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迪恩也不敢做的事

    斯科特是南部德克薩斯州一家小型農機場廠的銷售，臨近聖誕節按照以往的規律，此刻他已經在計劃全家去哪裏度假了。

    不過今年卻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俄亥俄州這裏的一家農場一直在投訴他們的農機有問題。

    見鬼！如果是以前，對於這樣的客戶。斯科特大概率會置之不理，然後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派個售後人員過來敷衍一下。

    然而自從日本的農機登陸北美以來，這樣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爲了儘可能的挽回並保住自己的客戶，斯科特需要飛越整個美利堅，從陽光充足的德克薩斯不遠萬里的來到天氣嚴寒的俄亥俄。

    下了飛機的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步履匆匆的直奔機場附近的電話亭，他需要打個電話給公司在本地的聯絡點。

    斯科特在隨身的公文包裏翻翻找找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顯然，好運氣再次遠離了他，本該存放在夾層裏的電話卡不見了。

    “F*ck！”斯科特憤怒的咒罵着，隨後就在俄亥俄冰冷的寒風中打了個哆嗦。

    他擡起頭左右看了看，這該死的揚斯敦-沃倫機場連個像樣的便利店都沒有。

    “先生，我猜你需要幫助？”早就留意他的迪恩，熟練的上來搭訕。

    “沒錯，我的電話卡不見了，你知道附近哪裏有賣嗎？”

    斯科特先打量了一眼迪恩，見他不像是居心不良的小混混，才隨意的迴應道。

    “那你可問對人了，先生。”迪恩手指一翻，一張棕色的卡片就出現在了手中。

    “未經使用的內部卡，50美元一張。不僅能在全美通用，您甚至還能把電話打到加拿大。”

    “內部卡？”斯科特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電話卡，不過那熟悉的logo，又讓他將信將疑。

    “爲什麼不試試呢，先生？”迪恩大方的把卡片交到了他的手中。

    “好吧”斯科特再次掃了一眼蕭瑟的機場，決定用兩分鍾時間嘗試一下，反正他也不會損失什麼。

    然後在迪恩的提示下，斯科特拿起電話滴滴滴的撥通了號碼。

    聽到電話那頭同事的應答聲，斯科特驚訝的看了一眼迪恩，後者示意他先打電話。

    五分鐘之後，斯科特掛斷了電話。

    “看起來不錯，它們和普通電話卡一樣。對了怎麼稱呼？”

    “肖恩.韋德納”迪恩熟練的報上了名字。

    “肖恩，你說這是內部卡。”斯科特打量着手中的卡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當然，這可是我花了大功夫才搞到的。”迪恩自信滿滿點點頭。

    “看在剛剛你幫了大忙的份上，40美元這張卡，我要了。”

    “先生，你不能這樣。它值50美元，剛剛電話卡裏的餘額報數，伱也聽到了。

    我花了45美元才買下它，我承認我只是想賺個差價而已。”寒風裏賣電話卡的小迪恩，可憐兮兮的看向斯科特。

    噢~，瞧瞧那小眼神，簡直就是安徒生童話裏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翻版。

    然而生意就是生意，每當談判對手露出這種神情時，斯科特只會變本加厲的殺價。

    “肖恩，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斯科特可以確定，根本沒有什麼內部卡。我猜...”斯科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應該是使用某種取巧手段得來的，就像曾經的藍盒子一樣。”

    迪恩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不過這被斯科特捕捉到了，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身上應該也有那種可以不限時打電話的裝置吧？”

    如果說剛剛的驚訝是迪恩裝出來，那麼這次他是真的對斯科特刮目相看了，看來今天遇見了高手。

    “先生，或許事實像你所說的那樣。但是爲了這張電話卡，我確實花了45美元。”

    斯科特沒有回答，只是一臉吃定迪恩的樣子。

    “好吧，你贏了，40美元。”迪恩認命般的聳了聳肩。

    直到這時斯科特才露出勝利的微笑，不過在完成交易後，他卻並沒有急着離開。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迪恩無辜的看着他。

    “那種不限時的裝置，如果你有的話，我也需要，價錢好商量。”斯科特瞧不上一張50美元額度的電話卡，他想要的更多。

    作爲銷售人員，他每個月要打幾十上百個小時的電話，這些費用大多是走公司的賬報銷。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因爲不花他的錢，所以斯科特以前也不怎麼在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能搞到那種免費打電話的裝置，那麼他就可以省下這筆費用。

    不過省下了這筆費用，並不代表着他每個月向公司報銷的經費就會有所減少。

    通過一些灰色的小手段，斯科特可以把每個月報銷的電話費放進自己的口袋。

    瞧，公司並沒有爲此多花一分錢，但他斯科特卻落到了切實的好處。

    曾經他的前輩，就用藍盒子進行過類似的操作。

    可惜後來電話公司技術更新，藍盒子就不管用了。但沒想到今天，他又發現了類似的東西。

    那可是每月幾千美元的費用，再想想身邊其他有這樣需求的同事，斯科特內心裏一片火熱。

    “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一個二道販子。”迪恩不爲所動，繼續裝傻。

    “聽着”斯科特湊近一步低聲道，“我知道你們這些飛客有這樣的能力，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提供類似的東西，我願意花大價錢買。”

    迪恩眨了眨眼。

    “一千美元，一千美元一套！”斯科特伸出一根手指強調道。

    迪恩眼中的傻氣有所減少。

    “一千五百美元！十套以內，有多少我要多少！”想到每個月四千多美元的報銷費，斯科特開始加碼。

    “先生，我不知道能不能實現，讓我願意嘗試去說服我的上家進行技術攻關。”迪恩的眼神清明無比。

    “兩天”斯科特伸出手指晃了晃，“我只在俄亥俄待兩天。”

    “明白，兩天後不管能不能實現，我都會在這個時間點再次出現在這裏。”迪恩謙遜的彎腰，表示自己一定會竭盡所能。

    “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你剛剛傻里傻氣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斯科特就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機場。

    悄悄豎了個中指，迪恩快步走向機場邊的一條僻靜小道，那裏有一輛雪佛蘭皮卡在等他。

    “迪恩，事情還順利嗎？”車裏的羅傑拋了一罐啤酒給他。

    “順利的超乎想象。”迪恩拉開易拉罐和他碰了碰。

    羅傑是迪恩的高中同學，在威爾遜高中時，他們是鐵桿死黨。

    不過後來迪恩去了克利夫蘭，而羅傑則在揚斯敦本地上大學。

    沒錯，揚斯敦也有州立大學。畢竟算上大市區加郊區，揚斯敦也有五十多萬人，這樣的城市規模下有一所大學爲它服務也算正常。

    只不過排名別說全美，就在中西部它都要排到一百多名之外。本地白人高中的學生畢業後，大多去了那裏。

    “迪恩，你在克利夫蘭有去速貸球場看騎士隊比賽嗎？”

    “你知道的羅傑，我擅長網棒球和乒乓球，籃球對我不來電。”

    “Oh，shit！迪恩，那可是騎士隊，我們自己的球隊！你他媽的竟然沒有觀看過哪怕一場他們的比賽？！”

    “F*ck you！羅傑，據我所知你也沒去過看過騎士隊的比賽。”

    “我那是因爲沒錢，但我在電視機前支持了他們！”

    “說的好像我比你富有一樣，你他媽少買一個月的套子，就足夠了。”

    “那還不如殺了我~！”

    ...

    城南，迪恩再次來到了伍德大街。

    這次他來不是爲了皮特，而是爲了自己的事，準確的說爲兩天後的生意做準備。

    自從探視過老爹皮特後，迪恩就開始嘗試小範圍的把自己手中的電話卡出手。

    那些幾十美元的預充值卡，出乎意料的很受城東和城北的歡迎。

    尤其是一二十美元的面值，打個七八折，兩天就把迪恩手中所有的小額電話卡庫存清掉了。

    事實證明，沒人能拒絕小便宜，尤其是住在城東和城北的窮人。

    那裏的有色人種沒有自己的房子，大多住在廉價公寓裏。這就意味着他們家裏基本沒有固定電話，需要的時候路邊的公用電話就是最快捷的選擇。

    所以當有人願意把20美元的電話卡，以15美元左右的價格賣給他們時，沒幾個人能拒絕。

    至於說有沒有人懷疑這些電話卡來路不明？Come On！我他媽都窮的快交不起房租了，誰還在乎這些？

    再說了，進監獄對城東和城北的人來說，就像進麥當勞一樣稀疏平常。

    他們才不會在乎手裏的東西合不合法，能佔到便宜才是最重要的。

    因爲他們的慷慨支持，這幾天迪恩已經有了600多美元的進項。

    不過他故意控制了手中電話卡的流出速度，他只在小範圍內做了嘗試。

    那些大額度的電話卡，以及剛剛斯科特夢寐以求的計時卡，他一個也沒出手。

    因爲這關乎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稅收！

    甭管迪恩這些收入是否合法，但有一件事他不敢耍絲毫的花招，那就是納稅！

    不過想要爲這些灰色收入交稅，迪恩自己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怎麼樣操作才能完美的避開法律的監管。

    這時候很自然的，他想到了親愛的韋德納律師。

    搓了搓臉，迪恩揚起笑容，昂首挺胸的再次走進了韋德納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