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神蹟掛件，自我審判

    先前，在升格並擁有了第二項無窮級神蹟——【大公至正】。

    進而獲得了第二個混沌權限後。

    穆蒼就曾設想過。

    祂，能否用掉一次權限。

    從而大幅度扭曲現實，將自己的實力暴漲量級，提升至葛立恆數級呢？

    貌似，可以。

    但，在冒出這個想法的同一瞬間。

    超驗感知便自行啓動，並‘告知"了穆蒼一個事實。

    一個關於混沌之妄的……殘酷事實。

    那便是，通過混沌權限，穆蒼雖能夠在極短時間內，使用混沌之妄的極小極小……甚至可以說無窮渺小之威能。

    但這威能所造成的種種效果，卻只可以留存於過往時光，而無法奔向未來。

    簡而言之，便是穆蒼雖然能夠通過混沌之妄，完成種種即時性事件。

    譬如，臨時擁有各種無窮特性無窮攻擊無窮防禦無窮速度；或者秒殺當前集羣某個或某些甚至更多數量的不朽生靈；亦或者毀滅當前集羣某座或多座乃至無窮多座多維宇宙……等等諸如此類。

    可是，祂卻無法通過混沌之妄，造生出任何可以貫穿無邊未來的永續性結果。

    譬如，無條件將某項無潛質有限數神蹟提升爲無窮級；或者無條件提升自身實力量級；亦或無條件提升他人實力量級；以及憑空造出一方無窮大六維宇宙……諸如此類。

    穆蒼知曉，這並非是混沌之妄做不到。

    只是祂的權限，還遠遠不夠深入。

    至於要如何深入。

    穆蒼猜測，或許是和那三大無窮之基有關吧。

    一、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量級；二、擁有足夠數量的無窮級神蹟；三、推演出《昊陽法》第八境並踏至終點。

    這三大無窮之基的前兩者，指向性有些過於模糊，不是很明確。

    所以穆蒼打算暫時略過，不加以過多關注。

    總之主打一個事在人爲，走一步看一步就得了。

    而第三項……說實話，對於那昊陽之道的第八境，也就是至階神性之上的靈性層次。

    其實到目前爲止，穆蒼都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因爲，無論是從各個方面得來的與靈性之道相關的資訊祕聞，還是從穆蒼自己一直在持續進行的海量推演結果來看。

    至階神性，都確確實實是靈性昇華之道的終點。

    ‘至"之一字，也本就代表了‘終"之含義。

    所以，既然第七境就已然是終點，那麼又何談推演乃至踏入第八境呢？

    除非……進入第八境後，神性便不再是神性，而是一種……更高級的‘事物"。

    或者說，是一種有可能完全跳出了靈性框架概念的‘事物"。

    可到底要如何才能夠抵達到那一層次，穆蒼卻一籌莫展，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不過，從種種蛛絲馬跡以及超驗感知的冥冥搜索來看，祂認爲在那神祕至極的覺悟之境裏，很有可能會存在與此相關的重要線索。

    而這，就需要那已然深入無邊蔓海有億萬年之久的衆生業障，來繼續跟進了。

    「覺悟之境……阿萊斯特·克勞利……」

    無盡劇烈的現實扭曲漩渦中，穆蒼眸光深邃，「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悠悠慨嘆間，其不朽真身便倏然模糊消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弦族集羣深處，飛射進入到了那無邊蔓海之中。

    在穆蒼消失後不久，一尊龐大而偉岸的漆黑狼首神明，便憑空出現在了這片古老的四維宇

    宙中。

    此神明，正是詭怪千目狼。

    在淡漠掃視了一眼無際寰宇後，祂便幽幽嘆息道：

    「就這麼走了麼，真是可惜呀。」

    千目狼眨動着億兆眼眸，語氣莫名的低喃道：

    「穆蒼，我們本來……可以成爲肝膽相照的‘摯友"，就像維輻朗茲倫那個小可愛一樣。

    我對祂關懷備至，祂對我赤膽忠心。

    可你，卻拒絕了我的友誼和善意，而且還殺了維輻朗茲倫，殺了我培養多年的‘摯友"。

    這樣……很不好，非常不好，極其不好。

    因此……我以覺悟之境至上神醒者的身份起誓。

    我會找到你，我會懲罰你，我會把你變成……比維輻朗茲倫還要更低一等的，無心無感的‘空白"奴隸！」

    ……

    在混沌之妄的無上偉力下，穆蒼周遭原先那空蕩幽靜的四維宇宙景象，倏然便模糊變化成了充斥着近乎無窮種色彩的無邊混沌。

    隨後又僅過一瞬時光，在祂不朽真身周圍就憑空誕生出了一層朦朧虛膜，將其裹的‘嚴嚴實實"。

    ‘嚴實"到穆蒼上下四方只有百多萬億光年範圍可以自由活動，虛膜之外則是全然未知的蔓海混沌。

    雖然混沌之妄的力量，可以讓穆蒼跨越一層又一層無窮，貫穿一重又一重無限，最終抵達那遙遠未知的異集羣。

    但由於跨集羣傳送這一行爲，不論是通過哪一種方式進行，都終究會嚴重干擾時光與因果的運轉，繼而導致〖穆蒼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完全割裂。

    所以，雖在外界看來穆蒼的傳送僅是短短一瞬。

    可在祂自己的感受中，卻可能會是百千億載甚至更久。

    不過，對於已徹底成爲頂尖潛無窮生靈的穆蒼而言，所謂的漫長所謂的亙古，其實都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只要祂想，哪怕僅僅只是一普朗克秒時間，都可以像原始無極普勒克斯年一般悠久。

    倘若祂不想，那麼即便是一不可說不可說轉普勒克斯載歲月，都可以比一普朗克秒更短暫無數億兆倍。

    總之，在這片‘狹窄"的朦朧虛膜中，穆蒼很快就安穩下來，並開始整理先前擊殺維輻朗茲倫時，所帶來的‘戰利品"。

    也就是【攻守異位】【完美反傷】【最終審判】這三項神蹟。

    【洞奪大千】啓動運轉，開始潛質鑑定。

    唰——

    一剎之後，鑑定結果信息就浮現在了穆蒼的心神間。

    很遺憾，和之前預料中的一樣，僅【完美反傷】這一項神蹟才有升格潛質。

    穆蒼沒有遲疑，迅然就運轉洞奪大千對其開始了升格操作。

    嗡嗡嗡——

    在一陣玄妙而輕微的連綿震動中，【完美反傷】徐徐就變爲了無窮級神蹟【絕對反傷】。

    其威能效果，則變爲了可讓穆蒼在遭受任何類型任何性質有限數攻擊後，都能夠在同時刻，就將此攻擊量級數值隨機翻漲有限倍數，然後返轉給攻擊者一方。

    並且，若穆蒼遭受到了無窮級攻擊，亦會在神蹟被擊破繼而陷入怠機-重啓狀態的同時，將此攻擊同量級返轉給攻擊者一方。

    反正，也算是半個攻擊性神蹟吧。

    總之，在擁有了【最終審判】與【絕對反傷】後，穆蒼的混沌權限數量，亦重新恢復到了四枚之數。

    相比之前，不增不減。

    隨後，祂便開始了對【最終審判】的研究。

    或者說，是對‘

    自我審判"這一行爲可行性的思索與探究。

    先前，在被維輻朗茲倫一記【最終審判】攻擊之後，穆蒼的實力量級便從遠不如G2，一躍就暴漲到了G12層次。

    這種增長率，簡直恐怖的嚇人。

    所以從那會兒開始，祂就在心間自然而然的升起了，要用這最終審判來提升自己實力層次的念頭。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往往很骨感。

    在真正擁有這項神蹟之後，穆蒼才發現‘自我審判"這件事兒……基本上難以做到。

    爲什麼呢？

    很簡單。

    原因就是……先前穆蒼之所以會被維輻朗茲倫的最終審判擊中，並在隨後成功通過審判繼而觸發‘獎勵"效果。

    其前提，恰是因爲祂的【遁越有無】與【絕對健康】，在那個時候‘正好"就被詭怪千目狼的【至蝕之觸】和【癲狂裂怪】給雙雙擊破，繼而陷入到了怠機狀態。

    否則，若當時【遁越】與【健康】未被擊破，那麼穆蒼就算被【審判】擊中，隨後也不可能觸發‘獎勵"效果。

    只因爲，有【無窮對消】的存在。（無窮對消設定詳見541章）

    無窮，會泯滅無窮。

    無窮級神蹟之間的攻伐，亦會讓雙方都陷入怠機重啓。

    所以，如今的穆蒼若想要進行自我審判，以此獲得量級‘獎勵"。

    就必須讓【遁越有無】【絕對健康】還有新‘加入"的【絕對反傷】這三大無窮級防禦性神蹟，全部怠機才可以。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當穆蒼用【最終審判】對自己發動攻擊，繼而擊破一項無窮級防禦神蹟後。

    由於無窮對消這一現象的存在，【最終審判】自己也會陷入怠機重啓。

    而當【最終審判】重啓成功後，那個被擊破的無窮級防禦性神蹟，亦同樣會在同一時刻順利重啓。

    於是，整個局面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這，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了。

    自己打自己，好難啊。

    更要命的是，穆蒼的無窮級防禦神蹟……是有三個，可【最終審判】卻只有一個。

    所以無論如何，目前看來‘自我審判"都是難以做到的，是近乎無解的。

    那麼……能否主動關閉神蹟能力呢？

    很遺憾，做不到。

    神蹟能力並不是某種死物某種裝備，而是至階神性最深處誕生而出的奇蹟。

    其本質，是一種擁有部分超驗性質並兼具主動與被動性的唯心超邏輯之力。（詳見531章）

    注意關鍵詞：〖被動〗與〖超驗〗。

    神蹟能力從來不存在什麼所謂的關閉，其更像是某種兼具了被動性質的基礎本能，某種類似血壓心率及新陳代謝那樣的人體‘植物神經"，並不全由不朽者的意志與心念而動。

    總之，各種邏輯卡的死死的，簡直讓穆蒼動彈不得。

    所以，祂想要‘自我審判"還是要找其他的辦法。

    同時，也確實存在一個不靠譜的辦法。

    那便是尋找一個至少擁有三項無窮級攻擊性神蹟，並且實力量級亦和穆蒼一模一樣的不朽者。

    然後，讓對方短時間內連續擊破穆蒼的三種無窮防禦神蹟。

    最後，穆蒼自己在進行‘自我審判"。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穆蒼無法保證對方會那麼傾心盡力的幫助自己，更不

    可能會信任對方。

    很多時候，不朽者之間有些類似黑暗森林，基本上是很難互相信任的。

    尤其是那些擁有無窮級神蹟的強不朽者，互相之間都擁有秒殺對方的可能性，那就更加不可能互相信任了。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玩什麼聊齋呀，誰會跟你玩。

    除非，穆蒼能搞到一個無窮級數的控心類神蹟。

    然後通過這個神蹟，去控制一尊至少擁有三重無窮級攻擊性神蹟，且量級與自己完全相同的不朽者。

    繼而變相的將對方變成一個神蹟‘掛件"，用來相對安全的不斷擊破自己的無窮級防禦。

    說來也巧，穆蒼剛一想到控心類無窮級神蹟。

    那超驗感知便自發啓動，嗡嗡震顫間在其心神之中浮現出了詭怪千目狼的模糊虛影。

    穆蒼，立時悟曉：

    「這是指……那詭怪千目狼，很可能就擁有着控心類無窮級神蹟？」

    由此，穆蒼瞬間就想通了許多許多。

    比如，祂好像明白了千目狼，爲何全程都未用過一次全力的原因。

    「莫非，千目狼是想用控心類神蹟，將我變成祂的神蹟‘掛件"？！」

    穆蒼靜靜思忖，「那，維輻朗茲倫是否……就已經是祂的掛件了呢？

    還有那【蠱骸集羣】的百萬不朽，又有多少個……會是千目狼的掛件呢？」

    祂突然懷疑……那【蠱骸集羣】如此巨大數量的不朽者。

    該不會……都不是本土的吧？

    該不會……都被詭怪千目狼控制了心智，變成祂的神蹟掛件了吧？

    就像……維輻朗茲倫那樣。

    可這些終歸是模糊猜測，事實的真相仍然未知。

    穆蒼眸光一轉，倏然斷卻掉心中亂緒：

    「總之，目前若想要通過‘自我審判"快速提升實力量級，唯有一個辦法……使用混沌權限。」

    如今，穆蒼只有依靠混沌之妄的威能，才能讓自己那三大無窮級防禦神蹟陷入怠機，繼而給【最終審判】創造機會。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思索了一瞬後，穆蒼還是決定……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