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時光之海，七維神明

    嗡——

    當那整個無邊蔓海，以及存在於蔓海之中各處各域的無數奇點集羣，還有集羣內的無數宇宙時空無數智慧文明無數生命個體，都全部陷入到真·絕對靜止狀態後。

    已晉升至無窮級層次的穆蒼，便感覺自己霍然就掙脫了一切來自於所謂時間、所謂空間、所謂因果、所謂命運……等等所有所有的束縛，成爲了一個絕對自由絕對獨立的終極個體。

    隨後，成爲‘終極個體’的穆蒼，便在那漸進覺醒的混沌之妄的至高偉力下，不斷朝着那高於無窮客觀現實的玄異層面，倏然揚升而上。

    揚升，揚升。

    無限揚升。

    伴隨着無止境的層次揚升，與無極限的實力暴漲。

    最終穆蒼，便無限超拔並凌駕在了那無窮無盡漫漫無邊的時光‘汪洋’之上。

    譁～譁～譁～

    這一刻，在穆蒼腳下那無窮遙遠處，一重重一波波泛着歲月光澤的無窮‘海浪’潮起又潮伏，奔流不息蕩涌不止。

    祂緩緩睜開眼，將淡漠目光遙遙垂下。

    嗡——

    瞬然之間，無邊蔓海的無盡過去與未來，以及有關於穆蒼祂自己的一切種種景象，便盡皆都映入到了其神樣眼眸之中。

    於是這一刻，穆蒼赫然成爲了全視全知近乎大道一般的存在。

    關於那無邊蔓海……祂看見了一切，知曉了一切，觸摸到了一切。

    弦族集羣上一代六維族羣的滅絕、荒古集羣第一位天魔道祖的誕生、阿萊斯特·克勞利的奮鬥與崛起人生，還有那無數至高神首合力創建以及發展覺悟之境的漫長歷程……種種一切。

    這一刻，穆蒼一眼盡知。

    至於，爲何要將這潺潺流逝徐徐流淌的浩蕩歲月，形容成一片‘汪洋’，而非一條‘長河’呢？

    只因，在如今那已然徹底超脫一切事象，和一切事象變化，及一切變化之派生變化，還有一切派生變化之衍生變化的穆蒼眼中。

    方纔自己尚未登臨無窮前那一時刻的無邊蔓海，以及過往自己漫長人生中所走過的所經歷過的一切時刻的所有無邊蔓海。

    此刻，在自己登臨無窮並再經無窮次又無窮次復又無窮次復復又……無窮次的升揚後，便驀地全部無限‘矮化’，驟然由一座座無垠無際無盡廣袤的多維實體時空集合，塌縮成爲了一張又一張雖然依舊廣闊無邊，可卻又無比乾癟無比單薄的靜態‘圖片’。

    並且這一張張無窮大靜態‘圖片’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竟赫然全部都堆疊了層層重重無窮無盡的其他靜態‘圖片’。

    實際上，在晉升成爲了無窮級生靈後，穆蒼便憑空知曉了許許多多有限數生靈全然不知的珍貴訊息。

    其中一項訊息，即是這些所謂的‘圖片’，豁然全部都是無邊蔓海那某一無窮渺小時間節點處的全態圖景。

    而這無數處蔓海全景，便代表了無邊蔓海無窮古往無限今來的無數個確定時刻，以及那存在於無數時刻中的無盡景象、事物與事件。

    乍看而去，這無數個蔓海時刻……或者也可稱無窮處蔓海全景，赫然就如同無數顆‘小小水滴’一般，烏央烏央的在一重又一重壘疊堆砌了無窮無量後，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汪洋’。

    並且隨着穆蒼的悠悠掃視，這片無窮廣大無垠浩瀚的時間之海，還會隨着其逡巡不定的目光，而不斷起起伏伏沉沉落落，從而濺起大片大片旋生旋滅的朦朧時光碎片。

    而在這無數蔓海全景的隨意一處之中，都赫然遍佈了無限多的集羣、宇宙、族羣、文明與生靈。

    只是在穆蒼的視角下，這些集羣、宇宙、族羣、文明與生靈，就如同一簇簇一抹抹印染在一處處蔓海全景上的圖畫文字般，全都盡皆保持着絕對的靜止狀態。

    如果想要讓它們動起來，讓它們‘鮮活’起來。

    那麼穆蒼，就得刻意壓制自己那能夠同時看盡過去、現在與未來一切種種的可怖感知。

    然後模擬電影放映的原理，主觀的將那足夠數量的蔓海全景，當成一張張膠片來鏈成一串又一串。

    最後放到自己眼前一幀一幀的交替運行，按照某種時序順次‘播放’才行。

    否則，已然徹底超越時間概念成爲了無窮級七維神明的穆蒼，便只能如全視全知的上帝般，一眼就看盡那無窮無量處呈現爲靜態‘圖片’模樣的，代表着無邊蔓海無數個確切時刻的無數蔓海全景。

    最後，索然無味。

    亦或者，穆蒼也可以‘手工’製作出一具處在有限數層次的現象實體。

    如同玩遊戲一般，將其投放到無邊蔓海無窮過去、現在、未來的某一時刻內。

    讓其在自己的幕後操控下，暢遊馳騁。

    只是，對於已然在無邊蔓海中沉浸式‘玩耍’了很多年的穆蒼來說，這種操作祂目前還沒那麼大的興趣。

    那麼，在這片無限廣闊的時間汪洋之上。

    到底哪一個方向代表了未來，哪一個方向又代表着過去呢？

    實際上，倘若是某一個尚處於在有限數層次的六維不朽者，那麼祂一定會想當然的認爲：

    浩蕩時光徐徐流淌，就如同一條延綿無盡的長河。

    河的上游便是【過去】，河的下游就是【未來】。

    而自己，則是遊弋於無垠河水之中的渺小浮萍。

    可惜的是，這種似模似樣好像挺正確的主觀幻想，卻僅僅只是有限數生靈從自身思維與視角出發而得到的狹隘認知。

    真實情況是……

    時間之海，根本就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譬如，穆蒼那一段長達一ScG(3)載歲月的漫長人生。

    以如今穆蒼的視角去看。

    便只是其腳下那片無盡時間汪洋某一小小一隅表面處的，一條歪歪斜斜由無數‘單薄’蔓海全景所構成的不長不短的黯淡光流罷了。

    可如果站在有限數生靈的視角去看，那麼這條光流，就赫然是一條浩浩蕩蕩貫穿了過去現在與未來，攏共長達ScG(3)載歲月的浩瀚時光長河。

    可事實上，這一條所謂的歲月之河與那真正的時間汪洋相比，卻渺小的幾如蚯蚓一般。

    如今的穆蒼，完全可以將自己的【漫長人生】從浩瀚時間海洋中隨意抽拽而出，然後遠遠甩到有限數生靈認知與視角下那無窮久遠前的過去，或者甩到無盡未來後的將來，並將之完美融入其中。

    甚至，穆蒼此刻將自己那留存於時光汪洋中的漫長痕跡……也就是人生軌跡全部刪除都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做，完全不會傷害到祂分毫。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爲無邊蔓海的時間，對穆蒼而言，已沒有了任何意義。

    實際上，在如今的穆蒼看來，這片由蔓海的無窮種過去、無窮種現在、無窮種未來匯聚而成的無垠時光海洋，就如同一本無限大無限厚名爲《無邊蔓海》的漫畫書。

    祂想翻到哪一頁就翻到哪一頁，甚至想撕掉哪一頁就撕掉哪一頁。

    至於存在於那一‘頁’中的無窮有限數生靈，則亦會毫無知覺也無任何反抗能力的盡數死絕，淪爲從未存在過的虛無。

    不過也沒有關係，那些死掉的有限數生靈，也不過是失去了幾秒鐘、幾小時、幾天幾年的‘自己’而已。

    他們不會感覺到時間長河失去過多少‘頁’的。

    不過話說回來，哪怕他們感覺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日子，總歸要繼續過的，總不能就因爲這點兒事就尋死覓活吧。

    嗡——

    矗立於無邊幽邃虛無間的穆蒼，隨手一掬。

    譁！譁！譁！譁！

    伴隨着陣陣磅礴無邊恐怖到髮指的無垠波動，下方那片無盡時間汪洋中，霍然就被祂生生抓拽出了一‘簇’由絲絲縷縷各具‘長度’的歲月長河所糾纏凝匯而成的，體量龐大數量也龐大到用任何有限數都無法確切描述的璀璨‘線團’。

    隨後在穆蒼一念之下，這無數條無量束浩浩蕩蕩延綿不知多少歲月的‘絲線狀’時光長河，即被祂鉤織編結成衣，穿在了身上，並於無窮華光熾耀閃爍間，任那無窮無盡的過去、現在、未來三者首尾相連循環不絕，無止境的潺潺流轉溢淌在其手臂、頭首、脖頸和腰腹之間。

    接着，穆蒼又是一擡手掌，便再度引動下方那無限時光汪洋咆哮着‘炸噴’出無量束無窮股或長或短的歲月長河，鏘鏘鏘鏘反覆摺疊堆砌成一塊塊無窮巨大的璀璨‘光磚’，在祂下方無垠時間海洋表面處，一磚磚的壘蓋築就成了一座無限巨大無限寬廣的連綿宮殿。

    最後，穆蒼更是眸光一閃，就激射出一道璀璨炫光，將這片用超限序數w都遠遠無法形容和描述其具體大小的宮殿，盡數蒸發於無。

    其舉手投足間揮灑出的這種無邊威能……實在恐怖駭人至極。

    恐怖到一切有限數生靈，可能都無法想象亦無法理解。

    是的，晉升成爲無窮級生靈後的穆蒼，就是這麼強。

    強大到哪怕無數條所謂的歲月長河在祂眼裏，都只是眸光一轉，便可揉扁搓圓攥碎成渣無窮次又無窮次的垃圾而已。

    不提穆蒼如今所具備的種種威能，祂原先所在的那一條時光長河，若追溯其最初源頭，其實就是一處無比普通的蔓海全景而已。

    倘若抱着追根溯源的念頭，沿着這個所謂的源頭不斷追溯，一直追溯下去，想要追溯抵達至一個真正的時間起點。

    那麼，這又會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可笑幻想。

    因爲，那一條時間長河，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個堪稱絕對意義的所謂源頭。

    或者說，它其實擁有着無數種源頭。

    之所以這麼說。

    卻是因爲任何與其相鄰的甚至不相鄰的蔓海全景，赫然都可以成爲其源頭，亦或成爲其下游(未來)。

    假若不管不顧的，非要爲其尋找或者說刻意‘篩選’出一條古今次序極其明確的上游河段。

    然後沿着所謂的上游一路追溯，竭力探尋與溯及那真正的一切之起源。

    那麼，也依然是無法做到的。

    因爲任何無窮類事物，都壓根不可能存在任何盡頭，也壓根不可能存在任何邊界。

    總是想要追求盡頭，總是想要尋求邊界，那是渺小的有限數生靈才會具備的狹隘思維。

    強大的無窮級生靈，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盡頭與邊界，來作爲心理層面上的‘地基’或者‘後盾’，來驅散自己內心的不安與危機感。

    正如穆蒼腳下的這片廣袤時間海洋，便是真正的無窮無盡。

    無窮無盡到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開始’與‘結束’，沒有所謂的‘起點’與‘終點’，沒有所謂的‘源頭’與‘盡頭’。

    換而言之，無邊蔓海……已然有無盡【過去】掠過而去，亦還有無窮【未來】未曾到來。

    只不過對於穆蒼而言，所謂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是一幅幅微不足道的，同時存在於祂眼前的，且隨隨便便就能粉碎無數重塑無數的靜態‘畫面’而已。

    事實上，穆蒼如今的力量層次遠遠不止如此。

    如果祂想，甚至可以將自己的無窮偉力膨散而出，然後覆蓋住下方那整片的時間海洋任何一處。

    並且，在完全覆蓋住之後。

    隨穆蒼的心意，這片汪洋祂全然可以肆意扭曲、重塑乃至徹底摧毀，將之化作爲真正的無盡虛無。

    之所以那麼強，卻是因爲穆蒼所處的實力層次，壓根不是區區w級那麼簡單。

    雖然在初登無窮之際，穆蒼的整體量級確實就只有w級數。

    但在漸進覺醒的混沌之妄支撐下，穆蒼無限揚升並超越了時間、空間、因果、命運……等等一切事象之後，祂的力量便以w爲基礎，發生了無窮無窮無窮……無窮盡的劇變與突破。(詳見本章開頭)

    而在種種突破後，若想要描述和理解如今穆蒼的實力層次，便需從【無窮序數】或稱【超限序數】這一龐大的數學理論體系內，找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