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此生安處!最年輕的第七境!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四月花黃字數:7513更新時間:24/06/28 18:45:54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

    侯府庭院深深。

    就算是內宅院落也透露出幾分武人的冷硬。

    遠沒有祕境中那處廣寒宮來得奢華、瑰麗。

    但虞璇璣卻覺得這裏很好。

    府中的侍女對她很恭敬,並沒有因爲她是一個妾室,就刻薄、怠慢於她。

    早間還給她畫了漂亮的妝容,尋來華麗的衣裙與首飾給她換上。

    看着銅鏡裏映照的自己,虞璇璣帶着幾分羞意的挪開眼去。

    不敢再看。

    她很喜歡如今插在發間的那支金步搖。

    特別是尾端那只翅間鑲着玉石的精巧蝴蝶。

    亦步亦搖,很是靈動,宛如活得一般。

    虞璇璣感受着蝴蝶振翅的韻動,神思似乎也跟着飄向了雲端。

    身處此世的她,雖然不明白自由的意義。

    但這種拋卻所有顧慮的肆無忌憚,卻讓她深深迷戀其中,甚至不願醒來。

    良久之後,步搖尾端的那只精巧金蝶,似乎是飛累了。

    鏤空的蝶翅不再忽閃,只剩絲絲餘韻在微微震顫。

    等身後那股宛如烈陽的氣息離開了自己。

    神色有些疲倦的虞璇璣,撩過被香汗侵染的髮絲,勻勻了氣息。

    看着今日剛換的新裙,酡紅的臉上帶着幾分心疼道。

    “弄髒了……”

    順勢攝過一襲素白絲袍,披在身上的韓紹,失笑道。

    “扔了便是,明日她們會送來新的。”

    虞璇璣聞言,蹙眉搖頭道。

    “太浪費了,洗洗就好。”

    上山之前,家中不算富裕。

    能夠在年節時,穿上新衣,就讓她開心許久了。

    這般華麗精緻的衣裙,只穿一次就扔了。

    她有點捨不得。

    韓紹卻不在意這個,隨她心意吧。

    總不能自己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最後連自己女人的幾身衣裙也要計較吧。

    見韓紹沒有反對,虞璇璣換了身衣裙,將髒衣收好。

    她可不好意思麻煩府中那些侍女,準備明日自己清洗一番。

    等簡單收拾之後,順勢將綿軟的身子靠在了韓紹懷中。

    “這麼晚了,我以爲你今日不會過來了。”

    剛剛韓紹突然出現在寢臥,嚇了一跳的她,還以爲府中來了歹人。

    元神境的法力席捲之下,驚動了府中不少人。

    這讓她此時面對韓紹時,多少有些歉意。

    韓紹聞言,微微沉默。

    他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

    今日是除夕。

    歲窮月盡,挨年近晚。

    公孫辛夷昨日就跟着公孫度回遼東祖地去了。

    早間,他送完李赫後,又用了半日,親自爲將士們論功放賞。

    午後到晚間這段時間,簡單祭拜過此身父祖之後,姜婉帶着家中侍女忙活了一桌酒菜。

    只是因爲還未過門的關係,臨近用飯的時候,她便回去了。

    前身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過來的。

    韓紹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無奈第六境的神魂之力太過強大。

    這闔城團圓的歡笑之聲縈繞耳畔,那股難以言喻的孤獨之感,頓時涌上心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了自己還有一座冠軍侯府。

    府中還有一個女子應該在等着自己。

    見韓紹沒有說話,虞璇璣也不在意,輕輕撫過韓紹的臉頰,軟糯的聲音呢喃道。

    “活着真好。”

    祕境之中,她只是一個活在廣寒深宮的活死人。

    唯有現在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身後那股宛如暖陽的氣息,是那麼溫暖。

    韓紹順勢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女子。

    他也沒想到這雙在祕境中空洞死灰的眼眸,在重新擁有生機後,竟是這般嫵媚多情。

    “可還能受得住?”

    虞璇璣低垂眉眼,粉面微紅,輕嗯了一聲。

    然後附耳呢喃道。

    “望君憐惜。”

    ……

    嚴冬數九,冰寒刺骨。

    幾名侍女守在侯府偏院的寢臥外,盡忠職守。

    只是眼角餘光在望着探於牆角的那株寒梅時,卻是微微出着神。

    視線中那朵朵嫣紅的梅花,今日彷彿豔得驚人。

    甚至就連尋常只能路過才能聞到的暗香,也是格外香膩。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寢臥裏的淺吟低唱漸漸平息,她們這才鬆開了手中已經被攪成一團絲絹,徐徐吐口一口濁氣。

    “沐浴更衣。”

    “唯。”

    韓紹墮落了。

    曾幾何時,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般被人伺候,卻心安理得的一天。

    倒是虞璇璣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北固宗傳承自陰陽一脈,不避諱男女之事。

    宗門之內,輔修房中祕術,結成道侶的也不在少數。

    但也都是閨房隱祕之事。

    像這樣事後被圍觀的場面,還是讓她粉面漲紅,頗有幾分不知所措之感。

    對此,韓紹倒也沒有打趣、安慰她。

    有些事情慢慢適應就好。

    囫圇沖洗了一番,便從一旁侍立的女侍手中攝過絲袍披覆在身上,踱步離開。

    出得寢臥,入得庭院。

    韓紹神念一掃,頓覺公孫辛夷給他挑的這座府邸是花了心思的。

    佔地不小不說。

    甚至還附帶一座花園。

    就算是當作侯府也不算丟了面子。

    只是韓紹卻沒有多少閒逛的心思。

    畢竟如今這府中除了虞璇璣外,都是些侍女、奴僕,一個相熟的人也沒有。

    仰頭望着天邊那一彎殘月。

    這種俯仰間,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覺。

    讓韓紹莫名感覺到了幾分孤寂。

    甚至開始懷念另一方世界的一切。

    可懷念歸懷念,理智卻告訴他。

    回不去了。

    聽着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

    知道是誰的韓紹,沒有回頭去看。

    “在想什麼?”

    韓紹順口道。

    “想家。”

    虞璇璣聞言,微微一愣。

    想說,這侯府不就是嗎?

    可望着韓紹眉宇間那一抹微不可查的落寞,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是動作輕柔地將自己靠在韓紹懷中,汲取那份溫暖的同時。

    也在用自己柔媚的身軀,努力安撫着韓紹的情緒。

    對於她這樣笨拙卻格外用心的舉動,韓紹心中微微觸動了一下。

    老實說,要說男女間的一夕之歡,就能誕生多深厚的情意。

    他是不大相信的。

    畢竟前世韓紹見多了一夜之後的各奔東西與形同陌路。

    所以他一直擰得很清。

    可此時看着虞璇璣眼中的依戀與繾綣,韓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環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纖腰。

    隨後收回了望向天邊那彎殘月的目光。

    ‘不想了,此生安處,即是吾鄉。’

    時至如今。

    算上懷中的虞璇璣,與他牽扯甚深的女子,已經有了三人。

    等日後,這些女子再有了子嗣。

    他便算是在這方世界生了根。

    到時候那邊的世界,對於他而言,或許就只剩維繫‘自我’一個作用了。

    韓紹心中嘆息一聲。

    忽然感覺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自己好像多愁善感了許多。

    不過在想明白之後,他便不再多想了。

    轉而推開了懷中的虞璇璣,輕笑道。

    “行了,外面冷,回去吧。”

    說着,見虞璇璣眼神流露出一抹不捨,韓紹莞爾。

    “來客了,你一個婦人,不方便。”

    以虞璇璣的修爲,自然不避寒暑。

    只是要見客的話,卻是不行。

    雖然有些奇怪這除夕之夜怎麼還有客到訪,但還是順從地嗯了一聲。

    可幾步之後,卻是帶着幾分羞怯之意,眼帶希冀道。

    “那……郎君晚間回來休憩麼?”

    韓紹聞言,想了想便道。

    “只是見客,用不了多久,很快回來。”

    虞璇璣這才雀躍道。

    “那妾身等你。”

    或許是祕境多年,始終一人獨處的緣故。

    時光彷彿在虞璇璣身上停駐了。

    使她除了眉眼間,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澱。

    一言一行,卻依舊宛如少女般純粹。

    見她衝自己擺擺手後,便閃身回到寢臥,韓紹失笑一聲。

    竟感覺到了幾分暖意。

    只是這份笑容很快便沉了下來。

    身形一虛,等再出現,已經是虛空之上。

    “這除夕之夜也要來回奔波,李中官倒是辛勞。”

    聽到韓紹這聲說不上是嘲諷還是打趣的話。

    李貂寺眯着眼睛看着他,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悵然。

    自從上次九皇子的事情之後。

    這小子再也沒有了初見時的恭謹與親近,明顯已經對自己生出了隔閡。

    不過這樣也好。

    他只是姬氏養的一條老狗。

    過分的親近,對他不好。

    對自己也不好。

    只是李貂寺很快便眸光一震,現出幾分難以置信。

    “伱又突破了?”

    韓紹聞言失笑。

    “李中官可不是第一次見本侯,怎麼也這麼震驚?”

    的確。

    初見這小子時,他不過初入元神境。

    過了半月,等再見時,他就已經是金身境。

    如今又是幾天過去。

    對方一身金身境的氣息,已經有了圓滿的跡象,似乎也合情合理。

    李貂寺嘴角抽動,看向韓紹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無法理解的怪物與妖孽。

    心中順勢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這小子該不會就已經踏足第七境,成爲與自己並駕齊驅的存在了吧?’

    修行一途,有如滄海爭渡。

    芸芸衆生,初入修行,築基凝血,皆可入門。

    之後後天之境,因爲功法、資糧的關係,十可進一。

    再往上的先天宗師,就需要一點機緣了。

    就算功法、資糧不缺,也有不少人倒在這一步。

    算是千可進一。

    此後的天門、元神、法相,更是一步一重天。

    至於說上三境,哪怕只是最低的第七境,說是難如登天,也不爲過。

    甚至經歷數代億萬人,也見不得成就一位。

    如今之所以看起來第七境的武道真仙不在少數,無非是靠着歲月,一代代積累下來的罷了。

    實際上據他所知,如今存世的第七境,最近晉升的那一位,也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對,應該不會這麼快……’

    ‘哪有這麼快的?’

    第七境雖然與第六境只有一線之隔。

    但看似只有一線的阻隔,阻擋的不是別的東西。

    而是仙與凡。

    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用簡單言語就能概括的。

    李貂寺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強忍心中的悸動與震撼。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

    只要這小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沒有意外夭折。

    他註定將打破歷史。

    成爲自上古以來,最年輕、同時也是用時最短的第七境!

    想到這裏,李貂寺心中忽然一動。

    望向韓紹的目光,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或許這小子……能續上那被斬斷萬載的仙路!’

    並不知道這老閹奴在想什麼的韓紹,只覺得對方的眼神太過灼熱。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韓紹,蹙了蹙眉,有些不耐道。

    “李中官,不遠萬里來到鎮遼,可有要事?”

    言下之意,你要是沒事,老子可就不伺候了。

    他這般毫不客氣的態度,自然讓李貂寺這個太康帝心腹之人,心生不滿。

    可這份不滿只維持了一瞬,便化作了滿面春風。

    “也對,春宵一刻值千金,冠軍侯剛納的那妾室,咱家剛剛也見了,確實國色天香。”

    韓紹白了他一眼。

    你一個閹貨,懂個屁的美色。

    李貂寺的確不懂美色之妙。

    但他懂人心。

    在他看來,韓紹這個時候納了一房美妾,這說明什麼?

    好美色?

    好美色好啊!

    只要他不是那種一根筋,非那公孫氏女郎不可的癡情種。

    他跟長公主的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

    陛下也會更加放心地信任他。

    而這時,韓紹也適時道。

    “對了,昨RB侯帶人平了北固宗,順便誅了幾個幽州大族。”

    “算是給陛下登極甲子之年的賀禮。”

    “勞煩李中官回去的時候,替本侯向陛下稟告一下。”

    聽聞這話,李貂寺愣了一下。

    旋即面色大喜。

    “果真?”

    韓紹失笑,神色玩味道。

    “是真是假,以李中官的能耐,能不知道?”

    蘭臺閣是幹什麼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貂寺聞言,尖細中帶着幾分沙啞的嗓音哈哈一笑。

    “好!”

    “冠軍侯忠心之舉!咱家回宮之後,定然會跟陛下稟明!”

    他甚至沒問北固宗和那幾個世家大族到底所犯何罪。

    在他看來,這天下的名門大宗、世家大族通通都該死!

    雖然一個連第七境都沒有的‘小’宗門和幾個上不得檯面的邊地大族,於大局而言無關痛癢。

    但韓紹如此辣手,無疑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陛下,他不會跟世家大族和名門大宗同流合污。

    這就足夠了!

    更何況陛下糟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能讓陛下高興一下,總歸是好事。

    李貂寺看着韓紹笑着感慨道。

    “說起來,陛下對冠軍侯不薄。”

    “冠軍侯的忠心,亦沒有讓陛下失望。”

    “假以時日,或許能夠成就一番佳話!”

    佳話?

    韓紹下意識撓了撓腦後反骨,心中古怪。

    可看着李貂寺言語未盡的樣子,索性沒有說話,而後靜待下文。

    果然李貂寺那話說完,接着面色一肅,沉聲道。

    “行了,冠軍侯接旨吧。”

    韓紹無奈,只能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絲袍,肅然道。

    “臣,冠軍侯紹,恭聞聖音。”

    李貂寺正色。

    “陛下口諭。”

    “逆子無端,累卿赴險,朕深以爲憾。”

    “今朕已將那逆子除爵一等,發配南海蠻荒之地就藩,無有朕諭,不得歸京。”

    “望卿勿要多慮,卿不負朕,朕不負卿!欽哉!”

    太康帝這道口諭的內容,韓紹已經從令狐安那兒提前知道了。

    所以並沒有感覺驚訝。

    他只是意外,這口諭中竟然絲毫沒有提及有關公孫辛夷的事情。

    甚至還將所有的過錯,都扣在了姬九的頭上。

    說得他韓紹跟朵無辜且純潔的小白花一樣。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而感動。

    他只是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來。

    那就是太康帝的處境,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難。

    還有就是這位太康帝的性情,並不剛強。

    否則不會連各打五十大板的態度也沒有。

    擅殺龍子,哪怕只是分身,哪怕只是無奈反殺。

    換做某些朝代,也是死罪!

    可現在呢?

    韓紹玩味一笑,心中想或許以後做事情,可以大膽一點。

    而這時,李貂寺已經嘆息一聲道。

    “陛下這般處置,冠軍侯可還滿意?”

    韓紹聞言,趕忙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道。

    “陛下怎能如此處置?”

    “本侯與九皇子私鬥,枉顧大雍威儀,甚至失手打殺了九皇子分身,此事本侯也有過!”

    “怎能歸罪於九皇子一人?還害得九皇子與陛下父子骨肉分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離間天家父子之嫌?”

    說着,韓紹口中連道。

    “九皇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怎麼能去南海那等蠻荒之地受苦?”

    金枝玉葉?

    身嬌體貴?

    這不是形容公主帝姬的麼?

    李貂寺面色古怪。

    可眼看韓紹情真意切,甚至主動攬過的模樣。

    李貂寺一時也分不清,他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畢竟那一日,韓紹一臉決絕,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入遼東公孫懷中的模樣,實在是將李貂寺嚇不輕。

    正仔細分辨之時,卻聽韓紹接着便道。

    “不行!本侯這就上書陛下!”

    “讓陛下收回成命!速速召九皇子回京!”

    “只要九皇子能夠平安歸京,與陛下團聚,本侯甘願認罪!”

    聽到這話,李貂寺面色大變。

    最近因爲九皇子打破祖制就藩的事情,朝臣差點將天都掀翻了。

    這廝這個時候再上奏本,豈不是火上澆油?

    要是讓朝臣藉着由頭,再次逼宮,那就壞事了!

    於是趕忙上前拉住韓紹,急切道。

    “休要胡鬧!陛下聖旨已下,哪有說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韓紹聞言,依舊一臉愧疚,掙扎不休。

    直到李貂寺從懷中掏出陛下賞賜的補償,韓紹才稍稍平靜下來。

    “這樣啊……”

    接過賞賜,韓紹神色惋惜。

    不管那姬九是真龍,還是猛虎,亦或是毒蛇。

    能關在籠子裏,總歸是好事。

    不過要是關不了,也無所謂。

    畢竟南海、定北,一南一北,相隔十萬裏計。

    他想苟到一邊猥瑣發育,以求日後一雪前恥。

    韓紹倒是沒什麼意見。

    除非對方也開掛……

    心中呵呵一笑間,韓紹順手將那個嶄新的錦囊收入懷中。

    然後看着李貂寺,道。

    “李中官,可還有事情?”

    心有餘悸的李貂寺,生怕這廝一言不合又要拉着自己上書。

    哪還敢多待?

    趕忙便道。

    “沒了,既然冠軍侯對陛下的處置,咱家就不多留了。”

    說完,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問道。

    “冠軍侯可有話對陛下說,咱家可以代爲稟承陛下。”

    韓紹聞言,想了想,便道。

    “本侯聽聞……九皇子與公孫氏某位女郎,多年前有婚約?”

    聽聞這話,李貂寺臉色一沉。

    有些事情私底下做了,還有可能善了。

    但一旦拿到臺面上說,就難看了。

    韓紹與公孫辛夷的私情,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樁醜聞。

    但凡傳出去,大雍姬氏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只是就在李貂寺忍不住想要發作的時候,忽然一愣。

    因爲韓紹剛剛說的是‘公孫氏某位女郎’,而不是公孫辛夷。

    李貂寺懂了。

    眯着眼睛目光幽幽地看着韓紹。

    “這是遼東公孫的……意思?”

    韓紹搖頭,恬不知恥地坦然道。

    “這是本侯的意思。”

    李貂寺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想說,你孑然一身,掌中無權,背後無勢,你算老幾?

    可看到他這抹笑容的韓紹,也笑了。

    “李中官,你是陛下近侍,你猜下次見面,你再對本侯這般笑,本侯敢不敢殺你。”

    韓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

    李貂寺卻是背後一涼,目光死死地盯着韓紹。

    可李貂寺從他眼中看到的,除了自信,還是自信,沒有半分畏懼。

    良久之後,李貂寺嘆了一口氣。

    “你非要娶那公孫女?”

    韓紹笑着反問道。

    “怎麼?本侯配不上嗎?”

    配是配得上。

    只是……

    李貂寺心中無奈,可很快便出一抹笑意。

    饒有興趣看着韓紹,口中戲謔道。

    “對了,咱家差點忘了。”

    “來時,長公主殿下讓咱家替她向冠軍侯問聲好。”

    “另外……殿下還說,上次那副畫卷裏有她的一抹分魂,冠軍侯若是得空,隨時可以跟她說話。”

    果然聽聞這話的韓紹,臉上的笑意瞬間一僵。

    剛想說什麼。

    卻見這老閹奴桀桀一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依咱家看,冠軍侯還是從了吧。”

    “畢竟尚公主,尚的還是我大雍長公主殿下,這可是常人百世萬世也求不來的機緣。”

    “區區邊地將門之女,與殿下相比,豈不好似螢蟲之於皓月,如何能及?”

    尚公主?

    尚你老母!

    聽着李貂寺最後撂下的這句話。

    韓紹氣極反笑。

    長公主!

    早晚……妾之!

    ……

    老婆陽了,各位平時工作出門,戴好口罩,注意防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