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稱兄道弟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橘貓抱魚睡字數:2097更新時間:24/06/28 18:07:45
    帶頭的捕快叫做吳山,接到報案,說福澤村有兩人失蹤,疑似被陳墨所殺。

    本來城外的事,吳山根本就不會去管的,就算是命案,沒有油水,他也不會去摻和,按照縣太爺的話,城外賤民的命又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

    去調查,在這亂世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畢竟城裏的人都是堪堪的活着,城外的刁民,有什麼油水可榨,更別提這疑似被殺的。

    可是當他得知那陳墨,從失蹤之人的手裏得了一張野豬皮,他的想法就變了。

    一張野豬皮,少說能賣一貫錢,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

    有油水可榨,那這事他就要管了,喊上三兩好友,來這福澤村走一趟。

    原本聽報案人說,這陳墨只是有些能打。

    可實際見了,這豈是有些能打。

    這怕是已經入了品的武者。

    他們彭捕頭就是武者,吳山清楚武者和普通人的區別。

    入品武者,力不可敵。

    吳山內心有些忐忑,萬一對方暴起殺人,他們四個,可不夠對方拿捏的。

    “不...用,我們站着就好了,我們就向你瞭解一些事,問完就走。”吳山訕訕道。

    陳墨自然不會對他們動手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是不會殺官的。

    畢竟殺官就相當於造反了。

    此大宋非彼大宋,造反朝廷可不會招安你,只會剿滅你,到時他也活不了。

    他剛纔展示實力,只是在表達自己不是那麼能隨意拿捏的。

    在自己沒有惹官府的情況下,在這亂世,官府不可能爲了那幾個無權無勢的死人,而抓他的。

    況且,官府也沒證據。

    沒錯,陳墨猜他們過來,不是爲了王喜的事,就是那日他所殺的易勇三人。

    吳山他們不坐,陳墨也不會強求,輕笑道:“大人要瞭解什麼,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大人...喝茶。”這時,韓安娘也是走了過來。

    “幾位大人稍等。”

    陳墨見韓安娘有些緊張,從她手裏拿過茶壺,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鬆,隨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讓她進屋去。

    “來,大人喝茶。”

    陳家的茶杯是用竹筒做的,陳墨和個茶館裏的小二一樣,給倒上了茶水,遞了過去。

    吳山作爲衙門差役,三教九流的人見得多了,最擅長察言觀色,陳墨此舉謙卑和善,吳山自然盡收眼底,心裏稍鬆一口氣,態度更加客氣,道:

    “小事罷了,昨天有人來衙門裏報案,說陳...兄弟你們村的王喜、劉二狗失蹤了,而你們之前發生過矛盾,說他們二人,是被陳兄弟所殺。

    陳兄弟你也知道,這報的是命案,按規矩,我們得過來調查一下的,還往陳兄弟見諒。”

    陳墨未穿越前,作爲沙場老闆的兒子,自然也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跟官府打過交道,什麼是善意,什麼是阿諛奉承,什麼是口蜜腹劍,都有一定的瞭解。

    陳墨笑道:“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陳兄弟叫我吳山就行了。”

    “不敢,若是吳大人不介意,在下稱你一聲吳兄可好?”

    “善。”

    “吳兄盡職盡責,在下佩服。”陳墨拱了拱手,說起了正題:“我和王喜、劉二狗確有矛盾,他二人騷擾我嫂嫂,我這做小叔子的,若是見家嫂受辱而不顧,枉爲人,於是教訓了他們一頓。

    不過他們失蹤,與我無關,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村的人,鄉裏鄉親的,我一讀書人,怎會殺他們。”

    “陳兄弟所言極是。”吳山點了點頭,道:“初次見面,我就覺得兄弟一臉慈悲相,幹不出殺人這種事,顯然這二人是不知跑到哪鬼混去了,所以報案的人誤以爲是失蹤,從而誤會了陳兄弟。”

    “吳兄言之有理。”陳墨道。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陳兄弟,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吳山放下茶杯,拱手抱拳。

    這時,韓安娘也從屋裏走了出來,臉蛋兒帶着幾縷害怕,陳墨接過她遞來的東西,跟了出去:“吳兄,我送你。”

    將四人送出院子,陳墨接着貼近的機會,把錢囊給了吳山,笑道:“吳兄慢走,這次麻煩幾位了,改日請大家喝酒。”

    “好說、好說,陳兄弟若是進城,直接來城西的吳家衚衕找我,盡頭裏面那家就是我家。”

    吳山猜到陳墨是武者時,心裏就有了白跑一趟的準備,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他暗自掂量了下,臉上笑容頓時更加真誠,暗贊陳墨會做人。

    離開前,吳山在陳墨的耳邊說道:“那報案的人,是個老婦人。”

    衙門捕快和陳墨有說有笑的畫面,也是被福澤村的村民看在了眼裏,渾身頓時一震,對陳墨的敬畏感更深了。

    墨哥兒是真的出息了。

    許多人萌生了要跟着陳墨混的想法。

    ……

    回到屋裏,陳墨那原本笑意堆積的臉龐,頓時冷了下來。

    “老婦人?”

    陳墨心裏大致已經猜到是誰了。

    “叔叔,沒事了吧?”韓安娘趕緊迎上前來,臉上帶着擔憂。

    畢竟衙門差役直接找上門來,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村姑,哪能不害怕,害怕陳墨出事,她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把陳墨當成了自己的依靠。

    “沒事了。”陳墨把韓安娘摟進懷裏,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溫聲道。

    “叔叔,對不起,奴家給你惹事了,剛纔奴家表現的太驚慌了。”韓安娘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樣子,容易惹人懷疑的。

    “傻瓜,那是人之常情,給我道什麼歉。”陳墨在韓安娘的額頭親了一下:“放心吧,沒事了。”

    韓安娘沒有去問王喜失蹤的事跟陳墨有沒有關,她不想知道,她只要陳墨平安無事就好。

    她將臉蛋貼在陳墨的胸口,聆聽着他的心跳。

    在這冰冷刺骨的冬天,她只覺得好暖、好暖。

    等平靜下來後,韓安娘再次恢復成了小女人的樣子,擡頭看着陳墨:“叔叔,你剛纔把錢都給他們了?那可是我們僅剩的錢了。”

    陳墨撫摸着她的秀髮,在她的臉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笑道:“還留了一些進城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