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無端之惡，八維盡頭

    「本質猛獸麼……」

    女媧源祖沉吟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那是在整個本質界中，所有八維野民都忌憚萬分的最大危險。」

    「哦？」

    穆蒼眸光一閃，「有那麼厲害嗎？」

    「是的，當然。」

    女媧源祖認可道，「既然名爲"獸"，那麼本質猛獸顧名思義，便是一種理智模糊神思混亂全然無法交流的危險物種。

    它們只會無止境的獵食與破壞，並且無論它們存在於何處，那一處亦都會無止境的腐化凋零，直至淪爲一片全無生機亦無奇蹟的死地。」

    聽到這裏，穆蒼便發問道：

    「既然僅僅只是存在，便會奪去萬境生機，那麼這些本質猛獸，又誕生於何處呢？

    總不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憑空出現吧。」

    聽到此話，女媧源祖溫和笑道：

    「呵呵呵，吾之嗣裔啊，你的猜測雖不中，卻不遠矣。

    這類物種，確實不存在任何實質性的最終源祖。

    其真正的源起，乃是諸多「原型」堆砌物因不明緣由出現種種畸變，積少成多之下最終誕育而成。

    它們，根本就是一種無端之惡。

    僅是距離這些本質猛獸稍近一些，八維野民可能都會遭遇極大損害，甚至形神俱滅徹底消亡。

    同時，由於這些本質猛獸誕生之源起，就與那因未知緣由而腐化畸變的萬物「原型」息息相關。

    所以它們的存在，甚至會反向影響到其他更多的正常「原型」。

    繼而間接性或者更間接性的順着一層層因果鏈不斷影響下去，最終影響到那位於本質界之下的現象諸界萬靈萬物。

    當然，大多數會是偏向於更加惡質性的影響。」

    說到這裏，女媧源祖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穆蒼突然說道：

    「吾之嗣裔，或許你在現象諸界時……就曾遇見過這些本質猛獸的惡質影響產物，也說不定啊。」

    「哦？怎麼說？」穆蒼劍眉微挑，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呵呵。」

    女媧源祖和聲笑道，「所有的八維個體，都可以分神化念無數，降臨到那現象諸界中暢遊玩耍，吾也不例外。

    因此，吾就曾在現象諸界中，特意尋找和統計過那些因本質猛獸而降生於世的惡質產物。

    這些惡物在諸多界域諸多時空之中，有着諸多種名稱。

    有的叫作厄種、有的叫作魔怪、有的叫作天鬼、有的叫作詭源、有的叫作黑虛、有的叫作墮聖、還有的叫作……邪神。」

    「邪神？！」穆蒼眸光爆閃，心中驚愕。

    女媧源祖依然在徐徐講述：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情況，不知道爲何，在那些所有的名稱裏，尤以"邪神"這一名稱，被現象諸界衆生稱呼的最爲廣泛。

    所以，吾針對那各類邪神又特意做過一些收集和統計。

    而在這些邪神裏出現較多的，一般即是痛苦之靈、大墓之屍、絕望之音、魔火之吟、惡戲之觸、至黑之王、哀慟之魂、枯萎之月、嗥蠱之禍、扭曲之舌、邪聻之獸、深淵之厄、冥悚之鷹、宣亡之碑、命食之爪、魘暗之主、幽邃之瞳、暴腐之翼、噬骸之咒、靈性之災、污濁之門、饕餮之蛇、古噩之龍、禁忌之主、疫煞之森、魂網之巫……」

    女媧源祖的話音依然源源不絕的在穆蒼周遭傳蕩，但祂的心神，卻已然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幽邃之瞳……」

    穆蒼心緒怔然，「這不是……偉大之目的本名麼。詳見425、532章

    還有污濁之門……我記得，CoCo與原舟崩之所以下場如此悽慘。

    不就是因爲在跨越集羣橫穿蔓海之時，遭遇到了那污濁之門的眷族——惡質訊息獸羣的攻擊麼。」詳見514章

    聽見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穆蒼先是心中恍悟，然後便啞然失笑：

    「最初魔鬼、魔眼教團、幽邃之血……呵呵呵，真是沒想到啊，那個從藍星開始就與我一路糾纏甚深，甚至幾番間接***手的邪神——偉大之目，跟腳居然會如此之深。

    其真正的誕生源頭，竟然是在這八維本質界之中，而且作爲無量邪神源頭的所謂本質猛獸，其誕生之源起，竟也同樣是完全空白茫然無訊。

    這可真是……出乎預料之極啊。」

    沉吟片刻後，穆蒼便看向女媧源祖再次發問：

    「對了，您還沒有說「位格」需要如何獲取呢？莫非……是要反向獵殺那些本質猛獸麼？所謂的「位格」……難道就就藏在它們體內？」

    「不～不～不～」

    女媧源祖斷然否定，「吾之嗣裔啊，你太異想天開了，「位格」與本質猛獸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給你一個忠告吧，任何想要從本質猛獸那裏獲取任何利益的行爲，都是徒勞無功的。

    因爲它們是最純粹的災厄，而災厄永遠不會帶來任何好處，消滅了也只是消滅了，除此之外不會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利益。」

    「這樣啊。」

    穆蒼蹙眉疑問道，「那麼，「位格」到底要從哪裏，或者說要以什麼方法來獲取呢？」

    聽聞此話，女媧源祖周身頓時就傳盪出了崇敬而狂熱的情緒波動。

    祂綻開全身上下無窮無限只碩大眼眸，看向穆蒼說道：

    「吾之嗣裔，就由我來告知於你吧。

    在這無邊本質界中的一切「位格」……都是來自於偉大的神明啊！

    是那至高無上的「並立之神」，仁慈給予了無量量八維衆生，可以成爲神之奴僕的資格！

    只要參加那每隔無量量無窮無盡歲月才會僅僅舉辦一次的「位格」爭奪戰，並且戰而勝之，成爲最終的通關者。

    那麼便可以呼喚端坐於本質界之上玄之又玄至祕神域中的偉岸神明，讓偉大的祂，紆尊降臨於渺小的本質界。

    屆時，通關者便可以在無數爭奪戰失敗者憧憬而羨慕的目光注視下，無比榮幸的接受那至聖至大的「並立之神」賜下的「永駐位格」，成爲真正的八維永駐者，從此得享永世太平。

    並且在獲得「位格」徹底蛻變爲「永駐者」之後，便能瞬息突破八維野民進化之路的盡頭，踏上那更加恢宏與高遠的八維神僕領域！

    傳說，若是能夠一路走至神僕領域極巔層次，甚至可以飛昇晉入到那遠遠超越本質界的九維宇域，去真正的侍奉偉大神明！」

    女媧源祖自己在那說的倒是慷慨激昂，激昂到那無邊無際達φ1，0，0超限序數級的本質界四方八域，都連綿震動不絕，成住壞空輪番上演。

    可矗立在"不遠"之處的穆蒼，卻聽的是眸光激閃。

    祂是萬萬沒想到啊。

    好傢伙，原來這所謂的「位格」……赫然就是成爲那勞什子並立之神卑微奴隸的資格？！

    什麼「位格」啊，這分明就是可恥可悲的「奴印」！

    還有什麼八維野民盡頭……什麼八維神僕領域……

    姑且不論那所謂的野民盡頭和神僕領域各自分別有多強，亦不論這兩者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巨大。

    總之……本質界的八維生靈居然要靠給人當奴隸，要靠給人當狗才能

    夠突破，才能夠繼續進化？

    什麼垃圾進化道路，呸！

    臭狗屎！

    這一刻，穆蒼對於八維本質界的一切濾鏡……瞬間支離破碎土崩瓦解。

    祂只覺得這些八維生命實在可悲，亦實在***。

    連弦族都不如。

    因爲……即使反抗不了，也全然不應當如此之心悅誠服啊。

    實在丟份！

    穆蒼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想把那什麼神明直接拽下來，狠狠毆打折虐一番，最後吞噬殆盡。

    還並立之神？什麼狗屁玩意兒！

    給祂當奴隸？

    頭給祂打爆！

    按下心海間澎湃涌動的激烈情緒，穆蒼面色如常的看向女媧源祖，繼續問道：

    「那麼，所謂的八維野民盡頭，到底是什麼層次呢？

    還有……你是否就是一個八維野民，而非八維永駐者？」

    「你猜的沒錯。」

    女媧源祖嘆息一聲，萬分遺憾道，「吾確實僅是區區一個野民，甚至在野民當中也屬於孱弱者。

    至於那野民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層次嘛……」

    女媧源祖沉吟了一瞬，緩緩說道：

    「傳聞八維野民進化至最終盡頭，便是……φ1，0，0，0，即阿克曼序數層次。」

    阿克曼序數？！

    這……

    穆蒼眸中神光大放，內心驚異不已。

    如今祂所在的層次，是恐怖的φ1，0，0級別。

    即，費夫曼舒特序數Γ0，一個"攔截"了所有斷言序數的非斷言序數。

    可與那阿克曼序數——φ1，0，0，0相比，卻渺小的幾若塵埃，近乎於零。

    但是如此恐怖龐大的阿克曼序數層次，居然只是八維野民的進化盡頭。

    並且這一盡頭，很有可能僅僅是八維神僕領域的開端甚至門檻。

    那麼八維神僕的盡頭……會是什麼層次？

    而作爲那矗立無數八維衆生之上的並立之神，又會是什麼層次呢？

    穆蒼，無法知曉。

    不過對此，祂卻全然沒有任何畏懼。

    畏懼什麼？有什麼好畏懼的？

    在【見即吾得】的偉力下，管你什麼序數層次，只要讓我看到了，或者你看到了我，那麼我即會瞬間到達！

    稍稍平復下心緒過後，穆蒼便再度問道：

    「源祖，你是否參加過那所謂的「位格爭奪戰」呢？這個爭奪戰，又是否必須要達到八維野民盡頭——阿克曼序數層次才可以呢？」

    「吾確實參加過爭奪戰，但很可惜……吾失敗了。

    另外你對於位格爭奪戰的猜測，是完全錯誤的。」

    女媧源祖先是遺憾自己曾經的失利，接着就否定了穆蒼的猜測，「實際上，對於偉大的神而言。

    無論φ1，0，0層次還是φ1，0，0，0層次，甚至那渺小的有限數層次，幾乎都沒有差別。

    因爲並立之神所需要的，是誰能夠取悅祂，而不是僅僅實力有多強。

    所以，任何八維野民無論強弱，都可以參加位格爭奪戰。

    同時那爭奪戰，也並不算激烈亦不算危險。

    僅是需要參賽者，在那只屬於祂個人的巨大舞臺上，爲神明奉上最精彩的演出。

    屆時，當偉大的神觀閱過所有演出之後，自會從中選出最傑出的參賽者，賜予祂一枚萬分珍貴的「永駐位格」。」

    「哦，我明白了。」

    穆蒼點點頭面色平淡

    ：

    「就等於是要參加舞臺劇大賽，誰表演的出彩，誰表演的炫酷，誰讓神明看開心了看Happy了，那麼誰就有資格成爲神明的奴僕，是這麼個意思吧？」

    「咦～」

    女媧源祖驚奇道，「吾之嗣裔，你概括的非常準確，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呵～」

    穆蒼搖頭失笑，在心間又給那狗屁並立之神重重記下了一筆。

    "好你個老東西，挺會玩人的嘛，等着吧，等着我爆你金幣吧。"

    嗡——

    就在二者悠閒交談之時，那距離這片地域不知有幾多φ1，0，0遙遠距離外的一片規模達φ，0數量級的懸空翻轉森林深處，竟突然就噴發出了無窮無量股混亂扭曲到極致的污晦波動。

    在這一股股詭異波動的影響下，周遭那更大範圍本質界地域的林林種種無數萬象「原型」，竟赫然就腐朽畸化變爲了無數用不可名狀都遠遠不足以形容的錯亂惡物。

    而女媧源祖與穆蒼，更是瞬間就感應到了這些污濁至極晦暗至極的未知波動。

    「是本質猛獸？！」

    女媧源祖驚異道，「居然在這裏出現了！不可思議，這片區域明明有尊貴的永駐者鎮守啊，爲何會如此？莫非……是有一頭遠超永駐者實力的惡獸降世了麼？！」

    站在"不遠"處的穆蒼倒是無所謂。

    祂反而倒希望出現一個強力本質猛獸，這樣在【見即吾得】的作用下，自己就可以再度大踏步的實力暴漲了。

    可就在這時，那本來一直散發着和煦溫善波動的女媧源祖，竟突然變的無比陰戾酷烈。

    祂睜開無數黑眸幽冷冷的看向穆蒼，淡淡宣告道：

    「吾之嗣裔啊，其實吾一直未曾告知於你。

    作爲源祖，無論在法理上亦或規則上，吾都擁有對你的無限度控制權。

    這是偉大神明頒下的至上神則，任何八維個體都無力悖逆。

    所以……」

    嗡——

    一股玄祕而博大至極的奇異力量，驟然就從女媧源祖身上瞬息噴涌覆蓋而出，並完全籠罩了穆蒼周身上下。

    與此同時，女媧源祖亦霍然伸出了無窮無量只巨大無邊的灰暗厲爪，遙遙抓向了似被"禁錮"住的穆蒼：

    「所以過家家遊戲結束了，吾之嗣裔啊……將你那瞬間實力上漲的祕密，全部交予吾吧。

    順便，就由你來吸引一下本質猛獸的火力，好讓本源祖能夠遁離此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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