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過去與未來，韋恩與韋恩

    “太陽……表面麼？！”

    萊克斯·盧瑟呆呆看向小克拉克，“你，只用了僅僅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跨越了一億五千萬公里，來到了太陽上。

    這……超越光速了？！你，你不科學啊！”

    “Science(科學)？”

    小克拉克歪了歪頭一臉迷糊，“大叔，很抱歉啊我才六歲，還沒有學過這個單詞哦。”

    隨後，他的表情便倏然冷淡下來：

    “盧瑟先生，介於你對我的敵意太大，所以我決定……將你關押在這裏。”

    聽到小克拉克的話之後，盧瑟立即一臉震驚道：

    “關押？你……要把我囚禁在太陽表面？！”

    “是的。”

    小克拉克點點頭，“但你放心，你不會被燒死的，我的力量會保護你，讓你可以安全的待在太陽上某個地方。

    我每天都會帶些吃的喝的給你，保證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對了，你喜歡吃南瓜派嗎？

    我媽媽最愛做南瓜派，但是太甜了我不喜歡，乾脆以後都給你吃吧。”

    嘀嘀咕咕着，小克拉克便拖拽着不停怒罵哀嚎的盧瑟，振臂一甩，將其遙遙甩飛到了不知幾萬還是幾十萬公里外。

    咻～～～

    在劃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之後，萊克斯·盧瑟就墜落到了一片廣袤無垠的太陽黑子中。

    “啊啊啊啊啊！”

    在墜落至此後，盧瑟便怒喊着近乎發泄般的胡亂朝某個方向跑去。

    可僅僅跑出二十多米，便有一堵無形的牆壁攔住了他的去路。

    “法克！”

    使勁捶了一拳‘牆壁’後，盧瑟就轉過身朝反方向狂奔而去。

    哪知道這一次跑出四五十米後，又有一道無形牆壁擋住了他的去路。

    隨之，盧瑟在將所有方向都試了個遍後，便絕望的發現……竟是有一片直徑約爲五十米的無形場域，將他牢牢困在了這裏。

    “法克！克拉克！”

    萊克斯·盧瑟崩潰般的跪倒在地，仰天咆哮，“法克魷！！”

    可惜，盧瑟的一切怒罵，小克拉克都已聽之不見。

    因爲，他早已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堪薩斯州的家中。

    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小克拉克可不錯過媽媽做的美味午餐。

    ……

    歲月緩緩流逝。

    很快，半年時間過去了。

    在半年後的一個尋常夜晚，韋恩夫婦帶着小韋恩驅車前往了公園街劇院，準備去觀看一場舞臺劇。

    一般而言，舞臺劇都是成年人喜歡看的東西，可對僅僅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卻很是無聊。

    所以早在韋恩夫婦出發之前，小韋恩就已經安排了一個與自己身高容貌都完全相同的蒙皮機械人，代替自己待在自己的臥室中。

    等到韋恩夫婦正式出門時，這臺擁有一定火力對抗能力以及智能交互功能的機械人，便魚目混珠的跟隨着一同前往了公園街。

    至於真正的小韋恩，則獨自待在了鋼鐵聖殿內，繼續擺弄自己的時間機器。

    由於小韋恩對自己開發的這種外部交互程序很有信心，所以他並沒有遠程鏈接與操控那臺機器人，而是讓其利用自帶的交互程序模塊，自行應對外界種種情況。

    可惜，小韋恩的這種自信沒能持續到第二天。

    那天深夜，韋恩夫婦在觀看完舞臺劇從劇場中走出後，就遇見了一個持槍歹徒。

    那個歹徒可能磕了藥也可能純粹就是個瘋子，其全程都處在一種情緒極爲狂躁的狀態中。

    如同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一樣。

    面對這種極度危險的狀況，那臺被小韋恩寄予厚望的機器人……竟然莫名怠機了。

    不但沒能保護住韋恩夫婦的安危，還不斷胡言亂語手舞足蹈，繼而刺激到了歹徒，致使其在慌亂驚怒之下，對準韋恩夫婦一陣亂槍掃射直至清空了彈匣。

    總之，當還在實驗室裏擺弄時間機器的小韋恩，從阿爾弗雷德那裏得知了父母中槍身亡這一消息後，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時，就已經躺在了韋恩企業的醫院裏。

    是阿爾弗雷德進入到鋼鐵聖殿中，找到他並將他送過來的。

    而小韋恩醒過來後，便滿臉悲傷與茫然的問向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先生，爲什麼那個壞人要殺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素不相識啊！”

    對於小韋恩的疑問，阿爾弗雷德只是搖頭嘆息：

    “韋恩少爺，那個歹徒是第一次搶劫，所以非常緊張，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

    “我懂了！”

    小韋恩看向天花板雙目放空喃喃低語，“是那個機器人，那個機器人出了故障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所以是我造出的機器人導致了歹徒開槍，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全都是我的錯！”

    “不，韋恩少爺，並不是這樣。”

    坐在病牀前的阿爾弗雷德沉聲否定道，“那個歹徒很瘋狂，即便沒有機器人存在，只是老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可能都會導致他開槍。

    當惡人做了惡事後，我們不能把錯誤把原因歸咎於自己，歸咎到善良人身上，那是對善良人的不公！

    您父母的死去，這場不幸的最大惡因，就是那個壞人，是他辜負上帝的善義指引，而不是任何其他。”

    “是這樣麼？”小韋恩期期艾艾道，“不是……不是我的錯嗎？”

    “是的！”

    阿爾弗雷德重重點頭，“您沒有任何錯，錯的是歹徒，而這個歹徒現在已經被警局抓住，他要爲自己的錯誤，爲您父母的不幸承擔所有責任，他會被送入監牢，最後被判處死刑！”

    “死刑……死亡……”小韋恩輕聲喃語，“人死以後還會活過來嗎？爸爸媽媽死去後，還會回來嗎？”

    阿爾弗雷德面色沉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幾秒後，他徐徐嘆息道：“韋恩少爺，你知道麼，生活之中總是充滿了令人困惑的疑問。

    或許得要很多年以後，人們才能走出那片困惑之林，才能夠豁然開朗。

    我得說，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只能繼續前行。

    因爲每一天都是珍寶，無法重來。

    等您真正長大之後……我想，您會知道這一切問題的一切答案，到底會是什麼。”

    “……我懂了，阿爾弗雷德先生。”

    小韋恩流着淚低聲說道，“我會長大的，最後……我會找到答案的。”

    兩人間的談話，停止於此。

    一天後，小韋恩離開醫院，回到了韋恩莊園。

    可現在的韋恩公園，卻蕭索而冷清。

    因爲韋恩夫婦，已經歸於天國。

    又過了一陣子，小韋恩參加了爲自己父母舉行的葬禮。

    葬禮上，他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講過一句話，一直在沉默，一直面無表情。

    並且在葬禮結束後的數月時光裏，小韋恩也一直持續着這種狀態。

    阿爾弗雷德對此非常憂心。

    但他知道，這個坎兒只能讓小韋恩自己跨過去，別人幫不了什麼忙。

    而阿爾弗雷德並不知曉，其實小韋恩，並非每天每時每刻都處在頹喪之中。

    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精力與心力，都投入到了對時間機器的研究當中。

    沒錯，小韋恩打算乘坐時間機器返回到過去，到父母遇害的那一晚，改變這一切。

    於是在韋恩夫婦去世的第五個月後，那臺時間機器，終於被小韋恩研發成功了。

    韋恩莊園，地下五萬米。

    龐大的聖殿山最深處，穿着一身白色防護服的布魯斯·韋恩，靜靜站在他的實驗室裏。

    在其面前，是一臺複雜而巨碩的機器。

    這，便是小韋恩花費數年時間設計並製造出的時間機器。

    注意，這不是僅僅只會穿越到某一平行現實的「僞時光機器」，而是能夠真正穿梭至本時間線任意時間節點，繼而可能會引發所謂祖母悖論的「真時光機器」。

    “呼～”小韋恩輕籲一口氣，“開始吧。”

    說罷，他就舉手擡腳抓着踩着一節一節階梯，快速攀爬鑽入了這臺時光機器的主控室之內。

    待正式坐下來後，小韋恩便開始調試控制臺上的按鈕和旋鈕，仔細檢查着時間機器內部各個部件的運行狀態。

    之所以如此仔細，卻是因爲他知曉一旦自己啓動了這臺機器，就將經歷一場極度驚險的征程——修改歷史。

    所以，絕對絕對不能出現哪怕一點點的差錯。

    因爲稍微動腦子想一下都知道，只要在穿梭時間的過程當中出現任何問題，那後果都將無法想象，沒有人會知道那將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件。

    總之，在耗費半個鐘頭時間將所有部件都調試完畢後，小韋恩便繫好安全帶，準備開始正式穿越時間。

    他打開主控室控制臺上的操作面板，輸入「穿越節點」的具體時間，精確到某分某秒後，便義無反顧的按下了啓動按鈕。

    嗡——

    霎時間，整個時光機器就立然振動起來。

    並在微微振動的同一刻，其整個機體結構即被突兀現出的重重疊疊水波狀光紋一層層覆蓋包裹，未留半分空隙。

    與此同時，當出現了這些奇異景況後，僅僅又過去了幾秒鐘，那臺承載着布魯斯·韋恩的時間機器，就毫無徵兆毫無過程的兀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大片蘊含着濃烈電磁輻射的炎熱空氣，化作陣陣強勁颶風，翻騰咆哮着隆隆覆卷向四方各處。

    而此刻已然穿梭時間破空而去的布魯斯·韋恩，他從時光機器內部望向外界之時所看到的，竟又是另外一種景象。

    這外部景象便是……無止境的倒退，整個世界都瘋狂倒退。

    具體描述起來，便是當時間機器徹底啓動後，小韋恩就愕然看到那環繞於時間機器整體的層疊光紋圈層之外的龐大實驗室裏，竟又突兀出現了另一個小韋恩。

    並且這個小韋恩一經出現，就重演了他先前未進入時間機器之前的一系列動作。

    只不過，是反向重演。

    包括，倒退着走路倒退着拿東西，或者將已經嚼碎的三明治從口中神奇般完整‘吐’到餐盤裏，亦或將已經喝下的果汁完整‘吐’到杯子裏……等等各種萬分詭異的行爲。

    小韋恩知曉，那個不斷在進行着各種倒退行爲的‘小韋恩’並非虛幻假象，而是真實無虛的自己，只不過，是處在過去時間裏的自己。

    嗡嗡嗡嗡——

    隨着主控室內的時間徐徐流逝，時間機器之外的‘倒退景象’亦愈加誇張，倒退速率也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

    最終，時光機器外的世界，竟在小韋恩視野中變成了波雲詭譎五色斑斕的混沌風暴。

    而置身於這大片大片龐然‘風暴’正中心的小韋恩，亦感覺自己像是掉入到了一團無比巨大的神祕漩渦裏，正朝着某個未知的領域不斷墜落。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聽着那不斷盤旋在耳邊的‘風暴’呼嘯聲，竟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時間的咆哮。

    這咆哮聲中，仿若蘊含着古往與今來，蘊含着無盡且未知的信息洪流，在不斷衝擊着自己的耳膜，洗禮着自己的大腦。

    在這種玄之又玄近乎形而上學一般的超凡體驗中，小韋恩的大腦深處，乍然就莫名迸發出了無窮無量連他自己都不甚明白的靈感與知識。

    於是就在這種幾乎超驗般的過程中，小韋恩乘坐着時間機器，強行逆轉時光，回到了位於半年之前的「過去」。

    當時間機器的振動與嗡鳴聲漸漸消散，周遭的瘋狂倒退景象亦徐徐消失之際。

    坐在主控室內的布魯斯·韋恩，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而當小韋恩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起身從時間機器裏鑽出，並順着階梯一步步到達聖殿山實驗室的地面時。

    他就看到了，另一個滿臉驚訝與驚喜的……小韋恩。

    “你等等！”

    「過去韋恩」急忙看了一眼自己那臺還未完工的時間機器，接着再看向數十米外那個從另一臺突兀出現的更完整時間機器上緩緩爬下來的矮小白色身影，無比激動的嚷道：

    “你，你是未來的我！你是未來的布魯斯·韋恩！對不對？！哈哈哈我就知道實驗會成功的！”

    「未來韋恩」看着過去的自己那興奮的面容，低聲應道：

    “是的，我就是未來的你。”

    “那那那……”「過去韋恩」結結巴巴道：

    “那你，你來自未來的什麼時候，還有你，你爲什麼會穿越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

    你不是……不對，我不是應該穿越到侏羅紀時代去看恐龍的嗎？！”

    “唉～”「未來韋恩」嘆息道，“計劃，已經改變了。”

    “計劃改變？！”「過去韋恩」的目光陡然犀利起來，“難道……未來有外星人入侵？！”

    “不。”

    「未來韋恩」搖了搖頭，“遠遠比那更嚴重，在過一個月時間……爸爸與媽媽就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