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龍戰將字數:5117更新時間:24/06/28 18:21:41
    (上一章應該是扳回一局,眼花了打錯了。)

    張安平要將孔二、孔家跟青幫之間的聯繫通過各種證據實錘,否則鬧到最後,孔家來一句“二小姐年幼無知被人欺騙”,那他就白乾了!

    所以,就有了徐百川的香港之行。

    不過,戰鼓是不能停的,打仗嘛,關鍵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關鍵就是渾水摸魚、關鍵就是鐵樹開花、關鍵就是圍魏救趙、關鍵就是……

    反正自己真正的意圖需要被一重又一重的戰爭迷霧所掩蓋,只有當迷霧散盡、圖窮匕見的時候,才能讓對手看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而那一刻的對手,已經是……山窮水盡、十死無生了!

    ……

    張安平的一記左勾拳,打掉了孔家給軍統和中統添的堵。

    這是很傷臉面的事,尤其是孔二這種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

    “搶!”

    孔二大手一揮,在港記公司的會議上,怒聲說:“以前給戴春風點面子,煙土生意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現在,就一個字:搶!”

    “一個月內,我要讓軍統的煙土生意,煙消雲散!”

    “二小姐,根據確切情報,這一次是軍統的上海區主導的這件事,我們要不要清算下上海區?”

    孔二冷聲道:“軍統上海區的區長叫什麼?”

    “徐百川。”

    “徐百川是吧?我去找賀叔叔,哼,賀叔叔雖不管軍統的事,但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區長,他要擼掉戴春風還能反對不成!”

    孔二的語氣讓說話的青幫成員暗暗咋舌,權貴之家,說話的口吻就是不一樣啊!

    賀叔叔是說,不問可知。

    孔二又自語道:“光擼掉一個區長不頂用——”

    “戴春風把上海區推出來,哼,那我就讓上海區化作湮粉!”

    一羣青幫的成員面面相覷,不知道孔二魔王這是何意。

    ……

    軍統的前身是特務處,特務處成立之初的核心,是十人團——隨着戴老闆的威信不斷的增高,曾經親如兄弟十人團,也逐漸開始分化。

    認清了局勢的聰明人,果斷的將兄弟的身份換成了上下級,繼續得到戴老闆的信任,作爲軍統的高層而掌管大權。

    而無法接受親如兄弟的關係向上下級轉變的“聰明人”、抱有取而代之或者掰腕子心思的“聰明人”,則逐漸遠離了權力的樞紐,儘管依然是軍統的高層,但根本不掌實權!

    有人接受了毒打,選擇了認命,這種人會得到較好的待遇——也算是戴老闆全了老兄弟的舊誼。

    但有人卻不願意!

    你戴春風只不過是會拍馬屁而已,連黃埔的學業都沒有堅持下來,靠特批才畢業的蠢貨,憑什麼竊據高位?

    我上我也行啊!

    像這樣的人,日常的牢騷話便多,風言風語又傳的很快——戴老闆爲了表示自己的“義氣”,佯裝不知也好,故意放縱也罷,反正就是沒找他們的麻煩。

    可這種人,卻很容易吸引對手的注意。

    孔二便找上了一位這樣的“聰明人”,邀請其爲孔家做事,並向其承諾,一旦扳倒了戴春風,便全力支持對方問鼎軍統最高權力的寶座。

    如果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上這種當!

    但孔二找到的目標,很明顯不是聰明人——若是聰明人,也不會被輕易發現對戴老闆牢騷滿腹!

    於是,他不假思索的就投入了孔家的懷抱。

    孔二也很夠意思,前幾次只是讓其蒐集軍統內部的各種風聲,他每次向孔二彙報,便會獲得孔二給予的大量錢財,幾次三番之後,這船……已經到了他想下都下不了的地步!

    而這時候,孔二終於圖窮匕見了:

    “我要知道軍統上海區的情報!能有多詳細就多詳細!”

    “二小姐,您要這個……是想幹嘛?”

    孔二森冷一笑:

    “錢,我給你了!給了你靠薪水幾輩子也掙不來的錢!”

    “女人,三天伱睡了7個!”

    “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我找你要一點東西……就這麼難嗎?!”

    “二小姐誤會了,”冷汗直冒中,錯上船的特務長嘆一聲,道:

    “請二小姐稍等,我一定想辦法弄到相關的情報!”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見不到我想要的東西……”孔二放緩了聲音,但內容卻歹毒異常:

    “那你的妻兒,就……不用回來陪你這個窩囊廢了!”

    ……

    祕書進來後,低聲在戴老闆耳邊輕語:

    “老闆,‘他’去檔案室了。”

    戴老闆聽到彙報後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待佑銘宛若親兄弟,想不到他終究會背叛我戴某人,背叛我們曾經一手奮鬥的理想。”

    祕書不語,恍若沒有聽到。

    “再給佑銘一次機會吧。”

    戴老闆嘆息道:“終究是一起奮鬥過的兄弟,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祕書神色不變,悄然退下。

    “佑銘啊佑銘……”

    “你會迷途知返麼?”

    戴老闆幽幽的自問,答案……其實他比誰都清楚。

    祕書去而復返。

    “老闆,張區長來了。”

    “讓他進來吧。”

    張安平在祕書的帶領下,再一次來到了局座辦公室。

    張安平進來就“賣萌”:

    “舅,幾天不見,您氣色更好了。”

    戴老闆一臉的怒色道:“你這話反着聽差不多——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過得什麼日子?啊!”

    張安平賠笑:“您再忍忍,忍忍就好。”

    這幾天,孔家利用家族關係,開始打擊煙土——專門打擊軍統的煙土,短短幾天時間,軍統的煙土渠道就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軍統在各地確實有完善的組、站、區機構,但各地的官僚,在孔家跟軍統之間二選一,會偏幫誰不言而喻!

    在地方官僚的偏幫下,軍統的那點人手,真的是杯水車薪。

    不過,戴老闆“叫窮”“叫苦”,可不是爲了讓張安平安慰他或者讓張安平看到他自己的不易,而是……

    “安平啊,你舅舅我現在可是愁白頭了!”

    “下個月的薪水,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湊——本來上海是重要的經費來源,但我那把兄弟,可是給了我一個難堪啊!”

    “我們幾十年的交情,欸……”

    戴老闆悠悠的一聲長嘆,似是有道不完的心酸。

    張安平當然不會就此鬆口,而是深有同感的說道:“可不是嘛!”

    “就是因爲這混世魔王的胡作非爲,我現在也是難啊!舅,我跟您透個實底吧,自從姓孔的開始針對豬鬃以來,我這邊就斷了進項——譚忠恕要錢、上海區各情報要錢,就連忠救軍總指揮部那邊,也朝我要裝備!”

    “關鍵是空口白牙,一毛不拔就要裝備!”

    “我現在恨不得自己點石成金!”

    戴老闆哼哼了兩聲,好你個張安平啊,我賣慘,你個王八羔子也跟着賣慘?

    張安平訕笑一聲,結束了賣慘。

    甥舅兩的賣慘到此爲止。

    “上海區,以後局裏不負責經費了——但是……”戴老闆索性不裝了,惡狠狠的道:“你還得給局裏上繳經費!”

    “局座,你這是既要馬兒跑,不給草不說,還……還想讓馬兒下金蛋啊!”

    戴老闆沒好氣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下金蛋的老母雞在你手上,跟在我手上有區別嗎?這一次你也看到了,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的事,結果呢?全局跟着你倒黴!”

    張安平一臉委屈狀,苦笑一番後,道:“表舅,要不您也別獅子大開口——你往老席那裏派個審計組,利潤優先供給上海區跟淞滬支隊,剩下的,上繳本部,您看呢?”

    戴老闆一喜,口子這不是撕開了嗎?

    但他故作不滿道:

    “只派個審計組?”

    張安平不說話,只是看着戴老闆——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讓戴老闆涉足的原因,今天撕個口子,過幾天就能弄個窟窿,再過幾天,就得搶話語權了!

    可孔家不講武德,他都以上海區的名義邀戰了,結果孔家還是盯着軍統揍。

    張安平可以不理會軍統的損失,但真要這麼做了,那就太獨了,豬鬃這一行,未來也得不到軍統的幫助不說,還可能會被下絆子。

    天高皇帝遠,這五個字在中國人的心裏,那是根植到靈魂中的!

    因此,他撕開了一個口子——控制權不讓,但可以上繳利潤。

    戴老闆笑道:

    “你個鐵公雞能這麼拔毛,我倒是很意外,行吧,就按照你說的來!”

    其實,這對戴老闆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張安平爲了豬鬃生意,可是硬頂了孔家!

    而現在,局裏“損失慘重”,外甥便毫不猶豫的願意上繳利潤,這種格局,讓戴老闆格外欣喜。

    外甥還是外甥啊,哪怕是有私心,在大局面前,總是能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身邊。

    張安平強調:“先說好了,優先供給上海區!”

    “廢話,上海區是我手上的王牌,我不優先供給上海區難道先給李維恭?他奶奶的,這傢伙又要電臺——你說南京區這是怎麼回事?隔三差五的就被端掉了電臺!”

    張安平沒吭氣,這種事他不好開口。

    怨報了一通後,戴老闆好奇道:

    “對了,你小子怎麼今天登我的門了?有事!一定是有事吧!”

    張安平神色一肅:

    “局座,我的人彙報,孔家正在祕密跟日本人接觸。”

    戴老闆神色一凜:

    “接觸?你不要開玩笑!”

    “是真的。”張安平肯定道:“不過目的是被上海特高課查扣的幾船煙土。”

    “孔家沒有出面,而是利用杜越笙的人出面的。”

    “我擔心日本人會藉此跟孔家進行利益交換,從而獲取我方的機密情報。”

    戴老闆神色凝重,道:“這件事你繼續盯着——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向我報告,茲事體大,你千萬不要私自做主!明白嗎?”

    “是。”

    看張安平答應下來,戴老闆又問:

    “安平,你跟我交個底,你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將這件事解決?”

    “十天。”

    戴老闆倒吸冷氣,忍不住問:“你給我交交底!你到底是怎麼佈局的?”

    張安平看戴老闆一臉的求知慾,再加上軍統已經不得不站隊,想了想,他便將通盤的計劃一一告訴了戴老闆。

    戴老闆又又又倒吸冷氣。

    這小子……真毒啊!

    “你小子,你就沒想過咱們嗎?這麼一搞,短時間內,這黴頭就沒人敢觸了!”

    “咱們局上上下下過萬人,再加上過萬人的忠救軍,吃喝拉撒可都是錢啊!我到時候上哪給他們變經費去啊!”

    戴老闆雖然叫屈,但也明白了爲什麼張安平會這麼乾脆的願意上繳利潤了——按照這小子的計劃,這一次風暴之後,短時間內煙土行當可是要大洗牌的!

    【嘖,我手裏這批煙土,到時候能賣個好價錢啊!】

    張安平則不語。

    對國人來說,煙土之害,是刻在骨子裏的!

    對於自後世而來的他來說,煙土,更是罪不可赦!

    禁菸是舉國重計,在民國這種情況下,他一個小小的上校,禁不了煙的。

    但既然算計到了,就得做點什麼。

    總得……無愧於良心啊!

    戴老闆佯裝怒道:

    “我這一次就割肉陪你了!下次別胡鬧!再這麼胡鬧,我這個舅舅啊,就得嚇死了——行了,趕緊滾!”

    張安平暗暗撇嘴,老戴裝的真像!

    軍統的煙土生意,被孔家摁着摩擦——這純粹就是假象,被摁着摩擦或有其事,但軍統故意連敗也是關鍵。

    老戴故意裝敗,不就是爲了將自己擺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嗎?

    可絕對是爲了日後的殿前官司準備的!

    “那我走了,表舅,您在局本部這邊也注意點,免得被孔家偷了家!”

    張安平說完就跑。

    “滾犢子!”

    戴老闆笑罵一聲,等張安平走後,笑意緩緩散去,一抹冷笑出現。

    孔家,比他想象中的更智障!

    爲了幾百萬的鴉片,居然跟日本人接觸?

    真正是腦子進水了!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戴老闆閉目,思慮起自己的計劃——張安平的計劃不錯,但總的來說,來侷限於規則之內了。

    對付孔家,若不能讓其徹底失寵,那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思慮中,祕書悄然而來:

    “老闆,檔案室那邊密報,‘他’……調閱了上海區的機密情報。”

    戴老闆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祕書猶豫了下,還是道:“老闆,要不通知張區長做些準備?”

    戴老闆驟然睜開眼睛,無情的眸子緊緊的鎖定祕書。

    祕書頓時滿頭大汗,連忙後退。

    “這件事……爛在心裏!”

    “是!”

    祕書離開後,戴老闆輕喃:

    “安平,你終究還是年輕啊……”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懂麼?”

    ……

    “二小姐,這是我祕密蒐集到的上海區的情報。”

    孔二滿意的接過幾沓檔案袋,笑吟吟的道:“看吧,這事很簡單吧?”

    “二小姐,這些情報事關重大,您可以拿捏上海區,但一定不能輕易泄漏。”

    孔二眼神轉冷: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行了,出去領賞吧。”

    孔二嫌棄的將人趕走,又派人喚來了智囊。

    “先生,這些東西,能不能跟日本人換回我的貨?”

    智囊接過一看,頓時喜道:“能!”

    “能?”

    孔二呵笑:“找幾個人,把這些情報收拾收拾,半真半假吧,然後去跟日本人談!”

    “啊?這……”

    智囊一驚,半真半假的情報,日本人會守約嗎?

    孔二得意一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明着把東西給日本人?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不過……上海區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

    “你找個隱祕的渠道把風聲放出去——剛纔那個佑銘,可是拿了我不少錢啊!”

    孔二目光轉冷:

    “我呢,最討厭吃裏扒外的敗類!就讓日本人收拾他吧!”

    智囊冷汗直流,混世魔王這一招……好狠啊!

    孔二瞥了眼冒冷汗的智囊,冷漠的道:

    “先生聽過一句話嗎?”

    “二小姐請指教。”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昨晚吃了不到一斤牛肉外加兩包泡麪,半夜裏覺得餓,又吃了一包泡麪。

    然後,18歲200個月跟18歲的差距就表現出來了。

    肚子漲了一天不說,還拉了一天,最後導致老毛病心絞痛發作了,我說我是忍着心絞痛碼字的有人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