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黑白學府!丫丫之威,腳踏時間長河,勝!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妮娜芙字數:11126更新時間:24/07/17 16:42:00
    “第一個聖女,就這麼···輸了?”

    “不是輸,是認輸。”

    “有什麼區別嗎?”

    “那可是聖女啊,竟然就這樣···”

    看客們竊竊私語,一時間,好奇心暴漲。

    “無知!”

    但也有知情人冷笑一聲:“爾等曉得什麼?萬花聖地當今聖女與衆不同,其參賽本就是遊玩興致,萬花聖地也從未想過靠她拿什麼排名!”

    “這位兄臺,你說話便好好說話,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些過了吧?”

    “呵。”

    對方卻是冷笑一聲。

    一旁,有人認出此人身份,連忙低聲喝道:“不可胡言,那是豔陽魔君,一個自詡喜歡太陽,卻又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此人實力強橫,知曉諸多隱祕,尋常勢力根本奈何不得他!”

    豔陽魔君詫異:“咦?倒是有眼睛明亮之人,竟能認出我身份。”

    “不錯,本尊便是豔陽魔君。”

    “那···敢問魔君。”有人頭鐵,或是篤定在這三聖城內,哪怕是豔陽魔君也不敢亂來,追問道:“爲何有此一言?”

    “爲何?”

    豔陽魔君看周遭一大片修士盡皆看向自己,眼中滿滿都是愚蠢的求知慾,頓時格外滿足:“罷了,既然爾等誠心誠意發問,本尊,便告訴爾等。”

    “當代萬花聖女,身份很是不凡,乃是仙武大陸惟一的純血真龍!”

    “什麼,純血真龍?”

    “這不可能!”

    “純血真龍一族早已舉族飛昇,至少有數十上百萬了,仙武大陸怎麼可能還有純血真龍?”

    衆人驚呼陣陣,都覺得這不可能。

    “可笑!”豔陽魔君嗤笑一聲:“爾等曉得個什麼?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你們知道的,只是那些上位者想讓你們知道的而已。”

    “與井底之蛙一般無異。”

    “而身爲真龍,萬花聖女如今不過是幼年期,甚至還差一些才能跨入成長期,如今根本不是其強勢期,又何須在乎排名?”

    “不過是爲了調理心情、前來玩耍而已!”

    “這···”

    “這倒是可以理解,可爲何要來參賽?就算魔君所言是真,她的確是幼年期真龍,可就此認輸也未免太過丟臉。”

    “是啊,聖地顏面何存?”

    “不合理,還不如不參加。”

    “不參加,至少不代表輸,完全可以用其他理由忽悠過去。”

    “的確如此啊。”

    衆人都表示不解。

    “愚蠢。”豔陽魔君怪笑着,好似一個骷髏在嘎嘎作響:“她認輸與否、她排名如何,真會對聖地造成多大影響麼?”

    “莫說是現在,哪怕她第一輪便被人擊敗又如何?誰敢言萬花聖地如何?誰又敢因此而瞧不起萬花聖地?”

    “是你麼?是你?還是你?”

    “其餘聖地都不敢,爾等卻在此哇哇叫,當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是一個排名而已,對天驕而言,或許重要,可對聖地而言,也就僅僅只是天驕榜排名。”

    “換句話說···”

    “什麼排名,什麼所謂的顏面?有實力者,根本不在乎。”

    “至少對萬花聖地而言,這位聖女的心情,遠比什麼狗屁排名和所謂的顏面更爲重要。”

    “你們···”

    “還不明白麼?”

    轟!

    人羣中頓時爆發激烈爭論。

    有人認爲豔陽魔君太過想當然,也有人認爲所言有理。

    但小龍女卻全然不在乎這些。

    不是不想贏,而是真贏不了。

    “你們這些林凡的徒弟啊,一個比一個變態的。”

    “非要打,真會變成烤龍。”

    她攤手,英氣十足的小臉上滿是無奈:“我感覺你們比我更不是人。”

    “話倒也不能這麼說。”王騰哭笑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萬花聖地若是拿不到什麼好名次,真沒關係嗎?”

    “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吧?”小龍女估摸着道:“譬如之後長老或是師尊他們與其他聖地高層碰頭,或許會被陰陽怪氣的嘀咕幾句?”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吧?”

    “除此之外,我倒是想不出有其他什麼影響,何況,我只代表自己嘛,我們聖地又沒全軍覆沒,我那些個師姐妹,其實很強的。”

    “我想,拿一個前二十,應該問題不大。”

    “我這個聖女比較廢,但是序列弟子拿個前二十···也足夠了。”

    “我看懸。”龍傲嬌幽幽吐槽:“十一個聖子、聖女,姑且算佔據二十四強中的十一位,而且大概是相對靠前的十一位。”

    “剩下的,還有你身邊這些人。”

    “你確定你那些個師姐師妹,一定能拿下一個前二十名額?”

    “額···!”

    小龍女猛然一拍腦門兒:“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看來,那只能爭奪前三十咯!”

    “···”

    蕭靈兒等人面面相覷。

    話說···

    他們這麼看得起自己一行嗎?

    好似必然能進前二十似的。

    “到我了。”

    丫丫突然開口。

    衆人這才發現,她即將登臺。

    而對手是···

    “咦?!”

    衆人皆凝神:“情報中有他!”

    “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石昊雙目放光。

    “還不到二十四強之戰,竟然提前對上了麼?!”火雲兒皺眉。

    “師姐,當心!”秦雨倒吸一口涼氣。

    徐鳳來砸着嘴:“到目前以來,咱們攬月宗之人所遇到最強的對手!”

    “?”龍傲嬌眉頭一挑:“你這話是何意?”

    “我不是人吶?!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徐鳳來:“···,你們那不是沒打嗎?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呵。”

    “修行之人,需要嚴謹!”她撇嘴:“何況,區區一個江流兒,如何能與本姑娘匹敵?”

    “最強者,從來都是本姑娘。”

    她的言行舉止,看似都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若仔細去看,便會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然悄然坐直了身體,已然全神貫注。

    “聖子麼?”

    丫丫戴上面具,輕聲道:“倒是不錯。”

    “提前會會這等存在也不錯。”

    “若勝,萬事大吉,若敗,也可讓諸位師兄弟、姐妹提前瞭解這個層次的天驕是何等實力,早做準備。”

    “我···去也。”

    她一步邁出,身形一個閃爍,便出現在擂臺之上。

    “攬月宗,狠人。”

    她再度自報家門。

    江流兒緩緩登臺,不疾不徐,氣度非凡。

    他面色柔和,氣質儒雅,若一介書生,反倒不像是修士,看不出半點好勇鬥狠之意。

    一襲長衫,半黑半白,好似從中一刀,將人切成了兩半。

    修長的身段在這般服裝裝飾之下,多少顯得有些神祕。

    “黑白學府,江流兒。”

    他輕輕拱手:“此前,學府弟子承蒙攬月宗出手相助,在下先行謝過。”

    “?”

    江流兒行動與話語,讓衆人一時間都有些吃驚。

    “···?”

    “一個聖子,竟然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

    “這還是聖子嗎?爲何無論怎麼看,都更像是一介書生,甚至是···腐儒?”

    “哈。”

    有黑白學府弟子朗笑道:“誰告訴你們,身爲聖子、身爲真正的蓋世天驕,便要高高在上、隨時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最拽的模樣?”

    “行爲從來不代表實力。”

    “而禮數,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我黑白學府以‘學’立派,學以致用,豈會是那等妄自尊大的狂妄之輩?”

    “不錯,莫要將我黑白學府之人,與其他聖地之人相提並論。”

    衆人眨巴着眼,不吭聲了。

    只是···

    他們心中卻多有不爽。

    更有天魔殿之人嗤笑一聲:“自命不凡的蠢貨罷了。”

    “不兇狠一些,旁人如何會怕你?”

    有黑白學府弟子回懟:“我家聖子便是如此彬彬有禮,從不見半點兇狠,此刻,他就在站在那裏,你不怕嗎?”

    “這···”

    那天魔殿弟子頓時麻了。

    草泥馬。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我一個普通親傳弟子,來看熱鬧的而已,你讓我說不怕你家聖子?

    那特麼萬一之後記恨我,要收拾我怎麼辦?

    對方笑了:“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如此說來,你所言有誤。”

    “無需兇狠,同樣可爲。”

    “牙尖嘴利!”他不爽,卻又無法反駁,只能罵道:“說不過你們這些只會耍嘴皮子的腐儒,羞與爾等爲伍。”

    “呵呵。”

    對方卻只是輕笑一聲,根本不去爭辯。

    但這一聲輕笑,卻反倒讓他更爲難受。

    而其餘臺下看客,早已激動萬分。

    “終於看到了,這等層次的大戰!”

    “江流兒此前對手,都是輕鬆拿下,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

    “狠人也不差,早已威名遠揚,且之前表現極爲亮眼,他們這一組,必然是排在前列的存在。”

    “此番,狠人應當能逼出江流兒部分實力,這場大戰,註定極爲精彩!”

    “說來···你們注意到他們兩人的修爲了麼?都是第八境以上啊!”開口之人嘆息一聲:“年紀輕輕,皆不到五十歲,狠人甚至還不到三十歲···也就二十左右?便已然有第八境修爲,老夫活了幾萬年,卻也僅僅在不久之前勉強跨入第八境,這···”

    “你要這麼一說,那我更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這···”

    一番話,直接將衆人都整自閉了。

    馬德,這麼一比,自己簡直是蠢材中的蠢材,廢材中的廢材啊!

    但曾幾何時,在自己的‘家鄉’,自己還被譽爲XX年來第一天驕來着···

    就離譜。

    “哈,咱們這些人,便莫要庸人自擾了。”

    “就是就是,我們是什麼玩意兒?也配跟他們比?”

    “也對,莫要胡思亂想,看比賽吧。”

    “如此精彩的比賽,斷不可錯過呀!”

    “···”

    ······

    臺上。

    丫丫拱手回禮:“我宗與貴府乃是合作關係,之前既然遇上了,便順手而爲,僅此而已。”

    “聖子無需多想,也不必留手。”

    “我很想見識聖子級蓋世天驕的實力,認識我們之間的差距,還請全力以赴。”

    “那是自然。”

    江流兒點頭,儒雅笑着:“此乃最基本的尊重。”

    “那麼,得罪了。”

    “請!”

    “好。”

    丫丫嚴陣以待。

    雖然她不弱,但面對這等級別的對手,卻也絲毫不可大意。

    江流兒神情逐漸嚴肅,緩緩擡起潔白細嫩修長的右手,中指指尖疊在食指指尖之上,好似捏着一枚看不見的棋子。

    “天下如棋。”

    他開口。

    右臂緩緩落下,虛空落子。

    噠!

    分明什麼都沒有,卻有棋子落在玉盤一般的清脆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虛空棋盤一閃而逝。

    “白子耀眼,若恆星亙古不變。”

    江流兒擡手,面帶笑意道:“狠人姑娘,請。”

    丫丫沉默。

    她感到了壓力。

    只是一個‘起手式’而已,但她卻在剎那間感到天地大勢盡皆壓迫而來,而自身,宛若塵埃一般渺小。

    在左前方不遠處,更是有一個‘恆星’在閃耀!

    在這恆星面前,自己更是渺小無比。

    可若仔細去看,那哪裏是什麼恆星?分明是一枚棋子,一枚···白子!

    在那一枚棋子面前,自己竟如此微不足道?

    丫丫緩緩收回目光,抵擋不斷壓迫而來那天地大勢的同時,自語道:“專注真我,自身唯一,囊括諸天偉力在自身中,將無窮偉力根植於自身的血肉臟腑筋骨中。任諸世無量紀元逝去,唯真身如一,長固不滅。”

    “我雖然還做不到這種程度,但···”

    “這天地棋局,卻也無法亂我道心。”

    “唯我獨尊術!”

    她沒有急着出手。

    或者說,兩人都沒急着出手。

    但同時,二者都已出手。

    這並非是拳腳拼搏,而是大勢比拼,是‘意境’對決。

    甚至比肉身、術法對決更加兇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一旦道心崩潰,想要恢復,那便是難上加難,甚至終生無望。

    但,丫丫無懼。

    她明心見性,以唯我獨尊術,讓這天地棋局之內,原本無比渺小的自己,瞬間變的格外高大。

    哪怕是面對恆星,亦是絲毫無懼,半步不退!

    “咦?”

    江流兒詫異。

    “好精妙的手段,好強的信念,若天上天下,唯你獨尊?”

    “既如此···”

    “便得罪了。”

    他再度擡手,落子。

    輕描淡寫、不見半點疲憊。

    一顆、又一顆白子落下,如同數顆恆星成掎角之勢將丫丫包圍。

    一、二、三、四!

    四顆恆星分據東南西北。

    本以能與‘恆星’一較高低的丫丫頓時陷入劣勢。

    也就是此刻,江流兒再度落子。

    那是第五枚‘白子’!

    直衝丫丫而來,好似要將她壓在恆星之下煉化、磨滅、萬劫不復!

    但丫丫依舊沒動。

    她就站在這棋盤之內,縱然被封堵了‘四口氣’,卻依舊目光灼灼、風華絕代,並以自身才情,冷眼相對天下大勢。

    “善弈者謀勢,不善弈者,謀子。”

    江流兒輕語:“狠人姑娘,當心。”

    丫丫不語。

    緊盯着那急速落下,好似要將自己砸成肉泥的烈日,目中,有神光在閃爍。

    “我看到了。”

    她低語:“道的載體。”

    “以自身領悟道則,以天地大勢爲棋局,以勢壓人,以道韻碾壓。”

    “不過···”

    “我能破它。”

    她點出一指,直面蒼穹。

    “斬道訣!”

    撕拉!

    道則匯聚,好似化作一把斬天鍘刀,要將天道都碎之劈開!

    轟!

    落下的‘恆星’轟然巨震,而後炸裂。

    第五子···

    就此消散!

    “咦?!”

    江流兒詫異。

    丫丫卻緩緩挺起了胸膛。

    “自得師尊賜書以來,我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

    “知曉,我該學的,是什麼法。”

    “我所悟者,皆是書中之法,縱然只是皮毛,但現階段,足以!”

    如丫丫所言。

    她自從看過《遮天蔽日》以來,便一直都在追逐那古往今來才情第一的女子的腳步——狠人女帝。

    她所創之法,皆源自書中。

    或許與書中有差別,但至少有一定相似之處。

    這‘斬道訣’,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

    書中狠人女帝所修,乃是更爲強橫、更高層次的斬天道!

    斬天道:一種恐怖無邊的無上神術,隸屬吞天魔功禁忌篇的一種祕術。

    此術乃是斬天之道,攻伐之力,控制之力,神之力等全面提升,讓一個人可怕到極致。

    此術一成,戰力提升一大截,可與吞天魔功本源術合一施展,無所不能,可讓其戰力飆升。

    還可以此術直接攻伐,一旦出手,各種彩霞飛出成千上萬縷仙刃,有的爲龍形,有的爲凰形,亂天動地、遇物便斬、觸物便殺!

    不過,丫丫如今修爲還不到家,沒那般恐怖,還斬不了‘天道’。

    但,斬這江流兒以自身道韻所化之棋子,卻還是能辦到的。

    “咦?”

    “好強的手段!”

    江流兒見獵心喜。

    接連落子。

    而丫丫玉指也是不斷點出,剎那間,二者僵持。

    江流兒不斷落子,丫丫不斷‘清掃’。

    萬千道則來回碰撞、抵消···

    白子始終無法湊齊五枚。

    ······

    “這···”

    “下五子棋嗎?”

    攬月宮內,林凡眨巴着眼:“不過,這種對決,我卻也是第一次見,從未經歷過。”

    “是極爲寶貴的經驗。”

    “不過,在其他人看來,或許就沒什麼意思了。”

    “畢竟,意境的碰撞,一般修士很難理解,也根本看不到。”

    ······

    “你果然很強。”

    江流兒停手,面帶笑意,不見半點急切。

    “你也一樣。”丫丫點頭。

    她能感覺到,江流兒是自己所遇到過最強的同代對手,沒有之一。

    當然,龍傲嬌屬於自己人,並非對手,所以不算在此列。

    “世間萬物,有黑便有白。”

    “黑白交替、陰陽交錯。”

    江流兒輕聲喃呢的同時擡起左手:“黑子深邃,如長夜蒼茫莫測。”

    他再度落子。

    但這一次,卻並非是白子。

    右手執白、左手執黑。

    黑白交替落下,意境之威瞬間暴漲,好似逆亂了陰陽、時空,一切都顛倒了!

    甚至,丫丫都好似感到自己在剎那間遭受影響,竟然有一種時空倒流,自己宛若回到了還未入門的凡人時期。

    體內,似乎元氣全無。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站在城門前等待哥哥歸來的瘦弱少女。

    只能眼睜睜看着黑白二子夾雜着恐怖的陰陽之氣磨滅而來,根本無法抵擋!

    “···”

    “這,才是黑白學府的真諦嗎?”

    “以天下爲棋盤,以大勢爲子,天上天下,盡在掌控。”

    “黑白二子逆亂陰陽。”

    “磨滅時空,萬事萬物、無盡強者,都將寂滅。”

    “···”

    丫丫眸子開合:“時空麼?”

    “竟然強到這種程度,那麼···”

    “呼!”

    她長出一口氣,黑白二子已然近在咫尺,但此刻的她,卻無法抵擋。

    “敗了麼?”

    “···”

    “不!”

    “師尊的吩咐尚且未能完成,總不能就只有我···敗在這裏吧?”

    “聖子又如何?”

    “我···”

    “是狠人!”

    嗡!

    她眸子開合間,有無盡神光璀璨,竟好似再度逆轉時空!

    她跨出一步。

    也就是這剎那間,看似稀鬆平常的一步,卻好似踏破無數時空,落在一條虛幻河堤之上。

    與此同時,一條河流橫跨虛空出現在這天地棋局之內,宛若連接古今未來。

    丫丫站在河流中段。

    上游,一個瘦弱小女孩孤零零而立。

    中段,如今的丫丫直面黑白二子。

    而在視線盡頭,在那長河末段,一道璀璨身影屹立,風華絕代、遺世而獨立!

    “這是?!”

    江流兒豁然回首,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時間長河?!”

    譁!

    在場諸多大佬同時起身,尤其是來自各大聖地的長老,更是盡皆變了臉色:“她究竟做了什麼?爲何能引動時間長河!?”

    “這並非是做了什麼的問題,而是她憑什麼引動時間長河?”

    “時間長河亙古存在,但,縱是高高在上的仙家,也難以引動,除非成爲仙王乃至仙帝,方可腳踏時間長河,觀古今未來。”

    “可她···只是第八境修士而已啊!”

    “在仙武大陸歷史中,可曾有人引動時間長河、並讓其虛空中顯化,乃至腳踏時間長河,望向未來者?”

    “從未出現過!”

    在場的聖地長老盡皆匯聚。

    三聖城內,數道流光破空。

    這些頂尖強者齊聚,但,縱然是他們,此刻也是無法淡定哪怕分毫。

    這場面···

    太驚人了!

    一個小姑娘而已,竟然引動時間長河?!

    他們爲此失聲,而後驚呼。

    臺下觀衆聽聞之後,更是驚駭不已。

    “什···什麼?!”

    “時間長河?!”

    “這···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時間長河!”

    “怎麼如此?”

    “天啊!”

    “時間長河顯化,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竟然有如此恐怖天資?!”

    “你他媽是傻子嗎?”

    “這是江流兒引動?!”

    “若是他所引動,又豈會露出如此驚愕的表情?再則,莫非你沒看到黑白學府那位長老的震驚與錯愕?若是江流兒有此手段,他豈會不知?豈會震驚?!”

    “這···倒是有理,可若不是江流兒,便是這個···狠人?!”

    “!!!”

    “廢話,若不是她,時間長河盡頭那道身影,爲何會是女子?而且,腳踏時間長河的,本就是她啊!”

    “···”

    衆人皆驚,一時間,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

    攬月宮內。

    林凡豁然起身,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是···”

    “什麼鬼?!”

    “時間長河顯化,腳踏時間長河凝視未來,與未來的‘狠人大帝’第一次產生交集麼?”

    “這!!!”

    他突然發現,與弟子們相比自己似乎···並非無敵。

    與弟子們相比,自己的確比他們更強,可是,這種手段,自己是真沒有啊!畢竟,自己可沒有什麼未來的‘大帝之身’。

    如丫丫,可凝視未來,自己呢?

    自己的未來···一片混沌與虛無啊!

    “不過···”

    “既然連這種手段都被逼出來了,江流兒···敗得不冤。”

    在林凡看來,勝負已然沒有懸念。

    若只是雙方對戰,誰勝誰負,倒是不好說。

    可江流兒偏偏格外重視這一戰,一出手便是黑白學府的真諦、絕學,丫丫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戰鬥,猝不及防之下,也算是被逼入絕境了。

    林凡甚至都已經做好丫丫落敗的準備。

    卻不曾想···

    她直接開‘大’!

    “狠人大帝啊。”

    “古往今來最有才情的女子,風華絕代、強橫無匹。”

    “就是不知,如今的丫丫,所看到的狠人大帝,處於哪個時代、何等境界。”

    “···”

    狠人大帝一生都是傳奇。

    是最有才情,也是古往今來最狠之人。

    而她最終的境界···乃是祭道!

    “祭道境。”

    “嘖,應該並非那個時期的狠人大帝,否則,仙武大陸可扛不住啊。”

    “···”

    ······

    黑白二子被磨滅了。

    本來裹挾着陰陽之力,要將丫丫的道磨滅。

    但結果···

    當時間長河出現,當丫丫腳踏時間長河那一刻,黑白二子、陰陽之氣盡皆被磨滅,根本無法影響時間,只是略微靠近,便煙消雲散。

    “這就是時間長河嗎?”

    江流兒驚歎,他盯着丫丫。

    不知爲何。

    人,還是那個人。

    但此刻的丫丫,卻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就好似一尊無比強橫的大帝站在那裏,誰都無法與之爭鋒,甚至難以直視。

    “好強。”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段。”

    “但我相信,屬於我的未來,亦會無比璀璨。”

    “所以···”

    “再戰!”

    江流兒不愧於黑白學府聖子。

    縱然見到此等景象也不曾露怯,更不曾直接認輸,他強勢出手,這一次,不再落子,而是動用其他絕學與丫丫爭鋒。

    打出了屬於他江流兒的絕世風采!

    “你的確很強。”

    “但···我有不能輸的理由。”

    丫丫開口。

    與此同時,時間長河目所能及的盡頭,那好似背對蒼生的狠人緩緩扭頭,只是一個側臉、一個回眸。

    嗡!

    丫丫所遭受的影響瞬間消失,實力在剎那間恢復巔峯,乃至···超越巔峯!

    “一念花開。”

    一朵仙葩綻放。

    從中,走出丫丫的靈身。

    但這個靈身的氣息,卻比她本尊還要強橫一大截。

    江流兒足夠強橫,與靈身爆發激烈大戰,風采照人。

    可···

    見到未來狠人大帝背影,感悟其一縷氣息的丫丫,此刻,卻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威。

    短暫交手後,江流兒咳血爆退。

    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敗!

    “嘶!”

    臺下,不知多少抽冷氣的聲音傳來。

    高處,衆第九境強者齊聚一堂,但此刻,卻是每個人都呲牙咧嘴,難以淡定。

    “好強!”

    “此女···”

    “有些過於逆天了。”

    “此等實力,當真是···”

    “佩服、佩服啊!”

    “唉。”黑白學府帶隊長老長嘆一聲:“妖孽,這是真正的妖孽,江流兒敗的不冤。”

    天魔殿長老眉頭深深皺起:“竟能引動時間長河,得未來強者相助,這···不知是祕法,還是神通?”

    “若是祕法~~~”

    其餘第九境強者不着痕跡退後了一步。

    馬德,真不要臉。

    是祕法,你就準備找機會搶是吧?

    是,而且不止你一人有這種想法,可問題在於,你特麼不能說出來啊。

    自己心裏知道、盤算不就行了?

    你一說出來,可就···

    嗯,我們不認識他。

    “諸位。”

    三聖城一位副城主擡手:“莫要忘記,此地,乃是三聖城。”

    天魔殿長老眸子低垂:“呵呵,自然知曉。”

    可是~

    難道他們還能在三聖城內不出不成?

    “晦氣。”

    萬花聖地大長老瞥了天魔殿這位長老一眼,不用多想都知道他絕對沒憋好屁,但攬月宗可是聖母看上之人,豈容你天魔殿胡來?

    ······

    “我敗了。”

    江流兒拱手:“狠人···我記住你了,當真是厲害。”

    “心服口服。”

    “但我相信,此乃一時之成敗,將來有機會,我會再向你討教。”

    “並證明屬於我的未來。”

    “等你來戰。”丫丫點頭。

    如今的她,似乎更冷了。

    時間長河早已隱去。

    可留下的話題、衆人的驚呼聲,卻是經久不衰。

    甚至···

    這都還只是開始!

    ······

    “攬月宗,好一個攬月宗。”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宗門,竟有如此天驕!”

    “引動時間長河,仙武大陸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據說,在上界,也只有那些最爲頂尖的仙王、仙帝,才有可能腳踏時間長河逆流而上,沒想到···”

    “太驚人了,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剛踏入煉氣期的小家夥,輕鬆秒了第九境巔峯···這差距,真是···”

    “!!!”

    震驚。

    衆人皆震驚於丫丫的實力,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那難以理解的天賦。

    時間長河,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

    芸芸衆生,不成仙王,終究無法超脫時間長河。

    說到底,不過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朵浪花、一滴毫不起眼的水流罷了。

    甚至,哪怕成爲仙王,也未必能從中超脫。

    此等‘河流’,竟然被一個第八修士引動、顯現於世,乃至腳踏時間長河凝視未來···

    “這到底···是何等天賦啊?!”

    “···”

    ······

    “該死!”

    “狠人?”

    “攬月宗,該死啊!!!”

    人羣中,唐武無比惱怒,心中更是暗恨不已。

    “好一個攬月宗!藏有如此祕法,竟然不傳於我,當初,還讓人誆騙於我,說什麼雲霄谷更適合本神王。”

    “可他區區一個雲霄谷,除摩雲捆仙藤之外,還有什麼?”

    “若是讓本神王成爲攬月宗親傳,學會那些強橫祕術,再加上本神王的武魂修煉體系,成聖做祖有何難?”

    “甚至,只要讓本神王成爲宗主,便可帶領攬月宗扶搖直上、雞犬升天。”

    “可你們!!!”

    “該死。”

    “都該死啊。”

    “他日之辱,萬千仇恨,難以善了!”

    “爾等···”

    “必死無疑!”

    這一刻,唐神王眼珠子都紅了。

    尼瑪啊!

    攬月宗天驕衆多?衆人皆驚?

    驚你大爺!

    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攬月宗底蘊深厚,有各種無敵法、無敵術讓他們修煉麼?

    若是換了本神王,不得比他們強十倍、百倍?!

    可惜,偏偏這狗日的攬月宗當初誆騙自己去了雲霄谷···

    之前還未曾察覺,甚至還真覺得雲霄谷比攬月宗更強、更適合自己。

    可現在回頭來看,他雲霄谷是個錘子啊?!

    而自己有如今的下場、落得如此局面,是拜誰所賜?

    攬月宗!

    完全都他媽是因爲攬月宗。

    這一切,都是攬月宗害的。

    若林凡收自己爲徒,將所有無敵術、無敵法都傳給自己,自己豈會站在攬月宗對立面?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日,你們對本神王愛答不理,如今,你們卻已經高攀不起。”

    “等死吧!”

    “都等死吧!”

    “···”

    ······

    “如何?”

    丫丫迴歸。

    龍傲嬌抱着膀子:“本姑娘說過,差距的確存在,但卻未必是你等與聖地天驕,如今,可信了?”

    “···”

    “僥倖而已。”丫丫取下面具,恢復活潑。

    “莫要跟蕭靈兒學這些,實力便是實力,什麼僥倖?”龍傲嬌無力吐槽。

    蕭靈兒:“···我是真的僥倖。”

    “啊對對對,你是僥倖。”龍傲嬌翻着白眼。

    神他媽僥倖。

    我信你個鬼。

    “咳。”

    蕭靈兒撓頭,火雲兒卻剛好開口,爲她解圍:“靈兒,該你了。”

    “啊?哦!”

    “對,該我了!”

    她登臺,可片刻後,她眨巴着眼,有些錯愕。

    “你···”

    “怎麼有些眼熟?”

    對面。

    唐神王麪皮狂抖:“夠了!”

    “蕭靈兒,你還要裝到幾時?”

    臺下。

    龍傲嬌也眨巴着眼:“咦?”

    “這人還真有點眼熟。”

    “他誰啊?”

    衆人面面相覷。

    劍子也跟着道:“的確有點眼熟。”

    王騰點頭:“我看他也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想不起來。”

    “不過,咱們既然都覺得眼熟,那應該是匆匆見過一面才是,哦,也可能見過他爹什麼的,可能他與他爹長的挺像。”

    龍傲嬌恍然:“應當就是如此了。”

    “也不知他爹是誰,是否被本姑娘斬了。”

    “···”

    都是修士,且到了如今的境界,聽力何其之好?

    龍傲嬌等人的交流,又未曾刻意壓低聲音,再加上擂臺與他們所在之處相隔不遠,因此,他們的交談,被唐神王一字不落、聽的清清楚楚。

    而這些話語···

    就如同一把把尖刀,瘋狂刺入唐神王體內,而且還專門捅的最薄弱、最疼痛之處。

    讓唐神王痛不欲生,雙目幾乎要噴出實質性的火焰來。

    “你···”

    “你們!!!”

    “好好好,當真是好的很吶!”

    “竟然提前串通好了,故作不識···如此羞辱本神王!”

    “蕭靈兒,今日,本神王便要你死!!!”

    “你可敢與本神王生死一戰?”

    “打生打死!”

    “···”

    蕭靈兒更懵了。

    “不是,這位兄臺,你究竟是誰?”

    “我們···認識嗎?”

    “何故說我等羞辱於你,還提前串通?這···未免有些奇怪了,完全是無稽之談啊。”

    打生打死?

    她倒是無懼。

    但總要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吧?

    之前那李羨仙是將蕭靈兒整怕了。

    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結果給自己和攬月宗帶來那麼多麻煩,今日若是不搞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就算弄死他···也不穩妥啊!

    誰知道之後會不會跳出來個什麼張羨仙、王羨仙的要爲眼前之人復仇?

    “所以···”

    “師尊果然是高瞻遠矚,厲害。”

    這一刻,蕭靈兒不由想到林凡所立下的那些門規。

    譬如斬草除根、超度一條龍方面的門規,簡直不要太有用。

    謹慎使得萬年船。

    不結仇則已,一旦結仇···

    就得弄清楚對方是否還有什麼後手、是否還有‘人’。

    如果有···

    一旦結了仇,必須得都給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