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聖神疆土，升維曙光

    在統合諸多超級技術徹底將霸權領域完成之後，穆蒼卻並沒有對其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測試。

    之所以會如此，卻是因爲穆蒼本就是這項技術的最終開發者。

    其從內到外的所有技術原理和所有技術細節，他都全然瞭如指掌。

    因而，根本就沒有必要對其進行任何的測試。

    至於……能否用變化權柄對這項技術的某些數值進行修改，譬如改變它的覆蓋直徑。

    穆蒼在深思熟慮下，並沒有貿然就嘗試。

    這個原因很簡單。

    有一句話叫作，牽一髮而動全身。

    霸權領域和全維洞天之非常相似，同樣是一項極爲複雜並且過分‘精緻’的技術性產物。

    需知，當一個事物被評價標註爲過分‘精緻’之時，那麼也就代表着構成它整體結構長久存在，以及整體穩定運作的各類環節與各種部件，將會非常非常之多。

    多到哪怕某一個或若干個環節與部件只要出現了一點點的數據性差異，都可能會導致一系列或大或小問題的產生，最終使得整個‘系統’的結構徹底崩潰。

    譬如全維洞天法就是如此。

    即便穆蒼可以憑藉變化權柄修改自身所有次元晶胞的邊長數據，將其憑空拉長十倍。

    但與邊長不同的是，處於其真身各個維度層面的晶胞數量，卻是不能隨意修改的。

    像是四維次元晶胞，只要存在一顆，都必然有八顆三維晶胞同時誕生。

    因爲四維超正立方體，必然會擁有八個三維‘面’（立方體）。

    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嚴密相互對應的。

    若動用變化權柄隨意將一顆四維晶胞修改成只擁有一顆或者十六顆三維晶胞，那麼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變故，連穆蒼都無法知曉。

    就像一個三維正立方體，假若本來擁有六個二維面的它，瞬間變成了只擁有一個或者十六個二維面……那麼會發生什麼呢？

    這，就如同一個方形的圓一樣……近乎無法想象。

    按照穆蒼的猜測，一枚在幾何結構上爲超正八‘面’立方體，包含有相當規模體量的四維次元晶胞，一旦其擁有的三維‘面’被強行修改成不正常的數量，很可能會造就出一個比黑洞裸奇點還要恐怖的事物。

    因爲這個事物違背邏輯的程度，會遠遠超越那西瓜味兒的可食用中子星。

    至於這個事物會是什麼，或者說它的存在會造成什麼後果……或許會是一個大‘炮仗’吧，將一大片三維時空都炸爛炸穿。

    亦或者會是一個突破天際的大‘鑽頭’，將這座三維大宇宙暴力的鑽出一個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大窟窿。

    誰也說不準，連穆蒼也猜不出來。

    回到原先那個話題，各個維度次元晶胞的數量，與穆蒼整具多維真身能否正常存在與穩定運行，也有着無比密切的關係。

    這是洞天法從最開始推演創法之時就嚴謹並精確設計好的數據，絕對不能輕易變換。

    如同搭積木一樣，一旦出現任何差錯，穆蒼的整個多維真身都可能會原地崩塌自滅。

    雖然依靠着根源神性的偉力，他可以一瞬間完美恢復如初，但也確實沒有什麼必要這般折騰自己。

    尤其是對於這種過分‘精緻’的事物，目前僅能對各類事象進行簡單粗暴性修改的變化權柄，確實也無法做出太多細緻性的修改。

    貿然修改，實屬不智。

    同時，就像刪除大片三維時空後就會‘爆’出一堆類奇點，壓縮三維時空後就會引發規模龐大的時空暴亂。

    變化權柄的使用，總會伴隨着種種不可控的嚴重後果。

    如果某一個後果嚴重到連穆蒼自己都頂不住之時，那麼他也必然會被變化權柄的力量反噬而亡。

    霸權領域，亦是如此。

    假若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貿貿然修改它的覆蓋直徑數值，很可能與之密切相關的一系列環節與部件都會在瞬間就停擺崩塌。

    最終導致其化作爲一堆毫無意義的垃圾。

    即便用變化權柄強行維持其存在，也再無法完美無差錯的運行，最終只能陷入時刻都要東修修西補補的窘境。

    所以穆蒼並未動用，也並不打算動用變化權柄去隨意修改霸權領域。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萬五千億光年麼～”

    穆蒼伸出那比銀河系盤面還要龐大許多的手掌，緩緩展開五根巨碩手指，朝向遠方幽暗無垠的宇宙虛空，霍然一握。

    譁——

    無聲無息之間。

    他，以及那九百九十九尊圓滿逆子，就瞬間通過變化權柄改換三維時空座標位置，跨越兩萬五千億光年到達了遙遠的彼方虛宇。

    同時，面對這一突兀的位置變換，時空感知能力極其強大的圓滿逆子們，本能般的就通過勘察當前周遭三維時空精微結構各項數據，再對照原先位置的種種精微結構數據，從而推演列舉出了詳細的數據變化曲線。

    看着這份變化曲線圖，他們瞬然就精準計算出了自己現今所處位置，與先前那片時空區域的距離……相隔了竟然有兩萬五千億光年之遠。

    霎時，這些深感震驚的圓滿逆子們就忍不住通過強大的思感互相交流了起來：

    “你算出來是多少？”

    “兩萬五千億光年！”

    “嘶！我們怎麼會突然跨越那麼遠的距離？是主上做的麼？”

    “是啊，主上……祂到底做了什麼？”

    “吾也不知。”

    “跨越的距離如此之遠，卻未曾對三維時空基底到表層造成任何結構性的擾動……這簡直不可思議！”

    “主上的威能……真是強大的難以理解啊。”

    一時間，所有圓滿逆子俱都將飽含駭然與崇敬的‘目光’，投向了億萬光年外那尊靜靜矗立的偉岸巨人。

    被衆多圓滿逆子矚目着的穆蒼，則在到達目的地之後，便施施然的用時一個剎那再次將霸權領域完全展開。

    是的，霸權領域的展開需要時間。

    和無盡之光不同，這種強大的人造干涉域並非是源自於穆蒼本身的能力。

    究其本質，霸權領域是以無盡之光爲基礎，再搭配一系列無比複雜的技術，互相綜合作用之後誕生的技術性產物。

    某種意義上而言，可以將其視作爲沒有實體的神兵利器，或者說存在於體外的術法神通。

    因而想要展開並使用這種人造干涉域之時，必然就會需要消耗一些時間。

    這個時間，約摸爲百分之一剎那。

    《僧柢律》有言：一日一夜有三十須臾，一須臾爲二十羅預，一羅預爲二十彈指，一彈指爲二十瞬，一瞬爲二十念，一念即是一剎那。

    那麼百分之一剎那，就是0.00018秒。

    換而言之，若穆蒼全力運轉霸權領域狂飆馳行，即可以做到每秒跨越近一億四千萬億光年之遙。

    這般可怕速度……比之九點九級曲速還要快上足足四百四十多萬倍。

    可即便以如此迅疾之速，想要到達那可能沉睡着偉大之目的五億億億光年之外的黑暗大海某處，也得要消耗大約十一年之久。

    若想要仗此速度跨越那尺徑距離至少在一古戈爾光年的黑暗大海……更是要消耗不知道多少億億兆兆年。

    一想到此，穆蒼亦悠悠感嘆：

    “宇宙太大了，大的……令人茫然吶。”

    正自感嘆間，突然就有一股澎湃沸然且震盪頻率極高的超光速時空波動，從遠方那無邊無際毫無盡頭的黑暗穹宇幽幽傳來。

    穆蒼當即一怔，眨動着超維之眼，轉首就看向了這股波動幽幽傳來的方向。

    嗡——

    瞬間，其超維目力就疾射漫漫虛空，覆蓋了那個方向足足五萬億光年的河間空洞區域。

    可在探查之後，他卻未曾發現任何異狀。

    無論在時空結構，還是物質與能量層面，全都一切正常。

    不過，穆蒼卻能明確探查到一股股層疊時空波動依然在無規律的傳來，從更加遙遠的地方陸續傳來，途徑這五萬億光年虛無幽空傳來自己這片時空範圍。

    “這股波動源生點的位置……應該遠遠比五萬億光年之外還要遠。”

    穆蒼立即就運轉破妄+混沌+智慧宇宙，對照着記憶中的邃古質海開始推演與尋找。

    沒過多久，他就推算並找到了這股時空波動生發源點可能存在的位置。

    那是……接近十八萬億光年外，界元之河另一端，朝向邃古質海內側方向尾端結構的某片星空。

    也就是穆蒼這趟漫長旅程行走方向的反面。

    他走反了。

    但最重要的不是這距離和方向，重要的是……剛纔超驗知覺，竟仿若是被這股波動刺激到了般驀地躍動了起來。

    隨着這種被穆蒼一直懷疑，其似乎能夠不講道理直接獲得答案之能力的躍動，破碎模糊的訊息竟霍然就浮現在了他的心海之間：

    [維斯特姆祖地……聖神疆土……最終秩序實驗場……界元統合陣列總樞紐……幽邃之血……或然率干涉……升維]

    “干涉或然率……從而升維麼……”

    穆蒼恍然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個意思是說，聖皇奧古斯都是在維斯特姆祖地……也就是那所謂的聖神疆土之中，建立了一個名喚界元統合陣列的裝置，這個裝置可能與或然率干涉密切相關，他想要利用修改隨機事件發生概率的方式……來讓自己升維？”

    穆蒼思索沉吟：“確實，當奧古斯都在漫長時光裏漸漸認知到界元古河之外還存在有數量更多體量也更龐大的其他古河，並且真正理清整座邃古質海的層次結構之後，必然會意識這座質海絕對存在有不止一尊圓滿逆子。

    以他的霸道性格，也肯定會與這些未知的圓滿逆子發生衝突。

    一個圓滿逆子或許奧古斯都能夠應付，可當出現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時，他就必然會遭遇挫折。”

    說到這裏後，穆蒼似隱約‘看’到了一生強勢無雙未嘗半點敗績的奧古斯都，在數尊圓滿逆子圍攻下節節敗退，最終卻只能無奈怒吼的慘狀。

    “奧古斯都肯定不會甘於這種現狀，他想要擊敗所有圓滿逆子，成爲邃古質海真正的最高統治者，讓維斯特姆一族君臨整座質海。”

    穆蒼分析着，“可若要改變這種狀況，就需要比所有圓滿逆子更加強大，擁有凌駕於邃古質海無量衆生的至強力量。

    但圓滿逆子已然是常規三維生命進化道路的盡頭——非穩態四維質能混合性生命體，想要更進一步……就得突破四維桎梏，升至五維。

    可想要做到這一點又談何容易，甚至根本沒有一絲可能性，單單是四維生命都無法穩定存在也難以到達，更何況五維呢。

    所以……奧古斯都就想到了通過技術來改變事件發生的概率，讓不可能發生的事件變爲必然發生。

    而這個他想要改變的事件……就是升至五維，至於這或然率幹涉技術的來源嘛……”

    穆蒼豁然擡頭，看向遠方無垠無際的黑暗宇宙，好似想要看到那五億億億光年之外。

    “幽邃之血……又是什麼東西？”

    “區區圓滿逆子，依靠着一堆古文明遺留下來的科技……絕對不可能研發出或然率干涉這種不可思議的技術。”

    穆蒼超維眼眸閃爍神光，驀地斷定道，“這項技術，定然是奧古斯都從偉大之目那裏得來的。

    這，就是他爲何曾離開界元古河，獨走黑暗大海億萬年的原因。”

    靜默一個瞬間後，他霍然轉身，擡手便扭曲時空將億萬光年之外的那些圓滿逆子握於掌間。

    “或然率技術那麼好的東西合該爲我所有，助我升至六維。”

    隨後，其龐大身軀就瞬間消失，朝着十八萬億光年外的界元古河尾端一路疾行而去。

    ……

    在某座的未知時空，一顆灰白色星球表面的無垠冰原上，一名戴着厚厚眼鏡，留着微分碎蓋髮型的青年，正在狂雪颶風中悠閒行走着。

    他身着黑色帶兜帽皮夾克，內搭白色襯衫，下穿淺黑色牛仔褲與黑色運動鞋。

    乍一看，其與單機遊戲《虐殺原型》裏的主角艾歷克斯·墨瑟的形象很是相似。

    但與墨瑟不一樣的是，這名青年的表情與神態很是放鬆自然，同時臉上還帶有些許……藐視衆生的輕蔑笑意。

    隨着他的漫步行走，周圍的時空場景亦在不斷發生變化。

    一會兒是古代戰場，萬軍廝殺喊聲震天；一會兒是岩漿熾海，赤火灼龍奔騰咆哮；一會兒是戴森圓環，萬千星艦騰空而起；一會兒是黑洞表面，無垠虛空扭曲至極。

    在走了好一會兒，經歷了億萬次時空變換後，夾克青年才出現在了……一座現代城市的商業街道上。