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誰主沉浮(5)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寒之鴉字數:2726更新時間:24/06/28 18:14:37
    無極殿外的整個校場之中,所有人問聲而止,場中蕭盡緩步走向離宗一支,擡手將手裏的紅劍,緩緩放入離敗身側守劍大長老阮忠手裏端着的梨木劍匣子中,隨後將那劍匣子的蓋子隨手一按,關上了劍匣子。

    蕭盡隨即站定,雙手輕輕平上至胸口,一擡一壓。他深知紅劍的厲害,自己暗暗運功護住手掌,將內力外泄了幾分,擔心那毒劍會感染持劍之人,運功祛毒之後方纔安心。

    離敗身側離鶯急忙上前攙扶,慰問道:“相公,如何?”蕭盡擺了擺手,回道:“內傷並不嚴重,不礙事。”隨即對着離鶯道:“你和宇兒領衆長老先讓各劍宗弟子安頓下來,我立即召開堂會。”離敗見狀,忙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瓷瓶,上前抱拳慰問道:“恆兄!此乃少林順心丹,可治內傷。”蕭盡點了點頭,伸手結果,倒出送入嘴裏吃了,這才輕輕拍了拍離敗肩膀,隨即轉身對着場中所有人道:“所有劍宗宗主議事堂議事!”

    “吩咐下去,沒等商議結果出來,各大劍宗弟子擅自內鬥者,殺無赦。”蕭盡對着幾個劍宗宗主說完,轉身邁開步子,徑直上了臺階往無極偏殿而去。

    衆宗主聞言,急忙招呼自己家長老,去安排駐紮事宜。隨後校場之上,傳來離鶯安排各大劍宗駐紮在何處樓宇的吩咐............而無極大殿偏西南一側峯,鏡昭月飛身施展輕功疾疾往西南向一處山脊奔去。

    沒出一刻鍾的時間,他已經從樹梢緩緩欺身落下,落在了一處山坳巨鬆之下。

    鏡昭月立即盤膝而坐,運功調理內傷,適才和蕭盡一招對接,經脈受損,至少傷了五成,他繼續運功護住經脈,免得再受傷害。

    約莫再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才調理過來,緩緩起身。此時他的周圍已經站着了祁關和海平川一家,還有五個長袍老者。

    “都在了吧?”鏡昭月負手身後,繼續淡淡說道,

    “幾個墊後的教衆,後峯立長生牌,厚待其家人。”祁關躬身拜道:“回教主,咱們的人,都在這裏了。至於無極宗的幾個老頭子追了半路,後來聽那山上傳來號角,便抽身回去了,想來蕭盡是打算先安內,所以才沒派人追殺我們。”鏡昭月點了點頭,回道:“走吧,回冬行山,那蕭盡還是有些本事的,我估摸着他也受的內傷不輕,回去等海護法傷養好之後,咱們再去他啓陽宗好好拜會一下。二長老和三長老墊後,咱們走前面,等下山之後,再直奔冬行山。”原來其他五個老者正是玄天教的五個長老,除大長老文近春和魔門四傑蘇單童殷逃出玄天教,其他五個長老都跟來了鼎湖山。

    鏡昭月並不是只身上鼎湖,而是早已私下做好了安排,就等劫了海平川,和埋伏在後山的五大長老匯合而已。

    五大長老埋伏在後山,只是爲他們救人做好更周全的準備。至於此行,鏡昭月沒帶上本事在所有長老之上的老錢頭,原因很簡單,因爲在鏡昭月的意識裏,玄天教雖然歸他接管,可玄天教是玄天教,他的錦湖山莊是錦湖山莊,在玄天教,他是教主!

    可錦湖山莊是家,他故去的恩師視錦湖爲家,他也是。老錢頭和李翠花便是管家,家眷沒理由跟他去處理教中事務。

    鏡昭月一行下鼎湖山,回冬行山而去。......鼎湖山上,九大劍宗宗主正召開要會,而外出尋找離志雲的離珞和小雨已經詢問過了茅廁周圍的守衛,他們並沒有見過離宗長老來如廁。

    離珞拉着小雨翻身從偏殿小路往東側小門走了出去。小雨皺了皺眉,問道:“珞珞,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離珞小聲回道:“小雨,我爹悄悄給我說了,讓我們趕緊去沿着小路去找我哥回來,他去對面落空山請洛藥大哥來給大家治病去了,此時紅劍出現在我們離宗,眼下我們離宗是脫不了半點干係,所以要解燃眉之急,便是要儘快讓洛藥大哥來爲各大宗門受傷,中了火毒的長老或是掌門解毒。”

    “可是,珞珞,咱們這是往東走,爲啥不走正門往南去?”小雨皺眉問道。

    離珞擺了擺手,指了指東側小門,嘀咕道:“走前門的話,人多眼雜,難免有些小人之心說我們逃走。蕭領首乃是我的親姑父,鼎湖山我常來玩,熟悉得緊,走這東門下去,有條捷徑直奔山門底下的主道。走,咱們快些走,看看我哥請到洛藥大哥沒有,我們去接應他。”小雨點了點頭,

    “看來離叔叔早有打算,我的擔憂有些多餘了。”離珞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回道:“還得多虧你送來了醫聖老人家的錦囊,讓我爹提前做好了思想準備。”小雨並未繼續多言,而是跟着離珞直奔無極宗山門。

    而此時的無極宗山道上,正有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趕路,正是離珞哥哥離坤一行。

    離坤和洛藥夫婦,易曉鳴四人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幾個離宗的三代弟子,他們正是爲了替離宗解圍而來。

    小雨和離珞從小雨小道往山下趕路,不出半刻鐘,正好可以和離坤一行人遇上。

    ......而此時的鼎湖山腳下,陸教一行人正準備上山。日頭掛頭,已經悄然西向一分,此時已經是下午未時中刻。

    可他們並不着急,而是在山腳一處涼亭內品酒,似乎在等着什麼。涼亭內一張石圓桌,上面擺了一壺上好的春末醇酒,三個酒杯,一人一持。

    陸教三個殿司俱在,領了三十幾個陸教弟子,圍在涼亭周圍歇腳。至於那替肖英芳辦事的黑衣人,這時還在興州城裏爲禍一方,不知哪家的良家婦女又要遭罪了。

    大殿司斷了右臂的義渠長平,二殿司延空,三殿司肖英芳。坐在正北上位正是肖英芳。

    陸教北廣道王三個弟子,他最看重便是年紀最小,野心和計謀最多的三弟子肖英芳,是以三大殿司,唯肖英芳是尊。

    “三弟,我們爲何要將那懷傷劍留在興州城客棧裏?那老先生不是說了,那是離宗鎮宗七劍之一,削鐵如泥,咱們爲何不帶上?”大殿司義渠長平抿了一口酒,砸巴了幾下嘴,對着肖英芳問道。

    肖英芳舉杯,回道:“大哥,那劍是離宗的劍,咱們上山是跟着那些劍宗找離宗的問題的,若是懷傷劍在我們這裏,那我們豈不是不打自招,和離宗有勾結了?所以那柄劍再好,咱們此行也用不上。”義渠長平聞言,笑呵呵喝了一大口酒,稱讚道:“還是三弟機警。”一個延空端正而坐,抿酒不言,他不喜三弟狡黠,也不是大哥好色好酒。

    跟着三弟辦事,無非是受師父指派,如若不然,他不屑與其他兩人爲伍。

    義渠長平和肖英芳也不在意,顧自繼續喝酒。

    “報!”亭外一個探子來報。

    “說。”肖英芳揮手示意。探子回道:“回三殿司,山上鏡昭月和祁關救了海平川一家,逃走了,蕭盡並未派人追殺,而是領一衆宗主召開議會。”

    “行了,下去吧!”肖英芳擺了擺手。

    “走!”義渠長平薅起身側一柄長刀,起身便要準備往山上走。肖英芳急忙招呼道:“大哥,坐下,坐下,再等片刻。”

    “爲何?”義渠長平問道。肖英芳解釋道:“再等等,等我安排的人回來。”

    “好!”義渠長平又坐了下去。又是半刻鐘過去,只見亭子那邊,幾個陸教的弟子擡着一個身穿胡服的老頭子走到了近前。

    義渠長平好奇問道:“三弟,這是?”肖英芳緩緩起身,對着義渠長平解釋道:“大哥,走吧,咱們邊走邊說。”三人操起兵器,領着衆人一路上鼎湖山。

    而那幾個擡着一具死屍的弟子,也一路跟了上去。

    “咱們要上山鬧事,這死了的老頭子,便是證據。咱們只管一口咬定,他就是我們教中長老,被離宗紅劍所傷,中了劍毒不治身亡,要離宗出來賠償便是。”肖英芳邊走,邊給身側兩個師兄解釋,

    “這老頭子實則乃是我派人去那邊村裏殺的一個老乞丐,換上了咱們胡服,便是我們的長老,至於名字,就叫個房均尺吧,兩位哥哥可記好了,等下征討離宗之時,可別說錯了。”義渠長平和延空同時點了點頭。

    陸教一行也浩浩湯湯直奔鼎湖山無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