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虛空借貸，究極健康

    轟！！！

    穆蒼這一記神之口炮所造成的恐怖爆炸，瞬間就席捲並覆蓋了方圓近千萬億光年的龐大虛空。

    在這片巨大星空區域內的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無論質能實體還是心靈虛物，盡皆被此轟炸蒸發一空。

    至於那大和武尊島村大山甬，以及他帶入到任務宇宙內的高天原雲霧巨島，同樣也毫無反抗能力的化爲烏有，全部炸碎死個精光。

    除卻這些，在這片過於龐大的毀滅區域之外，那四面八方更爲遙遠的浩渺星空，亦同樣遭受到了極大影響。

    以穆蒼爲中心至少億億光年範圍內，所有大小尺度超過亞原子層面的實體事物，全部被強行震碎成爲了無數億兆京垓微觀粒子，以及無數股激盪翻涌的暴躁光熱洪流。

    不過，祂卻未曾在意這一點點小場面，更未在意那來自於主神的一系列龐大獎勵信息提示。

    穆蒼的目光，已然投向了三千九百萬億億光年之外的幽邃深空。

    在那裏，傑森與龍橫的戰鬥，業已接近尾聲。

    ……

    數千萬億億光年外，是一片無際無垠的昏暗虛宇。

    在那裏，映襯着極度黯淡壓抑的星空底色，一黑一藍兩簇炫光，隔着無數億光年遙遠距離，寂然無聲。

    在這兩簇光團周圍方圓億億光年內，則幽幽飄蕩着無數億萬座崩塌破碎的星河，以及如同流蘇般四處逡巡遊蕩的黑炎與劍氣。

    這兩團炫光，就是傑森與龍橫。

    那些數量龐大到數之不清的已死或垂死的無量殘缺星河，則是兩人先前對決戰鬥之時，在無意間所造就而成的片片‘廢墟"。

    而經歷了如此激烈戰鬥的二人，自然也受創不輕。

    雖未到油盡燈枯的境地，但也相距不遠了。

    至於龍橫帶進這方《昏黃時代》任務世界的數萬名屬下，則早在兩人的戰鬥餘波中……全部形神俱滅一個不存。

    「噗——」

    鬚髮皆白形貌衰老身着一襲白袍，望之極似蜀山派長眉真人的龍橫，猛然仰頭就噴出一大口燦光血水，血水之中充斥着一朵朵恆久不滅的漆黑火焱。

    遠方的傑森亦不好受，其整個軀體包括魂體，此刻都已慘然斷成了數十截。

    並且他那每個殘肢碎體間的可怖斷口處，都赫然有無數萬道凜冽劍光在無時無刻的纏繞飛舞，極力阻撓着傑森的自我修復。

    可以說，如今他完全是在靠不死之身在強撐，勉強保持着剩餘的生機。

    「傑森·沃赫斯。」

    龍橫冷幽幽道，「你這個不死不滅的臭蟲，真是令人惡心啊。」

    遠方的傑森依然沉默，絲毫沒有應話的想法。

    事實上，除非其他人開口辱罵了傑森母親，否則他可以一直沉默到宇宙毀滅。

    或許是對傑森的性格太過瞭解，所以龍橫亦沒有期待能得到什麼回覆。

    他僅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無數萬年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擊敗你。」

    眯眼看着遠方虛空的傑森，龍橫忽然冷冽一笑：「其實，在思考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後，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真正擊敗你，甚至殺死你的方法。」

    嗡——

    他倏然擡手並起兩指，綻放出絲絲縷縷雖然非常非常微弱，但卻又極盡溫暖和煦的光華。

    「傑森，你這一生，一直都沉浸在無窮的殺戮與憎恨之中，所以……」

    龍橫低頭，看着指尖那一縷徐徐凝匯成劍型的暖光，咧嘴一笑，「所以，你應該很少擁有，或者說從未體驗過‘快樂"這種情緒吧。」

    唰——

    虛空震盪間，一股龐大而凝鍊到近乎實體化的情緒洪流，驟然便從龍橫體內爆發而出。

    並且這股足夠淹沒無量星辰乃至浩瀚宇宙的情緒河流，一經出現就如同乳燕歸巢般，譁啦啦飛入到了他指掌間那一縷細細的劍型光華之中。

    「這是我耗費數百上千萬載時光，從數不清的任務世界裏無數智慧生靈神魂之中榨取出的‘快樂"情緒。」

    似乎蒼老了許多的龍橫緩緩言道，「我會將這無盡的‘快樂"凝聚成一柄極樂之劍，然後刺入你的靈魂中。

    若你能扛住此劍，我便當場引頸就戮；若扛不住，那你我之間的所有仇怨就一筆勾銷，呵呵，因爲那時……你已經形神俱滅了。」

    說到這裏，龍橫桀然一笑：「傑森，接劍！」

    嗡——

    豁然之間，無數億萬光年外的傑森便冥冥之中感覺到，一截無形無質卻又無比銳利的鋒芒，在因果層面上牢牢鎖定住了自己。

    鏘！！！

    下一瞬，龍橫枯朽手掌間就光華乍現，耀亮了無垠昏穹無量星河。

    而在遠遠超越億萬萬顆超新星爆發的無盡光亮中，那一柄似虛似實的極樂之劍，則已然毫無過程的瞬間跨越茫茫宇宙，如命中註定般擊中了傑森眉心，並深深貫入其中。

    「哈哈哈哈哈！」

    龍橫仰天大笑，「傑森啊，就讓這份快樂，沖垮你的肉體與靈……」

    咔咔咔——

    話還未說完，龍橫便一臉懵逼的看見，對方眉心之上深深插着的那柄極樂之劍……竟像失去了所有能量般，驀地就完全崩碎開來，散化於無形。

    更離奇的是，傑森軀體上所有的傷痕、破洞、斷口在那柄極樂之劍消失後，赫然全部消泯恢復如初。

    並且傑森的氣息，竟也翻騰咆哮着極速暴漲了億萬倍，達到了徹底凌駕於最頂尖四維王座的恐怖層次。

    「你你你……」

    龍橫瞠目結舌的指着傑森結結巴巴道，「你怎麼可能不受影響？不對……你你你，你明明受了那一記極樂之劍，爲什麼沒有形神崩塌，反而變強了那麼多？！這不符合邏輯啊！」

    「不，這很合邏輯。」

    一道略帶笑意的霸烈之音，驟然響徹百萬億光年浩瀚星空：

    「那麼多年來，你只看到了傑森在持續不斷的經歷痛苦與憎恨。」

    昏暗虛空之中，神之布羅利（穆蒼）的身影徐徐浮現，滿臉戲謔的看着那一臉陰沉的龍橫，輕笑道：

    「可你卻未曾看到，傑森他自己，是有多麼的迷戀與深愛這種痛苦與憎恨啊。」

    龍橫眯眼打量着無數億光年外的穆蒼，陰冷冷道：

    「你的意思是，痛苦和憎恨……能帶給傑森源源不斷的快樂？！所以極樂之劍才對傑森無用……不！是反向增強了他的痛苦情緒，讓他的強大更甚以往？！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龍橫瞪目嘶聲戾道：「痛苦就是痛苦！快樂就是快樂！任何思維心智正常健全的人，都不可能將兩者混爲一談！」

    「呵。」

    穆蒼不屑嗤笑，「你什麼時候產生了……傑森是正常人的錯覺？」

    「呃？！」龍橫神情當即一滯。

    是啊，傑森……可從來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啊。

    說他是變態，都等於在誇他。

    「所以我……」

    龍橫楞楞道，「還是失敗了，我……」

    唰——

    穆蒼指尖一道猩紅光束閃過，剎那間就將龍橫的元神與肉體一分爲二，

    二分爲四，四裂百千萬。

    讓其在無知無覺間，徹底形神盡滅。

    這一場乾脆利落的死亡，便是穆蒼給予龍橫的獎賞。

    獎勵他，那麼多年來一直孜孜不倦的奮鬥，雖然奮鬥的方向完全錯了。

    「既然該死的都已經死光了。」

    穆蒼轉首看向億萬光年外的傑森，「那麼考覈，算是通過了吧。」

    「是的……主人。」

    傑森聲音乾澀道，「主神已經……發送訊息……」

    「我已經感覺到了。」

    穆蒼在布羅利空白靈魂至深處，驀地睜開盡呈之眼，於渺小至近乎於無的那一時間節點裏，霍然就‘捕捉"到來自於金焰斑的那一絲不朽真力。

    「給我過來！」

    牢牢‘攥"住這一縷不知跨越了多少億兆京垓重多維宇宙的不朽真力，穆蒼一個念頭間，就將那一臉茫然驚愕的金焰斑隔空‘拽"入到了這方時空次元。

    「等等……」

    金焰斑只來得及說出半句話，就被穆蒼一道冷冽眸光湮滅掉了不朽真身與真魂意識，僅剩下一股純淨空白的至階神性。

    雖然對主神殿的無數億兆輪迴者而言，金焰斑就是絕對的至高無上的神。

    可祂與穆蒼的差距實在太大太大了，大到比三維草履蟲與祂之間的差距，還要誇張無數億兆京垓倍數都遠遠不足以形容。

    尤其金焰斑那名爲【亙古經驗】的神蹟，又對穆蒼毫無威脅。

    所以面對穆蒼的施爲，祂也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只是一個照面，即被瞬間秒殺。

    而在金焰斑暴亡之後，整個主神殿以及其他上百座由祂掌控的多維跨時空組織，亦進入到了迅速而猛烈的崩塌狀態中。

    一時間，所有在各方宇宙時空或在休息或在進行着各種任務的輪迴者、冒險者、試煉者、遊戲者們。

    俱都驚愕發現，自己的主神手錶、手環、紋身、系統，竟毫無緣由的就破碎崩解，化爲了無數碎片粉塵消散於無。

    除此之外，那維度層次高於三維的一切高端輪迴者，亦在主神手錶消失後便立刻形神混亂，陷入了同樣的自毀狀態，最終自爆身亡。

    只有那些尚處在三維層面的輪迴者們，有幸撿回了一條命。

    更幸運的是，他們徹底自由了。

    而在此刻，置身於《昏黃遠征》世界中的穆蒼，則全然沒有關注那些渺小的輪迴者。

    祂在動念間穩住傑森的形神，並將其隨手提升至五維層次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金焰斑的神性上面。

    嗡——

    時空波盪。

    剎然之間，穆蒼便以金焰斑那縷至階神性爲憑依，通過因果覓跡遙遙‘定位"住了那迪德蒙安與諾瓦拉這兩尊不朽者的位置。

    這兄弟倆，此刻竟老老實實的待在六維時空，壓根就沒有跑到哪個低維宇宙撒歡。

    更有趣的是，通過這兩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因果之線。

    穆蒼還確認了〖量級最強——赫茨普龍〗與〖無傷無死——劍亢幽〗這兩尊不朽者，竟也安安穩穩的待在六維時空哪兒都沒去。

    關於這兩傢伙的情報訊息，擎暴紫的記憶裏自然也有極其詳盡的記錄。

    首先，是赫茨普龍。

    這尊不朽之弦的實力量級或者說實力暴漲速率等級，乃是六維弦族毫無疑問的至高點——千階大數級。

    即，10^3003級超運算。

    而這個赫茨普龍之所以擁有那麼誇張的超運算等級，卻又與其擁有的神蹟能

    力有關。

    祂有且只有一項有限數神蹟，名爲【虛空借貸】。

    此神蹟的威能與其名稱可以說是完全一致，便是可以讓赫茨普龍每隔一段隨機不固定的時間，就能從那冥冥中的未明之域不斷‘借取"實力與量級。

    而且，根本不用還。

    就是這麼離譜。

    至於這所謂的‘未明之域"到底是什麼地方，是時間線下游亦或上游？還是某個無窮大的時空？

    赫茨普龍自己本人不知道，擎暴紫自然也不知道。

    可以說，假若世間沒有‘神蹟"這種玩意兒，那赫茨普龍必能依靠自己那龐大到恐怖的實力量級統治整個弦族集羣。

    奈何，量級恰恰就是不朽羣體中最不重要的‘東西"。

    譬如那一尊被稱爲〖無傷無死劍亢幽〗的不朽者，其實力量級雖然僅有八千八百級超運算。

    可赫茨普龍即便發揮全力，也根本無法傷害祂一分一毫。

    因爲劍亢幽的神蹟能力，可以讓其完全無視赫茨普龍的任何攻擊。

    祂擁有的神蹟，便是【究極健康】。

    在這項有限數神蹟作用下，劍亢幽的軀體、神魂、神性、心靈、情緒，將時時刻刻都鎖定在極度完美的健康狀態中。

    任何作用在祂軀體、神魂、神性、心靈、情緒層面的損害與傷痛，都會被其自動‘否定"。

    當然，這種‘否定"的力度有其極限。

    這一極限數值，便是G64。

    也就是，葛立恆數。

    所以，若想要打破祂的健康狀態，或者說想讓劍亢幽變的不健康，就得拿出徹底超越葛立恆數級的攻擊力。

    譬如，想讓劍亢幽心情不好，變成情緒不健康的狀態，就必須得做出破防性數值超越葛立恆數的事情，或者說出侮辱性數值超越葛立恆數的話語。

    一般的髒話或者爛事兒，根本無法讓劍亢幽脫離輕鬆愉悅的健康情緒，掉落至惱怒或暴走的不健康狀態。

    總之，祂是一個很難搞的對手。

    可穆蒼，卻並不那麼認爲。

    「好好好，太好了。」

    祂哈哈一笑，「都待在六維空間沒有亂跑，正好方便我將你們全部一網打盡！」

    至於如何一網打盡？

    很簡單，當然是用終極無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