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抉擇

    耳邊的聲音消失了，瑪克欣低頭陷入了沉思。

    閣下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把這份序列能力作爲獎勵，對卡爾維斯進行一場歷練。

    她並不認爲閣下想要直接將這份能力賜給卡爾維斯，畢竟這樣子做就無法磨礪卡爾維斯的心智。

    想要成長爲一代強者，單單只有天賦是肯定不夠的。

    念及於此，瑪克欣的思路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8

    擡頭望向面前的聖騎士。

    “關於序列88的下落，我這邊恰好有點頭緒，不過需要時間去收集，大概兩天時間。”

    “是那位閣下出手嗎？”

    反正絕望騎士的存在兩人都心知肚明，把話直接說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份能力只能由你親自動手獲取，我與那位閣下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這是自然的事情。”

    他並沒有問命運天使現在的實力怎麼樣，因爲這是絕望騎士的考驗，而非爲他準備的死局，所要面對的肯定不是全盛時期的命運天使。

    只要面對的不是六階級別的存在，一切都好辦。

    擁有帶進副本的技能，還有序列能力與憤怒鬼神，就算是對上五階的存在，他也有自信能夠將對方斬殺。

    這番自信的姿態倒是令瑪克欣微微滿意，不愧是閣下所看重的人。

    談話完畢，葉穹選擇了告退。

    至於瑪克欣，則是將倒扣在桌子上的書合上了，她沒有心情再繼續看下去了。

    對於閣下所提供的那個座標，她也是極爲的感興趣，她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身體變得虛化，這是進入靈界的前兆，在這個狀態之下，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攔她的腳步。

    三十公裏的距離，短短幾息時間就已經抵達。

    看着面前巨大的湖泊，瑪克欣不免陷入了沉思，閣下把命運天使沉湖泊裏面了？

    左右看了一眼，好像除了眼前的湖泊以外，也沒有什麼好藏東西的地方了。

    輕打一聲響指，水系魔道妖精環繞在身側，她跳入湖泊之中，一層薄膜隔絕了外部襲來的湖水。

    明明身處湖泊之中，卻好似如履平地，她正常的向下走着，好似踏着一層階梯。

    她有些意外，這個湖泊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深許多。

    明明薄膜隔絕了外部的寒意，但瑪克欣的心跳卻沒由得的加快了。

    她這種級別的強者，感知是極爲的敏銳的，哪怕心神沒有任何察覺，但身體卻會本能的做出反應，通過直覺察覺到即將襲來的危險。

    剛剛還顯得極爲輕鬆的瑪克欣不由得的變得緊張了起來。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

    “閣下不會沒有對那個命運天使進行封印吧？應該不至於.吧？”

    半神強者的第六感一般來說不會出錯的。

    當他們腦海中浮現某種想法之時，可能是她們在世界樹看到的，屬於自己的命運。

    無形的羽刃襲來，令原本平靜的湖泊暴動。

    縱然冷漠如瑪克欣，臉色也是不禁開始變黑。

    “不是，閣下，你還真沒有封印啊？”

    這還不是最爲棘手的。

    通過剛剛的攻擊，瑪克欣能夠清楚的知道一點。

    那就是時間的流逝並未給命運天使帶來絲毫的磨損，反而令她飛速成長。

    倘若沒記錯的話，高塔王國那場狩獵開始之時，這個命運天使只不過剛剛踏入五階，憑藉着棘手的能力才能夠與高塔王國的衆多強者周旋。

    但是現在嘛，怕不是已經半隻腳踏入六階了，配合着她那棘手的能力，哪怕是瑪克欣，也不敢擔保自己能夠穩穩的拿下她。

    “閣下，你這考驗有點過分了吧？你這不是讓他送死嗎？”

    瑪克欣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她不明白閣下到底把卡爾維斯當成什麼了。

    如若是看重的人才的話，爲何要進行這幾乎必死的考驗。

    如若只是暫時的玩物的話，爲何會上心到這種程度。

    瑪克欣不懂啊。

    這就是她與七階強者的差距嗎。

    饒是她想破了腦袋也不理解對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眼下的她必須做出抉擇，要麼親自出手，暫且削弱命運天使的實力，不然卡爾維斯對上她，可以說是必死無疑，除非動用憤怒鬼神的能力，當然，要是用了那份力量，卡爾維斯也同樣只有一條死路。

    要麼就是不做出任何的干預。

    她看得出來，命運天使並不想要與她爲敵，剛剛下手極爲的收斂。

    同時，這個傢伙傳達出了一個信息，她與絕望騎士進行了一場交易，在卡爾維斯到來之前，她會一直停留在湖泊之中，不會選擇逃跑，這無疑是示弱的表現。

    “依照你的想法行事，無視我的存在即可。”

    她想到了五分鐘前，絕望騎士閣下跟她說的這句話。

    瑪克欣明白，現在那位閣下不會做出任何指示，接下來的判斷取決於她。

    無論是出手還是直接離去，閣下都不會進行干預。

    瑪克欣並非優柔寡斷的性子，只是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出抉擇。

    明明與閣下進行了如此多長對話，她卻始終不明白對方的想法。

    她的目光看向湖泊深處的那雙琥珀色雙瞳，那被封印許久的命運天使似乎也在等待着她做出抉擇。

    瑪克欣停留在湖泊中央許久，最終擡頭望了望天，重嘆了一口氣：

    “狗娘養的.”

    久違的，她說了句粗口，一向心如止水的她現在思緒極爲的複雜。

    五元素魔道妖精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瑪克欣的氣息逐漸膨脹，由五階一躍跨越至六階巔峯。

    她是靈能魔女，鬼神教會的主教，也是三騎士之下的最強者。

    遵從着本心，她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卡爾維斯的價值極大，至少在她看來，擁有着值得自己投資的價值。

    這般天才，不應該死在這種考驗之下，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子的。

    她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將命運天使壓制到一個可以完全激發卡爾維斯潛力的地步。

    五階，對標天啓帝國的那只護國神獸，應該差不多了。

    不過縱然如此，以命運天使麻煩的能力，恐怕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瑪克欣能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湖泊深處那雙琥珀色的雙瞳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這是對她而言最爲不利的抉擇。

    五系魔道妖精的出現，代表着這位靈能魔女要正式出手了。

    雙方默契的並未過多言語，一場大戰悄然在湖泊深處爆發。

    第二天，葉穹早早的就起了牀，看向了摩根小姐房間方向，緊閉着房門，看這樣子好像還沒有起牀。

    對此他稍感詫異，如果按照瑪克欣的人設，接近上午10點還沒起牀是正常的事情，但現在她所扮演的可是那個完美的精靈大小姐摩根啊。

    真不怕弗萊德起懷疑？

    正當這麼想之時，身旁的劍開口說了句：

    “昨天摩根小姐與那魔女交戰，想必耗費了許多心力吧，卡爾維斯，咱們就別去打擾了。”

    好傢伙，湯姆，都已經幫摩根小姐找好理由了。

    不過這個理由倒還說得過去，畢竟昨天與摩根小姐交戰的可是六階的強者。

    “正好，昨天摩根老師佈置了一些作業，我要去收集一些材料，一起嗎？”

    “額”

    弗萊德稍顯猶豫，隨後很快就做出了答覆：

    “也好，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一人一劍走出教會，葉穹看了一眼外邊的景色，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小道，周邊林立着樹木，現在已經接近秋季，寒風襲來，將淡黃的樹葉吹下。

    此時的葉穹只身穿一身黑色薄衣，頓時就能夠感受到一股涼意，吹得他身上的傷口刺痛。

    他眺望了小道的盡頭，依稀能夠看到村落的模樣。

    葉穹通過天空監視者的力量觀測過，這個村落名作聖者村，傳言是十二聖者之一，大祭司梅麗莎的故鄉。

    距離聖坎兒城並不算太遠，用車馬趕路的話，也就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路程。

    身旁的弗萊德面露感嘆之色，開口道：

    “這地方我印象深刻啊，當年整個村莊都是僞裝者，差點就被他們陰死了。”

    這話說得，印象確實得深刻。

    “那現在呢？”

    “應該沒有了吧，瘟疫騎士已經被弗萊德大帝誅殺，血之詛咒的影響大概已經完全消退了。”

    “當年海耶拉之劍的力量應該還在吧，爲何沒有分辨出他們是僞裝者？”

    “我們實力增進的同時，那瘟疫騎士也同樣沒有閒着，他們已經知曉如何應付海耶拉之劍了，所以當時的我才沒能夠第一時間將他們分辨出。”

    “怎麼做到的？僞裝者皆爲惡魔，那應當被裁定爲有罪之人才是，怎麼可能洗的白。”

    “洗白？”

    弗萊德只是疑惑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這兩個字的含義。

    “他們並非洗去了身上的罪孽，而是從一開始，就是無罪之人。

    血之詛咒將人類轉化爲僞裝者，需要歷經四個階段，萌芽，慾火，止水，魔心。

    第一個階段很好理解，便是血之詛咒剛剛傳播進入人體過後的蟄伏期，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都看不出絲毫的異狀。”

    “瘟疫騎士讓聖者村的人皆保持在了這個階段？”

    “沒錯，甚至更加往前，令血之詛咒蟄伏得更加之深，當必要之時在進行喚醒。”

    回答完葉穹的問題，弗萊德接着往下說道。

    “進入第二階段慾火，人內心的慾望會漸漸放大，會做一些尋常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說你很喜歡鐵匠鋪的一柄寶劍，如若是正常時期的你，心中雖有貪慾，但卻不會付諸行動，因爲你明白這樣子的後果，理智制止了你的貪慾。

    但若是血之詛咒進入慾火階段，則會放大這股貪慾，在你內心尚還沒有察覺之時，就將手伸了出去，明知道這是錯誤的，仍然會做出這種行爲。”

    “慾火是放大心中慾望嗎？那麼第三階段止水想必是與之相反的吧。”

    “沒錯，單單從字面意思就很容易理解。

    與第二階段截然相反，當血之詛咒進入第三階段過後，人的內心會變得心如止水，遵循着身體原先的邏輯，做着重複的事情。

    我曾經去到過一座城市，那裏有着爭吵，有着衝突，有着互助，有着勤勞。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一座再正常無比的城市。

    但是當我踏入其中之時，就能夠立刻感受到違和感。

    城市內的居民與其是在正常生活，倒不如說是巨型機械上的齒輪，不斷做着相同的事情。”

    葉穹想象了一下畫面，頓時就感覺毛骨悚然，回答道：

    “想必你們這些外來者與這座城市分外格格不入吧。”

    弗萊德卻是笑了一聲，回道：

    “你說錯了，我們融入了進去，被這座城市同化了，在剛剛踏入這座城市的一瞬間。”

    “沒有察覺到異常嗎？”

    “沒有，至少我們的內心告訴我們，這座城市完全沒有古怪之處，知道海耶拉之劍提醒我，方纔察覺到了異常。”

    弗萊德拉回了正題，說起了血之詛咒的第四個階段。

    “魔心，能夠達成這個階段的人只在極少數，但個個都極爲的棘手。

    到達這個階段過後，他們的內心已經徹底冰封，再無重新變回人類的可能性。

    對待這一類僞裝者，必須慎之又慎，絕不能夠與他對視太久。

    因爲魔心者，皆擁有改寫記憶乃至性格的能力。

    我也是憑藉海耶拉之劍的力量，才能夠多次躲開魔心者的偷襲。”

    魔心者擁有改寫記憶性格的能力？

    聽上去好像有點變態啊。

    而且這一種能力好像與藍星上發現的有點類似，不過藍星那足以改寫全人類常識的能力明顯更加變態，簡直就是魔心者的plus版本。

    兩人一邊行走，一邊進行交談，此次要去的地方正是聖者村。

    在天空監視者的力量之下，他在這個村莊裏發現了一個還算有趣的東西，蘊藏着命運的力量，說不定在構築阿波尼亞斯的軀體時，可以作爲輔助的材料進行使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