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過江龍!(已刷新!)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四月花黃字數:5635更新時間:24/06/28 18:45:54
    攻破冠軍城?

    那不是韓紹這個主人的封地嗎?

    剛剛將不少注意力放在這烽臺之上的赫連彰,頓時愣住了。

    可這個時候正在興頭上的赫連韜,卻是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主人放心!就算是我赫連部全族死絕,也必爲主人拿下冠軍城!”

    赫連韜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去看自己父親一眼。

    在他眼中,無論是赫連部,還是他這個父親,都不過是他搏得主人看重的籌碼。

    只要主人想。

    只要能讓自己離主人更近一步。

    這些都不重要。

    韓紹眯着眼睛看着這絲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狼崽子。

    轉而又看向一旁的赫連彰。

    只見這廝臉色絳紫,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韓紹頓覺有趣。

    眼神在這父子倆一陣流轉後,韓紹笑着對赫連韜道。

    “你父親好像想殺你啊……”

    迎着自己父親那彷彿要吃人的目光,赫連韜本能地畏懼了一下。

    可隨後便坦然地笑起來。

    “有主人在,父親他不敢。”

    赫連韜說話間,神色隱隱有些得意。

    “更何況父親現在只有我一個兒子了,他不會的。”

    殺了他,他父親赫連彰可就絕後了。

    聽到赫連韜這話,赫連彰的臉色越發青紫。

    睜大了雙眼死死盯着自己的三子,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乖巧聽話,性情怯弱的三子嗎?

    剛剛勸自己屠滅一半部族時,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是爲了部族保存火種。

    當時赫連彰信了。

    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錯得離譜!

    那些族人只是這小子在他主人面前邀功的本錢,甚至就連剩下的族人也是如此。

    明白了這一點的赫連彰,真是恨不得殺了這個逆子!

    可正如這逆子說的那樣,他做不到。

    虎毒不食子!

    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想到當年那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臨終前,對自己唯一的請求。

    赫連彰終於頹然地散開殺意。

    將目光望向身前神色玩味的韓紹,以近乎哀求的口氣道。

    “赫連部願爲主人效命,只求主人憐惜我赫連族人的性命。”

    聽聞這話,韓紹笑了。

    揮手讓他起身,然後才道。

    “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價值了。”

    有價值的工具,才有珍惜的意義。

    廢物和垃圾,只能丟在垃圾場。

    這個道理赫連彰自然是懂的。

    於是晦暗着神色,撫胸叩首,作奴僕態道。

    “主人的命令,就是赫連彰的意志。”

    此刻的他也懶得去問,韓紹爲什麼要讓自己攻破冠軍城了。

    反正問了也白問。

    他要自己怎麼做,自己做了便是。

    他現在只想等韓紹走後,好好跟自己這個僅剩的三子聊上一聊。

    韓紹自然不會關心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

    只要聽話,其他都無關緊要。

    “本侯喜歡識時務的人。”

    韓紹說着便道。

    “行了,到時候會有人攜信物尋伱們,具體怎麼做,你們聽使者號令便是。”

    “喏。”

    等到赫連彰父子領命退下,韓紹今晚這臨時出行算是告一段落了。

    順勢又交代了臺吉和那定風堡烽帥幾句後,便直接從這具蠻族奴兒身上抽回了神念。

    幾乎與此同時。

    冠軍城後衙書房中的韓紹,終於睜開了微闔的雙眼。

    一直盡心盡責守衛在一邊的中行固見狀,頓時上前道。

    “侯爺回來了?”

    面對這句廢話,韓紹白了他一眼。

    “嗯。”

    實際上,剛剛韓紹一言不合,便遁出了神念,半天也沒有迴轉。

    着實讓中行固擔心了好一陣子。

    不過在看到韓紹嘴角勾起,似乎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中行固微微提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畢竟眼下的他,將所有的希望和未來都押寶押在了韓紹身上。

    要是韓紹出了什麼意外,他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報仇的希望了。

    而這老狗神色間的變化,自然全都落在了韓紹眼中。

    在淡淡瞥了一眼中行固後,韓紹心中忽然有些古怪。

    因爲他忽然意識到這上不得檯面的老東西,竟在不知不覺中隱隱混成了自己心腹的樣子。

    心中這般腹誹着,韓紹倒也沒有太過糾結。

    不得不說。

    今晚這一趟臨時出行,意外之喜確實不少。

    首先,未來城防營的問題,算是已經解決了。

    那些烽堡戍卒底子不算差。

    只要後續稍加調教一下,再給他們開點掛。

    應該不會比鎮遼軍的城防營差。

    想到這裏,韓紹忽然問道。

    “對了,北固宗當時俘虜的那些外門弟子,現在在哪兒?”

    當時破了北固宗之後,後面的事情都交給了李文靜的獬豸衛,韓紹就沒有多管了。

    就連那兩千多北固宗外門弟子,也都交給了他們去安置。

    這些天中行固在接手六扇門後,自然是知道這事的。

    見韓紹問到這個,中行固趕忙迴應道。

    “回侯爺,尚在定壤郡扣押。”

    韓紹聞言,點頭表示知道了。

    定壤郡原郡守、都尉都被他斬了,不少官員也被清洗過一遍。

    李文靜那老狐狸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種將一郡之地收入囊中的機會。

    所以如今的定壤郡算是在自己人手中。

    韓紹說道。

    “過幾日,發文將人提過來吧。”

    中行固領命。

    “喏。”

    “老奴明日就去安排,儘快把人帶過來。”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如今的冠軍城百廢待興。

    這些俘虜又都是踏入武者門檻的修士,正是上好的苦力。

    趁着侯爺那萬戶食邑戶口沒有到來之際,先調教一番。

    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只是聽聞這話的韓紹,卻是搖頭道。

    “等幾天吧。”

    等幾天?

    中行固一愣,有些沒明白韓紹的意思。

    韓紹卻是笑道。

    “這兩天本侯有事安排你去做。”

    “等做完了之後,這冠軍城也就清淨了,到時候做事也方便一些。”

    說着,便將接下來要讓中行固去做的事情,一一交代了一番。

    聽到這些安排的中行固,睜大了雙眼。

    他沒想到僅僅是今晚的這片刻工夫,韓紹竟然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兩大難題。

    雖然這其中有着不少巧合,但韓紹這一手順勢而行、借力打力的手段,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幾分震驚之情。

    倒吸一口涼氣間。

    中行固猛地生出一道古怪念頭。

    ‘莫不是這就是時來天地皆同力?’

    天命所鍾,自然事事順心。

    這讓中行固忽然回想起當初在草原上,‘看’到的那一閃而逝的短暫天機。

    心神一陣激動、振奮。

    可很快便沉了下來,帶着幾分猶疑道。

    “侯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有麻煩?”

    能在這個時間回到城中的,無不是大族和宗門子弟。

    要是一下子全部清理了,難免不會狗急跳牆。

    甚至在朝堂上鬧出一些風波來。

    畢竟正值當朝陛下甲子登極的年頭,再鬧出蠻狗破城的‘慘案’。

    太康帝的面子不好看,那些朝臣也會藉機生事。

    對此,韓紹卻是無所謂地擺擺手。

    “怕什麼,做了便是。”

    冠軍城雖然就是曾經的定北城,但意義是不同的。

    定北城是朝廷的郡縣。

    而冠軍城卻是韓紹這個徹侯的封地。

    朝廷郡縣被破,是將整個朝廷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封地則要好一些。

    更何況太康帝登極的這些年,丟臉的事情又豈是一件兩件,想來他也該習慣了。

    只要底子不丟,韓紹覺得太康帝也不會太在意。

    “唔,差點忘了提醒赫連彰了,得讓他們將今晚的首級保存好,那些可都是本侯的軍功!”

    韓紹說着,便對中行固吩咐一聲。

    “你回頭去的時候,別忘了提醒他一下。”

    中行固聞言,臉色古怪地應了下來。

    可他還是有些擔心道。

    “侯爺,就算是不用顧忌朝廷的問責……”

    “那些大族和宗門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他們也拿侯爺沒辦法……”

    “可要是他們以後都不來咱們冠軍城做生意,那該怎麼辦?”

    曾經的定北城,之所以繁華、富庶。

    主要還是因爲佔着個好位置,能跟北邊互通商用。

    要是那些歸屬於大族和宗門的商隊,不來這裏了。

    這冠軍城頂多也不過一個苦寒、貧瘠的普通邊城罷了。

    到時候侯爺又拿什麼來養軍?

    不得不說,中行固的顧慮是有幾分道理的。

    只是韓紹聞言,卻是不以爲意。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

    “天下壤壤,皆爲利往。”

    韓紹咧嘴笑道。

    “放心吧,他們會來的。”

    雖然除了冠軍城,廊居城位置也同樣不錯。

    但要是廊居城的方向,有一股強大到所有人都剿滅不掉的馬匪呢?

    那他們也就只能到冠軍城來了。

    除非他們真能捨棄整條通往幽北草原的商路。

    當然,要是他們真能放棄。

    那就更好不過了。

    他韓某人正好可以拉上鎮遼城一起搞壟斷。

    到時候賺得更多!

    ‘哼!什麼東西!敢在我的地盤,搞地頭蛇強壓過江龍的戲碼!真是不知所謂!’

    韓紹心中冷哼。

    今日入城時,那些大族和宗門中人沒來迎接自己。

    驕傲慣了的他們,不但沒有學會怎麼低頭。

    還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們想幹什麼?

    想讓本侯跟他們低頭?

    想讓本侯求着跟他們合作?

    何其愚蠢!

    韓紹只想藉着這個機會告訴他們,頭昂得那般高,並不會顯得他們高貴。

    只會方便自己抽刀斬下他們的腦袋!

    而一旁的中行固之前說那麼多,本就耗費了不少勇氣才說出口的。

    見韓紹露出這般神色,頓時不敢說什麼了。

    於是趕忙點頭應聲。

    “喏!”

    “老奴這就按着侯爺的意思去做。”

    韓紹看着中行固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難得對他露出幾分笑臉,說道。

    “以後有什麼想法,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像今天這樣,直接跟本侯說。”

    一人智窮。

    對於上位者而言,善於納諫是一個很大的優點。

    中行固這廝本事是有一些的。

    能夠讓他幫自己查漏補缺,也算是不浪費這廝的能力。

    面對韓紹這般充滿鼓勵意味的話,中行固愣了一下。

    隨後心中頓時涌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暖流。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遙想當年在稷下學宮求學時,他就幻想過自己侍奉在主君面前,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模樣。

    這麼多年下來,兜兜轉轉,甚至走了一段如今想來難以啓齒的彎路。

    直至今日才有種實現曾經夙願的感覺。

    念頭倏忽轉過間,中行固甚至就連報仇的慾念都消解了許多。

    有些恍惚的中行固,不自覺淚流滿面,重重叩首道。

    “中行固,願爲侯爺效死!”

    韓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簡單一句話,爲什麼會給這老狗這麼大的刺激。

    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實在沒搞懂他在想什麼後,索性擺擺手道。

    “行了,盡力就行,退下吧。”

    “喏。”

    中行固鄭重施了一禮,然後躬身退下。

    隨着這廝的背影在書房中消失。

    韓紹又翻了一陣書,見時辰不早了,便起身出了書房。

    守在書房外的女侍,屈膝施禮道。

    “侯爺,準備就寢嗎?”

    韓紹打量了這女侍一眼。

    見其模樣、身段都很不錯的樣子,順勢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叫什麼名字?”

    女侍仰頭撞上韓紹的目光,面色瞬間暈紅。

    “奴……奴名喚嬋兒。”

    韓紹嗯了一聲,又問道。

    “可有姓?”

    女侍聲音微顫。

    “奴姓雲。”

    韓紹笑着隨口道。

    “雲嬋?不錯,挺好聽。”

    而後順勢放下挑在對方下頜的手,攆了攆指尖。

    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

    直至將對方看得手腳發軟,心跳如鼓,才忽然道。

    “引路吧。”

    韓紹這話說得模糊。

    沒說是前往虞夫人寢臥就寢。

    還是……還是單獨尋一間……

    粉面通紅的女侍,只感覺腦子裏混沌一片,渾渾噩噩地在前方引着路。

    心中有惶恐,有緊張,更多的則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期待。

    只是片刻之後,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

    “你引錯路了,念你也是初至此間,不熟路途。”

    “下不爲例。”

    ……

    寢臥之中。

    沐浴之後的虞璇璣,洗去了一路風塵,整個人散發着清新嫵媚的氣息。

    正支着腦袋,撥弄着眼前的紗燈,微微出着神。

    之前在祕境中向來喜歡環抱的雪白玉兔,幾次蹦跳着要與她親近。

    可每次都被其身邊縈繞的法力波動,生生阻隔在外。

    不過它這般來回跳腳的模樣,終於還是成功引起了虞璇璣的注意。

    虞璇璣投下目光,見它似乎要往自己身上湊。

    本想伸手將它抱起,可想了想,還是歉意道。

    “玉兒,不行哦,我剛剛沐浴過,不能抱你。”

    玉兔長長耳朵抖動了一下,然後歪着腦袋看着虞璇璣。

    那雙宛如紅寶石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在疑惑洗澡跟抱它有什麼直接關係。

    虞璇璣見狀,淺淺一笑,有些羞恥地小聲道。

    “郎君待會兒應該會來就寢,你身上髒,郎君會不喜的。”

    髒?

    玉兔長長的耳朵,一個激靈瞬間直豎。

    似乎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當對上虞璇璣認真的眼神時,那對長長的兔耳漸漸耷拉了下來。

    而後低垂着腦袋,磨了磨兔牙,怏怏走開。

    呸!渣女!

    剛走到門口,一隻大腳正好邁進門扉。

    咚——

    什麼東西?

    韓紹低頭看一眼那一閃而逝的白影,這才看着虞璇璣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意。

    “抱歉,看你看得太入神,一時沒注意。”

    正所謂,月下見君子,燈下觀美人。

    古人誠不欺也。

    聽到韓紹這話,再看他望着自己彷彿漸漸生出幾分溫度的眼神。

    虞璇璣原本因爲出神,而習慣性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淺淺笑着迎上前去。

    “郎君慣會哄人。”

    說着,一面爲韓紹解下衣袍,讓他去沐浴清洗。

    一面揮手闔上寢臥房門,將那團憤而衝來的白影關在了門外。

    不關不行啊!

    上次它以爲郎君是在欺負她,上來就要咬郎君。

    虞璇璣已經被它嚇出幾分陰影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