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宋梵鏡好感提升至‘莫逆之交’,雲鸞山上,三尊第四步搏殺!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夢盡春秋字數:6990更新時間:24/06/28 18:16:26
    鎮妖長城。

    旌旗掛龍虎,人道浩浩之氣,綿延千里,鎮此雄關。

    只見寒風朔朔,黃沙滾滾,鐵戈揚城頭,兵氣鎮雄黃,‘寶瓶’一州兵家氣,盡聚於此。

    縱使是第三步元丹妖魔,第四步一代妖君,駕臨此關此城。

    只要此城不塌,此氣不泄.

    也拿這座曾經由‘大緝魔主’建立而成的巍峨巨城,沒有任何辦法!

    君不見大緝魔主曾在‘武道復甦’時代,兵擊瀚海三千裏,驅三尊第四步妖魔,如驅鷹犬。

    於此黃沙滾滾間,更是揮鞭而望西北荒原,只是豪邁不羈,談笑稱道:

    “於此築一城。”

    “當叫‘喪家之犬’,一甲子不敢擡頭!”

    即使到了如今,距離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可他曾經留下的足跡,卻是遍佈整座大昭,隨處可見,這座‘鎮妖長城’,就是大緝魔主末期,留下的手筆之一。

    如今,

    則由三尊第四步的高人,各自立下一座‘城頭’傳承,以鎮西北妖魔祖庭,分別爲‘天外天’、‘青冥城’、‘白玉京’!

    其中,‘青冥城’與‘白玉京’主人,分別來自大昭官府,有着最大影響力的三家勢力之一,文脈與兵家。

    而‘天外天’之主,則是半妖出身,崛起至今,因被排擠,始終入不得‘神京’中樞,所以才於此鎮守。

    這一日。

    兩座城頭主,天外天主人一身黑袍,與一身青衣的青冥城主人,於城頭對峙。

    “大雪山主,是因你屏蔽掉了‘鎮妖長城’的影響,才入了寶瓶州的。”青冥城主人眉頭緊鎖。

    “魏文山,可你爲何要這麼做呢。”

    “鎮妖長城雖是苦寒之地,但大緝魔主去後,女帝曾經下詔,稱鎮此地‘三十年’者,可封伯位,以功名入‘凌霄閣’。”

    “到了那時候,哪怕是白衣之身,也可穿正三品朱紫侯服,堪比一州州主,還能參悟自武道復甦之後,由‘大緝魔主’與女帝開闢的‘神通’,好處數之不盡!”

    “如今,天地復甦才不到一百年,就已經推測出了第四步,以我等的壽命,完全有可能等得到‘洞天時代’再次到來,見識到真正的‘仙術’大放異彩。”

    “你莫要因爲一己私慾,便自誤前程。”

    來自文脈的青冥城主人,開口警告了開闢‘天外天’城頭一脈的魏文山。

    他知曉,魏文山是半妖,而且還是在大緝魔主末期,才嶄露頭角的角色。

    在那個時期,因爲才驅逐了‘妖魔之禍’、‘妖血之亂’,將董太師、涼國公等或是妖魔巨擘、或是神血貴胄級的人物,一股腦的驅逐,打壓下去。

    正逢百廢待興。

    所以對於‘半妖’的歧視,頗爲嚴重。

    魏文山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爲這鎮妖長城的‘城頭主’,作爲官府鎮壓西北荒原的第一道防線鎮守者,極爲不易。

    天外天的主人魏文山聽到這裏,開口了,眼神複雜:“我生於大緝魔主末期,彼時妖魔尚與人族混居,當代大雪山主與我有一份恩情。”

    “倘若無她當年拉了我一把,恐怕便無如今的魏文山。”

    “當然,輕重緩急我分得清。”

    “她入寶瓶的前後因果,我都清楚明白。”

    “自家後輩唯一的繼承人,平白無故的便葬身在一正宗之中。”

    “你文脈講道理,便來評評理,你說天底下哪一個第四步,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嫡系後輩被人害了,而不去報仇的?”

    “我也曾與她約法三章,若是她事後不回,那麼我當親自出手,緝拿於她。”

    “放心,不會有事的。”

    如果把如今大昭,最尊貴的比作‘一品王侯’,‘凌霄封爵’之輩。

    那麼,曾經的大雪山主,就是貴中之貴,與金枝玉葉的宮廷公主,沒什麼兩樣。

    魏文山是半妖出身,但得了母親幾分‘丹青妙手’的技藝,打小畫畫畫的好,堪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曾因爲少女時期的大雪山主畫人像,入了她的青眼,便有機會踏入修行,改了他的命。

    而之後,世道動亂,各路豪雄並起,天驕逐鹿,便出了大雪山主的府,開始爲了自己的前途搏命。

    到了今天,二人一個在西北荒原,成爲了三大祖庭的妖君。

    一個鎮守鎮妖長城,奉女帝與大緝魔主的遺令,不能叫他們這些妖魔,入境一步。

    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位’。

    而大雪山主從始至終,也沒有用過她的舊情,指揮、或者說懇求過天外天之主‘魏文山’,去爲她做什麼事情。

    直到這一次。

    大雪山主出關,偶然聽到了曾經的繼承人,已經隕落雲鸞山的消息。

    所以,求到了他的頭上。

    而魏文山想起當年‘明豔不可方物’的大雪山主,想起曾經年少時的悸動,權衡良久,終於還是在與她立下‘對賭道誓’後

    破戒了。

    “當然,青冥城主若是覺得,我此舉欠妥,我願親自前去,將大雪山主帶回,並且事後若是大昭降罪,我也一力承擔。”

    “如何?”

    “對了,爲何不見‘白玉京’的楊休先生?”

    ‘天外天’城頭主魏文山欠了欠身子,誠懇答道,同時問詢。

    對此,青冥城主人眼中隱隱含着失望:

    “此次風波過去,天外天城主便請辭吧。”

    “只是立下‘對賭道誓’,就能放一尊第四步入寶瓶州?”

    “就算是叫幾個第三步的元丹,從你的城頭滲入進去,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

    “你這一步,越界了,魏文山。”

    說罷,青冥城主一拂袖:

    “至於寶瓶州,便不勞煩魏先生了。”

    “‘白玉京’楊先生,已經提前察覺到了,並且聯絡了五大緝魔大將之一,鎮守寶瓶的‘葉蒼將軍’,一同聯袂出手。”

    “算算時候,離開了‘大雪山祖地’,沒有了祖宗餘蔭庇佑,估計那位大雪山主,不是被擒拿,就是被打得重傷遁逃了。”

    魏文山俯身的身軀一頓,露出驚愕:

    “爲何楊休未曾與我說過?”

    而青冥城主已經走遠:

    “你自己放的大妖。”

    “還要叫一顆碧血丹心,身合儒家、兵家兩門‘正宗’絕學,創出自己‘武道天相’,堪比道統衣鉢,從而叩開天門,晉級真人的楊先生,告訴伱一聲?”

    “魏文山,念你真人修行不易,鎮妖長城事務,便暫且交由我來執掌吧,天外天一脈的三千鎮妖兵卒,你也莫要繼續調遣、聯繫了。”

    當青冥城主離去。

    ‘天外天’的主人,許作戎的師傅,鎮妖長城三尊‘第四步’的真人級鎮守者魏文山。

    手掌緩緩握緊,復又緩緩鬆開,反覆好幾次後。

    終於攥緊成拳。

    他想起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即使成就了第四步,但依舊擠不進‘神京’中樞。

    只能來這鎮妖長城苦寒之地熬‘軍功’三十年,才能從四品,披上三品的朱紫袍,享大昭氣數,增幅修行,便不由面泛怒色:

    “腐儒,腐儒!”

    “你以爲老子稀罕?”

    “這個世界就應該強權至上,拳即是權,憑什麼同是第四步,有人高居廟堂,有人就要在這鎮妖長城看着?”

    “你明擺着告訴我,因爲今日瀆職,明日我就要失勢,我又豈能坐以待斃!”

    “大雪山主曾救過我的命,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這大昭的所有,都是我一步一步拼出來的,這麼多年殺妖,早就還清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是日。

    ‘天外天’三千鎮妖武卒接到‘城主令’,卸下城頭旌旗,叫煌煌鎮妖氣,在三分之一的鎮妖長城,斷上一截。

    深夜。

    突然雄偉巍峨的古關震動,有兩道武道天相升起碰撞,而後以‘青冥’落幕爲終,真人血濺上城頭。

    將整個鎮妖長城的一萬鎮妖武卒,都徹底震動了。

    此時

    遠處的茫茫黃沙。

    有元丹妖魔作統領,一代妖君作將帥。

    叩關而來!

    雲鸞山。

    五大元丹妖魔,與兩位被白秋意派遣上山門的第三步高手,一共七位元丹,與結下‘雲鸞伏魔劍’的三大法脈長老,展開了血戰。

    最後,隨着宋淵姍姍來遲。

    以僅剩的‘觀劍長老’一人重傷垂死,另外兩位法脈長老,燃燒元丹爲代價。

    陣斬四尊元丹大妖魔,重創另外三個元丹,叫白臂猿魔曹巡、靈素素、以及另外一位神血教元丹逃走,作爲落幕!

    宋淵來此,只是出劍,以元丹巔峯的天人級戰力,斬了那神血教元丹,便沒了繼續追殺另外二妖的機會,只能坐視他們,逃亡山下。

    “.”觀劍長老咳着血,奄奄一息,看着表情陰鬱的宋淵,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作爲雲鸞劍主。

    看着滿目瘡痍。

    宋淵眼裏流露出了一縷歉意:“今日之禍,是我疏漏而至。”

    他的表情沉痛。

    但落在了觀劍長老眼裏,卻只覺可笑,於是劇烈得咳了咳,露出了慘笑:

    “宋淵啊宋淵,我以前只覺得你向道之心堅定,有宏圖大志,乃是好事,但現在看來.”

    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宋淵的鞋尖上。

    宋淵一動未動。

    觀劍長老氣極,將劍插入土壤,席地而坐,怒髮衝冠直望眼前‘道貌岸然’之劍主,寬掌握緊劍柄,當場坐化。

    而宋淵身後。

    安排了玄兵洞秦守拙、顧家顧桑前去治傷、休息的阮秀秀、崔蟬,半晌過後,帶着衆弟子姍姍來遲。

    當看到了鎮守鎖妖林的‘執法長老’,力竭殺妖的屍首後。

    崔蟬心臟抽搐,突然渾身抖了下,眼前一黑,想起了之前白秋意的種種‘鬼話’,後悔不迭,‘哇’的一聲就吐了口血。

    而阮秀秀更是臉色慘白,攙扶着纔剛坐化,怒目圓瞪,似乎是看着宋淵的觀劍長老,心中抽痛着:

    “劍主大人.”

    “三大法脈的長老廝殺到死,可爲何修爲最高的你,卻姍姍來遲?!”

    女子語氣凜冽沉痛,刀刀刺心,叫衆弟子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宋淵。

    尤其是崔蟬,本來抓着頭髮跪在地上的他,聽到這裏,突然眼泛猙獰,紅紅的看向宋淵,將對於自己的‘恨’,轉化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

    對。

    白秋意說,若是雲鸞山的劍主,長老齊至,就算鎖妖林妖魔齊出,又能如何?

    可修爲最高的雲鸞劍主呢?

    爲何獨獨你不在!

    而是目視自家‘正宗’傳承,元氣大傷?

    “這”

    宋淵擰眉。

    若是平時,底下弟子如此放肆,他大可以開口呵斥。

    但是獨獨今日,唯獨今天。

    看着義憤填膺,想到這裏羣情激憤的弟子們.

    哪怕是宋淵,也只覺得頗爲棘手。

    這是本門最後的精銳,他但凡說一句重話,或是狠一點,從此以後,雲鸞山就名存實亡了。

    那時候,他一個人,到哪裏得到一方‘正宗’門派,舉宗供奉於他?

    有些難做的雲鸞劍主大人,還未開口。

    砰!

    突然間,

    原本插入穹霄的巨峯,斷裂一截。

    隨即,大雪山主的冷冽之語,響徹迴盪在了整座雲鸞山之上。

    “雲鸞山主,你騙我大雪山聖女,不僅騙她感情,還親手弒妻,將其抽筋淬骨,取了一身精血,鎮於地宮,供你一人修行.”

    “今日,你定難逃一死!”

    一道六尾法相橫空,叫整座雲鸞山飛雪連天,陡降嚴寒的女子一步一踏,便往宋淵殺來!

    叫宋淵一驚回身。

    當即便看到了原本的‘雲頂天池’,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底下曾被他埋葬‘有蘇雪’六尾玄狐的屍首

    暴露在了衆目睽睽之下!

    “殺妻,取血,爲求修行?”

    一衆雲鸞山弟子驚悚,正在回味這驚天變動。

    可還未曾反應過來

    便見到夜空下,一道擎天大手,化作冰雪掌印,猛地拍來,矛頭直指宋淵!

    叫他不得已下,只能提劍怒喝,一劍開了‘武道天相’,使得劍氣肆虐凝作真形,化作銀川瀑布,與其相抗!

    然而,卻在一個瞬間,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碎’,被這大雪山主摧枯拉朽,好似打狗一樣,直接碾壓!

    砰!

    宋淵手中之劍,碎裂散落成了幾截破銅爛鐵,他整個人的身軀,都被打成了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十數丈!

    “.”捂着胸口,艱難站起,發冠散落的宋淵,眼角抽動着,一跳一跳,看着那女子冷冷走來,身子顫抖,隱隱知曉了對方的來歷。

    “妖魔,這裏可是寶瓶州!”

    他吐出一口血沫,聲嘶力竭的喊着,想要說些什麼,好叫對方投鼠忌器。

    可話才落下,便被大雪山主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得牙齒混雜血液,四濺紛飛!

    “果真是吸了我族聖女,才有了這份修爲,竟連本主‘真人’一掌,都按不死你.”

    “不過,正好。”

    “今日,便叫你受受這‘千刀萬剮’的滋味!”

    “但在那之前”

    大雪山主轉身,清冷的狐狸瞳孔裏,流轉出了以阮秀秀、崔蟬爲首的諸多雲鸞弟子、門徒,而後輕輕擡手:

    “本主,便先覆了你滿門,再算你我之賬,也不算遲!”

    話音落下,氣走渾身,隱成天象,霎時間冰雪肆虐,就算是阮秀秀這等大先天修持,一剎那也是睫毛結霜,牙齒顫顫,心中一片絕望。

    就在她以爲,

    自己就要這麼交代了的時候.

    “且慢!”

    一聲嘹亮的嗓音,從環山棧道通往‘雲鸞院’的方向,匆匆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阮秀秀猛地睜眼!

    便看到了那位年輕的.黑山鎮守!

    宋柴薪?

    他沒死!

    一剎那,本來宗門大劫,師傅死去,已經心如死灰的阮秀秀,頓時振奮了幾分,不過緊隨其後,便是焦急不已:

    “這個傻子.”

    “他來幹什麼?”

    “那可是‘第四步’啊!”

    “他來了,和多添一具枯骨.有什麼區別?!”

    然而,

    叫阮秀秀,或者說所有的雲鸞門徒、弟子,包括被打得爬不起來的宋淵

    都沒預料到的是!

    大雪山主衣裙紛飛,聽到有人插嘴,竟沒有一指頭將其碾死,而是眉頭舒展,轉過頭,聲音放緩了幾分:

    “小子。”

    “本主未曾殺你,是覺得你是可造之才,未來能做我脈之婿,入贅大雪山。”

    “但”

    “你還沒到可以指揮本主的程度。”

    “懂麼?”

    做婿?入贅?

    阮秀秀小臉呆滯。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但大步踏來的宋柴薪,卻毫無在乎,只是對她眨了眨眼,而後仰頭長聲一笑,道:

    “我的意見前輩不在意,不重要。”

    “那麼.”

    “宋梵鏡的呢?”

    說罷,他的背後,露出了衣裙染血,髮絲雪白的宋梵鏡。

    “大雪山主,還請停手。”

    “若要報仇,只誅首惡,與滿山無辜弟子何辜?”她的語氣沉穩平靜,哪怕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宋梵鏡依舊沒有在意。

    果然。

    大雪山主眼中適時露出了一縷心疼與憐憫,隨即停下了手:

    “既然你開口了”

    “那就只殺了這宗門之主,本主便帶你離去。”

    說罷。

    她的眸子裹挾寒意,復又望向了宋淵,叫這位才喘息了片刻的劍主,脊背發寒。

    而因爲宋柴薪與宋梵鏡的出現。

    兩人一前一後,

    叫整座原本應該被徹底‘抹去’的雲鸞山.

    重獲新生!

    但,

    取而代之。

    則是叫雲鸞弟子羣中,傳出了陣陣騷動:

    “劍主不是說,少宮主勾結妖魔麼?”

    “這第四步的妖君,竟能被她一言影響,這”

    “難不成,這說的都是真的?!”

    “劍主的妻子,是個妖魔,那要這麼說.那位妖君,不就是奔着報仇來的?”

    “也就是說,少宮主本就是妖魔,宋柴薪也是妖魔,他們爲了報仇,才導致了今日之災禍啊!”

    有人驚呼,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隱祕。

    隨即,便被人死死按住!

    “噓噓!你不要命了!”

    “生死假於他人之手,你是想死麼?別帶上我們!”

    看着曾經用着‘敬畏’、‘敬仰’的目光,不停望向自己的同門師弟師妹們。

    如今,隨着自己出現將他們一一救下,但

    卻換來了一片質疑,一片謾罵。

    宋梵鏡睫毛低垂,不由自嘲一笑。

    這,

    就是命啊。

    但突然間————

    “把頭擡起,別埋低。”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

    同時溫聲細語,吹在了耳垂之上,叫宋梵鏡薄薄的麪皮,泛起了一層緋紅。

    “爲什麼要低頭呢。”

    “就算不被世人認可,被所有人都誤解,又能怎麼樣呢?”

    “你只要一顆道心澄澈,救我想救,殺我所殺,從來無愧。”

    “便可以了啊。”

    “這樣的你.”

    “又何須在他人的言語裏,低下頭來?”

    “你看。”

    宋梵鏡不由擡頭,望向那些曾經的熟人,弟子。

    只見,

    除卻阮秀秀一臉憋氣,怒極氣極之外。

    其他的人,在看到她的視線之時,竟是不由自主,把頭撇開,不敢與她對視,包括曾口口聲聲,說過愛慕於她的鎖妖林首席崔蟬。

    宋柴薪笑意吟吟,似乎看透了人心:

    “他們‘問心有愧’,所以不敢直視,因爲他們自己也在質疑。”

    “但你‘問心無愧’。”

    “這樣,便足夠了。”

    銀髮女子,長髮及腰。

    被身後少年輕輕撫摸着,身軀輕顫。

    是啊。

    我救他們。

    是因爲我心中的道義。

    哪怕千夫所指,又能如何?

    起碼

    我,

    問心無愧。

    不就是了?

    “宋柴薪”銀髮垂腰的女子,眼角的餘光盡都是這玄衣少年。

    看着看着,不由癡了。

    剎那————

    【宋梵鏡對你的好感度提升!】

    【由‘肝膽相照’→‘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

    代表從此往後,心意相通,引爲知己。

    是除卻生死不棄,哪怕犧牲靈魂,也要爲了彼此做到所有,真正超乎一切情誼之外,最高的好感。

    也代表了。

    不論今日過後。

    宋柴薪想要做什麼!

    宋梵鏡,基本都會答應於他。

    就像是她此刻的處境。

    我站在黑暗裏,仰望光明。

    但光明早已棄我而去。

    可我又何必一意孤行,繼續追求呢?

    明明我的身畔

    從來,不曾真正黯淡。

    因爲有那麼一縷光。

    永永遠遠,都照在了我的心扉之間,未曾遠去!

    隨着大雪山主出手。

    未過多久。

    便將宋淵打得奄奄一息,退無可退。

    她不過是在享受着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發泄着心中的戾氣和憤恨罷了。

    但是————

    這時!

    突然長夜天變!

    “妖孽安敢如此放肆!”

    一柄纏繞兵戈鋒銳,與誅魔之氣的斑駁青銅戟,突兀橫空擲來!

    隨即,漫天黑夜,竟有一道又一道‘烽火臺’點燃,有身形修長的書生大先生,與一道披着鎧甲的緝魔大將.

    一同撞入了雲鸞山!

    三尊第四步!

    ‘寶瓶大將’葉蒼!

    ‘白玉京’楊休!

    還有

    來自西北荒原的‘大雪山主’!

    妖魔!

    大昭!

    一場寶瓶州幾十年都沒發生過的頂尖搏殺

    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