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當年的真相

    “該死的螻蟻，偏偏，偏偏是這個時候，她們爲什麼會知道我的神國所在？”

    隱藏空間裂縫的魔法陣剛剛被破解，作爲佈置陣法主人的命運之月自然立刻就有所察覺。

    將視線投向白薔薇學院的廢棄倉庫之中，立刻就搜尋到了兩道身影。

    “她們？是誰告訴她們的？”

    雖然不知道這半龍人與魔女想要做些什麼，但她們的實力在命運之月眼中，跟螻蟻並無區別。

    縱然此刻的祂大部分的精力都在那神祕月亮之上，但分出心來對付這兩個傢伙，還是綽綽有餘的。

    命運權能調動，卻是沒想被神祕的力量隔絕了，祂的力量沒有影響到凱麗與愛達斯兩人半分。

    當即就開始搜尋這股力量的源頭，查明過後，祂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

    這與祂對抗的力量，竟來自神國之中。

    “祂們爲什麼還留有力量與我作對？”

    命運之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怎麼事事都會如此不順利。

    突然出現的神祕月亮，闖入祂神國的兩個螻蟻，還有妄敢再度與祂作對的女神。

    三件事情聯繫在一起，這位司掌命運的神祇，已經聞到了一縷陰謀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話，祂想立刻令本體迴歸神國，將一切妄圖反抗自己的力量抹除。

    但無奈的是，這一點祂根本辦不到。

    如若不是現今祂調動自身全部力量，用於對抗這神祕月亮，否則的話，自身的存在都有可能被對方所吞吞噬。

    對付這種級別的存在，再如何謹慎也不爲過。

    現今命運之月能夠做的，只有將希望寄於自己效忠的那位天災之上。

    以宿命的能力，應當早已知曉了一切，既然如此，那位大人應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祂只需要依照本能做出抉擇就好。

    回憶起那位大人無比強大的力量，命運之月也是放心了許多。

    凱麗把愛達斯叫了過來，看了看眼前的空間裂縫，詢問道：

    “要進去嗎？”

    “這個空間裂縫通往的就是命運之月神國所在？”

    “應該是，裏面散發着法則的氣息。”

    愛達斯只是猶豫了片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事已至此，哪可能再半道回去。

    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一同進入空間裂縫之中。

    初開始之時，有着些許暈眩感，裂縫的四周遍佈着破碎的鏡片，鏡片之上的畫面，竟是魔界各地的景象。

    這條空間裂縫並不算漫長，不約一分鐘，兩人就已降落。

    凱麗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眼神之中稍顯詫異。

    她們竟然還在進步之城之中？

    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路上的行人眼神極爲的呆滯，在他們的身上，根本聞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兩女對視一眼，並未過多的言語，正欲四處搜查情報，卻是沒有想到愛達斯停下了腳步。

    她體內的預知能力發動了，這是命運三女神在與她進行溝通。

    一個畫面出現在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處無人的荒地，地上血色的六芒星陣法清晰可見，愛達斯做夢也不會忘記這個地方。

    她的母親正是在這裏佈置了令命運之月降臨的儀式，才會變成如今那副模樣。

    站在血色魔法陣前面的，是一個身穿紫藍色長裙的美婦人，銀白色的長髮遮蔽右眼，僅露出的左瞳掃視着眼前的一切，緊接着回過頭，看向無人的四周，精確的捕捉到了愛達斯所在。

    “把金蘋果帶過來，我們都將得到解脫。”

    這是女子唯一留下的話語。

    畫面到此階段終結，愛達斯回過神來，一旁矮小的魔女正關切的看着她。

    “小愛達斯，那命運女神又和你建立聯系了？”

    她極爲的聰明，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愛達斯回想起剛剛對方跟自己說的話，面色稍顯沉重，將自己剛剛看到的一一告知給了身旁的凱麗。

    “你是說那個傢伙在你母親進行儀式的地方等伱？”

    “多半是了，現在命運之月被那突然出現的月亮糾纏住，眼下正是祂掙脫牢籠的機會。”

    “要去嗎？這些掌控命運的神祇，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愛達斯並未回答凱麗的這個問題，而是開口說了句：

    “還記得起源魔女跟我們說的話嗎？”

    凱麗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你母親被奪舍這件事，與祂無關？你相信祂說的話？”

    “我也懷疑過，但導致我母親變成那副模樣的，真的單單只是因爲命運之月嗎？”

    她擡頭看向了天空，彷彿能夠穿過時空，看到位於現實世界中的第二道月亮。

    從離開巨人之星，迴歸至現實世界開始，她就在這道月亮的身上，莫名感受到一股熟悉感，就好像她曾經見過對方一樣。

    在腦海中看到銘刻在地的六芒星法陣過後，愛達斯方纔明白，這股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回憶起了召喚命運之月的夜晚。

    夜色之下，月之魔女莎蘭啓動六芒星法陣，位於世界之外的莫名存在，彷彿聽到了祂的呼喚，降臨至魔界之中。

    月亮高掛於空中，散發着邪性的氣息。

    下方的魔女虔誠的跪拜在月亮之前，爲其獻上自身的忠誠。

    緊接着異象驟發，黑色的氣體流入了魔女的體內，她並未選擇抗拒，而是選擇接納了這股力量。

    即便她明白，接納這股力量過後，會令自己變得癲狂。

    魔女的雙目變爲赤紅，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卻是渾然不在乎，肆意的令黑氣流入體內。

    不覺間，她的氣息悄然間發生了變化，傳奇境的桎梏已經鬆動，她朝着半神領域跨越了一步。

    但單單僅憑於此，還遠遠不夠，她渴求的力量並不單單只有如此。

    身爲契約師的她，最渴望做的事情是，就是與月亮籤訂契約，令其成爲自己的寵獸，這樣子，她才能夠向那一位存在復仇。

    小愛達斯躲在樹木的後面，驚慌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她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在強大的氣場之下，她的渾身都已發軟，根本動彈不得。

    看着眼前魔女與月亮交易的景象，聽着耳邊野獸的嘶吼聲。

    也不知道在何時，她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浸溼，身體根本站不住，暈倒在地。

    之後對荒地中所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僅有一雙溫暖的雙手抱住了她，在醒來之時，已經躺在了熟悉的牀上。

    這正是愛達斯當年所看到的一切。

    當初的她一直以爲，令自己母親性情大變的黑色氣體，是命運之月所散發出來的。

    但漸漸的，她感覺有些不對勁，當初自己母親所召喚出來的，真的只是命運之月嗎？

    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直覺告訴她，命運三女神會將答案告知給她。

    既然都已來到了這一步，那便再無回頭的可能性，哪怕前路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危險，她也不在乎，她想要知曉當年的真相，與母親進行交易的月亮，到底是不是命運之月。

    凱麗似乎察覺到了愛達斯的想法，牽住了她的右手，雖並未言語，但也已經表明出了態度。

    愛達斯的雙瞳中閃過一絲感激，並沒有再說出讓凱麗先行離去的話語，朝着記憶之中的荒地走去。

    高處的命運之月，雖然口頭上說着相信那位大人的判斷，實際上一直都有在關心着自己神國的情況。

    在看到站在六芒星陣法之上的銀髮女子過後，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憤恨。

    對方的底細祂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不是現在騰不出手來對付這個傢伙，否則祂早就殺回自己的神國之中了、

    不過在看到這個魔法陣的時候，祂的神情閃過一絲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祂好像忘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但是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過久，立刻就回過神來應對這神祕月亮的攻勢，祂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愛達斯與凱麗兩人的動作極快，很快就已經抵達記憶之中的荒地。

    遠遠望去，果不其然能夠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對方的氣息雖說與尋常人無異，但兩人卻是如臨大敵。

    凱麗悄然間摸了摸戴於右手無名指的空間戒指，心中也是暗暗下定決心，如若有異狀，第一時間動用裏面的道具逃離。

    愛達斯也是同樣，元素之力不斷在她的身邊匯聚。

    遠處的“莎蘭”對此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雖背對着兩人，但早已知曉着她們的到來，開口道了句：

    “不必驚慌，我早已失去了神格，根本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

    話是這麼說而已，愛達斯與凱麗兩人哪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相信對方，反而是愈發的戒備。

    “莎蘭”對此並不在乎，轉過身去，那熟悉的面貌令愛達斯有些恍惚，但卻很快就回過神來，壓制住自身的情緒，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

    “你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嗎？”

    “命運女神？”

    “你可以稱呼我爲阿波尼亞斯。”

    凱麗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開口道：

    “命運三女神的大姐，司掌着過去的女神，阿波尼亞斯？”

    “這只不過是以前的事情而已，現在的我只不過是被囚禁在神國中的籠中鳥而已。”

    阿波尼亞斯毫不避諱的就將自身的處境說出。

    但愛達斯顯然不打算輕信祂的說辭，看着掌控自己母親身體的這個女人，冷聲說道：

    “我母親呢？爲什麼是你的意識主導着她的身體？”

    “別急，小愛達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我有時間聽你慢慢說。”

    言語之間，絲毫不掩蓋對這位女神的敵意。

    阿波尼亞斯也是明白，想要將金蘋果拿到手，不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是不行的了。

    輕打一聲響指，投影光屏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出現在光屏正中央的，正是月之魔女莎蘭。

    阿波尼亞斯並未第一時間進行播放，而是注目看向一旁的半龍人。

    “看你的樣子，是在懷疑我操縱了你母親的命運？”

    “難道不是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的確，我等確實干預過你母親的命運，並且做出了修整。

    倘若按照既定的命運行走，你的母親不會變成如此的模樣，靈魂也不會深陷命運之月的神國之中。”

    這位女神倒也實誠，一五一十的就將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交代了出來，換來的自然是半龍人的怒目直視。

    祂卻是一點都不在乎，臉上依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先別急，倘若我說當初之事，是你母親主動找到我，並且建立交易的呢？”

    眼前的光屏光屏開始播放，上面的畫面正是月之魔女莎蘭利用命運硬幣，與命運三女神建立聯系的畫面。

    她將鮮血滴落在硬幣之上，這是命運三女神行走於世間之時所留下的聖遺物。

    藉助硬幣之上的殘留法則氣息，可以跨越空間，與命運女神進行對話。

    理所當然的，阿波尼亞斯做出了迴應，身爲司掌命運的神祇，祂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類的目的，渴望藉助神祇力量大的人祂見過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尋找到命運硬幣，並且找到了祂，那麼理所當然的，祂應該給予眼前這個人類回報。

    但是祂實在是有些低估了這個人類的野心。

    這個人類所渴求的並非只是單單的從神祇的身上獲取力量，而是

    褪去凡軀，登臨成神。

    理所當然的，阿波尼亞斯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神祇的確能夠幫助他人成神，但作爲代價卻是將自身神格剝奪。

    這份代價，無論是哪一位神祇，都是不能夠接受的。

    所以阿波尼亞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莎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早在將這位女神召喚出來的時候，她就預料到了對方的回答。

    她將右手抵至胸部，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隨後解釋道：

    “女神大人，我想你誤會了，成爲神祇的代價我自然是明白，自然是不會讓您爲難。

    我想要的是與神祇籤訂契約，建立共生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