在這亂世活下去的資本。

    不僅要活，還要活得滋潤，活得精彩！

    今天，必定要狠狠拿下一波怪物的侵蝕結晶口牙！

    “征途模式，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