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喪心病狂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怒喝冰可樂字數:4206更新時間:24/07/06 08:56:07
    密室內,久別重逢的眷侶,促膝長談一個時辰左右,呂家的看守者就往室內吹入一股淡淡的迷魂霧。

    尋常的異人聞之也會癱軟昏迷,更遑論是身體素質稍差的王子仲。

    他面露驚色,意識朦朧而昏沉,想最後抓住妻子的手,卻就昏厥了過去,就這麼躺在端木瑛的懷中。

    “睡吧.”

    “運氣不錯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再見。”

    “麻煩等等我”

    端木瑛附在丈夫的耳畔,聲若蚊吶,接着,她那泛着藍芒的纖細右手,輕輕撫摸着王子仲的後腦,對其記憶進行修改。

    二人再見的畫面,被盡數刪去。

    端木瑛預料到呂家絕無可能放自己離去,而憑藉端木家、濟世堂、丈夫師門的力量,與呂家這種龐然大物開戰,實屬不智,而且還會牽連更多的無辜者。

    百般無奈,她唯有修改丈夫的記憶,避免他因爲自己的緣故,和呂家鬧得不死不休,才是保護他的最好方法。

    滲透空氣的迷魂霧,對擁有紅手的端木瑛來說,毫無麻煩,她化解藥效,治癒丈夫,祛除負擔在那副瘦弱軀體裏面的疲憊,還把不少陳年累積的隱疾,順勢根治。

    良久。

    王子仲安詳地睡在木牀上,體溫正常,原先蒼白的臉龐,變得紅潤光澤。

    端木瑛凝望一會兒,不捨地收回視線,起身向密室的房門走去。

    “吱呀——!”

    推開大門,呂家家主、呂韌、呂慈,以及數位族老在場。

    “讓他走。”端木瑛意簡言賅。

    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令她厭惡不已,自詡正派的四家,竟是這般貨色。

    “讓他走?”呂韌笑意溫和:“交出雙全手,我們只爲謀利,不傷他性命,其他和端木姑娘親近的人,亦是如此。”

    “如何?”呂父眼眸內斂寒芒,嘴角微揚:“只要你點頭,他現在就走。”

    “還有,記憶洗乾淨些。”

    “.立刻放人,你們要的東西,我給。”端木瑛強忍胸口上涌的怒氣。

    見她鬆口,呂父叮囑一旁的得力心腹:

    “小喻,把王先生平安送回去,一根寒毛都不能少。”

    “是。”那位漢子應聲點頭,帶人揹負王子仲離開。

    “端木姑娘,該談談我們的事了。”

    呂父不在言語上作出任何的修辭,他直接提出要求:

    “交出奇技,我等護你周全。”

    “另外.據聞伱的紅手,無病不愈,想來對人體瞭如指掌,不知能否把這手段,從後天轉化成先天,永遠寄宿、流傳在我呂家的血脈當中?”

    “呂老闆知道的祕密,可不少啊”

    端木瑛沒有正面回答呂父的問題,而是暗自思尋對策,對方竟知曉她的祕密,是被抓獲的風天養泄露的麼?

    如此一來.倒是機緣巧合,在絕境之下,助她看到一線生機。

    見端木瑛沒有否認,呂父話鋒一轉,道出讓端木瑛無法拒絕的消息。

    “當然。”

    “風天養那軟骨頭,只要稍稍給些蠅頭小利,就把你們八人的奇技祕密,全給賣乾淨了。”

    “絲毫不遜色於另外一位叛徒,你們的結義,在我等看來,不過一場笑話,烏合之衆而已。”

    端木瑛聽到‘叛徒’二字,眼眸忽地一厲,警覺道:

    “呂老闆,你的能耐這麼大?竟連叛徒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說笑了,這可不是什麼祕密,稍微有點腦子的門派首領,或是拉得下臉去王家那兒問問的,基本都知道。”

    呂父胸有成竹地道:“長話短說,端木姑娘,還是剛纔的要求。”

    “你若能做到,叛徒的身份當作贈禮,告知你便是了。”

    “此外,你在我呂家禁足三年,後天、先天的繼承都要有,但凡有族人提前學得雙全手,就予你自由。”

    “這筆買賣不錯,你考慮考慮?”

    “.”

    端木瑛心底冷笑不已,她可不信這欺詐之語,待到事成之後,呂家必將殺人滅口。

    她先前還瞅着沒有逃亡的機會,如今對方主動露出破綻,豈能錯過。

    故作遲疑,端木瑛猶豫開口:“呂老闆傳你呂家功法不可?”

    “爲何偏偏要修改你族人的血脈?”

    “以防萬一,若是後世家族衰落,奇技丟失,或無人可學,我今日的心血就是白費了。”

    呂父圖謀甚遠,他撫手而嘆:

    “況且,雙全手真能先天覺醒的話,日後覬覦貪婪的世人,無憑無據,怎敢說我呂家的手段,是那雙全手?再起個稱呼,不就是了。”

    端木瑛知這老狐狸的算計,不作深究,反而神情慎重地道:

    “先天繼承麼?雙全手能做到這一點,代價略大,就不知你們願不願冒險一試。”

    此話一出,呂家幾位老東西眸現狂熱之色,呂韌、呂父皆是意動,詢解道:“不妨詳細述說?”

    “你呂家可有不曾婚配的嫡系男女?”

    端木瑛眼眸微眯,一邊構想逃跑計劃,一邊繼續誘惑:

    “我可以對他們進行血脈改造,男爲紅,女爲藍,手術結束他們會有一定的概率覺醒,這個看運氣。”

    “就算無法覺醒,但他們繁衍的後代,必有覺醒的機率,分爲三種情況,單一繼承紅藍手,或者兩者都繼承。”

    近親繁育?!

    這要求提出的時候,呂父等人緊蹙眉頭,實在過於荒唐,他們一時爲難,但聽到第二代子嗣必有先天異能的時候,還是剋制不住貪念,反覆權衡利弊。

    “爹不可啊。”

    “有後天的修煉功法,難道還不夠麼?何必多此一舉。”

    呂慈臉色難堪,如今族內的嫡系,男性弟子中就他沒有成家,此外的幾個嫡系堂姐、堂妹,雖未婚配,但皆有意中人。

    倘若他與她們不顧倫理、家規,生育後代,呂慈今後都不知怎麼面對這幾位親人;

    況且,他最擔心的一點是,重視貞操的她們,會因此蒙羞自盡,成爲家族利益的墊石。

    然而,呂慈的意見,呂父、幾位族老置若罔聞。

    呂韌陷入沉默,他膝下的獨女,恰好是處子,符合條件,妻子很早就過世了,作爲父親的他,霎時在家族利益和掌上明珠之間,搖擺不定。

    “言盡於此,怎麼選擇,看你們吧,我聽從你們的安排。”

    端木瑛若無其事地說道,渾然不顧呂慈那陰沉兇狠的眼神,心底甚至倍感痛快,留過學她,自然知道近親繁殖的弊端,出現殘缺疾病的概率比較大,以此報復呂家的不仁之舉。

    “爹?!”

    “將來家族傳我手上,我一定能扛起擔子的。”

    呂慈神情慌張,他隱隱感到不妙,自己似乎勸不動這幾位長輩了,急忙求道:

    “再說,我與外姓姑娘婚配,誕下的孩子同樣會有繼承機率”

    “堂姐她們也生孩子的話,湊合在一起,概率已經不低了。”

    呂父,幾位族老沒有改變主意,呂慈說的固然有道理,可那樣造成的後果,無非是雙全手的繼承會出現分裂,要麼藍手,要麼紅手,永遠實現不了紅藍皆具。

    唯有被改造的四人之間,繁衍後代,才有三分之一的可能,獲得完整的雙全手。

    呂慈的連番勸說無效,呂父滿懷愧疚地看向呂韌,道:

    “不介意吧?就當是家族虧欠她的,今後要什麼給什麼。”

    “.”呂韌深深呼吸,闔眸點頭。

    “爹!!四叔!!”

    呂慈嘴脣哆嗦,頓感頭皮發麻,他想不到這些長輩竟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莫要再說了,我意已決,好好準備。”

    呂父不顧呂慈的勸阻,直視端木瑛:

    “何時能開始手術?手術失敗的話,可有性命之憂?”

    “給我兩個時辰休息的時間,你們可以先備好手術工具和靜謐的場地,防止外人干擾我,我親自操刀,不會有任何失敗的風險。”

    端木瑛滿臉疲態,一夜未睡的她,精神狀態極差。

    “好那就有勞了,端木姑娘。”

    呂父滿意而笑,他似預見不遠的未來,家族鼎盛的畫面,渾身血流爲之激動一振。

    “叔父,那幾個孩子,就麻煩你們去傳喚了,務必不能讓她們知道,事後再說就是了。”

    聞言,在場的一位族老沉吟道:“好。”

    呂慈焦急萬分,正欲離去,解救那幾位堂姐,一隻枯槁的大手驟然落下,搭在肩膀,卻沉重得幾乎壓垮他的身子。

    “慈兒?陪老朽待一會兒罷,聊聊天。”

    “對,要與你三太爺,多親近親近,老人家的如意勁,你但凡有他一半的真傳,老爹我就偷着樂了。”

    呂父看穿呂慈的意圖,完全不給他掙扎機會,在滔天的利益下,哪怕是親兒子也沒得談。

    這一場實驗,關乎呂家的百年興旺,呂父不容有失。

    至此,呂慈如遭五雷轟頂,手腳在控制不住的顫慄,他根本就沒辦法對親人產生那種念頭。

    拘禁的時間,稍縱即逝,當呂慈麻木地被家人拖到一間密室的時候,遠處的手術臺上,已經躺着三名深度麻醉的女子。

    端木瑛一襲白大褂,站在旁邊,好似惡魔一般。

    呂慈氣到胸膛炸裂,強烈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妖女,絕對是在坑害他們呂家。

    見他殺意暴漲,端木瑛冷聲道:“呂老闆,少爺貌似有點抗拒啊,我不好動手。”

    “妖女,我要宰了你!”

    受到刺激的呂慈,破口大罵,神情猙獰,恨不得生啖端木瑛的血肉。

    “放肆!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呂父訓斥一聲,旋即揚手:“三叔。”

    “砰!”

    聞言,族老手刀襲落,砸在後脖上,猝令暴躁的呂慈昏厥。

    “端木姑娘,還請竭盡全力,莫要辜負我等期望。”

    “下去罷。”

    “手術馬上開始。”

    端木瑛驅散旁人,密室的大門驟然關閉。

    她褪去四人的衣衫,持握鋒利的手術刀,依次劃破他們的胸膛,施展雙全手,開始血脈的改造。

    “汩汩汩。”

    猩紅的炁芒,流動着玄妙的密紋,彷彿活物,從傷口處滲透呂慈的四肢百骸骨,與他身體的每一寸血肉熔鍊。

    同時,特殊的藍色光團,蘊含從大腦複製的記憶,意識,靈魂,統統備份,被端木瑛放置呂慈的大腦深處,陷入沉睡。

    今後的呂慈,絕對意識不到,身體裏面還孕育着另一條寄生生命,並且隨時有奪舍他的可能。

    端木瑛遵守和呂家的交易,但也爲自己留下後手,不僅是呂慈,其他三名女子,照樣被她注入藍色光團。

    她自恃手段高超,憑呂家的眼力,還無法察覺。

    往後的歲月,哪怕她突然暴斃,被呂家卸磨殺驢,照樣可化作陰魂不散的厲鬼,沿着他們一族的血脈,生生不息。

    “呂家.”

    “有得你們受的.”

    端木瑛喃喃自語,忽而想到呂慈的挑釁,以及丈夫被擒的遭遇。

    她怒不可遏,手腕發力,手術刀的寒芒,凌亂襲落,把呂慈的胸膛扎出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多數的經脈,被她攪斷。

    若不是還身處呂家,她真想宰了這披着人皮的畜生。

    泄憤完後,端木瑛施展紅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疤痕消失,手術臺上的粘稠血跡多得瘮人。

    呂慈就這麼成了砧板魚肉,被其肆意宰割。

    手術的時間,大約持續一個半時辰,端木瑛連續改造四人,已是累得滿頭大汗,體內的炁更是消耗殆盡,四肢痠軟。

    “啵!”的一聲,猩紅、湛藍的兩條觸手,驟然斷裂,端木瑛大功告成,蒼白的臉上,噙着一抹病態的笑容。

    當她虛弱地扶着牆壁,走出密室的時,見到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強行剋制心理的不適,平淡道:

    “成功了。”

    “替我安排一間廂房,我需要休息。”

    “成了?!”

    “如此甚妙!!!”

    呂父欣喜欲狂,滿臉紅光,此前苦等的陰霾一掃而盡,心底不再擔憂。

    “三叔,勞煩您帶端木姑娘下去休息,這可是我呂家的貴人,不得任何人傷害她。”

    “是,家主。”

    “隨老朽來罷,小姑娘。”

    三族老難得露出善意,枯皺的臉龐可見若有似無的笑,他將負責繼續監視端木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