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面揭穿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怒喝冰可樂字數:3337更新時間:24/07/06 08:56:07
    董昌的屍體就這麼地躺在那裏,血流涓涓,喉嚨的傷口漆黑一片,生機徹底泯滅。

    旁觀的洪爺、楊烈神色冷肅,沒半分同情之色,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不願回頭,只能以死亡的形式告別這個世界。

    弟子的屍體就這麼擺在腳下,唐炳文心底的感傷稍縱即逝。

    “許新.待廢去修爲後,我許你一世溫飽,衣食無憂。”

    他看着哭得發顫的弟子,又看了看其他的門人,臉上的冷漠緩和了不少,道:

    “今後就由你們輪流看管,誰敢擅自放他走出唐冢半步,在我這就是與他同罪。”

    “明白,門長。”

    衆人應聲答應,百感交集,多少還念着往昔的同門之誼,臉上有傷悲的惋嘆之色。

    當晚。

    唐門喚來門內最好的醫手,由唐炳文親自監督,許新的手腳筋脈被廢,一身苦修的能耐煙消雲散,甚至無法再聚炁。

    事後,醫手以鍼灸、藥敷之法,清理發炎的傷口,活血化瘀,連續忙活了數個時辰,才穩定他的傷勢,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這一夜。

    唐炳文心力憔悴,氣急之下五臟隱隱作痛,半年前賦予兩人的期待如今全部反噬回來,直讓他本就灰白的頭髮,愈發蒼白,好像一下老了數歲不止。

    在唐門處理叛徒的時候,燕武堂的人手,在江湖上打探消息,與各方勢力聯合,終是尋到劉得水的蹤跡。

    一番追逐下,潛逃十天的劉得水,無力再戰,渾身的傷痕讓他心生絕望,想到被擒回去的結局會像條家畜般被圈養,還要廢除修爲,於他而言簡直生不如死。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回頭是岸!!”

    “師弟,跟我們回去。”

    “鑄下這般大錯,還要執迷不悟麼!!”

    十幾位燕武堂的高手,就站在懸崖的不遠處勸誡,訓斥和警告聲不斷刺激着劉得水混亂的神經。

    想到餘生豬狗不如的困境,他神色悲憤,不知是作出了什麼選擇,一身肥肉都在亂顫。

    “啊!!!”

    “你們別過來!!”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望着步步緊逼的衆人,劉得水前所未有的驚恐。

    他平生就靠着一口志氣活着,想要出人頭地,傲視江湖,甚至打敗三一門的那位老朋友。

    自此前兩年的陸家聚會後,他的心結被消除得差不多了。然而,面臨要被廢去修爲的重罰,他根本接受不了。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他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那種無能爲力,什麼都做不了,還要看盡他人臉色行事的日子。

    “逆徒,和我回去,一切還有得商量。”

    燕武堂主臉色若霜,他邁步向前,試圖把弟子勸回來。

    “師父.不.回不去了”

    劉得水失魂落魄,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大腦深處涌現混亂的嘈雜聲,有辱罵、斥責、鄙夷,心魔肆虐之下,他僅存的理智轟然倒塌。

    伴隨着口齒不清的神神叨叨,誰都沒能聽清劉得水在呢喃什麼,只是忽地感覺不妙。

    “逆徒!伱想作甚!!給我停下。”

    燕武堂主似猜到了什麼,瞳孔猛地緊縮,心急若焚地大聲呵斥,殊不知爲時已晚。

    “師父.”

    劉得水心如死灰,轉身潰逃不顧一切地縱身一躍,跳落數百米高的山崖。

    “什麼?!”

    “他竟寧死也不跟我們回去,這混蛋。”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衆人驚怒交加,第一時間下放鉤鎖,身形輕蕩如猴一般靈敏,不斷從高處迫降。

    等他們趕到崖底的時候,呈現在前方的,僅有一具砸得粉身碎骨的爛肉,悽慘地散落在山岩中,那熟悉而破爛的衣物,已然說明答案。

    三十六賊,劉得水,走投無路,選擇跳崖身亡。

    翌日,緊隨而至的是火德宗的消息。

    豐平被拘後,由其師爺親手廢了修爲,連續兩日未飲水吃食,在第三夜的凌晨,選擇自裁。

    自會談結束後,各派加快行動,接連逮捕門內的叛徒。

    而祕畫門那邊,實在是壓不住江湖的衆怒,也迎來了審判的一天。

    以王家爲首的部分門派,浩浩蕩蕩地趕到祕畫門,率着大義的旗號,勢要肅清與全性魔頭勾結的妖人,要求竇汝昌現身給個說法。

    迫於無奈,祕畫門長與二當家想不到任何的對策,只好把竇汝昌帶到衆人面前,讓他解釋其中的來龍去脈,並私下承諾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他的性命。

    高臺上,面對一雙雙質疑、惱怒、甚至幸災樂禍的目光,竇汝昌陷入窘境。

    他的底氣霎時銳減大半,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扛着莫大的心理壓力,辯解道:

    “我承認與無根生結義之事但並非勾結全性,在我等結義的時候,他已聲明自己退出了全性。”

    “噢?是麼!”

    人羣中,王家家主嗤笑一聲,緩緩走出,殺機正盛,他今日就要此人身敗名裂。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要替那魔頭說話?”

    “他以前是全性,現在也是全性,將來這輩子,生生世世都是全性,作爲全性的頭子,做過的缺德事兒還少?洗刷罪孽可不是一句退出全性就能撇清的簡單事兒。”

    王家家主留意着四周旁人的神態,或是不滿,或是怨恨,良機至矣。

    他並沒有被竇汝昌的說辭轉移注意力,而是言辭犀利,指出問題所在。

    “魔頭的事兒過於晦氣,暫且不提,今日的諸位,可是爲你而來。”

    王家家主忽地提高聲調,冷聲嘲弄道:

    “作爲祕畫的三當家,你的門人、師長,和全性鬥死了多少人,其中還有不少是你自己親身經歷、領導的,你該給你的同門一個解釋了,你對得起他們麼?”

    “我甚至懷疑,這些年來死去的祕畫前輩,就是你背後與全性勾結陰謀所爲,你的良心何在!”

    王家家主滔滔不絕地說着,挑起衆怒,不僅是外人,就連祕畫門內的不少弟子,都感到憤恨。

    臺上的竇汝昌脊背發麻,惶恐答道:“我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祕畫之事,我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

    “無根生與我們所鬥的那批全性,從始至終都不是一碼事。”

    此舉正中王家家主的圈套,惹得他發笑:“嗬?還在嘴硬啊?”

    旋即,在竇汝昌不安的預感中,王家家主轉身,面向衆人,吆喝道:“大夥兒,可都要聽好了啊!”

    “他——”

    “祕畫的三當家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對不起門派,那好,我也不瞞着諸位了。”

    “前幾日,陸家那邊開會,恰巧我有位關係還不差的朋友,跟我知會了一聲,那些被抓獲的結義叛徒,身體上全部刻着你祕畫的血墨。”

    “甚至,你竇汝昌要不要猜猜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是怎麼被一網打盡的麼?”

    “正是利用你祕畫的檄青,進行求援、聯絡,反將一軍,把十幾位妖人全處死了。”

    “這件事可不止我王家知道,當日所有在場的門派,可都是知道了,你竇汝昌還有什麼需要狡辯的?”

    “實在不行,要驗屍也行啊,碰巧術字門的胡大師也在,你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一番脣槍舌劍的激勵攻勢,駁斥得竇汝昌連連後退,腳步踉蹌,大腦如遭雷擊空白一片,不知如何迴應。

    “什麼?三當家的居然把檄青傳給了他們?”

    “哎沒想到他騙了我們。”

    “沒良心的東西,還我師父命來!你不配做我的師叔!”

    作爲會談的見證者,胡圖今日也趕赴到了祕畫門,他爲王家家主的論調佐證。

    “王老弟所言非虛,檄青一事我等已驗明,甚至火德宗那邊也去了一趟,屍體上同樣殘留着血墨,沒有冤枉你竇汝昌。”

    “在這般鐵證之下,你說你對得起祕畫,你憑什麼對得起,憑你的巧舌如簧和顛倒黑白麼?”

    一時之間,胡圖的話語驟讓原先打算力保竇汝昌的祕畫門長和二當家,臉色黑沉得可怕。

    本來結義的事情就足夠嚴重了,如今更是多了一項泄露門派手段的罪責,他們想不到任何說服自己放過竇汝昌的理由,甚至比外人更想弄死他。

    “師弟,此事當真?”

    祕畫二當家氣得手腳發抖,差點沒緩過來,只覺得天要塌了。

    “.”

    竇汝昌沉默,密集的折辱聲不絕於耳,如滾滾浪濤,將他早已瀕臨破滅的自尊,徹底碾碎一地。

    “說啊!師弟,你究竟還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祕畫門長痛心疾首,衆人的嘈雜和竇汝昌的反應,已經讓他大致地猜到了情況,還是不死心想親口求證。

    “血墨的製作法子,我沒有教給他們。”

    重重壓力下,竇汝昌不得不吐露真相:

    “但他們確實能用檄青這一點,是我有罪。”

    聞言,祕畫門長、二當家的心情跌落谷底,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無法相信這一事實,其餘弟子更是破口大罵,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就地正法。

    “也就說,有了這檄青聯絡,在血墨用完之前,他們之間都能相互通氣,甚至有可能就這樣藏了起來,讓大夥找不到,能耐啊竇汝昌。”

    王家家主行事狠辣,早年他有不少叔伯就是死在全性的妖人手上,如今只想滅了竇汝昌,既出口怨氣,又想重創祕畫,一舉兩得。

    在真相大白後,他望向祕畫門長,嘴角噙着一抹囂張的笑容。

    “趙門長這是你們祕畫的禍事,我等不便插手,還望你能鐵面無私,一切按你門內的規矩來。”

    “好。”

    祕畫門長聲音沙啞地呼喊:“來人,將這叛徒給我拖下去,處以絞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