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裏前塵

    梅蘭因孤身走進，庇護外的世界。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尋找自己的母親。

    按照三哥分析的線索，從O洲各大教堂逐地尋找。

    她在尋訪過程中，將現代世界的高科技生活，與教堂修女們清心寡慾式的苦修進行對比，明白了人類物質文明與精神信仰兩種截然不同的需求方式。

    梅蘭因在聖城內四處轉悠，希望能夠有機會，找到與自己相貌相似的中年女修。

    再慢慢觀察瞭解，確定是否爲自己母親。

    可惜，幾天下來一無所獲，只好轉移地點，繼續漫無目的地打探。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頻繁穿梭於各大古老教堂之間，無意中被兩股勢力所關注。

    究其原因，竟然是因爲她身上特殊的血脈氣息與精神感應，引出了地下暗流。

    血族Brujah族的上層人員，發現了她血脈中致命的誘惑，企圖將她拉進本族，成爲族內的高級吸血鬼。

    另一方盯上她的，是西方古老的巫月教。

    據說該教派非常神祕，信徒幾乎全由擁有靈魂感知的巫師、魔法師等組成。

    梅蘭因的超強精神感知力，被他們中間的一名預言家長老發現了，正好符合百年尋覓不得的聖女條件，企圖迎入宗教培養。

    一時間，兩大勢力圍繞着她，展開了近乎瘋狂的爭奪，梅蘭因被迫捲入了這場危局之中。

    一所陳舊的修道院內。

    一名主持彌撒儀式的老年修士，悄悄的塞給梅蘭因一張字條，告訴了她母親居住的具體地址。

    梅蘭因當時並不知道，兩大神祕勢力，已經盯上了她，信以爲真地按照字條提供的地址，來到了一處安靜的莊園外。

    她敲門進入後，發現情況不妙，剛準備退出，四周已有數十名男女，向她圍了過來。

    個個臉色蒼白，服飾詭異。

    一名身着祭祀服，儀態恭敬，頗具紳士風範的白俊男子，面帶微笑向她敬了一個十分怪異的禮節，略顯興奮：

    “尊貴的女士，我是Brujah族南丁伯爵，恭喜您即將成爲Brujah族中的一員。”

    “只要您願意，我們可以幫助您，成爲本族，地位至高的親王殿下。”

    “我，他們，都是您忠誠的部下，聽候您的召喚。”

    白俊男子越說越激動，慘白的臉上，甚至現出了幾絲紅色。

    梅蘭因聞聽此言，這才知道惹上了多麻煩。

    她對於血族多少瞭解一些，明白這些地下生物以吸血爲生，與現實社會格格不入。

    對於這種黑暗生物，她從心底十分厭憎。

    想到此處，她嗤笑一聲道：

    “我沒有興趣，加入你們所謂的血族，更不想成爲你們的親王殿下，你們另找他人吧！”

    南丁伯爵也不惱恨，仍然保持足夠的尊重，繼續勸說她。

    “你不瞭解我們，Brujah族血脈等級，在血族中數一數二，成員體格基礎，是所有血族中最好的，也是血族中最適合戰鬥的氏族。”

    “你的血脈潛力巨大，只要成爲我族的親王殿下，就可擁有上千年的壽命，是庸俗人類的十倍，甚至更多。”

    “長生不老，無盡壽命，您，不嚮往嗎？”

    南丁伯爵知道進化劑的存在，不清楚梅蘭因已完成兩次進化，卻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如本族領主那般，致命的誘惑。

    他將此事上報，經長老證實屬實後，立刻得到了領主大人的讚許，同意吸收梅蘭因，成爲Brujah族的親王殿下。

    將他從男爵提升爲伯爵，委派他全權完成此事。

    梅蘭因不屑道：“我不稀罕，更不願意，希望你們不要強人所難。”

    南丁伯爵仍舊勸道：“難道您不想，獲得悠久的生命，還有尊貴的權力嗎？”

    梅蘭因再不與他廢話，轉頭就走，卻被四周的吸血鬼們團團圍住。

    南丁伯爵終於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微笑說道：

    “您不願意也不行，我奉領主大人命令，協助親王殿下完成獻祭。大家與我一起促成此事，就是大功一件。”

    跟隨南丁伯爵的這羣吸血鬼們，聞言頓時大喜，一擁而上撲向了梅蘭因。

    梅蘭因見勢不妙，呼哨一聲。

    圍牆外的幾棵大樹上，突然躥下4人，腳尖一點落進了莊園內。

    這幾人，都是梅蘭因三哥派來，保護她的傭兵組織精幹成員。

    此時，一人肩抗微型火箭筒，兩人手持消音衝鋒槍，一人手握2顆手雷，虎視眈眈盯着這羣黑暗生物。

    梅蘭因矮身一個螳螂腿掃過去，絆倒了四、五個吸血鬼，然後一個箭步越出了包圍圈，與傭兵隊員站在了一起。

    領頭的傭兵，見她身手如此敏捷，禁不住對她伸出了大拇指，說道：

    “好樣的！身手不錯！”

    梅蘭因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見笑了，我們走吧！”

    4人挺在前面，掩護目標倒退着走出莊園，迅速離去。

    南丁伯爵知道今日已經無法留下梅蘭因，也沒有強行開戰，眼睜睜看着他們離去。

    梅蘭因跟着四名傭兵，從樹林中鑽出，來到馬路邊的一輛房車旁。

    傭兵們將早已收起並僞裝好的武器扔進車裏，一起揚長而去。

    ……

    吃一塹，長一智。

    梅蘭因經此一劫心有餘悸，聽從三哥的建議，接受了一年期的傭兵訓練。

    她初步學會了槍械火炮的使用方法，提升了搏鬥擒拿的基礎技能，掌握了部分交通工具的駕駛技術。

    殘酷的現實經歷，高強度的軍事化培訓，讓她在磨鍊中不斷成長。

    她憑着常人難以比擬的身體素質，遠超別人的精神感知力，在傭兵訓練營裏，創造的個別記錄，一直沒有人能打破。

    一年下來。

    她跟隨精英團隊，出過幾次高難度任務，在關鍵時刻力挽危局，能巧妙達成目的，還救過幾名同伴，深受同組隊員尊重。

    在國際傭兵界裏，也算闖出了名氣。

    一年後。

    梅蘭因尋找母親的強烈願望，戰勝了內心的膽怯，鼓足勇氣再次踏上了旅程。

    重返聖城後，不僅Brujah血族再次纏上了她，另外兩支血族也企圖拉她入夥。

    在三哥勢力的暗中保護下，梅蘭因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南丁伯爵及其小隊。

    又與該族所謂的領主級大人、吸血鬼王幹了一場，拼了個旗鼓相當，震懾住了其他兩支血族，暫時熄滅了這羣生物的狂熱之火。

    跟鬼王德古拉的戰鬥，梅蘭因經驗不足，防備不慎之下，被咬了一口，差點以爲自己要沉淪墮落。

    幸好，鬼王血未能夠腐蝕她的血統。

    德古拉萬分疑惑之下，不得不停止了騷擾。

    梅蘭因知道這些傢伙，絕對不會死心，想到以後的糾纏不清，也頭痛不已。

    梅蘭因同血族衝突的過程中，另一方帶有半明半暗性質的巫月教勢力，也找上了。

    這方勢力，拉她入教的原因很奇葩。

    說她同第一代創教神女畫像一致，是神女重生之體，擁有神賜精神力量，要奉她爲當代聖女。

    幾個自稱是巫月教長老的年邁老嫗，沒有如血族那樣強制脅迫，卻像跟屁蟲一樣如影隨形。

    梅蘭因走到哪裏，這些人就跟到哪裏。

    待到無人處時，就躬行請安，那滿臉的崇拜與虔誠，絕不似虛假做作。

    梅蘭因一開始，抱着好玩的促狹心態，也不刻意甩開躲避，想瞧瞧她們究竟有多大毅力堅持。

    幾天下來，幾個快七老八十的老嫗，最後走路腿腳打顫、額頭冒汗，卻不退縮。

    梅蘭因見她們一臉祈求，想起母親至今尋覓無蹤，一時心軟，就跟她們去見了當代主教。

    O洲，南方的一座小山城，一座佔地百畝左右的古舊莊園裏。

    梅蘭因在一棟充滿古典風格的陳舊殿廳內，見到了巫月教主教大人。

    主教也是一位年邁老嫗，靜坐於一張雕刻精美的半月形寬大木椅上，穿着樸素而莊重，樣貌慈祥可親。

    對待梅蘭因非常友善，仔細端詳了半天，滿臉帶着如釋重負的笑容道，“感謝神女賜福。”

    主教轉身面向壁畫，用晦澀的語言，虔誠地祈禱着什麼。

    殿廳裏，此時靜立兩旁的約50名女巫、男覡，同時紛紛下跪，一起跟着面壁誦讀。

    梅蘭因沒有跟着下跪，擡頭望着有些褪色的壁畫，注意到上面畫中，有一名身着古老服飾的少女，外貌的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對此，她不爲所動，不願成爲他們的聖女，受教規約束失去自由。

    巫月教女主教祈禱完畢，並不急着相求，而是親自領着梅蘭因，將整個莊園參觀了一遍。

    最後，引至一處密室。

    主教指着桌上，用半月教旗墊着的權杖、金冠、戒指，說道：

    “戒指是聖女之物，其它兩樣是主教的，主教魂歸天國後，由聖女更任。

    我猜你性情不喜約束，但你的確是本教興盛之福。

    這樣吧，我不求你當任聖女。

    只要你答應成爲備選聖女，既可以不受教規束縛，也讓本教上下千餘人，有理由協助你尋找生母，你看如何？”

    梅蘭因本想不吃這一套，轉而又想起自己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般找人，希望實在太渺茫，於是便答應下來。

    沒想到，這一個決定做下去，對她今後的人生轉折，有着重要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