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道

    各自佈局，然後勾心鬥角，清歡總擔心自己有一天會禿頂。

    好在老夫子頭髮雖然花白，但依舊茂密，這才讓他安心不少。

    牛二被老夫子不耐煩的趕去準備藥浴了。

    清歡笑呵呵的道：“老師，還差一局，今天我就贏了。”

    老夫子瞥了他一眼，道：“言之過早了，接下來登門的，就是你父母了。”

    清歡有些詫異的擡頭。

    自從拜師老夫子後，清歡雖然有心邀請，但他父母卻從未登過門。

    老夫子隨口道：“你要科考，戶籍不能在下河村。”

    沒有過多地解釋，他知道清歡能理解。

    清歡默然。

    下河村之前窮成什麼樣了？怎麼可能有餘力供出一個讀書的孩子？

    而且最近的學堂在鎮上，以老夫子的過往經歷，要說鎮上沒有監視的人，根本不可能！

    清歡也不能將自己是老夫子學生的事宣之於衆，不然怕是活不長。

    所以清歡想要科考，不僅戶籍不能在下河村，而且人也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考試。

    只是……

    清歡疑惑道：“旁人讀書是爲了當官，所以科考，可是我志不在此，爲何要科考？”

    清歡的啓蒙志向是擁有一個下河村這樣的莊子，如今莊子雖然是老夫子的，但跟屬於清歡沒什麼區別。

    所以清歡的“志不在此”，只能是“三十而立”的志。

    老夫子沒有問清歡的“志”，只是道：“沒有功名在身，下河村就要交稅了。”

    清歡恍然，“哦”了一聲，隨口道：“那我就猜紅梅吧。”

    很現實，但也很真實。

    二人沉默着下着棋。

    胡管家卻翹首以盼的看着門外，如果少爺能贏，那就說明少爺的佈局能力已經超過老爺了。

    那些人只顧着盯着老爺，卻不知道老爺教出個妖孽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

    紅梅急匆匆的走進來，道：“少爺，您的父母剛纔拉着牛車離開下河村了，車上不少行李，是不是……”

    清歡淡淡的笑道：“紅梅姐姐不要急，我大哥去南方販賣果子時，我就讓他在那裏找個地方安家落戶，我父母這是去投奔他的。”

    紅梅鬆了口氣。

    胡管家大聲道：“老爺十三，少爺十五，少爺勝！”

    老夫子一把把棋子丟回盅內，長嘆一口氣，道：“我這是教出了個什麼妖孽啊！”

    但語氣裏，卻透着無窮的欣慰。

    胡管家跟紅梅都笑了，起身彎腰道：“恭喜老爺，賀喜少爺！”

    清歡點點頭，笑着收拾棋子，道：“只能說，老師您教得好啊，若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一路倒着走？”

    老夫子也跟着笑了，道：“你早就想到了？”

    清歡點頭，道：“那晚老師跟我說了外面的信息後，我就明白自己所面臨的危險，自然要早做安排。

    我大哥的信是一個月前來的，但我父母卻故土難離，始終難下決斷，我便跟他們說好了，若是有一天，老師親自邀他們前來，就說明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不容耽擱了。”

    老夫子感慨道：“是啊，我邀請他們前來，必然是商議跟你有關的大事……讓你身處險境，怪爲師嗎？”

    清歡笑道：“老師說胡塗話！”

    老夫子哈哈大笑，道：“是啊，爲師說了糊塗話，爲師的錯！”

    清歡將棋盤收拾好，遞給紅梅，道：“老師，說說武道吧。”

    老夫子含笑，道：“武道有什麼好說的？就那麼回事。”

    清歡無奈，道：“就那麼回事是怎麼回事？好歹也跟我說一下，比如武道有什麼境界，各個境界都有什麼能力之類的吧？”

    老夫子笑容微斂，嘆了口氣，道：“所謂的武道，原本只是打熬身體，錘鍊體魄，一般都用於軍中，無論怎麼鍛鍊，終究只是普通人，只是稍微強壯一點的普通人罷了。

    後來，我爲了對抗超凡者，組建了一支軍隊，爲了讓這些士兵距離超凡者近一些，我就跟幾個人一起，創造了所謂的武道。”

    “……”

    清歡眨眨眼：“武道，是老師創造的？”

    老夫子強調道：“不是我，是我跟幾個人一起創造的，有道士，有和尚，有將軍，還有太醫。”

    清歡定下心神，想了想，道：“洗髓液就是太醫提供的吧？那將軍，道士跟和尚有什麼用？”

    老夫子笑了笑，道：“道士跟和尚沒用，但道家佛家，再加上我的儒家，還有將軍沙場廝殺的經驗，結合起來就有用了。”

    清歡恍然。

    老夫子道：“原本按照我們的設想，武道應該能讓人一步步強大，最終超凡脫俗，達到超凡者那種地步的。

    所以在創造武道時，我們就按照想法，將武道分了九個品級，所以也叫武道九品。

    一至三品，打熬筋骨，凝聚勁力，四至六品，將全身勁力與心意結合，七至九品……沒有”

    清歡詫異道：“七至九品怎麼就沒有了？”

    老夫子眼皮一翻，道：“因爲還沒創造出來，我就被驅逐了！”

    清歡會意，道：“所以現在武道最高就六品？”

    老夫子嘆了口氣，道：“我年紀大了，身子骨練不了武道，所以前面六品還能根據其他人的經驗理念推導出來，但往後就不行了。

    說到底，我連武道都沒法練，更別說七到九品那種完全屬於幻想的層次了。”

    清歡好奇道：“那牛二哥算幾品？”

    老夫子撇嘴，道：“他也就把全身的勁力都凝聚起來，勉強算三品了，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心意。”

    清歡驚訝道：“牛二哥一下子能跳七八米高，十幾米遠，怎麼才三品？那着武道，前景可期啊。”

    老夫子反問道：“如果一個人單腿能跳一米，雙腿一起發力，是不是就能跳兩米了？”

    清歡思索片刻，道：“應該不能這麼算吧？”

    老夫子點頭，道：“按照太醫的理解，人體蘊藏着的力量其實很強大，只是太過散亂，分散在全身了。

    不過能調用的力量有限，猛吸一口氣後憋住，人能調動的力量會多一些，但喘氣後，這力量就泄了。

    如果能把所有的勁力都凝聚起來，能發揮出遠超一加一的效果，所以按照這理念，創造了一到三品的武道。

    不過人的身體肌肉骨骼都是有極限的，可以通過醫家手段，將這個極限拉高，洗髓液就是最初的藥方，用以武道入門。

    然後道家的入定，佛家的坐禪，都有奇妙的效果，一旦結合全身勁力，會發揮出神奇的能力，所以就有了四至六品的武道。”

    清歡點點頭，好奇道：“那修煉武道，是不是需要什麼功法？”

    老夫子淡淡的道：“只要能感受到身體勁力的，就算走路睡覺都行，全看個人習慣，當初一起創造武道的將軍，就全靠自己沙場搏殺的經驗，創造了幾門功法。

    除此之外，像什麼五禽戲，八景鍛之類的，都算一至三品的功法。”

    清歡感興趣道：“那老師打算教我什麼？”

    老夫子眼皮一翻：“我說了，我年紀大，身子骨不行，練不了武道，自然教不了你。”

    不等清歡反應，老夫子又補充道：“倒是將軍那裏，我倒是提過建議，結合他的殺伐經驗，道家跟醫家的養生，可以創造出一套兼具殺伐跟養生的功法。

    我跟他一起已經創造了雛形，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回頭你去問他要過來，如果有了雛形，你就把它完成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