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奇心

    林賽帶着瓦啦瓦啦，攀着船隻外壁，往甲板上爬去。

    同時他才對背後的少女吐槽道：

    “瓦啦瓦啦，你不是七海同盟的人嗎？”

    “明明生活在一個海洋世界，竟然還能不會游泳？”

    瓦啦瓦啦十分認真地說道：

    “知道在七海同盟的世界，每年死亡人數中最多的原因是什麼嗎？就是被淹死！”

    少女自信滿滿地解釋道：

    “善泅者溺——所以我的策略，就是乾脆不學游泳，也不去碰水。”

    “這樣一來，問題不就從根源上杜絕問題了嗎？”

    “……”

    林賽有些無語：

    “你這是不是有些小心過頭了？”

    “而且還是你拉着我一起坐到船舷欄杆上的，就沒想過會翻身掉下去嗎？”

    “這就是覺醒者的自信吧。”瓦啦瓦啦在林賽背上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夜之流光，風中輕撫，暮色下的暖風徐徐而來！”

    溫暖的流光在兩人身上滑過。

    他們被海水浸溼的衣服，立刻被這股暖風烘乾，只是剩餘的鹽粒叫人非常不爽。

    林賽三、兩下攀着船隻外壁回到甲板上。

    兩人落地以後，才發現衆人已經齊齊圍了過來，目光正聚焦在他們身上。

    夜色下，海光中。

    遲來的喝彩聲轟然響起。

    其中有人讚揚林賽的救人之舉，也有人誇讚他的小提琴表演：

    “小夥子，好樣的！”

    “英雄救美！”

    “先生，能再來一段嗎？您剛纔的演奏簡直棒極了！”

    “……”

    面對着這些熱情洋溢，其中還夾雜了幾句聽不懂的陌生語言的歡呼。

    林賽只好回以微笑：

    “抱歉，各位，我們要先失陪一下。”

    “從海水裏出來的感覺不怎麼舒服，我們得去處理一下衣物的問題。”

    “……”

    甲板上的人們連連惋惜，但也沒有強留。

    林賽謝絕衆人的熱情邀請之後，則與瓦啦瓦啦一同返回船艙。

    路上，他也總算有時間查看新解鎖的技能詳情。

    這本數據面板上的樂譜，迎面第一行，就是剛剛瓦啦瓦啦和林賽演繹過的樂曲。

    【第五夜晚的愛情小調：

    一段鼓勵愛情的旋律，曲調熱情洋溢。

    效果：爲傾聽者恢復精神狀態；若傾聽者處在戀愛之中，效果則大幅度強化。】

    “……”

    “有時間的話，要把我知道的樂曲，一個一個錄進去了。”

    林賽思索着，同時也和瓦啦瓦啦來到船艙門口。

    他自己能從行囊裏換取衣服，而瓦啦瓦啦不行，所以兩人去的是少女的船艙。

    和林賽與阿拉鬆這種雙人船艙不同。

    瓦啦瓦啦住的是單人船艙。

    少女打開行囊，翻找衣服，拍打鹽粒。

    林賽則在整理得乾乾淨淨的牀鋪邊上，發現了幾塊畫板。上面的畫面雖然還沒完成，但也能看出是一片夕陽西下時的海灘，線條之中已經開始展現作畫者出色的構圖能力。

    繪畫、演奏、歌曲……

    瓦啦瓦啦掌握的藝術技藝，幾乎是超出常理的多。

    “瓦啦瓦啦，你這畫……”

    林賽轉身想要搭話，結果看到少女正好脫掉白色長裙，嚇得他連忙把身體轉了回去。

    林賽往門口走去：

    “我說，這房間裏還有人呢！”

    瓦啦瓦啦語氣調侃地問了一句：

    “剛纔在水底下，你不是看得挺清楚嗎？”

    “……”

    林賽陷入沉默。

    當時他只顧着救人，哪記得這些細節。

    此刻被少女提醒，他才意識到在海下那幅畫面中，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那時候情況緊急！”

    “再說了，水底下怎麼看得清？”

    林賽身後，瓦啦瓦啦的聲音越來越近：

    “船艙裏可沒有亮尾魚的尾巴明亮。”

    “機會難得，你要不要轉過來好好看看啊？”

    林賽一個激靈，就準備奪門而出。

    結果少女這時候露出笑聲：

    “哈哈！別忙着逃跑嘍，我已經換好衣服啦！”

    瓦啦瓦啦用力拍了拍林賽的後背。

    他轉過頭，少女果然已經清理好身體，還換好了衣服。

    這是一件寬大的針織衫，顏色主要由葉子的綠和樹木的黃構成，其中還分佈着樹葉脈絡形狀的花紋。

    看上去既有休閒感，又透露出一股叢林的野氣。

    “這是我去綠松林採風的時候買的。”

    “怎麼樣？很漂亮吧？”

    瓦啦瓦啦拉着衣角，動作輕快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就好像一隻展示翅膀的蝴蝶：

    “除了土著風的草布裙之外，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套了！”

    “……”

    林賽想了想之前瓦啦瓦啦野人一樣的打扮。

    他選擇不予評價。

    瓦啦瓦啦秀過衣服，則直接跳到牀上，雙腿盤坐起來：

    “林賽，你不換衣服嗎？”

    林賽指了指自己：

    “你就這麼看着我，讓我換衣服？”

    少女臉色微紅，但很快就神色如常：

    “我能分得清一個人是好是壞！”

    “而且我還在思考——伱要不要做模特？讓我來畫一幅畫吧！”

    林賽也不矯情。

    瓦啦瓦啦既然不介意，他也乾脆地換起衣服。

    不等他迴應有關模特的邀請。

    坐在對面的少女，就先一步認出了他這副打扮：

    “你這衣服的風格，有點像探險家們喜歡穿的衣服？”

    “而且看看穿衣細節——是很習慣在野外無人之境活動的處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吧？”

    林賽微微點頭：

    “你這觀察能力倒是細緻。”

    瓦啦瓦啦表情自豪：

    “出色的觀察能力，可是藝術創作者的一大特色！”

    林賽繼續回答問題：

    “你猜得沒錯，我從森中庭院世界過來。”

    “森中庭院？”瓦啦瓦啦想了想，她對這個詞沒有任何印象，“是完全沒聽說過的地方？”

    林賽想起在卡託爾島上的遭遇，釋然地回道：

    “對於七海同盟這樣的大世界，森中庭院確實是個鄉下地方，不知道也正常。”

    “這樣吧——換個說法，一百多年前，曾經由遠徵隊開闢的世界邊境，森中庭院就在那裏。”

    瓦啦瓦啦恍然大悟：

    “世界邊境啊！這個我就知道了。”

    “不過聽說那地方，好像被一頭龍獸給堵了，最近道路不通，所以也就沒什麼人去採風了。”

    瓦啦瓦啦稍稍感慨一番，注意點又回到林賽身上。

    她湊上前來，神態好奇地問道：

    “林賽，你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身上一定很有故事吧？”

    林賽敷衍地回道：

    “哪有什麼故事。就是一次比較漫長，而且還有些無聊的旅程而已。”

    “我聞到了哦！”瓦啦瓦啦下一秒就識破了林賽的敷衍，少女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臉也貼得很近，甚至能聞到彼此溫暖的呼吸，“你的話裏，是言不由衷的味道。”

    “和我猜的一樣，你果然經歷了很多有趣的冒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