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今的天子可真是英明神武!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生哥是也字數:2348更新時間:24/06/28 18:50:00
    鄭淵隨着古玉堂走過香木橋,進入了玄音樓內部。

    玄音樓前後佔地近百米,四方環形,呈空心狀,站在高樓的邊廊可以直接看到樓下的情況。

    一樓的左右兩側擺着數十面紅木桌,中心是一處高臺,上面擺放着琴、瑟、鼓、笙、箏等……不同作用的樂器,臺下還有不少人圍着,相互討論着什麼。

    “二位公子可在樓中定了房間?”迎面走來一名青衣小廝,恭敬問道。

    “商層玄字六號房。”古玉堂從懷中拿出一張寫印有紅章的白紙交給了小廝。

    玄音樓只有五層,從低到高分別被稱爲‘宮’‘商’‘角’‘徵’‘羽’。

    除了一層的‘宮樓’有大廳外,其餘四層都是招待富豪或顯貴的雅間,越往上要求越高。

    像代表商、角的二三層分別需要十兩和五十兩白銀的費用,而代表徵的四層需要一定身份外加一百兩才可預訂。

    至於最高的羽層,必須在音律之道有所造詣的人,才有資格入座。

    “公子,請跟我來。”小廝接過黃紙,快步向左處樓梯走去。

    鄭淵與古玉堂跟着上了臺階,就是一處長廊,這處廊道共有十間用檀木隔開的雅室,旁邊護欄精雕細琢,刻出道道精緻的花紋。

    商字六號房位於中間,視野極好,居高臨下可將一樓情景盡收眼底。

    小廝爲二人沏好茶,便告退離去。

    鄭淵剛一坐下,身旁的古玉堂就拍了拍他,示意往樓下看。

    只見玄音樓入口處,一名手持摺扇,油頭粉面的黃衣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青衣小廝見到他,便揚起諂媚的笑容,緊忙迎了上去,那模樣可比剛纔對鄭淵二人要熱情的多。

    在衆人的吹捧下,黃衣男子上了四樓的位置。

    “此人是神霄將軍的幼子趙元,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仗着有個好爹,行事飛揚跋扈,還喜歡到處沾花惹草,調戲良家,聽說他最近迷戀上了天華八美中的柳玉燕,此次前來怕也是如此。”古玉堂冷冷道。

    “神霄將軍爲人剛正,家風更是出了名的嚴,難道就不管上一管?”鄭淵不明所以。

    他今晨上朝時還看到了神霄將軍趙永年。

    雖然此人官職不高,在朝中只能算是中游水平,但好歹是有資格上朝的,所以鄭淵對他還有點印象。

    “賢弟這就不懂了,這神霄將軍表面雖然威風,但有一衆人皆知的毛病,已深入骨髓。”古玉堂嘿嘿一笑。

    “是何毛病?”

    鄭淵皺眉,慢慢品了一口熱茶。

    如果這趙永年是個表裏不一的僞君子,自己可要想辦法將其清除出朝堂,以免日後聚黨亂政,遺患無窮。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懼內罷了。”古玉堂瞥了眼四樓雅間:“那神霄將軍原配夫人王氏,可是出了名的悍婦,對自己的兒子極爲溺愛,平時神霄將軍就是想訓斥兩句,都要被反嗆兩句,久而久之,也只能放任不管了。”

    囂張跋扈乃是豪門子弟的通病,這類主要是靠家風約束,長輩管教,外人多嘴也沒用。

    “原來如此。”

    鄭淵失笑一聲,沒想到在朝堂上不苟言語的漢子居然還有這一面。

    隨即也不再多想,果斷放棄了剛纔的念頭。

    樓下來往的人逐漸變多,或許是天音比試的緣故,閣樓上的雅室基本上坐滿了人,更別說一樓大廳了。

    無數看熱鬧的百姓和沒有提前預訂雅間的人,將整個大廳擠佔的滿滿當當。

    篤篤篤。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古玉堂起身開門,將一名身穿黑甲的漢子迎了進來。

    “二位賢弟,別來無恙啊!”

    黑甲漢子一來便熱情的打招呼,他身材高大,體壯如虎,兩段眉毛烏黑濃密,鼻樑高挺,長相英武不凡。

    相比古玉堂和鄭淵的書生樣貌,他更像是在戰場上馳騁的青年將軍。

    “呂翦兄,沒想到你也會來這裏……”

    鄭淵面露吃驚,眼前這名性格粗獷的漢子居然也會對音律一道感興趣。

    呂翦面含笑意,走到桌旁坐下:“賢弟此言差矣,呂某雖是一個只懂得武道的粗人,但也有一顆喜好美人的心吶。”

    “好好,有呂翦兄相伴,咱倆個悶葫蘆,至少不會太過無聊了。”古玉堂端起茶壺替二人斟茶倒水。

    這時,呂翦濃眉一挑,略帶神祕的問道:“對了,二位可知,今早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是何種大事?”鄭淵不明覺厲。

    自己身處皇宮,世俗中發生的事情並不會第一時間知曉,反倒是一些平頭百姓,會更早的知道。

    “呂翦兄指的是……”古玉堂似乎猜出了點端倪,他目光盯着呂翦,手卻指向北側的位置。

    鄭淵微微一怔,頓時明白了他們爲何弄得這麼神神祕祕了。

    因爲北側位置正好對應的是天華皇宮。

    對於世俗百姓來說,朝堂上發生的任何事都是值得說道一番。

    更別說是敵國侵擾邊界,天子派兵點將的大事了。

    幾個熱血青年聚在一起,相互間自然是要說道說道的。

    但這種尋常人津津樂道的大事,對於鄭淵來說卻是無聊至極。

    他寧可聽些某些文人雅士的風流事來的有趣。

    “不錯,正是朝堂上發生的事!”

    呂翦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古玉堂看了眼鄭淵,淡淡一笑:“龍兄弟不是外人,呂兄若想一吐心中暢快,大可直言。”

    “按理說朝堂之事,我等平頭白身之人本不該多言,但今日之事實在大快人心,呂某藏在心中,不吐不快!”

    呂翦將杯中清茶囹圇喝下,如飲美酒般哈氣一聲,繼而豎起拇指放置胸前,稱讚道:“當今的天子可真是英明神武,膽魄過人!”

    “咳咳咳……”

    鄭淵被茶水嗆到,面色漲紅,猛地咳了幾聲。

    古玉堂先是奇怪的看了眼鄭淵,然後向呂翦詢問道:“此話怎講?”

    “二位可曾記得當初呂某當初提過,那位被稱作義薄雲天的豪俠——狀元公唐易?”呂翦微微一笑。

    古玉堂咂咂嘴:“自然記得,那唐易不就是因爲玉樺閣的花魁楊月,慘遭言官彈劾。”

    “其師就是號稱‘刀尊’的蕭孟,此人在知道此事後大爲震怒,並親手鞭打了唐易二十下軍鞭,再罰其閉門思過,不得踏出家門半步。”

    “雖說手段嚴厲,但那蕭孟還是念及舊情,爲這個不成器的徒兒四處打點奔波。還花了幾萬兩銀子的棺材本,豁出老臉拜訪了數個朝廷大員的家,就是想揭過此事。”

    “但那些清流言官可不吃這套,還是在陛下面前狠狠的參了唐易一本,導致這位前途似錦的武道魁首被革去官職,只能閒賦在家,整日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