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英雄!新晉權貴!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四月花黃字數:7349更新時間:24/06/28 18:45:54
    鎮北樓。

    鎮遼城第一高樓。

    樓頂甚至還要比城牆高出數丈。

    只是高出的部分,向來不對外開放。

    所以很少有人能藉着高樓的優勢,俯瞰整個鎮遼城。

    韓紹藉着趨馬而行的空隙,擡眼看了眼前方那座十餘層的高聳木質樓閣。

    不得不說,確實有幾分獨具一格的氣勢。

    別的不談,單單是那些點亮十餘層的無數華燈,一晚上就足以令普通人家通明一生。

    對此,韓紹倒也沒生出什麼朱門酒肉臭的感慨。

    畢竟如今這一方世界暗流潛藏的真正根源,並不在於這些物質的糜費上。

    他只是覺得這鎮北樓在大戰到來的時候,或許是一個視野很好的瞭望塔。

    這麼一想,韓紹忽然自嘲一笑。

    自己來到這方世界,時間沒有多久,倒是先將這職業病染上了。

    而一旁的公孫辛夷見韓紹看着鎮北樓露出這般表情,不免想到了韓紹從小生活的那處破敗小院。

    以爲他是心疼財貨,猶豫了下,便悄然傳音道。

    “自家產業,不用在意。”

    言下之意,無非是讓韓紹放寬心而已。

    韓紹聞言,看着她一陣失笑。

    這要是擱另一邊的世界,自己也算是鳳凰男了吧?

    不過他倒是沒有那種被自己女人小看了的羞辱感。

    反倒是在感受到公孫辛夷這一番細緻入微的綿綿情誼後,生出幾分感動。

    如此全心全意一心只有自己的完美女子,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珍惜?

    誰敢打她的主意,別說只是區區姬家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給祂頭擰下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你笑什麼?”

    見韓紹這廝看着自己笑着不說話,有些羞惱的公孫辛夷,冷着臉瞪了他一眼。

    嗯,完美是完美了,就是臉臭了一點。

    “沒笑什麼。”

    韓紹敷衍地應了一句,然後不免感慨道。

    “就是感覺此生能得木蘭,三生有幸,一時心生歡喜。”

    “畢竟看來以後我也不用努力了。”

    這前半句話,自然聽得公孫辛夷心中甜膩。

    可再聽後半句,這份甜膩轉眼便化作一個白眼。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明明是好好的一句情話,非要煞風景。

    公孫辛夷心裏有些氣惱地想着。

    ‘他跟那婉娘說話……是不是也是這般氣人?’

    ‘想來定是不會!’

    ‘否則的話,那市井女子哪來的底氣,在自己這個貴女面前爭鋒?’

    ‘還不是仗着背後有某人撐腰!’

    這般紛亂的念頭生出,公孫辛夷心情立馬就不好了。

    那張清冷如明月的絕色玉容,臉色臭臭的。

    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韓紹見狀,不禁眨了眨眼睛。

    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哪裏觸了黴頭。

    只能在心中感慨。

    這女人的臉,就是六月裏天,說變就變。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好言哄上幾句了。

    因爲鎮北樓已經到了。

    看着快步迎上來的馮參等人,韓紹一直走到樓前才下了馬。

    “司馬!”

    見衆人一陣拜見,韓紹微微頷首,任由鎮北樓的小廝,牽走戰馬,前去安置。

    “都來齊了?”

    馮參瞥了一眼韓紹身邊的公孫辛夷。

    然後小心翼翼道。

    “包括司馬和大娘子在內,三百一十二人,一個不少。”

    韓紹故意忘了當初那天說過的氣話。

    不少就好。

    世人連月亮都喜歡圓的。

    求的就是一個圓滿團圓。

    韓紹自然也是如此。

    正大步走向樓中的時候,韓紹忽然腳下微微一頓,轉而問道。

    “那些下過請柬的主將,可有誰沒來?”

    韓紹只問‘誰沒來’,沒問誰來了。

    這就跟領導收禮一樣。

    誰送了禮,不重要。

    誰沒送,才重要。

    “那不能夠!咱司馬設宴,誰敢不給面子?”

    “肯定是都來了。”

    見韓紹問起這個,馮參嘿嘿一笑,臉上不免帶着幾分與有榮焉的得意。

    “李靖他們正在裏面招呼他們呢!”

    “老馮我嘴笨,學不會迎來送往的那一套,索性在外面等司馬了。”

    實際上他是懶得待在裏面,面對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

    再加上前天被騷擾得煩了,他性子又急,直接將老上司和一衆過去的同僚轟出了家門。

    此時再見,多少有些尷尬。

    韓紹見都來了,心中卻是不免有些失望。

    他還準備借這個機會,挑幾個硬骨頭,在軍中露露臉呢。

    這下子這一番算計,算是落空了。

    “一個個猴精猴精的……”

    這般小聲嘀咕着。

    韓紹便在衆人的簇擁下,重新擡起腳步往樓內走去。

    期間,公孫辛夷臉色雖然依舊是臭的,但腳步卻是不慢。

    稍稍落了韓紹小半個身位。

    儼然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而前呼後擁的這一幕,落在此時鎮北樓外的衆人眼中,頓時引得不少不明內情的人,心中咂舌不已。

    “鎮遼軍的人?”

    那些身穿鎮遼制式黑甲的甲士背影,特徵再是明顯不過。

    他們只是疑惑。

    “什麼時候鎮遼軍的那些丘八,這般闊綽了?”

    “竟然包下了整個鎮北樓?”

    要知道這鎮北樓,作爲鎮遼城第一名樓。

    就算是縱觀整個幽州,都是數得上的存在。

    平日裏往來出入的,要麼是世家權貴,要麼是一方豪商,要麼是宗門勢力中的大人物。

    普通富商、官吏、江湖強人,別說是包下整個鎮北樓了。

    能在裏面混上一桌再是普通不過的席面,都足以讓他們跟人吹噓許久了。

    “哎,第一次鎮遼城,本來還準備見識一下這座名樓的風采……”

    “如今卻是落空了。”

    那外地來的客商,明顯是個老饕。

    如今站在門口望洋興嘆,難免有些唏噓。

    只是這話說着,他又不免有些好奇。

    “對了,仁兄可知道剛剛進去的那位年輕貴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作爲走南闖北的行商,眼睛自然毒得很。

    相較於那些只驚訝於鎮遼軍出手闊綽的普通小民。

    他卻是知道類似鎮北樓這樣的存在,能包下它的人,絕不是簡單靠財貨就能做到的。

    說個最簡單的道理,要是某位大人物忽然想吃鎮北樓的酒菜。

    來了這裏,卻因爲本人包了沒吃成。

    單單是這份不滿與惱怒,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而聽聞這位客商這話,身邊衆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竟無人識得那年輕人。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有人隱約認出了那些甲士的出身來歷。

    “他們好像是陷陣營的人。”

    聽到這話,衆人的神色這才一驚。

    “陷陣營?是不是幾日前,第一個凱旋入城的那個鎮遼軍別部?”

    這話出口。

    頓時喚起了衆人並不久遠的記憶。

    更何況當時入城的時候,動靜鬧得很大。

    近乎滿城都在高呼‘陷陣營’之名。

    想到那些有關陷陣營的種種傳言,衆人心中頓時一陣心潮涌動。

    “這麼說,剛剛那年輕武將豈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韓司馬?”

    橫掃草原,屠戮部族無數。

    算是爲了定北、廊居二城慘死的百姓,復了血海深仇。

    定北城下,連斬兩尊法相境大能。

    而後趁着蠻狗可汗倉惶北逃,蠻狗軍心大亂之際,出城與之決戰。

    此戰追亡逐北,掩殺蠻狗三百裏!

    一舉掃除了那片籠罩在鎮遼城,乃至整個幽州上空的血腥陰霾。

    也順勢洗刷了草原一戰,鎮遼軍兩路大軍全都慘敗的恥辱。

    雖然傳出來的消息,並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但這並不妨礙如今整個鎮遼城的百姓,將那位傳說中的韓司馬當成了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

    再加上據說那位韓司馬原也是市井小民出身,並不顯貴。

    更在城中百姓的心中,天然多了幾分親近感。

    所以這才短短幾天時日,那陷陣營與韓司馬之名,便已經在整個鎮遼城中傳得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就連那些整日無所事事遊走於街頭,目空一切的少年遊俠兒,現在彼此見面,也是言必稱。

    ‘大丈夫生於世,當效韓司馬之故事!’

    ‘持三尺青鋒!橫掃草原,斬盡蠻狗!立不世之功!’

    ‘豈能流連於這市井之地,鬱郁蹉跎一生?’

    於是一時間原本時常生出不少是非的街頭,陡然一陣清靜。

    因爲那些平日裏人嫌狗厭的傢伙,全都毅然決然地從軍去了。

    據說就連負責招募兵員的有司官吏,也是一陣傻眼。

    本來這次鎮遼軍減員太多,他們還在爲補充兵員而頭痛。

    可沒想到這一轉眼間,這份頭痛便被另一件頭痛的事情所取代。

    那就是這幾日前來投軍的人,實在是太多。

    他們一時間有些忙不過來了。

    這其中當然不止是那些浪蕩市井遊俠兒,更多的還是那些想學那位韓司馬搏上一番富貴的良家子。

    至於說之後他們會不會後悔,那都是後話了。

    至少在眼前的這一刻,他們是熱血澎湃,充滿激情的。

    而這……就是英雄和榜樣的作用!

    對於這樣的結果,正是一直在背後推波助瀾替某人揚名的李文靜李長史,其中目的之一。

    而此時的鎮北樓外。

    剛剛挑起話頭的那外地行商,聽着身邊一衆鎮遼百姓的驚呼與驚歎,卻是忽然眯起了眼睛。

    作爲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他對英雄什麼的,不感興趣。

    但他對那位韓司馬本人感興趣!

    在此刻的他眼中,剛剛走入鎮北樓中的那位韓司馬,哪是什麼英雄啊!

    那分明就是一位即將冉冉升起的未來權貴!

    要是他能提前傍上這位年輕的新晉權貴,那未來的榮華富貴……

    想到美妙處,他心中不禁一陣火熱!

    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是,與他擁有一般想法的人,其實並不少。

    畢竟這世上向來不缺少聰明的有心之人。

    至於在這之後,又有誰能得償所願,那就得各憑本事了。

    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爲不少人‘狩獵’目標的韓紹,此時自然已經走進了鎮北樓中。

    看着眼前富麗堂皇卻又不失雅緻的環境。

    饒是韓紹在另一方世界見過了一些大小場面,還是免不了感慨了一句。

    “果真富貴。”

    這話聲音雖然不大。

    但他們一行人大步走進來的動靜,卻是再明顯不過。

    其中陷陣營的那些將士見狀,趕忙停止各自的言談嬉鬧,肅然上前拜道。

    “見過司馬!”

    陣陣姿態恭敬的呼喊中,一衆求而不得的各字營主將,臉色一黑。

    當即就要仗着人多勢衆,當面酸上幾句,給韓紹一點難堪。

    可當他們看到韓紹身邊那道天生寡淡臉的身影,心中頓時一驚。

    幾乎是轉瞬之後,臉上便掛滿了笑意。

    “韓司馬終於回來了!”

    “是啊!可讓咱們一番好等!”

    “待會兒定要不醉不休!”

    這話說着。

    韓紹目光幽幽掃過一衆天字營騎軍主將,口中呵呵笑道。

    “多謝各位上官賞臉,屈尊赴我這個區區別部司馬的宴。”

    “慚愧,慚愧!”

    韓紹這廝嘴上說着慚愧,臉上卻沒有半點慚愧的意思。

    反倒是眸光銳利如鷹狼,帶着幾分咄咄逼人之意。

    可在場一衆天字營主將卻彷彿沒感覺到一般,個個神態自若。

    口中哈哈笑道。

    “韓司馬這是哪裏話!”

    “能讓韓司馬這樣的當世英傑請我們喝酒,說出去那可是大漲臉面的事!怎麼能說屈尊?”

    這話說着,更有人不顧麪皮道。

    “更何況韓司馬天賦驚人,於修行一道,更是達者爲先!”

    “已經能算是我們這些老東西的前輩了!”

    這一句‘前輩’出口,在場一衆年齡最少大過韓紹一輪的天字營主將,全都臉皮一抽。

    暗罵說話的這廝‘不要臉’!

    可面上卻是個個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爲了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他們還是趕忙道。

    “更何況定北城一戰,還多虧了韓司馬挽狂瀾於既倒!救我等於水火!我等是感激不盡啊!”

    “按理說,應該是咱們請韓司馬赴宴!只可惜最近事情太忙!一時間疏忽了!”

    聽聞這話,韓紹眯眼一笑。

    媽的!

    一幫老貨!

    還知道自己欠了老子的人情?

    我看你們挖牆角、捅刀子的時候,就沒有一個手軟的!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些老貨都這般姿態了,要是自己再明着伸手打他們的臉。

    傳出去多少有些不好聽。

    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跟這些老貨笑着寒暄客套。

    只是就在他們藉機上前與公孫辛夷打招呼的時候。

    公孫辛夷卻只是冷着臉應了一聲,便自顧自走到一邊招來樓中侍從小廝,似乎在交代着什麼。

    實際上若是換做以往,她倒不會如此不近人情。

    只是一來,她如今已經脫去了這身甲,不再去管軍中的事情。

    自然不需要像以往那樣勉強自己與這些老家夥周旋。

    二來,今晚是她韓郎設宴,她也不想喧賓奪主,以免讓韓紹面子上不好看。

    相較於這些,她更在意今晚的鎮北樓用了哪些菜式。

    又有沒有韓紹不喜歡的和忌口的。

    畢竟正如聖人說的那樣,‘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吃食和那方面的事情,都是日後影響夫妻感情的重要因素。

    已經將自己代入進未來韓家婦的公孫辛夷,自然對這個慎之又慎。

    等到時間差不多,見韓紹已經在主座坐定。

    公孫辛夷旁如無人的在韓紹身邊的桌案,跪坐下來。

    “都坐吧。”

    說着,見衆人一一坐定。

    那雙宛如玉筍的柔荑,輕輕鼓掌,吩咐道。

    “佈菜。”

    看着公孫辛夷一如家中主婦般,神色自然地安排着這一切。

    陷陣營的一衆將士,雖然神色古怪。

    但草原一路,到底是習慣了,所以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

    可那些各字營的主將,卻是一個個張大了嘴。

    好懸沒將自己的下巴驚掉。

    直到公孫辛夷面無表情地瞥了他們一眼,才趕忙低下頭來,不敢再多看。

    這一刻,向來猴精猴精的他們,還有什麼不懂的?

    心中一邊暗罵,那韓狗好大的運道。

    一邊惴惴不安起來。

    畢竟鎮遼將軍公孫度無子,只有這一個獨女傍身。

    以後若是不生出什麼波瀾。

    這鎮遼軍、鎮遼城,乃至這大半個幽州,豈不是……

    想到這裏,一衆天字營主將心中一驚的同時,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心中那點原本還想着跟韓紹別別苗頭的念頭,瞬間消失不見。

    看向眼前這個年輕新晉權貴的眼神,甚至帶上了幾分恭敬。

    說到底,他們在某種意義上,既是朝廷的鎮遼軍將校,也是向效忠公孫度的家臣。

    若是韓紹日後,真跟這位公孫大娘子成就好事。

    那他就不再是他們的同僚、袍澤,而是他們即將效命的主家。

    這一點在某些方面,跟另一邊的大漢,着實有點相像。

    就像漢末袁紹袁本初,憑什麼敢在董卓面前,拔劍叫囂出那句‘吾劍未嘗不利’的名言?

    還不是因爲他袁家四世三公,又是董卓的舉主?

    而那一衆天字營主將的神色變化,自然落入了韓紹的眼中。

    看了一眼身邊不惜女兒家清譽與臉面,也要爲自己站臺的公孫辛夷。

    韓紹心生愛憐的同時,不禁有些愧疚。

    “此生,定不負卿。”

    聽到韓紹有感而發的傳音,公孫辛夷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淺笑。

    那是一種自己付出被認可、被肯定的愉悅。

    “你說過不會讓我失望,我信伱。”

    相較於溫婉動人,又體貼入微的婉娘。

    公孫辛夷說話做事,總是帶着幾分武人的生硬與笨拙。

    可偏偏這一顆不惜傾盡所有的真心,同樣能撼動人心。

    韓紹無言了一陣。

    隨後將目光轉向廳堂衆人。

    只可惜這鎮北樓的廳堂雖大,卻仍然容不下所有將士。

    故而還有一部分將士被安排在了樓下。

    韓紹沒有多想,便舉起手中的酒盞,目光掃視衆人。

    “戰場歸來的這第一杯,敬咱們陣歿的將士。”

    “沒有他們的死,就沒有我們的生,就沒有我們的勝利!”

    “飲甚!”

    一句話激起他人心潮的本事,韓紹向來不缺。

    話音一落。

    別說陷陣營的將士了,就連那些老家夥也是眸光一陣閃動。

    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畢竟見慣了生死,無懼生死,跟漠視生死,不是一碼事。

    “飲甚!”

    陣陣呼喝,在這鎮遼城最奢華的鎮北樓響起。

    盞中遼東烈酒入腹的那一刻,那些各字營的主將看向韓紹的目光也熱切了一些。

    只是下一刻,卻見韓紹執後輩禮節,添酒舉杯,口中朗聲道。

    “這一杯,我陷陣營諸將士當敬諸位主將!”

    “沒有諸位主將昔日的照拂和培養,哪有我陷陣營的今日?”

    “來!禮敬之!”

    這話出口。

    一衆陷陣營的將士,樓上樓下頓時轟然舉杯。

    剛剛還神色自然的一衆天字營主將,聽到韓紹這話,再聽到那些將士隱約間的戲謔笑聲。

    面色頓時一苦。

    這廝還真是個記仇的!

    這話挖苦、打臉了他們一番不說,還殺人誅心……

    可他們又不能不接。

    不接,且先不說得罪人,不得罪人的話。

    事後傳出去,難免被地字營的那些狗東西笑話,心胸狹隘。

    於是只能硬着頭皮,苦笑道。

    “韓司馬,這是在將咱們這些老家夥的軍啊……”

    韓紹哈哈一笑,口中連道不敢。

    一通乾脆的先幹爲敬之後,便幽幽道。

    “紹年少鄙薄……”

    聽到這一聲熟悉的開場白,瞭解韓紹的人,頓時知道自家司馬要給人挖坑了。

    果然下一刻便聽韓紹嘆息一聲說道。

    “昔日有諸位前輩照拂還好,可如今脫離了諸位前輩的庇護,自感根基淺薄,難免心生惶恐……”

    見韓紹如此自謙,一衆老家夥自然連道不敢當。

    有回過味來的一營主將,頓時知道這宴無好宴,怕是除了打臉、誅心,還有其他。

    想着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攤開來直白道。

    “行了,韓司馬,之前的事情,確實是咱們這些老家夥不對。”

    “你看你想咋辦,說個痛快話,也讓咱們這些老家夥痛快的喝個酒,如何?”

    瞧瞧!

    真不愧是能坐穩一營主將的老家夥。

    該無賴的時候無賴,該不要臉的時候不要臉。

    這該光棍的時候,同樣比誰都光棍!

    這話一說,韓紹也不好再兜圈子,索性同樣不要臉道。

    “我要人!”

    這話出口,在場一衆天字營主將無不麪皮一抽。

    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

    可無奈,酒宴的酒已經下肚,後悔也晚了。

    “要多少?”

    韓紹伸出一根手指,“三千!”

    三千?

    聽到這話,其中一名脾氣火爆的天字營主將,當即拍案而起。

    “你他媽殺了老子吧!”

    咱們準備瓜分你這三百人,你就開口來了個十倍!

    你這他媽哪是要人!

    你他媽是明搶是吧!

    你看!

    急眼了不是?

    韓紹呵呵一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