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八維永駐，本質憑證

    其實，昊陽玄穹法從進入第八境【虛實生滅萬境輪轉】開始，就逐步的脫離了根源靈性體系範疇。

    尤其是在抵達至昊陽八境之盡頭，穆蒼的真身與真魂，盡皆升入到那【虛幻無限】之層次後。

    其凝聚而出的那一顆徹底圓滿的虛實源種，就更是極盡昇華成爲了與那終極靈性……也就是至階神性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的‘新事物"。

    那麼作爲徹徹底底凌駕於虛實源種之上的無窮秩點，又會是何等神物呢？

    穆蒼，其實也不確切知曉。

    祂只知道所謂的【無窮秩點】，或許是與那徹底超越了現象界，近乎形而上學層面的神祕本質界有關。

    畢竟昊陽之道第九境，壓根就不是存在於【經驗】範疇內的層次。

    那麼目前，作爲↑超限序數級生靈的穆蒼，又擁有什麼呢？

    祂是否，還擁有着某種類似於靈性、神性、源種之類的所謂‘核心事物"呢？

    答案是……沒有。

    沒錯，就是什麼都沒有。

    事實上，在初登無窮晉升成爲級生靈之後。

    穆蒼原先擁有的那一顆虛實源種，就徹底的融入到了祂的無窮級思維之中。

    化爲了其無垠思維內外間，一縷微不足道的黯淡毫光。

    現在的穆蒼，擁有的單純就只是一股無邊無際，且又極度純粹的↑級思維。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或許對於一切有限數生靈而言，虛實源種絕對是一種最爲頂尖的‘神物"或者說天賦。

    因爲只要擁有了這樣的一顆圓滿源種，就能夠立然成就虛幻無限，繼而成爲實無窮之下的至強者。

    可對於已經成爲了無窮級生靈，且已經在無窮道路上走到了極遠極遠極遠位置的穆蒼而言。

    所謂的虛實源種乃至神性奇蹟，都只是一堆毫無用處的‘雜質"而已。

    不值一瞥。

    如今已然極度強大的穆蒼，根本就不需要那些帶有所謂【核心】【中樞】【根源】……等等類似概念的‘事物"，來支撐和穩固自己的【主體性】。

    從祂那具↑超限序數級本體上隨便‘摳"下來一點點‘東西"，都是無窮復無窮復……無窮復無窮層次的驚世神物。

    並且即便再從這一點點‘東西"上面，再‘摳"下來一點點，其也仍然是無窮復無窮復……無窮復無窮。

    因此，現在之所以還留着那顆源種，說到底，也不過是當個紀念品罷了。

    並且那一股↑級思維，其實也完全可以視作爲穆蒼的真正‘軀體"。

    因爲所謂的形，所謂的神，所謂的身軀、思維、力量、記憶……等等一切，對於如今已身爲↑級生靈的穆蒼而言，互相之間壓根沒有任何區別。

    比如現在的穆蒼，就完全可以在自己那無窮龐大的思維之淵中，毫無消耗的直接憑空想象出與那片時光汪洋別無二致的另一方時光汪洋。

    然後，再以這股充斥着無盡古往與今來，無盡時空與質能的無邊幻想，徹底取代無窮現實。

    也就是說只要穆蒼願意，便全然可以將自己憑空想象出的時間海洋，完全覆蓋住下方那片時間海洋，然後徹底改寫與重塑無邊蔓海的無窮過去、現在與未來。

    只是那支神祕的意義之矢，應該不會‘同意"祂如此肆意妄爲。

    這樣想着，穆蒼便將眸光垂下，投諸在了下方那片浩瀚無垠的時間汪洋上。

    祂發現，方纔自己在這片無盡

    時光海洋‘表面"各處所造成的大量破壞。

    此刻，已霍然無聲無息的恢復到了原先的正常狀態。

    那所有的斑駁痕跡與深淺溝壑，都已盡皆消散，補齊完整。

    就好像穆蒼剛纔所做的種種破壞性行爲，僅僅只是祂個人的虛無幻想罷了。

    但穆蒼自己知曉，那絕對不是幻想。

    祂，確實摧毀了無邊蔓海那古今跨度達級數的無窮過去與未來。

    不，不只是級數而已。

    而是更加龐大了無窮無窮無窮……無窮無窮層次的·2級超限序數。

    雖然，對於那整體【時光跨度】或者說整體【時域規模】赫然達到了↑級之上某一超限序數層次的無盡時間汪洋而言，這一點點小破壞，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中的九牛一毛，完全不痛不癢。

    可那也確實是無窮以上級層次的時域結構大破壞，是無盡復無盡的過去，與無窮嵌無窮的未來皆被徹底摧毀泯滅了。

    但現在，這一切一切的破壞，卻在悄無聲息間全部恢復了正常。

    這……反而就有些不正常了。

    「時光汪洋雖然具備自我癒合能力，但面對我的力量，卻絕對不會修復的那麼快，甚至大概率會無法修復，永遠帶着那些傷痕一直存在，所以……」

    沉吟間，穆蒼徐徐昂首，看向了上方那無盡幽邃天穹中懸矗不同的青銅箭頭，喃喃道，「應該是你出的手吧，意義之矢。」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猜到能夠擁有這種力量達到這種效果的存在，或許便只有這支意義之矢了。

    甚至穆蒼懷疑或者說猜測，這支意義之矢很有可能比那九維蔓海女神都還要強大，且強大的多。

    「也罷。」

    穆蒼緩緩搖頭，「等我離開這兒以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這支疑似至少在九維層次以上的青銅箭頭，祂既然目前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想要凝結無窮秩點並不難，幾乎一念之間便可成就，只不過……」

    穆蒼再次將目光垂下，遙遙投諸在時光汪洋表面，「只不過，得先把我的那一條【時光軌跡】給徹底抽拽出來，不能留下分毫。」

    祂有一種極爲強烈的預感。

    自己這一走，或許將很久很久都無法歸來。

    所以那一切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得全部帶走不留半分。

    包括，祂留於那漫漫時間海中的悠長軌跡。

    對了，還有那恆河沙數大夏子民們的所有時光軌跡。

    也得要全都抽取出來，不能留下一星半點。

    否則祂們的整體時序與因果鏈條結構，就無法圓滿了。

    想到就做。

    穆蒼雙眼之中，眸光剎然一閃。

    就使那無邊時間海洋不可自控的翻騰咆哮起來。

    轟轟轟轟——

    激烈騰哮間，穆蒼那一整個由無數蔓海全景所構成的‘長達"ScG(3)載歲月的時光軌跡，便驟然從廣袤的時光海洋表面炸噴而出，宛如一條延綿無盡的巨龍般，逡巡舞蕩着就飛馳到了祂指掌之間，旋繞成圈，變成了其小指上的一枚晶瑩指環。

    與此同時，亦有恆河沙數條同樣‘長達"一ScG(3)年歲月跨度的璀璨長龍，緊隨其後的從時光汪洋表面處馳飛而出，嗖嗖嗖嗖爭先恐後的飛入到了穆蒼那無窮巨大的龐然軀體之中。

    而又因穆蒼這過於聲勢浩大的舉動，一切與祂在歲月層面上存在種種因果關聯的人、事、物，也盡皆發生了種種或大或小的變動。

    六維弦族全體……在浩

    瀚的歷史層面上，徹底不存在了。

    祂們，變成了從未存在過，也從未誕生過的飄渺幻想。

    覺悟之境……依然還存在。

    可是阿萊斯特與詭怪千目狼，卻赴了弦族的後塵。

    同樣變成了從未存在過，更從未在無邊蔓海任何空間角落，乃至任何時間刻度上留下過任何痕跡的虛無。

    至於那所謂的杳冥之鳳，則稍微幸運一點。

    祂們全族所有個體的時光痕跡，都未曾被抹去。

    但是，這一羣本質上是由那意義之矢鎮壓無盡時光汪洋時所泛起的微弱漣漪，不斷匯攏聚集後孕育而出的時間種族，在此刻穆蒼不無惡意的干涉下，赫然變成了一羣類似於漫畫《jojo》中迪亞波羅般的，一經誕生就會不斷陷入死亡循環受苦受難的超級倒黴蛋。

    祂們會在無盡的死亡、誕生、死亡、誕生……之中不斷循環，直到永遠永遠。

    沒辦法，穆蒼就是這麼記仇。

    誰叫那頭黑色鳳凰當時在時間長河之上那麼囂張，要怪就怪祂吧。

    對了，既然說到了時光漣漪。

    那麼，就不得不略略提一下弦族的那項名喚‘耶夢加得之環"的天賦能力了。

    許久許久之前，穆蒼在經過對諸多弦族實驗體的解剖研究後，曾懷疑或者說推斷。

    弦族的自體暴漲能力，也就是那所謂的‘耶夢加得之環"。

    可能是通過‘裁剪"與併吞大量平行蔓海的‘自己"，才得以實現的。

    但實際上，穆蒼現在才覺察到自己的猜測……赫然是錯誤的。

    祂發現，其實弦族通過耶夢加得之環所‘裁剪"併吞的，只是這片時間汪洋起起伏伏時濺射出的大量時光碎片中的一個個‘自己"而已。(時光碎片詳見586章)

    這片時光海洋，其實壓根就不會產生所謂的平行蔓海。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只存在於這片汪洋之中，沒有其他。

    並且穆蒼還發現，這片承受了意義之矢無邊‘重壓"的時間汪洋，實際上是極度不完整的，或者說極度不健全的。

    完整健全的時間汪洋，絕對會比這方汪洋‘龐大"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由此，穆蒼更是推斷出一個可能性事實。

    即，存在於這片時光海洋內無窮復無窮古往今來的全部有限數生靈，包括全部多維宇宙時空，可能都受到了嚴重的‘削弱"。

    至於‘削弱"到了什麼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等穆蒼再找到一方完全正常的時間汪洋，到其內探索一番才能知曉了。

    「如此……」

    穆蒼定定的掃視了一圈這片漫無邊際的時光海洋後，便喃喃說道，「吾去矣。」

    言罷，祂便開始凝聚那【無窮秩點】，着手準備離開這片時間汪洋，離開無垠無際的現象界。

    恰當穆蒼起了這一念之後……

    轟——

    整片廣闊無垠的時間汪洋便驟然一震，無邊蔓海的無窮過去、現在與未來，亦驀地陷入到了極致的錯亂與模糊之中。

    爾後，那懸矗於無際幽穹中的意義之矢就悠悠耀散出無量輝光，遙遙將下方混沌不休的時光海洋，瞬然定止。

    於是，無量時海就再度迴歸到了原先那整體上古井無波的狀態。

    與此同時，穆蒼的那一枚無窮秩點，亦成功凝聚而出。

    而在凝聚出這一枚無窮秩點後，祂便霍然感覺到自己那具↑超限序數級的七

    維本體，從內到外盡皆發生了某種完全無法在數學層面上進行清晰描述的大蛻變。

    雖然自身量級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哪怕一絲絲的增長都沒有。

    可穆蒼就是莫名知曉，自己成爲了一尊與尋常七維生靈截然不同的生命個體。

    「這是什麼情況？」

    疑惑之下，祂當即就對自己這具七維本體，進行了無窮次自查。

    然後，穆蒼便發現了一個無比驚人的事實。

    那便是……祂雖然還在↑超限序數這一層次上。

    但是其本體內外，那層層疊疊循環嵌套無窮復無窮復……復無窮的超現象結構，竟模模糊糊呈現出了幾分更爲複雜不知多少重無窮的……八維特徵。

    也就是說，穆蒼在凝聚出無窮秩點，赫然變成了一尊介於七維與八維間的古怪異類。

    「唔，爲何……」

    嗡——

    恰在穆蒼萬分疑惑的這一刻，那已然同樣經歷了無窮復無窮蛻變的超驗知覺，竟久違的驟然躍動起來。

    並在其無邊思維間，唰唰唰的呈現出了一股稀稀拉拉凌亂而破碎的信息流：

    「…無窮秩點…八維…永駐本質界…憑證…門檻…位格…七維可觸不可入…跨越不動點…」

    「這是……」

    ‘看"着自己思維之中那憑空涌現而出的模糊訊息，穆蒼剎那之間，就將其徹然捋順補全。

    隨後，祂便恍悟般的自語道：「這段訊息的意思是說……七維生靈或許只可以觸碰本質界，而無法進入其中。

    唯有八維生靈才可以進入本質界，並且在進入後可以永駐本質界……呃……永駐是何意？

    然後那顆無窮秩點……可能是一種讓人能夠進入本質界的憑證，只要進入之後，就能獲得一種名爲【位格】的‘東西"。

    所以……我現在還能離開這片時光汪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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